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行動是不是瀛洲修士所爲?答案是肯定的,在州某處,四名修士在一間簡陋的洞府說着話,其一人似乎受了傷,斜靠在牆角,氣氛有些凝重。
“大長老,剛打探到消息,州人可能要對咱們瀛洲下手了,我們該怎麼辦?”一名五十歲下的麻臉老者說道。
“我也沒想到五個打一個居然還出了紕漏,州那幫老傢伙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唯今之計必須派人回去通知門派做好準備!”居而坐的黑瘦老者說道。
“長老不準備馬走?”
“我那孫兒的仇還沒報,怎能說走走?”
“可是我們至今也不能肯定是州人乾的!”受傷的修士說道。
“有什麼不能確定的?與貝兒結仇的只有州人,能讓他連逃命都來不及的,也只有那些化神期的老傢伙,不過這一切都因那個叫慕容芊芊的女娃而起,我一定要把她抓住活祭貝兒的英靈!”
其它人見黑瘦老者主意已定,知道再勸無用,“大長老打算讓誰回去報信?”
“雄,你有傷在身,留下這裡也不安全,由你去報信吧!”
受傷的修士點頭稱是。
四人兵分兩路,然而當黑瘦老者來到萬曉仙宮附近,一打聽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正在閉關衝擊元嬰期。
直接衝進去抓人?那是不可能的,別說他們只有三人,是十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在附近守株待兔又不知道要等多久,於是他們只能再換一個目標,但是很不巧萬勝春也在衝擊元嬰期,結果又是白忙一場。
那名要回瀛洲報信的修士倒是沒遇到太多麻煩,順利的離開了州大陸,御使一艘飛梭直奔瀛洲而去。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海的天氣更是變化無常,因爲一次海嘯,他不得不繞道而行,這一天他忽然遇到一名青年獨鬥七頭化形期海妖。
這青年也着實了得,青紅兩把飛劍化爲無數劍絲攢射,打得那些皮糙肉厚的海妖怒吼連連,一枯一榮兩棵巨樹虛影在空搖曳,發出的枝條威力堪稱恐怖,每每能洞穿那些海獸堅韌的鱗甲。
“劍意化形!好手段!”看到此,老者不由停了下來繼續觀戰,很快他又發現了這青年似乎並不是人類,“呵呵,有意思!”
一名化形的妖修,用的還是劍修手段,這不禁讓他起了心思,如果將其收復爲己用,無疑是個不錯的幫手,算收復不了,那兩把飛劍也值得他出手了,以他的眼光如何看不出來,這青紅二劍在僞靈寶都屬於乘貨色。
又過了一會,那些海妖不敵紛紛遁入海里逃竄,青年也沒有要追擊的意思,只將兩頭海妖的屍體收入了儲物手鐲,看了一眼空的飛梭,正要離去,忽然虛空傳來一股無形的擠壓之力,緊接着九枚寶環從空罩下。
“咦,破禁珠!”空的老者發現空間禁錮失效了,那青年輕易的閃過了自己的九天明月環,不僅如此,兩把飛劍忽然帶着一陣電弧的爆響,瞬間飛斬了過來。
飛劍的速度如此之快也出乎他的意料,人雖然躲開了,但是飛梭卻被斬從空掉落。
“妖孽爾敢!”失去了飛行法寶,要遠涉重洋,無疑是非常痛苦的事,此時他有些後悔因一時貪念耽誤大事,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也要將這妖修拿下,對着九枚銀環一點指,一陣嗡嗡之聲傳出,百道環影從四面八方擊打而來。
青年背後忽然浮現一株巨大的扶桑樹虛影,枝條揮舞,形成無數的圓圈,環影打在那些圓圈,悉數被化解掉了,不僅如此,無數葉片瞬間將九枚銀環的本體包裹,無法再進行攻擊。
“化形的扶桑樹!”老者不驚反喜,草木成靈本稀罕,而扶桑樹這種神木化形,簡直堪一件先天靈寶,心的貪婪之意大盛,如果能得到這株扶桑神樹,算付出一些代價也願意。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閒着無聊出來磨練劍道的秦青,他當然不會給對方意淫的時間,一個法訣打出,無數金色火焰箭矢飛射而出,扶桑樹木火雙屬性,釋放火系法術不算什麼。
老者急忙發出一道空間屏障,隨即一個瞬移到了另一邊,同時不忘對九天明月環一點指,被困的銀環突然巨大化,撐破了樹葉包裹,飛撞而來。
秦青立即施展遁光閃避,亂木蕭蕭的法訣打出,同時兩把飛劍一左一右封住了老者閃避的路徑。
出乎意料的是老者並沒有閃避,體表暴射出青色霞光,亂木蕭蕭遇到這霞光竟然自動消散了,然後一個繁複的法訣打出,一道青色的閃電劈下,這閃電不同於普通的雷術,看去像一把雷光巨刃。
秦青知道厲害,急忙躲閃,但是那雷光巨刃忽然爆開,化爲了無數細小的青色電弧,這種突如其來的大範圍攻擊,他根本閃避不開,好在身的極品寶甲防禦力不錯,抵擋了大部分的雷電侵襲。
老者心也有點納悶,一般來說妖修都很窮,眼前的這扶桑樹化形的小子,不僅有兩把超極品的飛劍,寶甲的防禦力也如此之高,這讓他居然產生了“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
法術不成,只能用法寶,手下多了一把扇子,輕輕一扇,一座小山虛影砸落而下。
秦青剛要閃避,卻被九道銀環形成的環圈住,不得以,背後的扶桑樹發出無數枝條向空的小山虛影激`射,而兩把飛劍也化爲鋪天蓋地的劍絲向老者攢擊。
老者再次瞬移而走,然後又是一扇子,幻化的小山再度砸下,這種小山雖然威力不凡,畢竟只是靈力幻化之物,被枝條接連擊後會立即消散,但是如果這樣持續不斷的落下,秦青應付起來也極爲消耗法力,老者正是看了這一點。
兩人你來我往形成了僵持,不過對誰有利是顯而易見的,一方是化神修士,另一方只是化形幾十年的妖修,法力差距沒有十倍也有八倍,但是秦青一點都不着急,當法力到達警戒線時,他立即施展一次大恢復術。
老者發現他的法力忽然充盈起來,先是一驚,進而露出狂喜之色,這種逆天的神通他無論如何也要搞到手。
左袖驀然多了一張藍光閃閃的符籙,臉不由帶出了肉痛之色,趁秦青應付那落下的小山和銀環圍攻之時,忽然將符籙扔出,符籙無風自燃,瞬間化爲覆蓋十丈範圍的巨大符印落下。
秦青暗道不好,果斷的動用了一枚替劫符,但是剛閃現的白光被那符印泯滅掉了,不僅如此,整個身體忽然動彈不得,連法力都無法調動,心驚駭這是什麼符,居然如此厲害。
老者哈哈大笑,九枚寶環全部罩在了秦青身,並迅速收緊,隨即被他攝到了眼前,“告訴我,你的本體在哪,不然毀掉你的元靈!”
形勢人強,“好吧,在前方几百里外的荒島!”
“你沒騙我?”秦青如此乾脆,老者反而猶疑起來。
“我是實誠人,怎會騙你?不過那裡很危險,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爲妙!”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老夫直接煉化你的元靈!”
“唉…你這人疑心這麼重,容易產生心魔!”秦青一副替他着想的模樣。
老者懶得再理他,隨手收了青紅兩把飛劍,端詳了一會滿意的放入了自己的儲物手鐲,又伸手摘了秦青的手鐲,然後帶着他向荒島飛去。
幾百裡的距離,對於化神老怪來說不過是擡腳的工夫,縮地術施展開來,很快看到了荒島。
出於謹慎,他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先用神識掃了一圈,沒有發現有禁制存在,也沒有扶桑樹的影蹤。
“你的本體在哪裡,快說!”
“在前方的山谷裡,你看不到是因爲有人用屏蔽神識的陣法掩蓋了!”
“哦,你說有人在那裡?”
“沒錯,一個世外高人,正在閉關!”
老者猶豫了,種種跡象表明這扶桑樹的元靈所說的可能是真的,不然這一身裝備從何而來?
但是此罷手他又不甘心,因爲只有煉化神樹本體才能徹底收復妖修,否則他只能得到表面的這些東西而已,那瞬間恢復法力的神通和堪先天靈寶的神樹,都是他無法捨棄的。
斟酌良久說道:“你剛纔說那高人正在閉關?”
“沒錯!”
“你可知他是什麼修爲?”
“如果按你們人類的等級化分,應該在金丹大圓滿!”
“金丹大圓滿?莫非你剛纔是在戲耍老夫?”老者怒了,在他眼金丹期雖不能說是螻蟻,但是和世外高人實在扯不關係。
“你剛纔也看到了,以我的實力都要乖乖的聽他指揮,這樣的人還不算高人嘛?”
“哦,莫非他有什麼厲害的手段?”
“恩,他能呼風喚雨,會用毒,對了,他最擅長的是發出讓人頭昏目眩聲音!”
“你是說他懂得音攻神通?”
“是啊,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冒險了!”
老者忽然笑了,“你說這麼多無非是不想讓我過去,那我偏要過去,看他能奈我何?”
“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呢?”
“少囉嗦,出了問題,我先弄死你!”
秦青露出無奈之色,乖乖的閉了嘴。
兩人到了山谷方,果然有霧氣籠罩了山谷,只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屏蔽神識的陣法。
“你說的陣法在哪裡!”
“你馬知道了!”話音未落,二人忽然被兩道氣機鎖定,老者早有準備,立即瞬移,但是卻瞬移失敗了,而後掙扎了一下被攝入了一處空間,神識和法力同時被禁錮。
看到和秦青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青年走過來,他哪裡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這本來是人家的分身。
毀之晚矣,但是又不甘心束手擒,抓住秦青的脖子打算以此爲要挾,但是一隻大腳已經踹在了他的臉,整個人飛了出去。
秦川樂呵呵的看着被束縛的秦青,“你也太實誠了,把我的老底全兜了出來!”
“誠實是一種美德,唉…可惜了,某些人總是把好意當成耳旁風!”
“呵呵,你別裝好人了,明明有玄精丹,偏要施展大恢復術,人家能不動心嘛?”
“機會難得,我不過是趁機演練一下而已,你不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吧,如果你也算君子的話!”
“我當然是君子,你還不把這該死的環子拿下來!”
二人如同孿生兄弟一樣鬥了一會嘴,然後纔開始炮製那名老者,秦川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符籙居然能讓替劫符失效,於是將老者的元神攝出進行搜魂。
兩個時辰後,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老者名叫菅雄,困住秦青的符籙稱爲大封禁符,是老者從一名制符宗師手換來的,被大封禁符的符打後會被瞬間封印神識和法力,屬於一種極爲難得的仙符。
很可惜,只此一枚。
真正讓他意外的是,老者的身份居然是瀛洲修士,而他們來州的目的是爲安貝報仇,要知道殺死安貝的人正是他。
“看來真是冥冥自有天意!”秦川喃喃道,他躲在海外荒島居然都能遇到,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想想安貝的祖父安曉泉去了萬曉仙宮,他不由替慕容芊芊擔心起來,不過算他想趕過去示警,現在也來不及了。
思索良久,感覺有必要把事情通知州修仙界,讓萬毒屍王和玉石精留在此地守護,藉助傳送陣回到了大陸,然後通過“聯商行”分號將消息傳播了出去,隨後又返回了荒島。
不得不說聯商行已經形成了龐大的絡,僅僅幾天的工夫,瀛洲黑龍門太長老一行三人準備刺殺慕容芊芊、萬勝春、褚天都等修士的消息在修仙界傳開了,一時間羣情洶涌,而州修仙聯盟適時發出了徵召令,各門各派,以及各修仙勢力紛紛響應,一場圍獵瀛洲的盛筵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