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出差回來,有警察正在家門口等着你,你如會何?
秦川和徐鵬兩個當事人有點懵,就連領頭的戚天正都臉色一變:這纔剛回來,就玩這一手,是針對那兩個?還是要打我這個主事人的臉?
“花執事,你這是何意?”
爲首的中年修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戚長老,我們接到舉報,秦川和徐鵬勾結妖匪,陷害本宗修士,破壞和龍騰商盟的友好合作!”
戚天正臉上露出恍然之色,“請問這舉報人是誰?有沒有真憑實據?”
“這個…你也清楚,掌刑殿有規定,不允許泄漏舉報人的信息,以免遭到打擊報復,至於證據,自然是有一些的,只是…目前不便透漏!”
此時,就算是再遲鈍的人,都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戚天正也不想繞彎子,“花執事,秦川和徐鵬二人,在妖靈大陸之行中兢兢業業,功勳卓著,爲宗門贏得了不少的聲譽,也和龍騰商盟關係處理的極爲妥帖,如果你拿出不什麼真憑實據,恕老夫不能給你這個面子了!”
說出這話,等於是力挺了,這讓那位花執事有些意外,他跟戚天正打交道的機會不多,傳言這位長老除了涉及他戚家利益時纔會據理力爭,平時很少參與宗門裡的勾心鬥角,這一回怎麼忽然轉性了?
戚天正當然不是轉性了,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且不論天狐城發生了那件事誰是誰非,當他知道秦川和龍飛雪以兄妹相稱時,但斷定冥王宗爲了長遠的利益,就不可能對秦川如何,何況這裡邊還涉及了一位煉丹大師,兩相加起的價值遠非一個元嬰期的執事可比,宗門如何選擇其實非常明確。
另外,他接受了一截珍貴的萬年養魂木,所謂拿人家的手軟,口頭表示一下也是應該的。
再者,姓花的冒頭他也能猜出原因,不就是因爲數年前那檔子事嘛?如此公報私仇,他也有點看不過眼,所以才說出了這種傾向性很強的話。
花執事臉色難看了,“戚長老,莫非你要無視門規戒律不成?”
“呵呵,此事由掌教定奪如何?”
“如果我非要帶走這二人呢?”花執事心知,如果由牚教來決定,他們的打算全都泡湯了。
戚天正臉色一冷,“怎麼,你還打算用強不成?”區區一個掌刑殿執事,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花執事臉色一僵,雙方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爲都差了很遠,用強的話只會自找難看。
雙方正在僵持之際,忽然破空之聲傳來,眨眼間三名修士飛到,爲首的一人身材高大,鬍鬚飄灑,另外兩個一男一女,俱都是三四十歲的模樣。
花執事見到三人不由大喜,緊走兩步說道:“父親,大哥大嫂!”
身材高大的老者微微點頭,然後走向戚天正,“戚老弟,一百多年不見,想不到你也晉級化神了!”
“花兄都已經是中期修士了,小弟自愧不如!”
“呵呵,只要你少用點時間放在煉器上,一定會迎頭趕上滴!”
“道兄前來,莫非是專爲迎接在下回宗,實在不敢當啊!”
高大老者臉色變了變,他當然能聽出對方的譏諷之意,那意思是:區區一點小事,身爲天劍峰之主居然親自前來,不嫌太掉價了嘛?
“迎接你回來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要見見,是何人敢欺辱我花九洲的孫子!”
戚天正暗歎,花九洲霸道不講理的性格還真是一點沒變,“花兄,小一輩的一點私怨,最好由小輩們自行解決,只果你要參與進來,恐怕讓人覺得你以大欺小,何況秦川和龍騰商盟關係匪淺,掌教師兄恐怕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說到這裡瞟了秦川一眼,那意思:小子,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其餘,你只能好自爲知了!
秦川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花九洲眉梢一挑,盡顯傲然之色,“老夫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看法?”轉頭掃視一衆煉丹師和煉器師,最後目光定格的秦川身上,“你就是那個姓秦的小子?”
“正是,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哼,我花家子弟雖然不肖,卻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來的羞辱!”說話間,擡手一指,虛空一陣浮動,緊接着一巴掌扇了過去。
秦川早有防範,虛空被禁錮的一瞬間,他的一根手指已經戳出,“嘭”的一聲,一指一掌在空中對撞,隨即同時消散。
“恩?有兩下子,怪不得這麼狂!”花九洲剛纔那一下不過只用了三成力,揮手又一拳打出,這次卻是用了七成力。
老傢伙!秦川眼中寒芒一閃,一抖手數十道藍光迎着那拳頭激`射而出。
“雕蟲小技!”花九洲冷笑一聲,那拳頭並不撤回,而是表面浮現一層金光,拳頭未至,一股凜冽的劍氣已至。
這算什麼?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嘛?
秦川能感應到這拳勢中居然含有一股催腐拉朽般的氣勢,二話不說,雙手虛劃,那股如山嶽般涌來的氣勢立即被柔和的太極之力泄去了大半,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被擊退了數步,氣血一陣浮動。
幾乎與此同時,那些藍光也洞穿了包裹在金光中的拳影,雖然去勢稍阻,但是仍然朝花九洲打去。
“咦?”他微微詫異,那拳頭表面的金光正是他所煉的劍罡,不僅包涵有劍意,防禦力也是相當不錯,輕易不可能被破掉的,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如果此刻他選擇躲閃,那些藍光根本打不中他,但是被一個金丹期小輩逼的閃避了,這傳出去他的老臉不好看,於是他做出了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身前瞬間凝聚了一層透明的空間屏障,在他看來經過這二次阻擊,那些藍光應該很難再穿透這層空間屏障。
按道理說的確是這樣,因爲即便是極品的法寶,在破掉兩重防禦後也應該是沒有餘力了。
但是,意外的事發生了,藍光輕易洞穿了空間屏障,他意識到失算再想閃避爲時已晚,倉促之間,一件寶衣浮現在身上,一陣“噗噗”之聲傳出,寶衣上釘上了許多藍色的牛毛細針。
花九洲忽然感覺手背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微微有些痠麻,但緊接着讓他吃驚的是體內靈力忽然運行不暢了,“不好,有毒!”
他的話音未落,一道巨拳已經朝他擊來,那拳頭所到之處,空間發生了輕微的褶皺,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留手了,立掌爲劍,輕輕一劃,那威猛無比的拳影就被削成了兩半,隨後又劃了個“z”之形,劍氣猶如實質般劈斬而出,不僅如此,那“z”型劍氣後還附帶了一個山峰的虛影。
“劍意化形!”戚天正等人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秦川知道厲害,好在此時空間禁錮已解,立即化爲四道人影一鬨而散,同時手上多了兩根散發着焰光的羽毛,剛要抖手而出,忽然有人大喝一聲,“住手!”
數道人影一閃而至,卻是瞬移而來,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冥王宗掌教田誠摯。
能當家作主的來了,他自然省下了兩枚寶貴的火羽。
花九洲也沒有再窮追猛打,不是他不想,也不是怕掌教怪罪,而是沒有這個能力了,因爲他發出那劍意化形一擊後,身體已經開始僵硬,體內法力完全不受支配了。
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感激過田誠摯,可以說如果人家再晚來一步,秦川發出那致命一擊,他除了動用壓箱底的保命手段,已經沒有其它辦法了,包括秦川在內都不知道差一點有機會斬殺一名化神中期的頂級修士。
“好厲害的毒!”將手背上的毒針拔下,收入了須彌戒指中,至於其它的那些想收也收不了,因爲那些毒針已經被招了回去。
這些毒針正是以噬靈毒蜂的蜂尾針煉製,在返回中州的途中,秦川閒來無事一共煉製了三樣法寶,一是爲玉石精煉制了一件重達五千斤的開山斧;二是煉製了一件魂煉之寶“三寶妙樹”;再就是這一套噬靈蜂針。
這套噬靈蜂針一共七十二枚,不僅繼承了蜂尾針的噬靈破法效果,而且破防能力也大大增強,又在數種毒液中培煉過,其毒性更是猛烈無比,花九洲大意之下中了一枚,如果他沒有急於用法力祛毒,說不定還能再多支撐一會,而他急於祛毒,結果造成了全身法力提不起來,這纔是毒針最恐怖的地方!
“花師兄,你這是爲何?”田誠摯先走到花九洲面前問道。
“有人欺負了我花家人,自然要討回公道!”
田誠摯暗道果然,他非常清楚幾年前發生在通幽城的事,“師兄,宗門自有法度,你這樣豈不是讓我爲難?”
“哼,事情做都做了,你看着辦吧!”
看到對方倚老賣老,田誠摯只能苦笑,轉頭對戚天正道:“戚師弟,這一趟你辛苦了!”
“掌教師兄何須客氣,剛纔發生的事…”
“剛纔的事我已知曉,此處不是講話所在,我們去天都峰一敘!”這邊的打鬥,早已驚動了宗門許多人,爲了照顧某些人的面子,在此說話當然不太方便。
“我就不去了,應雄,你過來一下!”
花應雄和美`婦不明所以,忽然接到花九洲的傳音臉色驟變,急忙扶着他離開了,田誠摯和戚天正等人也發現了對方的不妥,所以並沒有阻攔,不過那位花執事要走的時候,卻被叫住了,“花應虎,你跟我去一趟宗務殿,有些事要向你問清楚!”
“是!”花應虎不想去,但是又不敢違逆掌教的命令。
到了宗務大殿,田誠摯先把戚天正和齊雲霄叫進了一間靜室,談了足足半個時辰,然後又將花應虎叫了進去,不大會的工夫,四人皆從靜室中出來,只是花應虎的臉色極爲難看,想來是吃了排頭。
“諸位,你們這一趟辛苦了,不僅爲咱們冥王宗獲取了不少利益,還增了光添了彩,我代表宗門向你們表示感謝!”
衆人紛紛表示,甘願爲宗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田誠摯很滿意這些煉丹師和煉器師的態度,“你們都是宗門的棟樑,宗門也不會虧待你們,除了原有的獎勵,每人再額外多獎勵兩千貢獻點!”
“多謝掌教!”
“恩,你們先下去吧,秦川和徐鵬留下!”
待衆人走後,田誠摯忽然臉色一沉,“秦川,你可知罪!”
來了,秦川早知會有這一出,“不知掌教指的是什麼?”
“哼,休要裝糊塗,毆打齊長老可是你所爲?”
“毆打?掌教說錯了吧,齊長老是何等的修爲,我豈敢毆打他?天狐城發生的事不過是正當防衛而已,當時許多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還敢嘴硬,剛纔你可是威風的很,居然跟天劍峰的花長老斗法!”
“掌教,難道我就合該被人打,還不能還手嘛?”
“你…”田誠摯一陣氣苦,卻偏偏無法反駁,好在這時戚天正過來打圓場,“秦川,雖然花長老對你出手不妥,不過你也不能失了禮數!”說話間還一個勁的使眼色。
“好吧,下次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掌教以爲如何?”
“行行行,算你有理,不過你和宗門其它人發生私鬥,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
秦川雖然有恃無恐,但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萬一惹毛了這位掌教大人,人家寧願和龍騰商盟不做生意也要治他,到那時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我承認有衝動的地方!”
田誠摯暗鬆口氣,這個刺頭總算知道進退,“恩,根據宗門戒律,參與私鬥者當進行警告,並處於面壁思過的處罰,念你爲宗門做出不小貢獻的情分上,着你在天爐峰面壁思過三年,不得離開一步!”
“多謝掌教開恩!”罰他在天爐峰面壁,而不是專門囚禁犯人的地方,這個懲罰基本上和沒處罰一個樣,只是稍微限制了一下活動範圍而已。
“以後不可太沖動,你先退在一旁!”
秦川應了一聲是,老實的站在了戚天正身後。
接下來該是徐鵬了,田誠摯沒有對他進行任何懲罰,反而大家讚賞,並許下了豐厚的獎勵,然後話鋒一轉,“剛纔田執事已經說了,舉報你們的人是郭步羣,不過他並沒有在宗門露面,而是悄悄轉移了家人,臨走時留了一枚玉簡!”說完直接拋給了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