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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梓鳴的後背生起雞皮疙瘩,竟有陰寒邪氣滲入,他明白,這是五鬼的音波攻擊。
他展開“妖刀”,配以“金光神咒”,“敕硯神咒”,“天兵天將咒”和“破地獄咒”等,召喚佛光、雷電和天神等出擊。
就連一些具有鎮妖、消災和淨化功能的真言,也被他用上。
鬼心語雖被壓制,卻戰意高昂,他默唸口訣,五鬼歸一,重新顯出本體。
此時的他,上身纏着一條長長的黑索,手裡握着一根古怪黑棒。
鬼修神念一動,身上的黑索詭異竄出,抽向金梓鳴。
黑棒同時出擊,棒身上凋刻的那些黑色小蛇,會不時鑽出,對敵人發起攻擊。
而黑蛇與蝙蝠一樣,在遭受重擊後,均可化作黑煙,重回棒上的凋花之中。
二人展開激戰,殺得酣暢淋漓。
遠處,林希見金梓鳴陷入僵局,心下微動。
她運轉魅功,對着已陷入癡迷的付笑巖嫣然一笑。
那清純之中難掩的媚態,如萬花叢中的牡丹,讓魔頭心神恍忽,只覺魂都丟了。
美人眼神羞怯,欲說還休。
付笑巖彷佛感受妖女的召喚,要他去成爲一名親密的護花使者。
他不由自主地擡腳,向女神走去。
那張精緻美豔的臉蛋,笑魔如花,但其身側,卻有三色飛刀竄出,以不同角度和軌跡,向魔頭襲去。
付笑巖已完全被魅功左右,渾然不覺,仍癡笑向前。
眼看就要被三刀洞穿,他胸前一塊黑魚玉佩,突然從魚嘴中噴出三朵黑花,將飛刀一一擋下。
光焰乍現,終於讓他從失魂中醒來。
付笑巖咒罵一聲,喚出一把黑色長槍,殺將過來。
他鬼迷心竅,完全忘了鬼心語的叮囑,只想儘快拿下這個小妖精,讓她在牀榻上輾轉承歡。
林希有心拿這位元嬰試驗新刀法,她隨手扔出一把火靈石,砸在四周的地面之上。
靈石鑽入土中,眨眼不見。
付笑巖擔心有詐,趕忙以長槍挑出數枚。
但實際林希就是隨意拋撒,並非要佈置什麼厲害陣法。
黑槍攜帶着黑色火焰,以及藏於火中的幾十個鬼頭,朝妖女刺來。
林希伸手一招,黑刀和銀刀迴歸,而紅刀卻消失不見。
“鴛鴦魔魅刀”展開,黑刀爲雄,銀刀爲雌。
彼此糾纏牽掛,輾轉悱惻。
雙刀配合默契,一會兒重疊,一會兒各自飛行,一會兒又出現在主人手中。
僅憑這兩柄刀,她便與黑色魔槍、黑火和鬼頭鬥了個旗鼓相當。
但她還有更厲害的一刀。
自從融入金梓鳴從火舞國帶回的火靈,她的本命紅刀發生蛻變。
此刀不時從地下某處激射而出,帶着炙熱的刀氣,似乎要將對手的神魂都燒爲灰盡。
它的偷襲,毫無徵兆,總是以詭異刁鑽的路線,讓付笑巖難以防範。
若非胸前黑魚多次救主,他早已成爲刀下亡魂。
幽姬得了林希的旨意,一直在旁袖手旁觀。
但見這魔修一次次“無恥”作弊,不禁惱火起來。
她悄悄摸到付笑巖後方,在黑魚再次噴出花朵的瞬間,突然拍出一掌,正中魔修後腦,讓其當場昏厥,元嬰亦被封禁。
由於沒有得到林希的指令,幽姬沒敢痛下殺手。
林希嗔怒地看了一眼貓妖,有些不滿她中斷了自己的演練。
但瞧見幽姬的嬌俏模樣,又哪裡忍心繼續責怪。
她有些懊惱,沒想到一級門派的元嬰中期,居然如此不濟,早知如此,何須動用魅功?
希望沒被發現,
要不然那個小心眼的男人,又要抱怨。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遠處的戰場,發現那兩位依然戰得難分難解。
不管金梓鳴有沒有能力,他也不能在這種場合,擊殺一位一級魔門的天才鬼修。
再打下去,其實沒多大意義。
他走到付笑巖身旁,以紅刀抵住對方後腦,嬌聲喊道:
“我說二位,要打到什麼時候啊?
鬼心語,你師兄落在我手上,我可以放人,但今日就此罷手,如何?”
遠處激戰的二人,早發現這邊的變化。只是勢均力敵之下,一方難以罷手。
聽了林希之言,他倆不約而同地向後一跳,停止了戰鬥。
“今日難分勝負,改日再戰。”
鬼心語清楚,他無法獨力拿下妖刀,既然師父愛子落在對方手上,不如罷戰。
“今日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咱倆無冤無仇,不打也罷。”
魔女妖媚一笑,收回紅刀,便欲與男人離去。
忽聽地上有人急呼:
“表兄,他還沒給我解毒,不能走啊。”
鬼心語看向金梓鳴,沒有說話。
對於這種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莽漢壓根不在乎。
他走上前去,以秋源將他胸腔內的毒球吸回。
然後抓起美人的小手,躍向空中,眨眼消失於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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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空中放開神識,確認鬼心語沒有跟來。
“林希,你的紅刀已經可以像火靈那樣,在火靈石之間騰挪?”
“是啊,金子,還得謝謝你。
這是我剛學會的刀法,師父說,如果能用火靈石佈陣,威力還能更強。”
“你能在多遠距離的火靈石之間挪移?”
“現在是五十丈之內,繼續修煉下去,應該可以達到百丈。”
“嗯,那不錯。結合厲害的陣法,當然是很妙的想法,不過,還有一招,恐怕更厲害。”
“什麼?”
“把它與‘遁去’配合,以火靈石間的挪移,代替空間穿越,你覺得如何?”
“金子,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
“嗯,再想想,可能還有更狠的手法,比如,你把火靈石磨成小刀或小劍。
戰鬥中,把它們當作暗器射出去,對方大概率會將其擊碎。
這時,如果你能利用碎裂的靈石,將紅刀挪移過去,同時發動‘遁去’,你說得多可怕?”
金梓鳴腦洞大開,又冒出新的靈感。
“這招確實陰毒,不過紅刀能否通過不完整的碎靈石進行挪移,我得試試才知道。”
“我記得在火舞國的礦洞裡,火靈是可以的,如果你完整地繼承了它的異能,應該也能做到。”
“那太好啦,但也有一個問題,就是不能讓對手把火靈石擊碎,否則真的沒法挪移。”
“所以你得想辦法,要麼提前強化靈石的硬度;
要麼以靈氣或刀氣,替這些暗器擋下對方絕大多數的攻擊力;
或者,乾脆等對手虛弱時再出此招,那樣的話,真可能一擊斃命。”
兩人一邊探討,一邊朝東南疾馳,兩個多時辰後,到達了目的地。
翰源城不大,但歷史底蘊深厚。
隨處可見千年石階,鏤空的凋花石牆,還有不少年代久遠,卻依舊挺拔的蒼松翠柏。
老街建築陳舊,牌樓已經破敗,不過廟宇的香火,倒還旺盛。
這裡秉承了育琨國的傳統風格,書香氣很濃。
私塾中郎朗的讀書聲,小巷裡幽深雅緻的庭院,都襯托出這座小城的古樸與典雅。
二人默默徜徉在小街上,一種莫名的情緒縈繞在金梓鳴心間。
沒用多久,他倆便穿城而過,來到城南。
前方有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河水清澈,倒映出對岸起伏的山巒。
金梓鳴不由自主地擡頭望去,內心狂震。
對面的青山,他見過。
在凌雲派的三生塔中,在他進入的第一世和第二世中,他都見過那些山,還有這條河。
他倆信步來到風光秀美的河邊,看向東側岸邊的大量民宅。
金梓鳴靈魂深處的一根琴絃撥動,讓他思維恍忽起來。
他坐在江堤邊,盯着那片密集的房屋,怔怔出神。
林希沒有打擾,默默陪他坐下。
莽漢確信, 他在這裡生活過,而且時間不短。
幼年的記憶,被迷霧遮蓋,如今卻有清風拂過,露出一角。
依稀看見一對慈祥儒雅的夫婦,還有他們那位可愛的女兒。
她身着紅衣,扎着兩根長長的馬尾辮,與自己年齡相彷。
只聽她咯咯笑着,叫道:
“哥哥,快來和芳菲一起拉繩子,我想跳繩啦。”
風大了,吹開了更多的白霧,“畫卷”漸漸清晰起來。
河邊冒起沖天的火光,將人和房屋吞沒,只留下濃濃的黑煙,在上空飄揚。
畫面一幕幕切換,一個小男孩,在荒地中挖地瓜,在河裡摸魚,在岸邊鵝暖石下抓臭椿蟲,在廟前排隊等僧人施粥。
甚至,在一個水果攤旁,一個小桔子從籮筐間隙被擠了出來,滾落在街邊。
男孩蹲下身子,破鞋上已露出幾個腳趾,他假裝清理鞋面的泥土,悄悄撿起了那個桔子,卻被老闆發現,一頓胖揍。
金梓鳴雙眼微紅,心中滿是酸楚。良久,他平復心情,站了起來。
“林希,我記起來一些事了,這裡應該是我出生的地方,咱們從哪裡開始查?”
“我建議去翻閱縣誌,查看文翰書院的歷史。”
二人直奔縣府,看門之人見其氣度不凡,不敢阻攔。
待問明來意,便告知文史館在東北角的一間屋子。
兩人走入房內,裡面坐着一位花白頭髮的老儒。
“老先生,我們想查閱七十多年前文翰書院的資料,請問這裡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