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寧夏外,林平真跟謝石都不好意思收。
前者便如他所說,無功不受祿,取到此物他就沒怎麼出力,自覺沒有立場拿。更何況還是寧夏的東西,他這個做兄長的怎能這樣拿去?
而謝石不取的原因更加複雜些。總之,他也不想從寧夏手上分走東西。
“收下罷。這傢伙雖從不惹事,但整日不是這兒出事就是那兒出點問題,叫人鬧心得很。日後這種情況怕也多得是,日後就麻煩多多照看她一些,你們多煩心了。這點東西虧她就是當酬勞了。”元衡真君非常“闊氣”地道。儘管他的立場嚴格來說只是代寧夏說的,卻比當事人還理直氣壯。
啊這……這樣說也太不留面子了,搞得她好像什麼災神一樣,都搞“預售模式”,莫非這還是給付“定金”不成?
寧夏也不是牙尖利齒的角兒,一時間也有些語塞,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不過有一點對方說的倒也真,這一路上自己真的給林平真他們添麻煩了,聽說先時找她都找瘋了。儘管這也不是寧夏自己想的,可也確實造成了人力資源耗費,給親近的人平添了不少麻煩。
儘管大家從沒有表現出來,可還是從這些人過度擔憂和保護的言行中看出來了,她的忽然失蹤到底給大家帶來了多大的混亂。
所以她對於林平真他們無形中分薄了利益並沒什麼不滿的感覺,並且還挺理解的。見者有份嘛,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不甘心的。寧夏這個人一向懂得知足的真義。
“別推來推去了,一會兒若是有人正來就說不清了。”元衡真君略有幾分不耐煩地道。
隨即他對寧夏道:“剩餘部分連同你在秘境所貢獻的東西,待回去本座再替你遞呈掌門師兄。”
這個是元衡真君原先跟寧夏談好的。因爲她總是能弄到一些奇物,元衡真君會直接替她跟宗門交易,兩人也有過好幾次這樣的“合作”了,都整和出幾分默契來。
“哦……”
“不情願?”元衡真君挑眉,見女孩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直接朝她扔了個送命題。
欸?話說這層意思是怎麼解讀出來的?寧夏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還是求生欲非常強得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弟子是在想別的東西……”
不知道爲什麼,寧夏莫名就想起在梧桐神樹得到的那一塊兒有着道紋的物件兒。忽然間就浮上心頭,毫無預兆地,彷彿忽然間就涌上的一股衝動,想要說出來。怪異極了……
不過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寧夏噎下這股子怪異感,把異狀給捂嚴實了。
看來是現在不方便說……
元衡真君也不強迫她,輕嗤一聲:“出去一趟倒變得神神秘秘的。”一副回頭再收拾的模樣兒,便算過去了。
“對了,說起來真君先前都到哪裡去了……”某人順杆往上爬,迅速轉移話題,儘管過程顯得有些生硬,然而也因爲另一位當事人予以配合整體倒也算自然。
於是旁邊還在糾結的兩人就被徹底忽略了。
兩位性情各異,相性甚至稱得上不合的修士此刻心情都有些微妙。故意的吧,竟然還狡猾地扯開話題,年長年幼的一個樣兒,就這樣竟還做不成師徒?傳神了都。
看着開始正經交談,交換信息的兩人,他們打斷不是,也沒法再將話題掰扯回來,便只能在旁邊乾啞着,顯得略微有些尷尬。
罷了,還是收起來罷。元衡真君說得對,光明正大拿着這樣的東西,若是叫有心人瞧見才叫麻煩。
不管怎麼說,還是收起來比較安全。其他的等回去再說罷——
兩人可謂是相當有默契地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隨即又不約而同地轉移開來。父母心大抵不過如此了……說的就是此刻的他們。
果然還是要彙總,多方面收集,才能夠獲取到更準確全面的信息。
寧夏從元衡真君口中得到了另一個更加奇異的仙塔歷險副本。
話說她們是得罪誰了,怎麼一個個遇到的事情都這麼奇怪。在場除了林平真每一個人在塔裡遭遇的狀況都是不一樣的。
阿不,林平真跟他們的也不一樣。估摸着帶孩子也很糟心,眼眸深處就透着股心力憔悴。
如果說林平真是典型的團體通過,寧夏跟謝石的是奇奇怪怪似乎隱隱還帶劇情的密地遊,那麼元衡真君就是修真界版的“密室逃脫”。
對方一進塔就被直接扔進了一個奇異的純白空間,裡頭什麼都沒有,就元衡真君一個人。而且任他怎麼努力都無法找到逃離這處奇異地的出口。
堪稱入塔後境況最慘的修士,沒有之一。
元衡真君就知道那一直在背後操控偷看的人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他,更是不會讓他過多摻和進局面當中去。可眼前這情況他是完全沒有預想到的,完全偏離了軌道,叫他以及他的弟子們都陷入了某種程度的糟糕處境。
若沒事元衡真君大概還是願意跟那人玩玩的。可問題是被強制拉進來的時候寧夏還是昏迷的,部分傷重已經決定退出混戰的弟子也在不知情況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牽扯進局裡……天知道下一次見面還能不能見到活着的他們。
被困在那個奇異空間中,元衡真君的心情可謂是十分糟糕,多年的修養和心境都險些毀於一旦。
幸運的是,在他在那奇怪空間中撓腮抓耳時,事情發生了轉機,他碰到了一個人……不,或許也稱不上是人了。
然後元衡真君便因禍得福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機緣。最後還順利地逃離了那個奇怪的空間,回到衆人身邊,寧夏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只是元衡真君並不知,若是按照某個幕後之人的想法,一開始是打算將他控制到最後才放出來的。不想半道卻被某個強大連其都無法匹敵的存在給截胡了,經過一系列操作,他眼下才得以自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