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輸了,被黑袍青年捅了一刀,若不是肖凡百忙之中出手相助,小命恐怕不保,饒是如此,也只能退場養傷了。
他的退場彷彿是導火索,沒有了對手的黑袍青年四處出擊,不斷有人受傷出局,肖凡獨木難支,支撐了不到一柱香時間,青龍全部退場,豐原尚有七人在場上。
幾乎同時,南荒也敗了,敗的並不難看,最後雖然以少打多,仍然被他們爆發了一把,讓天南出局六人,最終仇虎以一敵四,受傷離場。
冰洲和炎洲還在僵持中,躲在陣法中的炎洲修士被罵成縮頭烏龜,仍然置若罔聞,彷彿絲毫不擔心裁定小組最後判罰他們消極避戰一樣。
轉眼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其它人都沒有心情繼續看下去了,唯獨秦川若有所思。
“秦兄,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呢?”向來心思縝密的尚雨彤湊了過來。
“是啊,明知如此會被判輸,他們還躲在陣中,這實在不符合常理啊!”
“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二人琢磨了一會,想不通其中有什麼不妥,而冰洲的修士又試探進攻了一次,無果後便也不再攻擊,只等此場結束,裁定小組判他們贏。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一個半時辰過去了,離結束只剩下半個時辰,正在冰洲修士以聊天打發時間之時,異變突起,他們的背後忽然出現五名修士,一起發動了攻擊。
由於事發太過突然,有一名修士反應不及,直接被轟殺了,幾乎同時,陣法光罩已經撤去,五名炎洲修士衝出,然後前後加擊,又一名冰洲修士在面臨危險之際,不得不選擇了傳送離場。
艹艹艹,真特麼太陰險了!
無論是觀衆,還是參加大比的修士,幾乎齊齊的爆了個粗口,所有人都明白了炎洲人的手段,陣法不過是他們疲敵惑敵的道具,做出死守的姿態只是爲了示敵以弱,直等對方放鬆警惕,再來個暗渡陳倉,從地下分兵,繞後偷襲,再前後夾擊制勝。
冰洲敗了,敗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雖然最後拼死反擊,仍然無法挽回頹勢,最終只讓炎洲付出三人的代價,就被迫出局,更主要的是他們還隕落了一人。
“諸位,看到了吧,有時候實力抵不上陰謀詭計,而且能參加大比的沒有弱者,咱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對手,都要小心應付,不可掉以輕心!”秦川進行了總結髮言。
“是啊,我倒想知道,這些身穿白袍的傢伙中,是誰想出的這樣的主意!”姬無傷幽幽的說話。
“不像是那個隊長,看上去挺憨厚的一人,應該想不出這樣的損招!”白龍飛道。
他這話一出口,似乎覺得有些不妥,果然發現所有的人都看向秦川,眼前的傢伙不就是貌似忠厚的人嘛?
“你們看我幹什麼,我這人一向正直,從不耍陰謀詭計!”
“嘁…”休息室裡爆出齊刷刷的聲音!
外界的反應比這裡要強烈的多,尤其是那些下注在冰洲身上的人,更是破口大罵,然而任他們如何反應,都不會影響結果,明天第一輪的第三場,瀚海將對陣冰洲,他們只能寄希望於這一場的勝利。
留在休息室裡,自然沒什麼娛樂活動,討論完次日的戰術後,各自打坐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隨道兩道鐘聲先後響起,秦川等人傳送進了比鬥場地。
這一次他並沒有如上次般碰巧遇到敵方修士,先用神識掃視了一下,西門飛燕在他的左前方七八里外,還有一個冰洲修士在正前方的十里開外。
取出定位玉盤查看了一下,發現除了一個光點,其它光點都在向他所在的地點快速匯聚。
“咦…”他忽然發現有幾個光點突然都停了下來,就連最近的西門飛燕也不再移動了,急忙再次用神識掃過去,發現西門飛燕被人攔截了。
光點停下,代表着接戰了,冰洲修士不趕緊匯合,而選擇各自爲戰,到底是什麼企圖?
他一邊思索,一邊快速向西門飛燕所在的地方飛遁,像這樣二打一的機會,錯過可惜了。
七八里路的距離不過片刻就到,但是他打錯主意了,不是他們二打一,而是人家準備三打二,冰洲那邊又有兩名修士急速靠近,好在還有一定的距離。
“西門仙子,速度要快!”
西門飛燕立即領會,一改剛纔穩健打法,兩把飛劍同時施展化劍爲絲,分別從兩邊夾擊而來,右邊隱隱呈現出一副飛瀑垂落的壯觀景象,而左邊則是飄飄灑灑的落葉,雖然還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這絕對是劍意化形。
對面的冰洲修士一見秦川趕來,又見西門飛燕發了大招,立即向他同伴所在的方向逃遁。
但是他的前方忽然出現一道靈力之牆,等他繞過靈力之牆,鋪天蓋地的劍絲已經將他覆蓋。
此人也着實了得,在危機來臨的剎那迅疾形成了三道防禦,最外層是三道冰盾,然後是冰魄寶珠形成的光罩,而身上的銀色戰甲也神光繚繞。
西門飛燕的兩把飛劍已經全部升級爲僞靈寶,再加上有劍意加持,冰盾應聲而破,光罩也只抵擋了不過一息就被切割開來,然後從銀色戰甲上傳出令人牙酸的切割聲。
但是這一切都不足以要對方的命,真正要命的是一根突然戳向腦袋的巨大手指。
生死頭後,一道白光閃現,他並不是傳送走了,而是動用了一張替劫符。
剛逃過一劫,正要繼續逃遁,忽然一聲爆喝在耳邊炸響,就在他一失神的光景,兩道霹靂同時擊至,其中一道打個正着。
短暫的僵直成了他的催命符,西門飛燕的飛劍來了一招迎風飛斬,斜肩鏟背斬在了他的肩頭,雖然有寶甲護體,仍然入骨三分,而另一把飛劍一個旋割,腦袋掉落,他手上的傳送令牌都沒來的及啓動。
已經趕來增援的兩名冰洲修士恰好看到此慘烈的一幕,不由分說操縱法寶攻了過來,爲他們的同伴爭取元神逃脫的機會。
秦川和西門飛燕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仙子,速戰速決!”
“知道!”
兩人分別找上了一名對手。
秦川的對手是一個金丹中期的玄衣青年,使用的法寶是一條一丈五尺長的銀色長鞭,揮動間有雷球發出,同時還可以幻化出一頭七階的冰蛟攻擊,算是一件不錯的極品法寶。
“啪啪”鞭梢炸響,六枚雷球分從左右擊來。
秦川周圍十丈內,頃刻被星光之網籠罩,這些雷球一遇到阻礙立即爆裂開來,對於雷球的特性,他早就瞭如指掌,而那猙獰的冰蛟還沒衝到近前,就遇到十幾朵黃色雲團,一陣爆裂後,幻化的冰蛟消散無蹤。
玄衣青年眉頭皺了起來,沒想到寶鞭的兩種攻擊手段就這麼輕易被化解掉了,於是試着向前衝,意圖發揮近身搏殺的特長。
秦川並沒有用什麼手段阻止他,待對方衝到近前,一個靈力之牆法訣打出,長鞭“啪”的一聲擊破了靈力之牆,不過玄衣青年前衝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呔!”又是浩然蕩心破,趁對方失神之際,左袖中一道白色光柱射出,玄衣青年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收入瞭如意乾坤袋中。
這一切說起來話長,但是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三十個呼吸,冰洲的一名精英修士就被鎮壓了。
由於是四場比鬥同時進行,再加上秘境廣闊,打鬥比較分散,因此關注這場戰鬥的人並不多,但是收攝冰洲修士的那一刻,還是被一些有心人注意到了。
中州的休息室中,由於今天他們要對陣南荒,所以目前只有兩名替補在觀看比鬥,一個是慕容芊芊,而另一個是林少白。
“秦道友的實力真是太強了,如果我們對上他,不知會是什麼結果!”慕容芊芊幽幽的說道。
“哼,他那招‘袖裡乾坤’用的倒也熟練,不過只要不太靠近,或者保持一定的速度就不用擔心,況且這種團隊賽,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濟於事,你看瀚海的其它人多數處於下風,只有那個用雷電的傢伙有點難纏!”
“林道友,你似乎對秦道友很有成見啊!”慕容芊芊輕笑了一聲,她從張小名和楚天龍那裡瞭解了一些事情,知道林少白有點不服秦川。
“我能有什麼成見?現在大家分屬不同陣營,仙子的屁股可不要坐歪了!”
“你找打是不是?”
“呵呵,不會是被我說中的心事吧?褚天都道友對你可是很用心呢!”
“你再說我跟你急啊!”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
……
瀚海的休息室中,姬無傷嘆惜一聲,“唉…這差距也太大了!”
“是啊,冰洲的那名修士實力也不錯,恐怕和我等也不相上下,在秦道友手上簡直是不堪一擊!”
兩人正說着話,白光一閃,宋玉書出現在眼前,背後還流着血,臉色也極爲難看,二人顧不得繼續觀戰,急忙幫他療傷。
……
觀衆席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目光不輟的盯着秦川,當那名冰洲修士被如意乾坤袋攝走之時,他的眼睛微微一縮,嘴裡喃喃道:“果然有能力戰勝衡兒,不管是不是你,寧殺錯不放過,算你倒黴!”
……
秦川並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此時他和西門飛燕再次配合,西門飛燕的對手是個俊朗的白袍青年,實力相當高絕,尤其是那朵銀色蓮花,形成的防禦光罩幾乎不弱於塵沙青光葫,飛劍根本破不了其防禦。
面對這種烏龜殼,秦川手段多多,但是卻不想過早的暴露出來,於是祭出了平山寶印。
那名冰洲修士一見是重力型法寶,知道蓮花光罩未必能防的住,於是發揮其速度優勢來回遊鬥,平山寶印相較普通法寶速度不慢,但是重力型法寶不可能像飛劍一樣來去如虹。
秦川見此心思微轉,片刻後有了主意,暗暗傳音給西門飛燕,西門飛燕心領神會,不急不躁的和其糾纏。
白袍青年一見秦川離去,以爲他久戰不下,去支援其它人,立即加緊了攻擊速度,意圖即早解決西門飛燕。
西門飛燕和其纏鬥半盞茶的時間,漸漸不敵,向遠方遁去,此人隨後就追,大約追出十餘里,忽然發現秦川正樂呵呵的看着他。
“不好,中計了!”他急忙施展遁術,但是已經遲了,六合玄水禁陣的光罩已經升起。
被困陣中,那人反而不急了,“你們以爲區區陣法就能奈何得了我嘛?”
“呵呵,今天你死定了!”秦川這次沒有動用平山寶印,而是拿出了噬魂魔杖,有陣法屏蔽,外邊的人是觀測不到裡邊的情況的!“
白袍青年警覺這法杖不簡單,所以當黑光射來之時他選擇了閃避,但是西門飛燕的化劍爲絲封住了他的去路,而陣法空間也大大限制了他閃展騰挪的範圍,終於一時閃避不開,他的銀蓮法寶被噬魂邪光打中了。
感應到法寶上的神識印識被強行抹掉,他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卻在此時,一聲炸雷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心神失守之際,一道透明的飛劍突然出現,“噗”的一聲,沒有出現血光崩濺的情形,卻是他在最緊要關頭動用了一個替劫傀儡。
但是危機還沒過去,西門飛燕的兩把飛劍已經交替斬來。
白光一閃,人已經消失在了陣法中。
“可惜了,沒能把銀蓮搶到手!”
西門飛燕輕笑一聲,“秦兄殺人奪寶的手段愈發厲害了!”
秦川呵呵一笑,收了陣法,立即取出玉盤查看,發現玉盤上的光點少了兩個,除了他和西門飛燕,剩下的光點都集中在兩處區域。
“仙子,咱們去這裡!”
西門飛燕看了一下他所指的地點,其中四個光點集中的地方,雖然離此比較近,估計不會有什麼危險,而那兩個光點集中的地方,情況可能會比較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