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巖仔細的看完了‘玉’簡之內所有苦工弟子的資料之後,站在原地,皺眉思索了起來。玄鴉子站在旁邊,並未開口說話,而是等待着吳巖的指示。
他很清楚,這次的部署有多重要。負責鎮守八卦陣眼的玄守愚等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難解的問題。按照他的想法,現在最難決斷的,就是吳巖將會如何對待這招募的七八十名苦工弟子。
這些人,現在雖名義上是苦工弟子,但將來吳巖徹底站穩了腳跟,將玄道教的大旗在此島之上打出來,這些人便有很大機會轉化爲玄道教的弟子。
不過,這些人的來歷卻又有些複雜。有的是在四大宗派‘混’的不如意,脫離了宗派成爲了散修的修士,有的是在獵海聯盟過活不下去,成爲了散修的人,還有一部分則壓根就是家族破滅的小散修。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人均對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沒什麼歸屬感。這次也是響應獵海聯盟的招募,趕來此地替換四大宗派和獵海聯盟的大部‘精’銳,鎮守鱷蛟島的修士。他們來此的目的,一方面是爲了獵海聯盟開出的優厚條件,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藉機在這妖魔海上發上一筆。
只是事情突然出現了誰也沒有預料到的變化。風天狩跑了,獵海聯盟的十艘烏雲戰舟全部被毀,因了無極鎖元陣的出現,他們被困在了島上。
如此一來,原本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聯手營造的一片大好形勢的部署,徹底被打‘亂’。這些人想要逃脫此次事件的追責,繼續活下去,就不得不另尋依靠。
這些人現在選擇的依靠自然便是吳巖的報曉戰隊。只是,問題也出來了,他們暫時在鱷蛟島上,只能成爲苦工弟子,才能繼續留在此島,靜觀其變。
恐怕,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會甘心一直做這苦工弟子的,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做這種選擇。
所以,這些人哪些可用,哪些不可用,即便有這些資料,也是很難選擇的。
吳巖親手以自己‘精’血祭煉的弟子銘牌,數量有限。而且,這些苦工弟子暫時也並不知道這弟子銘牌的存在。每次出入幽谷,其實都是有報曉戰隊的核心弟子引領的。但時間長了,總會有人知道。
再者,爲了控制這些人不出‘亂’子,玄鴉子也給每人服下了一種特殊的‘藥’物。畢竟,吳巖的整個部署,所圖甚大,這裡面的秘密,在獵海大戰沒有結束,吳巖沒有獲得鱷蛟島控制權之前,是絕不容許外傳出去的。
按照吳巖的部署,八處陣眼,每一處至少都應該會派去三人鎮守。一人負責主持大陣,一人負責收集噬血妖藤吞噬掉的妖獸屍體,一人負責每日聯絡幽谷總部。
這樣一來,八個陣眼,就至少需要二十四名弟子。這些弟子若是全都用報曉戰隊的嫡系人馬,自然不會出現什麼無法控制的‘亂’局,但不免就會寒了投靠過來的這些苦工弟子的心。而同樣的,若‘抽’調出太多報曉戰隊嫡系弟子出去鎮守八處陣眼,幽谷總部又難免會出現實力空虛的情況,同樣還是需要‘抽’調一部分苦工弟子出來。
“師兄,島上大‘亂’之後,原來的那十艘烏雲戰舟,是不是全都被毀掉了?那些戰舟的殘骸,可知道下落?”吳巖沉‘吟’良久,目光炯炯的轉臉向玄鴉子問道。
玄鴉子微微一怔,旋即醒悟,道:“教主可是要建立起一支巡查聯絡的空中小隊?”
吳巖點了點頭,道:“不錯。一旦這些弟子部署出去,不免要經常聯絡總部這裡,把收集的妖獸屍體靈材,運送過來進行統計歸整。若是由單人負責,肯定會出‘亂’子的,但若是每天都有戰舟出巡,把收集來的靈材及時的運調過來,就會省去很多麻煩。能夠在這鱷蛟島上巡行的飛行法寶,莫過於像烏雲戰舟這種攻防兼備的中型戰船才行。”
玄鴉子苦笑道:“教主,其實島上的戰‘亂’,至今還未完全平息,尤其是這水火谷靈地之內,人員更加複雜。海魔族的那一支海族軍團,至今還盤桓在靈地之內,若非有無極鎖元陣和幽谷外法陣的防護,恐怕這些海族早就侵入過來。即便有這種戰舟,也無法正常巡行的。何況,妖族和獵海聯盟的修士爆發戰‘亂’時,十艘戰舟已經被自爆妖丹的妖族炸裂的根本無法再正常使用,就是找到那些殘骸,恐怕也沒什麼用了。”
吳巖面‘露’沉凝之‘色’,點了點頭,道:“我何嘗不知這些?但眼下卻去哪裡才能‘弄’到這種戰舟呢?而且這支海魔族和殘剩的那些妖族,也是個亟待解決的大麻煩。只是,暫時還不能解決他們,至少在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沒有派來調查小隊前,不能解決他們,否則,咱們就失去了跟他們談判‘交’易的籌碼。”
這支海魔族出現的的確很是時候,至少爲吳巖掌控鱷蛟島,提供了一個藉口,甚至爲爭取更多的資源,添加了更大的籌碼。
風天狩只顧一己之‘私’,把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聯手部署的大好優勢,毀滅殆盡,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究竟會如何處置他,那不是吳巖會考慮的事情。這事跟他沒任何關係。但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接下來要如何處置鱷蛟島的歸屬,卻是吳巖最關心的問題。
即便有這無極鎖元陣鎮守了整個的鱷蛟島,暫時來說,吳巖也絕不會愚蠢到正面與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翻臉的程度。
時機還不成熟,獨立出去,不大現實。只有先爭取到獵海聯盟和四大宗派的承認,使他獲得此島的控制權,後續的部署,才能一步步的去實施。
“對了,師兄,你可知那接手倪道溪統帥之權的風天狩,到底是何來歷?他爲何會如此昏聵,居然爲了一頭化形大妖,做下如此糊塗之事?”
吳巖沉‘吟’着,一邊思索如何部署弟子之事,一邊奇怪的向玄鴉子問道。
玄鴉子想了想,臉上也帶着一些不解之‘色’,道:“這風天狩前輩的來歷,爲兄多少知道一些。據說,此人是天道宗當年四大真靈元嬰修士之一。三百多年前,天道宗的上一任宗主,座下有四大真傳弟子,皆是五行真靈脩士。這四人分別是現任的天道宗宗主軒轅繼祖,倪家的大修士老祖倪道明,姜子彥的座師易道衍前輩,以及這個風天狩前輩。此人的修爲境界,雖然是四人之中最低的,但據說他的法術神通手段,卻是四人之中最厲害的。聽說他曾在二百多年前闖道德宮秘境的時候,大放異彩,以元嬰初期的修爲,便擊敗了當時已是大修士境界的馬家老祖馬嘯,奪得了一件道德宮秘境噴出的秘寶圖錄。也是從那時起,他的聲名纔在須彌海修仙界顯‘露’出來。不過,聽說他從道德宮秘境出來後,直接回到了神木島閉關,從此便再也沒有在須彌海出現。”
聽玄鴉子如此說,吳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震驚之‘色’來,能以元嬰初期的修爲,擊敗元嬰後期境界的大修士,這風天狩的神通法術之強,果然厲害。也正因如此,對於他爲何會做下這等糊塗之事,吳巖感到更加不解起來。
只聽玄鴉子繼續道:“當年闖道德宮秘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兄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結丹初期修士,實在不清楚。不過後來發生的一系列的變故,卻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天道宗的四大真靈脩士,也是從那時起,關係破裂,四散而走的。軒轅繼祖接手了天道宗,成爲天道宗的宗主。原本最有希望繼任宗主之位的倪道明,大怒出走天道宗,返回已經在獵海聯盟站穩了腳跟的倪家堡城,從此一心輔助壯大倪家,這才使得倪家能夠從衆多家族勢力之中,脫穎而出,成爲現今四大獵海家族之一。而易道衍前輩,也不知跟軒轅宗主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同樣負氣而走,脫離了天道宗。至此,天道宗內就只剩下軒轅宗主和這位風天狩前輩支撐着。其他的一些元嬰修士,根本無法與這二位相提並論。這次風天狩前輩突然出現在妖魔海上,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至於他爲何會爲了那頭化形大妖,做下這等糊塗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吧。”
吳巖甩了甩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暗道:“恐怕應是跟那金眼神猿有關了。就是不知這頭化形大妖,究竟有何妙用,竟然能夠令風天狩如此不顧大局。”
回頭有時間,倒是可以查查這點的。
“原來如此,想來這金眼神猿,應該是有些什麼其他不爲人知的妙用,這才導致風天狩如此不惜葬送了這麼多人的‘性’命,也要搶奪此大妖吧。”吳巖淡然笑着道。
“教主若是想知道此事,何不找公孫康他們問問?他們作爲曾經在烏雲戰舟上服役的結丹期護法獵海師,想來也該知道一些內情的吧?”就在吳巖準備暫時擱置此事的時候,玄鴉子忽然向他建議道。
玄鴉子口中提到的公孫康,乃是投靠過來的苦工弟子之一,的確曾在烏雲戰舟之上服役,擔任過戰舟的護法獵海師。
玄鴉子跟吳巖說完之後,當即以神念傳音之術,向正在幽谷之內協助姬歸田處理妖獸屍體的公孫康招呼了一聲。
那公孫康當即放下手頭的事情,向姬歸田告罪一聲,飛遁了上來,向吳巖和玄鴉子分別恭敬的施禮道:“屬下公孫康,見過令主,見過玄城主。不知兩位召喚屬下,有何吩咐?”--32523+dsuaahhh+24475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