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跟我學的,是徐家的鳳凰之火秘法。”徐應憐淡淡說道,“你教不來,也不用你教。”
“駱川主修的是劍術,你可以幫忙看一看,如果和蜀山那邊犯禁就算了。”
“葛絹修的陣法,趙雲湖修的雷法,這兩者我沒法教,如今你回來了,正好盡一盡師父的職責。”
“好吧。”洞府外頭,陳觀水便看向四個徒弟,“你們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嗎?”
“雷法我之前只學了玉樞雷。”趙雲湖舉手說道,“後來師父就叛逃了,其他雷法沒人教我。”
其他三個徒弟都吃驚地看着她:什麼叛逃?這是可以說的詞嗎!
“咳咳。”陳觀水不自在地說道,“只學玉樞雷確實是不大行,神霄雷和大洞雷,我等下會將心法口訣全部傳你。”
“師父,我不想學陣法了。”葛絹也抱怨說道,“您還是傳我道法吧。”
“陣法有什麼不好嗎?”陳觀水和藹問道。
想起來這位師父在蓬萊是陣法大師,葛絹只能苦惱說道:
“陣法如果沒人教的話,根本不可能自學。”
陳觀水啞然失笑,只聽見徐應憐在旁邊雲淡風輕地道:
“陣法你就繼續學着,讓你師父再教你一門別的。”
“好。”葛絹點頭道,“我要學先天五行神光。”
趙雲湖:???
還有這種好事?
“那我要學太極雷。”她也連忙舉手說道。
“我要求不高。”駱川神態深沉地道,“師父給我尋一把和太陰素鳴劍同等階的飛劍就好。”
“要不要順帶培養你成爲崑崙掌教啊?”徐應憐在旁邊幽幽問道。
“那感情好……啊不是!”駱川突然反應過來,連忙討饒,“掌教不敢想,弟子只想趕緊磨礪自身,好爲師父分憂!”
噗嗤,徐錦忍不住扭過頭去,肩膀顫動。
駱川對她怒目而視。
陳觀水耐心地教導徒弟們,而徐應憐則是在旁邊專注地看着他,彷彿回到了過去和師兄論道的時候。
若能回到過去……
她的思緒一時沉浸在回憶裡,難以自拔。
等徐應憐再次回過神來,陳觀水已經傳授完畢,讓徒弟們各自操練去了。
“教的不錯。”徐應憐評價說道。
“和師妹比怎麼樣?”陳觀水笑眯眯地問她。
“比我還差了點。”徐應憐仔細想了一下,“至少我在教他們的時候,不會藏私。”
“被你看出來了。”陳觀水苦笑說道,“我學的東西太雜,五花八門,其中有一些是蜀山、蓬萊的道統機要,不能外傳,否則到了那邊說不過去。”
“嗯。”徐應憐沉默片刻,“所以打算什麼時候去那邊?”
“不知道。”陳觀水詫異問道,“你關心這個幹什麼?想趕我走?”
“爲什麼是催你走?”徐應憐眯起眼睛,“也許是打算到時候埋伏你,把你琵琶骨穿了,鎖在崑崙的萬法牢裡,不讓你離開呢?”
“我相信師妹不會這麼做的。”陳觀水悠然說道。
“爲什麼?”徐應憐發出冷笑。
“什麼監牢,能關住我這個混沌大羅金仙?”陳觀水傲然說道。
徐應憐:………………
確實。
所以還是把他榨乾吧。
“我有一本書落在牀上了,你回洞府裡幫我取一下。”她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書?”陳觀水詫異問道。
“你別管,取來便是。”徐應憐淡淡說道。
陳觀水轉身回了洞府,徐應憐便吩咐弟子們繼續自己練習,隨後又轉身進了洞府,順手打出一道太上璇璣靈符,將洞府門口死死封住。
山中不知歲月,寒暑不曉經年。
見師兄似乎一直沒有離開崑崙的意思,徐應憐漸漸也就放下心來,開始着手養胎。
是的,她懷孕了。
崑崙掌教身懷六甲,聽上去似乎非常離譜,但當事人並沒有這個自覺,加上身爲元嬰強者對身體的完美操縱力,因此一時間倒也沒人發覺。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寄宿在徐應憐識海里的鳳瀾,終於休養到神魂圓滿的程度,因此已經從她的體內出來了,目前暫任崑崙太清宗的神秘客卿。
人妖不兩立,但是在鳳瀾生活的大巫年代,人妖兩族並未撕破臉。
所謂本朝的劍不斬前朝的官,在展現了她自身的實力之後,前任掌教紫薇和赤松仙人都默許了這件事情。
“所以要懷胎十個月嗎?”鳳瀾的外形是個嬌俏可人的赤發少女,此時正繞着徐應憐轉圈,仔細查看她那平坦不見起伏的小腹。
“對。”徐應憐回答說道,“基本都是要十個月。”
“基本?所以還可以提前或者推遲的?”鳳瀾若有所思地問,“我們鳳凰一族,孵蛋基本都要十年以上。”
“有些秘法應該是可以提前讓孩子出生。”徐應憐點了點頭,“但那樣又怕損壞他的神魂,所以我不打算這麼做。”
陳觀水正好從外頭進來,聽到徐應憐說養胎經驗,心裡發笑。
果然,無論那個時代的母親都差不多。前世有怕損傷神經而不敢打麻藥就生產的母親們,這邊也有怕損害神魂而不敢催動秘法的徐師妹……其實修士根本不用受10個月的胚胎髮育限制,但既然徐師妹要安心養着,當然得尊重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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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瀾前輩,你且離師兄遠些。”見陳觀水踱步進來,徐應憐警惕地將鳳瀾拉到身後,“跟狗師兄打交道多了,會被污染吃掉的。”
“我是什麼大自在天魔嗎?”陳觀水哭笑不得。
“你看我,已經受害了。”徐應憐指着自己的小腹,和鳳瀾認真說道。
鳳瀾當然不會當真,因此只是笑嘻嘻問陳觀水道:
“喂,人形大自在天魔,你是真的打算留在崑崙,不走了?”
“問這個幹什麼?”陳觀水不自在地扭過頭去。
“要走的話,可以早點走。”徐應憐警惕地看着他,“這樣等孩子生下來,我就可以讓他習慣沒有父親的日子,免得他知道真相後難受。”
“你倒是提醒我了。”陳觀水豎起手指,提議道,“那就等他長大了,能習慣父親不陪在身邊的日子後,我再走怎麼樣?”
“你有那麼好心?”徐應憐眯起眼睛。
陳觀水笑而不語。
所以師妹大概是忘記了,師兄我啊……
……在時間管理方面,可是最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