“木屬性中品法器,換火屬性法器!”
“盤龍槍換飛劍…”
“出售各種材料,價格面議!”
……
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不少老百姓都有些恍惚,這還是以往高高在上的“仙師”嗎?怎麼和市井小商販一樣的德性啊!
那些不遺餘力兜售物品的修士,絲毫沒有“跌落神壇”的覺悟,秦川走在其中,發現所謂的交流會徹底變了味道,哪裡有一點交流心得的意思,說是交易會也許更準確一點!
轉了一個大圈,用一件中品法器和兩件下品法器,換取了一些中低階的靈草,此後就再沒有其它收穫,於是找了個偏僻的位置,一大塊獸皮攤開,開始了“商販”生涯。
打開一個儲物袋,一件件法器取出來,按價值分成了三個檔次:第一個檔次的是下品法器,一共十一件,全部定價爲四五十塊靈石;第二個檔次爲中品法器,一共十七件,統一定價爲二百塊靈石;第三個檔次爲上品法器,一共四件,棍形法器一件,長刀一件,剩下的兩件準確的說屬於中品法器,但是價值還要高於普通的上品法器,正是方世龍的中品法衣和那套飛刀。
所有法器明碼標價,此外還特意樹起一個牌子:拒絕討價還價,只接受靈石和指定材料及靈草的交換,拒絕其它方式的以物易物!
三十二件法器一擺出來,頃刻引起了周圍一陣騷動,對於老百姓和那些軍士來說只是數量多一點而已,但是對修士爲說那就是震撼,如果秦川不是個“法器販子”,那麼死在他手上的修士就相當可觀了,而秦川藏頭露尾的行徑,後一種的可能性相對更大一些。
“道友,我用一把上品法器換這件中品法衣如何?”一名修士顯然看中了那件寶藍色的法衣,不過他的話剛一出口,立即引起了噓聲一片,這件法衣在中品法衣中屬於小極品,如果在拍賣會上至少能拍出上千靈石的價格,價值差不多相當於兩件普通上品法器的價格了,可以說在這三十幾件法器中,此件法衣的價值是最高的,這名修士想討巧的心思,稍有點常識的修士都能看的出。
秦川指了指旁邊立起的木牌,連話都懶得接。
圍觀的人多,但是真正願意出手的很少,大門派的弟子看不上,散修和小門派修士靈石有限,留着僅有的靈石還要修煉之用,而且經過前次的大戰,多數活下來的人都有收穫並不缺法器用,所以小半個時辰過去,也只有一名煉氣初期的修士,用一株二百年份的肉靈芝換走了一把下品飛劍。
“生意不好做啊!”秦川嘆息一聲,而這時有人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起來。
“這兩件東西你是從哪弄來的?”來人三十來歲的樣子,身着浩然宗服飾,指着寶藍色的法衣和成套飛刀說道,語氣十分不善。
“你管的着嗎!”
“哼,這是我方師弟的東西,是不是你殺了他?”
“怎麼?你要感謝我替你們浩然宗清理門戶嗎?不用了,你的心意我領了!”
“你好大的膽子,我們浩然宗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現在我懷疑你是元武那邊的奸細,跟我們走一趟吧!”說完朝兩個同伴一使眼色,一個要去收攤位上的法器,另一個則去抓秦川的胳膊。
“你們浩然宗果然霸道,連搶劫都這麼理直氣壯!”秦川冷笑道,他沒理會抓他胳膊的人,而是一腳踹出,腳未至,氣勁凝成的虛影已經結結實實踢中了那個收撿法器的人,八荒擒龍功運用真氣的法門並不僅僅侷限於雙手,第一層氣壯山河修煉至圓滿,全身各處皆可強化,這一腳證明他離第一層大成已經不遠了。
那人根本沒料到離着還有數尺遠居然會被踢中,整個人像炮彈一樣砸向人羣,一下砸到了一片,而他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去。
“你…”抓住秦川胳膊的修士大驚,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扣住他的脈門,結果手上使勁卻好像按在了鋼鐵上。
爲首的那名中年修士比他的兩個同伴要狠辣的多,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三尺來長的銀尺,銀尺斜斬而出,表面竟然有電弧遊走。
秦川猛然來了個懷中抱月,將拉住他胳膊的人當作擋箭牌,對方的法器能激發雷電屬性,定然是極品法器無疑,他可不敢硬接。
中年修士不得不撤回銀尺,秦川趁機將懷中死命掙扎的傢伙制住。
說起來繁複,其實從雙方發生口角,到動手也不過片刻的工夫,不過這已經足以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尤其剛纔秦川故意放大了聲音,引來了更多人的圍觀,同時議論聲也大了起來。
“你果然是奸細,居然挾持我浩然宗修士!”
“去你嗎的,你們全家人都是奸細!諸位道友聽我說,老子來幫他們浩然宗的忙,好多同門都戰死了,他們浩然宗的人不但不感恩戴德,卻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謀奪我的法器,你說這還要不要臉了,天下還有沒有比這更無恥的!”
對方有意扣帽子,算得上十分陰險,不過秦川也不是好惹的,說出這樣的話同樣是歹毒無比,前次大戰死了許多修士,圍觀的人中肯定有他們的同門故友,這次戰爭的起因早就不是秘密,爲別人的利益打生打死,本來心中就有不平之氣,再加上浩然宗身爲北齊第一大宗門,向來比較強勢,秦川的這番說辭自然引起了同仇敵愾之心,頃刻間指責聲和叫罵聲不絕於耳,當然了,大多人還只是爲了發泄戰爭帶來的負面情緒。
浩然宗有“聖言宣法”的絕學,可惜眼前的這人只是煉氣後期,還達不到舌燦蓮花顛倒黑白的層次,眼看場面無法控制,他卻還想先將秦川置於死地,只是銀尺攻擊到一半又不得不抽回。
“住手!”一聲大喝猶如九天雷霆,當即震住了周圍的嘈雜聲,人羣被分開,一個儒雅的青年帶着幾名浩然宗修士走入了場中。
“田師兄,你來的正好…”中年人開口竟然稱呼對方爲師兄,顯然青年的身份更高,秦川也識出了此人,正是浩然宗在定遠城的最高決策者田易之。
“好了,徐師弟,先把你的法器收起來!”
“可是…”姓徐的修士顯然有些不樂意。
“怎麼?我的命令你也敢違抗?”田易之拿出上位者的氣勢,轉而又對秦川和顏悅色的說道:“道友,可否先將人放開?”
秦川暗贊這個田易之果然有兩下子,這麼快就將局面掌控在手上,難怪被浩然宗委以重任,眼前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再強勢下去,輕輕一推,將被制住的傢伙推了過去。
田易之伸手接過,在其丹田要穴上一拂,那人當即恢復了法力。
“多謝道友,這裡人多眼雜,有什麼矛盾可否移架將軍府解決?”田易之依然彬彬有禮,讓人生不出一點惡感,秦川卻不吃這一套,到了將軍府就等於給了人家“暗箱操作”的機會,被人陰死都有可能,記得前世某些警局和派出所經常發生這種事情!
“不必了,你們浩然宗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強`取`豪`奪,許多人都看在眼裡,我可不敢跟你們去!”
秦川這話說的相當直接,饒是田易之養氣的功夫極好,也不由臉色變幻,“那個…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你稍安勿躁,我先詢問一下徐師弟!”
兩人嘴脣微動,顯然是在用神識傳音交談,具體說話的內容,能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司徒無悔。
聽了司徒無悔的轉述,秦川這才知道這個姓徐的傢伙爲何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因爲他不僅和方世龍是同門,還是一師之徒,臨來修士營前,他們的師尊非常鄭重的囑咐他要照顧好方世龍,誰知方世龍因爲知道了家裡的變故,被元武一方的奸細說服,來了個反戈一擊,本來他以爲那位方師弟當晚逃走了,誰知今天的交流會上恰好看到了成套的飛刀和那件中品法衣,由此斷定秦川是殺人兇手,爲了回去能和師尊有個交代,他不得不出手。
兩人交談良久,田易之重又開口道:“這位道友,剛纔徐師弟已經說了事情的起因,這場誤因實在是因爲道友戴着面具引起的,要知道最近城裡不太平,時有敵方修士混入城中,不知你可否取下面具,並拿出身份牌證明?”
秦川自然知道對方在推卸責任,如果不按他所說,自己就真成了嫌疑人,有理也變成了沒理,同時他也知道對方執意要他取下面具的真正原因,那就是徐姓修士懷疑他是那個所謂的神秘人。
“我可以摘下面具,拿出身份牌,不過你剛纔說的話我不認可,姓徐的和他的同夥明明是在搶劫,你們本身又是同一個門派的,你說的話如何能讓人信服?”
“是啊,剛纔還私下交談,分明有串供之嫌!”人羣中忽然有人幫腔,秦川不由望過去,卻看到一座肉山,一個瘦猴,一個黃臉鼠須,還有一個虯髯壯漢並列站在人羣中,正朝他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