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女子和許姓老者都是一愣,繼而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這是什麼表情?秦川很奇怪二人的表現。
“那個…薛雲是我堂姐,秦道友莫非和她…”斗篷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算是有點交情吧!”
“原來是這樣啊!”二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讓秦川更加奇怪。
“二位可否告知薛雲仙子的近況?”
“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薛鶯搖頭苦笑。
“哦,你們不是姐妹嗎?”
“唉…跟道友說實話吧,自從堂姐逃婚出走,就已經和家裡斷了聯繫!”
“逃婚?怎麼回事?”秦川想想那個行事爽利的女子居然能幹出逃婚的事,真是有點匪夷所思,要知道像沙平這樣的`要家世沒家世,要資質沒資質,長相又不出衆的“三無”青年,她都能看的上,按理說絕不是個十分挑揀的女子,那麼讓她逃婚的對象,會差到什麼程度,簡直不用猜也知道。
這時候那些護衛把酒食送了過來,三人邊吃邊聊,“唉…那件事說起來話長,如果換成了我,說不定也會離家出走,幾年前,蒼雲山劉家派人來我家提親……”
聽到薛鶯娓娓道來,正如秦川猜測的一樣,又是一個經典的狗血橋段,無非是劉家出了一名金丹老祖,在實力大增的情況下,打算羞辱以前的老對頭薛家,正好劉家家主的傻兒子到了娶親的年紀,相中了面容姣好又有能力的薛雲,薛家的幾位當家人答應了這門親事,而薛雲聽說此事後和家裡鬧翻了,後來瞅機會逃了出去。
“看來,你們家族那些老傢伙沒一個好東西,對了,薛雲的父親是什麼態度,她爹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秦川對薛雲的印象非常好,因此說出的話就不注意分寸了,而且他也不需要理會對面二人的感受。
聽到秦川近乎謾罵的語氣,薛鶯和許姓老者想出言反擊,但是終究無法開口,薛雲的事說好聽點那叫委曲求全,說難聽點那叫慫蛋,如果薛家沒有一點反抗能力還有情可原,但是即便劉家出了一名金丹期修士,以薛家的底蘊仍然有能力抗衡,只是付出的代價太大,族中一些人擔心自己的利益受損,不想冒這個風險罷了。
更關鍵的是,薛雲的老爹隕落了,沒有了靠山,成爲族裡的犧牲品再正常不過了。
兩人沒有回答,不過看他們的表情秦川已經知道了答案,“真特麼倒胃口!”
“秦道友何必如此,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許姓老者終於忍不住辯駁了一句。
“呵呵,你這話說的沒錯,那麼後來是誰的女兒嫁過去了?讓我猜猜,肯定是都不願意自家的閨女嫁過去,於是事情最後不了了之,對吧?”
許姓老者沉默,他沒法不沉默,因爲又被猜中了,薛家最後請人說和,又出讓了點利益,最終平息了事端!
話說到這裡肯定是沒法進行下去了,秦川索性岔開話題,問起了黑風匪的事。
“黑風匪是近幾年纔出現的,他們以打劫過路的商旅和大漠的一些部族爲生,以前還都是小打小鬧,後來聽說他們的首領築基成功,便越來越猖獗了!”
“許道友,你們漠北商行不是背靠薛家嗎,爲何不派人剿滅這羣土匪?”
“秦道友有所不知,這黑風匪向來行蹤飄忽,大漠又是浩瀚無比,我們商行曾聯合幾家大的商行共同剿匪,但是都被他們躲了過去,如今黑風匪的頭領晉級成了築基修士,商行正考慮,以後押運貨物要請築基期的供奉出手了!”
“恩!”秦川認可了這個說法,北蠻荒漠實在太大了,就算來三個五個金丹修士,也未必能徹底解決黑風匪。
吃飽喝足後,秦川準備趁着晚上涼爽趕路,許姓老者和薛鶯有心挽留,但是雙方一個是去定遠城,一個去漁陽,並不同路,然而纔剛走出幾步,天際一道黑影迅速向這邊飛來。
商行的人見此情形,臉色立即變得相當難看,許姓老者和薛鶯等人紛紛取出法器,一副要以死相拼的作派。
秦川倒是比較平靜,御劍而來的不過是名築基初期的修士,死在他手上的築基修士也有好幾個了,他自信縱使不敵,只要謹慎一些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人很快飛到了駝隊上空,用神識肆無忌憚的掃視了一下衆人,最後鎖定了秦川,“是你殺了我的幾名弟兄?”
“沒錯,你就是黑風匪的首領?”
“吆喝,看來你的膽子不小啊,見了本寨主居然還這麼硬氣!”
秦川哈哈一笑,“本官乃是五品的果毅都尉,你這小賊,見了本官因何不跪!”
這小子不會是傻子吧?黑風匪首領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確認不像是腦子有毛病,而商號那些人也有同樣的想法。
許姓老者和薛鶯只是微微有些詫異,因爲剛纔在吃飯期間,從言談舉止中可以判斷出秦川是個非常睿智的人,現在說出這樣的話,十有八`九是故意爲之,只是這底氣從何而來?
“怎麼,被本將軍的威儀嚇到了吧,還不束手就擒!”
黑風匪首領被氣樂了,“喂,小子,你不會是浩然宗的弟子吧?”
“怎麼,非得浩然宗弟子纔能有浩然正氣嗎?”
“去你嗎的!”黑風匪首領懶得再和他囉嗦,擡手發出十數只火鳥,這些火鳥如有靈智一般從四面八方向秦川圍攻過來。
秦川早有準備,雙拳連續擊出,道道氣勁凝成的拳影將那些火鳥擊散,鎖魂棺中的司徒無悔暗暗點頭,八荒擒龍功的第一層氣壯山河,只有練至大成才能自由隨心的連續發出氣勁。
許姓老者等人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紛紛操縱法器、施展法術對黑風匪首攻擊,這些攻擊雖然弱小,但是也不能完全無視,匪首一心二用,操縱一件品質不俗的菱形盾牌檔住攻擊,同時取出一件環狀法寶,此寶甫一飛出,就化爲數道環影,有兩人躲閃不及,被擊飛了出去。
“你們離遠點,有本將軍一個就足夠了!”在秦川看來這些人除了礙手礙腳,徒增傷亡,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漠北商行的人巴不得現在就跑,聽了這話紛紛退到百丈開外,而許姓老者和薛鶯略一遲疑,也退到數十丈開外。
“呵呵,小子,你是要和我單挑嗎?”
“哼,我想把你們黑風匪一舉剷除,可惜只來了你光棍一條!”話音未落,一道黑光激`射而出,正是秦川新得到了那把飛劍墨雪。
“不知天高地厚!”匪首說的硬氣,卻並沒有用法盾攔截,而是躲開了飛刺,但是墨雪劍突然一個迴旋,奔他的腦後,他急忙御劍向前一竄,又躲了過去,但是緊接着便是一記犀利無比的怒斬,劍未及身,但是森然的劍芒已經斜斬而下。
“呃…御劍術…極品法器!”剛纔的輕視,讓他的反應稍慢了半拍,情急之下只好用菱形法盾抵擋,“嘭”的一聲,法盾被擊飛,雖未有大的損傷,表面卻迅速覆蓋了一層冰霜。
秦川得理不讓人,一邊繼續施展御劍術,一邊取出了機關弩槍,此時他大可以藉助分神再操縱一件法器攻擊,不過他有心稱量一下自己的實力,所以才取出這件不需要神識操縱的機關法器。
匪首已經被墨雪折騰的左支右拙,此時見一道金光奔他射來,感覺有危險,急忙御使法盾抵擋,同時對着圓環一點指,圓環迅速變爲一丈大小,對着秦川擊去,打算來個以攻爲守。
秦川早看出來了,這件圓環法寶和飛龍硯一個毛病,都是威力大速度慢,所以他施展身法輕鬆躲過,再次扣動了機括。
剛纔的一箭擊飛了法盾,讓匪首認識到這種金箭的威力奇大,自己身上的火元罡,再加上中品法衣,未必能完全擋下一擊,於是他選擇了躲閃,同時讓法盾攔截墨雪持續不斷的攻擊。
當秦川射出第三箭時,匪首徹底放下心來,這種箭的確很有威脅,但是不能連發是個致命的弱點,只要稍加註意,完全可以無視,於是加大攻擊力度,寶環分化成道道環影層層疊疊的落下,這種攻擊不如化爲巨環的攻擊力強,但是可以持續攻擊,使被攻擊者無法躲閃。
攻守頃刻易位,秦川知道縱然身法速度夠快,也有避之不及的時候,於是又取出了紫金錘,由於幻化攻擊的威力遠小於實體攻擊,所以那些環影全被紫金錘擊潰。
“又是件極品法器!”匪首早聽逃回來的手下說過秦川有一對紫金錘非常厲害,如今親眼見識,不由貪婪之心大起,直接來個分心三用,法訣打出,火元罡瞬間凝聚成了一條火龍,呼嘯而下。
築基期以上的修士可以用神識分念法分心幾用,但是這並不是無限制的,每一次分念都要消耗一部分精神力,匪首築基不久,在御劍飛空的情況下,還要分心三用,他這種行爲看似加大了攻擊力度,實際卻無法支持太久。
秦川的情況立即變得不那麼從容了,幻化的環影他可以擊潰,但是這火元罡煞所化的火龍是無擊潰的,因爲打散了它可以立即重新凝聚,而且還可以分化成數條小火蛇。
只片刻的功夫,他身上的道袍就被燒出了幾個窟窿,也幸虧這種道袍不是普通的布匹製成,多少有些闢水闢火的效果,不然整個燃燒起來也夠他受的。
“秦道友,要不要幫忙!”眼看情勢急轉至下,許姓老者等人不淡定了,秦川剛纔的表現的確是讓他們大開了眼界,能和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鬥成那樣,即使是一些大門派的精英弟子也未必能做的到,但是人家畢竟是築基修士,越級挑戰只是傳說中才會發生的事。
“呵呵,不用,我堂堂果毅都尉大將軍,會打不過一個小小的毛賊嘛?”
“小子,你是煮熟的鴨子,只剩下嘴硬了!”
匪首冷笑一聲,御使法盾再次擋下墨雪的劈斬,同時雙手揮舞,嘴裡唸唸有詞,顯然是準備發大招了。
但是,他的大招還沒發出來,秦川卻率先扔出了三張符,只是這三張符不是直接砸向匪首,而是以匪首爲中心成品字形分佈。
“區區法符能奈我何?”匪首神識一掃,確定不是什麼威力強大的靈符,不過爲了謹慎起見,他還是選擇盡力脫離三張符的圍困範圍,而這時,三道法符無風自燃,頃刻化爲三條龍捲風。
每條龍捲風波及的範圍不過三丈,而三條風漩渦疊加在了一起,使得周圍十丈內亂流叢生,身在其中的匪首御劍東倒西歪,幾乎站立不穩,至於要發的大招早就胎死腹中了。
颶風符,和火雷符同屬於上品法符,以前秦川覺得此符沒什麼用,所以繪製的極少,不過不久前看到颶風沙暴的強大威力,讓他產生了些許靈感,這次正好拿匪首做做試驗。
事實證明自然界的颶風威力比颶風符強大百倍,不過能讓匪首產生短暫的混亂,已經足夠秦川做很多事情了,紫金錘放下,重力術的法訣打出。
匪首被重力驟然加身,不出意外的從飛劍上掉了下來。
正當秦川以爲大局已定時,忽然看到了令他驚歎的一幕,掉落的匪首左腳踩右腳,居然來了個空中踏步,止住了下跌的趨勢,而飛劍恰到好處的重新飛到了腳上。
輕功高手啊!前世只在武俠電視劇中看到的情形居然被親眼見識了,驚歎之餘他也沒有閒着,御劍術再次施展開來,墨雪化爲一道黑光凌空斬下。
“當”的一聲,再次被菱形盾派擋下,不過這次法盾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顯然經過數次被斬擊和冰凍,此法器差不多報廢了。
有了這一下緩衝,匪首御劍直入高空,一下與地面拉開了接近五十丈的距離。
“小子,算你狠,不過今天就讓你知道煉氣期和築基期的真正差距!”
五十丈算是煉氣後期修士的極限距離,匪首此舉無疑有耍無賴的嫌疑。
許姓老者等人此時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在他們看來,秦川的彪悍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不僅讓他們見識到了傳說中的越級挑戰,而且還把一名築基修士逼到了不得不耍無賴的地步,這不是逆天又是什麼?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他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