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小吃街大吃一頓,藉以撫慰一下驚慌錯亂的心緒。
剛一進賓館,美女老闆娘就熱情的招呼:“小帥哥,你可回來了,剛剛聽說有人失足從仙人橋掉下去了,正擔心你呢。”
安而樂微微一笑:“謝謝小姐姐,我沒事。”
都走到樓梯口了,又殷勤的追了句:“忙到現在還沒吃飯吧?”
“是啊,小帥哥要請我吃飯嗎?”老闆娘咯咯的笑着,美目相視,流淌着期許。
憑實力單身的安而樂來了一句:“我剛都吃撐了,你們這裡的小吃味道真不怎麼樣。”
老闆娘小嘴一撅:“小氣。”
安而樂抹不開面子纔來了一句:“要不下次你去南合,我請吃嚐嚐江大的小吃。”
“我可以理解爲你想約嗎?還別說下週我可能還真要去省城。”
老闆娘一看安而樂要上樓立即急了:“加個微信,不然到時候哪兒找你去?”
安而樂無奈的拿出手機,一道身影側面殺出,把手機都被搶了過去。
“小子,想泡我姐?”
四目相視,同時說道:“是你。”
可不是就是江湖騙子小道士。
小道士把手機扔給安而樂,嚷嚷道:“姐,你這啥眼光,這就一窮鬼,還是個書呆子。”
沒等反駁又加了一句:“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美女老闆娘把吧檯敲的啪啪響,衝着小道士指了指牆上的匾額,上書:禮貌熱情,服務周到。
“姐,我今天賣了五個玉如意,你猜我掙了多少?”側目看見安而樂,沒好氣的道:“別杵着了,趕緊回房找你家五姑娘去。”
“五姑娘是誰?”老闆娘不禁發問,安而樂也很疑惑,可是小道士卻岔了過去。
“姐,過了年你就可以去省城上學了,這破地方我是呆的夠夠的。”
似乎爲了證明,又小聲的說道:“我今天掙了二萬多,咱爹的那本書真管用,一說一個準,都不帶還價的。”
得意中卻看見了安而樂,只得無奈的補了一句:“這個呆子除外。”
‘你敢騙我,我就當你姐夫。’
安而樂不顧小道士的阻擾和反對,加了老闆娘的微信,樂呵呵的上樓。
“姐,你嫁人我不反對,但是他,我寧死不從。”聲音特別大,似乎是衝着樓梯口喊的。
“小亨,你再胡說八道我生氣了,什麼嫁人不嫁人的,多大的人了天天嘴都不把門。”
簡單洗漱,安而樂就聊起了微信,雖說沒啥泡妞撩妹的經驗,不過他可是辯論賽冠軍,文學院的高材生,沒一會兒聊的火熱。
姐姐金利貞,弟弟金元亨,本是齊雲山下一戶茶農,很小的時候他們的父親也不知道什麼緣由突然上山做了道士,又沒幾年死於非命,母親受了打擊,也沒幾年就鬱鬱而終,只撇下了這對年幼的姐弟。
變賣了家產,加上親戚幫襯,纔在月光街租了店面,開了這家賓館。
弟弟也不是什麼道士,經兒八經的騙子,不光賣玉如意,香火、託客、導遊但凡掙錢的勾當都幹。
只是爲了掙錢讓姐姐到省城上學。
金利貞得知安而樂也被騙了一千塊,後來又稀裡糊塗的協助金元亨騙了一萬塊錢,非要給安而樂轉賬。
一個執意,一個固執,好好的聊天,變成了轉賬遊戲。
最後無奈,安而樂收了一千塊錢,權當作爲托兒的回扣。
安而樂還摸了摸玉如意,原本恥辱的見證,瞬間就成了戰利品。
種種機緣,誰能說得清,誰又能道的白。
夜深,山寒。
安而樂關窗時,突然見到一張蒼白的臉,嚇的他渾身汗毛倒立,雙目圓瞪,呆在原地。
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從窗戶爬了進來。
當看清楚女鬼的臉,一聲狼嚎,在寂靜的山區裡格外響亮。
女鬼身手矯健,一步近身,一把捂住安而樂的嘴。
安而樂本能的掙扎起來,卻被女鬼一推,壁咚在牆上。
“再鬼叫鬼叫的,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安而樂聲淚俱下:“姚霏霏,對不起,你掉山崖裡和我沒關係,你別找我索命,你真的找錯人了。”
頭髮散亂跟個瘋婆子差不多,套西成了漁網狀,狼狽而落魄,唯獨那張漂亮的臉很乾淨。
“呆子,說什麼渾話,你見過這麼漂亮的女鬼嗎?”又疑問:“你認識我妹妹?這麼說你還害過她?”
這一驚一乍的,把能言善辯的安而樂生生的整成了呆雞。
‘砰砰砰……’隨着敲門聲,響起了金利貞的聲音:“安而樂,你沒事吧?”
女鬼手一用力,安而樂雙腳離地:“趕緊把她支走,不然我掐死你。”
“我……沒事,做了個……噩夢,真的……沒事,你早點睡吧。”
門外卻響起了金元亨的聲音:“姐,你幹嘛呢?大半夜的敲男人的門,這麼急着獻身?趕緊回去睡覺,不然我鄙視你。”
“剛剛你沒聽見嗎?叫聲好大,別出什麼事了。”
“早說了他呆頭呆腦的,說不定五姑娘力道太猛,別春心動盪,我會一直監視你的。”
門外姐弟終於安生了,但是安而樂卻沒有。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姚依依,既然你認識我妹妹,這事也好辦了,我被仇家追殺,這個房間還不錯,本小姐徵用了。”姚依依一邊說,一邊走進了衛生間。
安而樂捲縮在牆角,聞言立即應道:“請便,那我先告辭了。”
不管是人是鬼,他只想逃離,越快越好。
還沒摸到門把手,只感覺身後一股陰風襲來,脖子處被被重重一擊,昏死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成大字躺在地毯上,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眼。
安而樂一骨碌爬了起來,立即警覺的看着半躺在牀上的女鬼……不對,是姚依依。
“醒了,我還尋思是不是下手重了,看來挺抗揍。”
“你……”
“我知道你是誰了,安而樂,江大中文學院的學霸,因爲嘴碎,被我妹當衆揍了一頓,對吧?”
“一丘之貉。”安而樂頭重腳輕的摸到了沙發上。
“趕緊給本小姐買套衣服去。”說完還下意識的用被子裹了裹身子。
安而樂頓時眼放寒芒。
“本少爺被女流氓偷襲,身負重傷,需要臥牀休息。”一邊說,一邊往牀邊移,只是很慢,很慢。
“我要是再出手,可就不是昏一晚上了。”可明顯沒有底氣,丟了手機,雙手抓着被角。
“安同學,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幫你追我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