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距離‘公治羊’所在的山谷位置,億萬裡之外···
有着一座高聳入雲,如利劍般直衝雲霄的山峰!
山巒之巔,雲霧繚繞,彷彿與天際相接。
兩道身影靜靜地立於一處隱蔽的山石之後,周遭有一片透明的光幕覆蓋!
也將這片不大的區域籠罩。
從外看去,絲毫不見異常,山石林立,雜木叢生。
就連一絲靈氣波動都沒有散溢而出。
很好地將兩人的身影與氣息掩蓋住了。
不錯。
這兩位修士正是仙盟中的核心高層,雷鍾真君與其師弟。
也算是‘公治羊’的老熟人了。
此時,他們目光沉痛地望着遠方的虛空,同時眼眸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憂色。
循着他們的目光望去,只見千里之外的山腳處,殘留着一片血跡!
那裡的空氣中,也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
與這靈秀的山巒,格格不入。
見此一幕。
雷鍾真君身側,那位身着青色長袍的元嬰真君,面帶憂色,對着旁邊的雷鍾真君輕聲嘆息道:
“師兄,連葉師弟都無法堅持一時三刻,就死於那羣兇蟲的獸口之下!
就算我們一起出手,恐怕也不是那羣兇蟲的對手呀?
依師弟看,此地不可久留,我等應該儘快離開那纔是上策。”
聞言。
那身着更爲樸素灰衣的雷鍾真君,搖了搖頭道:
“本君雖不知道那妖蟲是什麼來歷,但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吞噬了葉師弟,就連葉師弟的元嬰都沒有逃出,可見此羣妖蟲之兇悍。”
“不過那羣妖蟲守護的靈藥,至少在萬年之上。
其內蘊含的磅礴藥力,太過恐怖,惟有師尊這等強者才能煉化。”
“因此,那株藥王極有可能就是師尊所需的靈藥。
一旦得到了此藥王,等出了秘境後···
將此靈藥獻給師尊,說不定你我百年之內的修煉資源就不用愁了?”
“甚至還機會賜下【先天罡煞】,【大地濁氣】,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等寶物,可是踏入半尊之境的必須靈物。
否則。
你我也只能止步於元嬰後期巔峰之境,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所以此次採摘藥王,哪怕有危險?
我等爲了未來的仙途,也應該好好爭取一下。”
聽到師兄這般說,其師弟也打消了撤退的心思。
旋即。
那身穿青色衣袍的【融神仙宗】元嬰修士,沉吟了一會後,這纔開口道:
“師兄說得不錯!
是師弟目光狹隘了,沒有考慮未來的仙途。”
“不過憑我們師兄弟的實力,想要從那羣妖蟲眼皮子底下奪走靈藥,恐怕無法實現啊!”
說到這裡,他不禁憂慮起來。
然而!
雷鍾真君搖了搖頭,輕聲道:
“先前我們正是小覷了那羣妖蟲,從而導致了葉師弟遭劫。
但我們只要不與那羣妖蟲正面交鋒即可。
反正那羣妖蟲靈慧未開,就算再兇那又如何?”
“我們只需尋一替死鬼,引開兇蟲,你我便能趁機採藥。”
此言一出。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達成。
旋即,他們開始搜尋起合適的替死鬼,作爲他們計劃中的誘餌。
不過他們搜尋了方圓十萬裡,不要說修士了?
就是一頭妖獸都沒有。
好似整座秘境內,除了那羣兇悍的妖蟲外,再也沒有了活物。
不過雷鍾師兄弟兩人卻不知道,方圓百萬裡之內都是那羣未知妖蟲的獵狩範圍,早在許久之前···
其內的生靈早就被妖蟲吞噬了。
若不是那株靈藥王對妖蟲吸引力太大了,那羣妖蟲早就遷移了。
可惜雷鍾師兄並不知道此間詳情。
當然,這也是兩位元嬰修士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
正因修仙界中就沒有如此恐怖獵狩範圍的妖物。
但此妖蟲能夠輕而易舉地吞噬一位元嬰修士,就連其元嬰都無法逃出,並且在秘境中生存瞭如此漫長的時間···
怎麼可能拿尋常妖物相比?
正是猜錯了這點···
也導致了雷鍾真君師兄弟,到最後連一根毛都沒有瞧見。
就在這時···
雷鍾真君忽然開口道:
“師弟不能再等了。
否則,時間一長,必定會橫生波折。”
“不如就用靈獸吧!”
聞言,那身穿青衣的師弟,卻是沉默了下來,沒有迴應。
見狀!
雷鍾真君再次開口道:
“當然,本師兄也知你那頭【疾風鶴】花費了很多心血,感情深厚。”
“這樣吧!
本師兄這裡還剩一塊【太乙精金】,可熔鍊到你的本命法寶中。
一旦熔鍊成功,足可再添三成威能。“
“師弟,你看如何?”
“可!”
這一刻。
伴隨他多年的靈獸,爲了自身仙途,直接被捨棄。
沒過多久···
一隻疾風鶴出現在了此片秘境天地內。
雖然疾風鶴名字有些俗套,但卻是異常美麗,也是許多女修鍾愛的靈獸。
疾風鶴通體獄寶潔白無瑕,彷彿凝聚了千年雪花,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淡淡晶瑩光澤。
一雙鶴眼深邃如星辰,總有一種讓人忘卻塵世煩勞的感覺。
不過此尊靈鶴,以疾風爲名,飛行速度絕對是尋常修士無法相比的靈獸。
但此尊靈鶴剛一出現,它望前方的瞬間····
深邃的鶴眼中,就流露出了一股焦躁不安的神色
見此。
青衣修士眉頭微蹙,心中最後一絲感情直接被斬斷。
繼而他神色淡漠道:
“去!“
儘管【疾風鶴】心裡有些不安,但面對主人的命令,卻是無法違抗。
下一刻。
一道優雅的身影向千里之外的山腳處飛去。
沒過多久···
疾風鶴再也瞧不見一絲優雅的姿態,正倉皇逃竄,其身後尾隨着一片血色雲朵。
不過那朵血雲速度很快,很快!!
幾乎在眨眼間,就追上了以飛行速度賴以成名的疾風鶴。
唳!
一聲慘叫後···
這隻高貴無比,飛行速度極快的靈鶴,就此消失在世間。
連一絲殘渣都沒有留下。
繼而那片血雲盤旋了一陣後,再次折返而回。
見到此幕。
雷鍾真君與其師弟眼眸中都浮現了一絲凝重之色。
“師弟,看來是我們小覷了那羣妖蟲的遁速!
如今想要引走那羣妖蟲,或許只有修煉了遁法神通的元嬰修士,或許纔有可能?”
聞言。
其師弟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開口道:
“師兄,要不我們請老祖現身吧!”
“相信有老祖在,想要覆滅這羣妖蟲,應該是翻掌之間的事。”
然而,雷鍾真君卻並點頭,反而沉聲道:
“老祖所賜的【附念珠】,乃是我們此行的最後保障。
哪怕那株靈藥我們不取,那也不能動用。”
“你也不想想,一但老祖現身後,第一時間會幹嘛?”
“收集秘境內資源!”
“不錯!”
“畢竟,附念珠也不能長久支撐老祖的化身,時間一到便會消散。
所以肯定會在這段時間內竭盡一切地收尋寶物。
到時候哪裡還有時間,顧及我等?”
“最關鍵的是,我們也失去唯一的殺手鐗。”
“所以請老祖現身的時機,得看時機,不能太早,但也不能太遲。
反正老祖也沒有說過,進入秘境內第一時間激活【附念珠】!”
“這倒也是!”
“不過,師兄那株靈藥怎麼辦?“
“總不能真當沒看見吧!”
“何況我們這次付出的代價可不小,不但葉師弟隕落了,就連我耗費多年心血豢養的靈獸也沒了。
若不將此靈藥取走···
這讓師弟我如何甘心啊?”
“放心!”
“就算你有心罷手,本師兄也不想放棄這等機緣。”
“不過方圓十萬內找不到替死鬼,所以我們得出去一趟。
本君相信進入秘境中的同道,肯定有那麼幾位是比較合適的?“
“實在不行,魔盟不是還有幾位半尊進入了秘境中嗎?
這也是不錯的人選。”
“不妥!
半尊之境的修士太過危險,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會翻船。”
“本君知道。
半尊也只是最後的人選罷了!”
“何況你也別忘了我們可是後手在身的。
就算那半步魔尊再強,還能敵得過老祖的一尊化身不成?”
“不過此底牌是我們最後的殺手鐗,當前能不用,就不用?”
“那是!”
“對了,在離開之前,我們得這下一道禁制,可以暫時混淆視聽,矇蔽一下路過的修士!”
“同時一但有修士,靠近此座山峰···
我們也能發現,儘快趕回來。”
說話間。
那青衣元嬰修士從袖中取出一枚古樸的玉符。
繼而凌空一點,一抹光華灌注到了玉符中。
下一刻。
一片隱晦的光波,覆蓋在了此座浩大山峰上。
隨着禁制完成,眼前的山巒轉變成了一方浩蕩的湖泊。
緊接着。
兩人掃視了一眼山腳的位置,隨即身形一動,消失不見。
另一邊。
‘公治羊’正循着靈氣分佈濃郁的地帶,一路慢慢飛行。
忽然。
高空之中,‘公治羊’所化的遁光,猛然一頓。
繼而化作一道流光,向下飛射而來。
不多時。
重新啓程的‘公治羊’,其手中多一塊通體白金色的金屬石塊。
他看着手中【太白玄精石】,眼中滿是收穫的笑意。
“沒有想到,此秘境還真是修士的天堂···
居然暗藏瞭如此之多的寶物!
真恨不得永遠不要逛完。”
不錯。
這正是‘公治羊’一路慢騰騰趕路的理由。
實在是寶物太多了,他也不捨得放棄這些靈物。
截止到現在···
單單奇珍靈材,他已收穫了不下於十來塊。
還有幾株奇珍靈藥。
其次便是寶材。
至於一階靈材那就更多了。
如此之多的收穫,足以勝過許多元嬰修士一輩子所積攢的身家。
可見此秘境內,究竟暗藏了多少寶物!
不過修爲不到化神境,也很難如‘公治羊’般,將此秘境當做寶庫!
畢竟,元嬰境與化神境雖僅僅相差一個境界,但在本質上卻是兩種生命···
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緊接着。
‘公治羊’打量了一眼手中的奇珍礦材後,心滿意足地收回了儲物袋。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道友請留步!”
此話一出,‘公治羊’差點就轉身就跑。
不過好在他立即反應了過來,止住了身行!
實在是,這句話在他心中的印象太深刻了。
那洪荒大世界中不知道多少大羅金仙?
就死於此句魔咒上。
雖然洪荒可能是本小說,但他都穿越到了修仙界,曾經的世界觀早已衝的七零八落了。
鬼知道洪荒世界存不存在?
萬一要是存在呢!
何況前世他也曾聽聞過一句話,科學的盡頭是神學!
無論是愛因斯坦,還是達爾文,晚年都十分相信神的存在。
如此科學巨人都開始相信世間有神靈的存在,那究竟有沒有造化主?
還真不好說。
畢竟前世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太多了!
就在他思緒涌動時····
遠處兩道流光劃破長空而來。
很快,雷鍾真君與其師弟的身影,映入了‘公治羊’的眼簾之中。
同樣。
‘公治羊’對於這兩位也是比較熟悉。
早年間,他也曾在仙盟廝混過。
不過那時他僅僅是一個金丹境的小蝦米,而雷鍾真君卻是高高在上的仙盟副盟主。
多年過去了···
對方依舊是元嬰境強者,而他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更是突破了化神境。
一時間。
‘公治羊’心裡也是感慨良多。
不過雷鍾可不知道眼前老魔的心思,雖然他們都是人族強者,但仙盟與魔盟的關係可算上多好?
因此也僅限於熟知,很少打交道。
旋即。
‘公治羊’眉頭微蹙,佯裝不熟道:
“雷道友,不知你們喊本君所謂何事?”
聞言,雷鍾真君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身側的師弟。
見狀!
那位身穿青衣的元嬰修士,當即上期一步,笑容滿面道;
“公治道友,此次我們前來是有一樁機緣與你分享?”
“機緣?”
‘公治羊’邪魅一笑道;
“道友,你莫不是閒的無聊,專門來耍本君的?”
“道友,我們可不是在與你開玩笑。”
“正因我們師兄弟兩人,想要取走那樁機緣,還差了一些助力···
這不是正好遇見道兄你了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