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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梓鳴清楚,大長老不是在與他商量,只是以委婉、客氣的語氣,來向他傳達一個已無法更改的指令。
不過在嘴上,他還是要抵抗一下,不能立即繳械,於是答道:
“大長老,分部指派的任務, 我肯定義不容辭,行與不行都得上。
但您知道,我可是剛出‘考察期’不久的人,萬一在水燁城再挨一棒子,我估計總部饒不了我。”
“你不要負擔太大,我們都理解這個市場的困難, 如果萬一真的你也倒下了, 我一定會代你求情,不至於對你處以重罰。”
“我和老魯合作得很好,那五個地盤上的項目也很多,我如果去水燁城拓展,很難兼顧啊。”
“老魯那邊,我們會安排一個新人臨時頂替你。”
黎縉斬釘截鐵地答道,眼神如刀,那意思很明白:
“你小子到底有膽還是沒膽接,趕緊給一個痛快。”
金梓鳴瞄向一旁的汪長老和老肖,發現二人均露出愛莫能助的神色。
“我哪能推辭啊,大長老和諸位長老既然對我抱以厚望,又提前解除了我的後顧之憂,那我肯定得上。”
這話一語雙關,“後顧之憂”當然不是說他和老魯現有的項目,而是指如果攻不破水燁城,不會立馬將他開掉。
“好,敢於挑戰, 分部就需要你這種有衝勁的弟子。
這兩天你就和負責水燁城的二人進行工作交接, 熟悉一下情況。
後天下午我和黎縉帶你去水燁,把你介紹給聚星門駐點的兩位長老。”
滕長老對他的識相很欣慰。
“大長老過譽了,我一定盡全力。”
金梓鳴當然懂得上級開心,自己才能開心的道理,當即再無猶豫,爽快答應下來。
出了大長老的公事房,金梓鳴頓感泰山壓頂。
他趕忙找到那倒黴的二人,一番交流,才明白在師雲城幹翻老沈和自己的楊鋒,也就是青域門雷鳴分部的那個業務明星,便是從水燁城發家的。
由於業績優秀,他從一個普通的外務堂弟子,變成了分部的核心骨幹,直到現在他仍未將水燁城交出去。
楊鋒手下有一位叫做聶無雙的人,會經常來水燁,而他自己,由於負責的地盤太多,只能過一段時間來拜訪一次。
這些年下來,楊鋒與聚星門駐點大長老彭東信和二長老潘晨安相處極爲融洽,私交很不錯。
第三天下午,黎縉叫上他,與大長老一起,乘坐分部自有的小型飛艇出發。
到達水燁時,已近亥時,夜風習習,空氣清新,讓人舒爽。
江邊的一個獨棟茶樓外,站着聚星門的一位女執事,她認得大長老,見三人走來,趕忙熱情迎了上來。
四人上了二樓,裡面一位老者和一名中年人大步向前,笑着與大長老和黎縉打着招呼。
“彭長老、潘長老,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金梓鳴,是我們分部的核心骨幹,已經向總部進行了申報,很快就會提拔他。
今後由他負責凌雲派在水燁城的全部業務。”
金梓鳴一愣,“提拔,真的假的?我怎麼不知道。”
“見過彭長老、潘長老。”他微微躬身行禮。
“呵呵,青年才俊,大有前途。”彭東信笑着說道,潘晨安亦頷首致意。
衆人一邊飲着靈茶,一邊寒暄,黎縉把握住時機,恰到好處地抱怨道:
“二位長老,我們在水燁城耕耘這麼多年,都沒有拿下過什麼像樣的項目,搞得分部負責這裡的人一撥接一撥地倒下。
這不,前幾天總部又通知我們,
要求淘汰負責這裡的李尚和王楚。
梓鳴是我們分部的菁英,你們可得手下留情,給他一條生路啊。”
“呵呵,言重了。
你們凌雲派,什麼都好,就是管理太嚴,處罰也有些過重。
生意嘛,總是有的地方做得大,有的地方小,很正常嘛。”彭長老說道。
“是啊,李尚和王楚,人還是不錯的。”潘晨安亦嘆息道。
“沒辦法,宗門就是這種管理風格。
這樣嚴格也有好處,至少在一線存活下來之人,都身經百戰,能力極強,放到哪裡都能獨擋一面。”
衆人繼續閒聊,金梓鳴偶爾也會插話,發表一下自己的觀點,亦頗有見地,倒讓旁邊幾人看高他一線。
又談了半個時辰,大長老起身告辭,衆人便一起下樓。
金梓鳴在江邊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從此泡在聚星門的水燁駐點,只要是工作日,他每天都去。
彭大長老經常外出,所以他最愛去潘晨安的公事房,但別人很忙,也不能老去打擾人家。
更多的時候,則在工建堂廝混,他不僅與堂主陳銳勤交好,對他下面的洪景千等得力干將,也不放過。
所謂客戶關係,不僅是影響決策的那兩位長老,還需要普遍關係。
除此之外,金梓鳴認爲自己還需要一位關係特別好的內線,洪景千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既然時間多得用不完,爲防止被人說成市儈功利,金梓鳴決定借鑑在師雲城的成功經驗,採用最簡單的一網打盡策略。
聚星門駐點從上到下,所有人他都去交往,就連門口的守衛,以及給彭長老開飛艇的執事,也沒放過。
當然,往來有深有淺,投入的時間也各不相同。
這就與青御門的路數形成鮮明對比:
楊鋒每次來只見大長老和二長老,僅偶爾會去拜訪一下陳銳勤,而他下面的聶無雙,也只在管事的工建堂廝混。
一段時間下來,一些“無關”之人開始主動給金梓鳴支招。
青御門給楊鋒專門配了一艘小型飛艇,他偶爾會飛過來。
那時聚星門就會有人提前通知金梓鳴。
這一天他便不會去駐點,以免讓對手發現凌雲派還有一位小修在這裡默默耕耘。
僅有一回撞上順道來訪的楊鋒和聶無雙,對方請工建堂所有人吃午飯,金梓鳴正好在場,便被陳銳勤硬拽着一同前往。
飯後洪景千忍不住問道:
“梓鳴,你平時不是能說會道,很會來事嗎?
怎麼剛纔表現得那麼遲鈍和木訥,你不怕在青御門面前丟凌雲派的臉?”
“呵呵,景千,我臉皮厚,不怕,我喜歡低調。”
金梓鳴確實不希望楊鋒等人注意到自己,最好就把他當作一名底層的技術人員。
當彭大長老在駐點時,他會去拜訪,與他聊聊宗門和修真界的一些最新動態,晚上偶爾也會一起聚聚。
彭長老有一個侄兒在雷鳴城做生意,有時會來水燁,金梓鳴也認識。
莽漢很坦蕩,能幫上他侄兒的,就全力去幫;幫不上時,就給人出出主意。
不過從內心講,他最欣賞潘晨安,與他的交往也最多最深。
潘晨安年齡並不大,只是長相老成一些而已。
二人交流多了之後,發現對於一些大事和修煉領悟,有很多共同語言。
他倆曾私下對練,潘晨安發現這位金丹初期,居然和自己這位元嬰打得難分難解,更爲歎服。
金梓鳴開始把潘晨安當大哥看待,其父去世,他沒送禮,而是趕到潘的老家。
和潘晨安一起操辦喪事,搞得奔喪之人還以爲他是潘父所收的一位義子。
在潘家忙完,他順便逛了逛這座陌生的小城,發現當地有一家很有名的布鞋店,已有數百年曆史。
金梓鳴頓時心中一動,這玩意兒雖不值錢,卻最能打動潘晨安這種看重情義、眷念家鄉之人。
於是他買了多款鞋子,每隔一段時間,估摸着潘晨安磨得差不多了,就會送給他一雙新鞋。
二人還有一個共同愛好, 就是在夕陽下,去江邊吃一頓本地的特色豆花,調味時加上一點木姜油,香味會更加獨特。
豆花很便宜,不少在江邊挖沙的工人,晚上會成羣結隊來吃。
二人雖是修士,卻沒矯情,與這些工人擠在一起,大汗淋漓地來上一鍋,那叫一個爽哉。
工建堂那邊,金梓鳴漸漸從大家的交談中,琢磨出這些人對青域門的不滿。
早些年,楊鋒也和自己一樣,與他們打成一片,但現在卻只圍着大長老和二長老轉,再難見他蹤影。
而他手下那個聶無雙,只是一個跟班,對楊鋒畢恭畢敬,鞍前馬後,在工建堂,也只和陳堂主親密。
這個實權堂口經常需要外出勘探新礦,並監督老礦的開採情況。
金梓鳴反正無事,就死皮賴臉地陪陳銳勤和洪景千等人一起飛,一來保障後勤,二來幫着畫圖和勘測。
他幾乎去過水燁所有的礦點,這裡面很多都是青域門的。
他也不避嫌,完全把自己當作工建堂的一名“執事”,審方案,提建議。
漸漸的,金梓鳴徹底摸清了各大礦區的挖掘設備和靈礦開採的詳細情況。
就連青域門的產品和解決方案也熟悉起來,他已經具備爲對手製作方案和配置的能力。
日常的修煉並未停歇,金梓鳴繼續琢磨“風馳刀”的變化。
既然可以用融入咒語,以音波輔助攻擊,是否還可以在霧帶顏色和光亮方面,設計出新的攻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