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一邊在收拾着東西,一邊和迪奧普那個傻瓜互相抱怨着,而火箭隊的其他球員則把這件倒黴的事情當作一個超級笑柄,不斷的打趣嘲弄着王飛和迪奧普。對於王飛跟迪奧普兩個傢伙來說,這可真是倒黴的一天。不過自我感覺比王飛和迪奧普更倒黴的,卻是範甘地。就在火箭隊的更衣室裡面笑鬧成一團的時候,範甘地正苦着臉坐在新聞發佈會的現場,被西雅圖當地的媒體和一些看不過眼的中立媒體轟擊,雖然休斯頓也有記者跟隨球隊前來採訪,但是在衆口一詞對範甘地與火箭的討伐中,休斯頓媒體的記者們也不敢多說什麼。YAO明則坐在一邊有心幫助範甘地一下,可惜記者們都集中火力,把鬥爭的重點放在範甘地身上,YAO明則極少見的被冷落在一旁,無人問津。
範甘地苦苦招架着西雅圖記者們尖銳的問題,腦門上已經滲出了不少汗珠。不過在擦掉之後,範甘地還是不得不繼續直面着這些讓他冷汗直冒的問題。一個看上去十分沉穩的女記者站起來,向範甘地提問道:“範甘地先生,在NBA中,在常規賽的時候,當身爲一支總冠軍有力爭奪者的強隊,已經大比分領先的於一支連季後賽席位都要艱難爭取的球隊時,卻還使用粗暴的殺傷戰術去針對對方的核心球員,這樣的事情可以說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今天,您帶領的火箭隊卻開創了這樣一個先河,請問您,這有一點強隊的風範嗎?請問您,您認爲這樣做是否符合體育道德?請問您,在競技比賽中,勝負真的上升到了這樣一個重要到什麼都不顧的地位嗎?”
這個女記者連續的三個發問象是三支箭矢,支支都插在了範甘地臉上。而範甘地心中對這個女記者所謂“開先河”的說法頗不以爲意,他絕對可以肯定,這樣的事情不止他一個人和火箭隊一支球隊做過。但是今天他參加新聞發佈會的最終目的是爲了緩和和西雅圖緊張的關係,以及維護一下自己球隊的形象,所以範甘地並不打算引經據典的和那個女記者爭個勝負。不過範甘地還是反駁道:“這樣的情況,當我還在萊利教練手下打雜的時候,就經常遇到。畢竟NBA是一項充滿了對抗的激烈運動。對於女士您的三個發問,我覺得……呃……首先,我不認爲火箭隊有你說的那麼強大,超音速也沒有你認爲的那麼弱小。在NBA裡,只要超級球員發揮的好,十多分的差距真是轉眼間就可以被抹平的。我們充分尊重雷*阿倫的實力,所以纔對他採取了和對其他球員不同的防守策略。當然,我們採用的是犯規戰術,但絕對不是殺傷戰術,我們是籃球隊,不是搏擊隊。而在勝負之餘,我們對於比賽道德,以及球員們的身體健康,以及心理方面都十分在意,無論他是火箭隊的球員,還是超音速的球員,或者是其他什麼隊的球員。”
那個女記者不依不饒的問道:“是嗎?那爲什麼黃蜂隊的梅森到直到不久之前才重新回到球場上呢?他就是在和火箭隊的比賽中重傷的!”範甘地迴應道:“這是競技體育!受傷對於職業球員來說,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相反,如果一個職業球員一直都沒有受傷的紀錄,那絕對是不正常的。只是梅森在對火箭隊的時候十分不走運,所以才受傷了。”
這時候,又一個滿臉鬍子的男記者站起來問道:“那麼我想請問一下範甘地先生,在今天比賽的第四節,您手下的兩個球員王飛和迪奧普在阿倫罰球前後所做的一些事情,在我們大多數人看來,是一件對人極不尊重的行爲。你們可以在球場上戰勝對手,但是卻不應該用這種輕蔑和侮辱的方式去羞辱對手。”又是一個上綱上線的記者,範甘地鬱悶的摸摸自己已經禿了大半的腦門,現在是隻要提到迪奧普,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摸着腦門。那個大鬍子接着問道:“請問這是您的佈置,專門用以分散對手心神的呢,還是您的球員們自己的行爲?”
這個大鬍子的問話看上去給出了兩個答案讓範甘地選擇,實際上每個答案都是指向火箭隊作風問題的,或者是教練員的體育道德有問題,或者是球員們不尊重對手。範甘地看看時間,離新聞發佈會結束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看上去這樣的狂轟濫炸會一直持續下去。
針對這件事情,範甘地自然要把從王飛那裡得到的最終答案向記者們公佈,他整理一下思路,道:“這件事情完全是一個誤會。當時的情況是,由於一些球場上的問題,王飛和迪奧普需要進行一下交流。而由於當時場上的形勢比較樂觀,王飛和迪奧普又是兩個比較年輕的球員,對自己的情緒控制多少存在問題,所以給人一種誇張的挑釁感覺。不過請你們相信,王飛和迪奧普都是很好的孩子,他們絕對不會對對手進行這樣無意義挑釁的。”範甘地這個時候已經覺得口乾舌躁,雖然沒有說幾句話,但是心理上的壓力卻讓範甘地在心裡直罵娘:“王飛和迪奧普這兩個傢伙,捅出了天大的簍子,卻丟給我擦屁股。我還得要每句話都小心翼翼,生怕有說走嘴的地方,又搞出更大的麻煩來。他們倆倒好,現在不知道在怎麼輕鬆!”
不過在心裡罵歸罵,範甘地還是得把這件事情盡力處理到最好,讓可能出現的負面影響降低到最小,繼續辯解道:“而王飛醒悟的比較快一些,他一發現自己的言行可能會給對手造成誤解,馬上就提醒還沒有注意到事態嚴重的迪奧普。但是迪奧普卻沒有心理準備,而王飛提醒的方式又不很妥當,所以衍生出來的一些問題讓大家產生了更多的誤解……不過請大家相信我,王飛和迪奧普都是心地很不錯的小夥子,他們絕對不會有那種主動惡意向對方挑釁的行爲。這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個誤會而已。”範甘地的解釋顯然不能讓記者們滿意,在聽到範甘地講述的事情真相之後,相信這個說法的記者幾乎沒有,就連休斯頓的記者也感覺有點象是在聽故事。而大多數的記者固執的認爲,這要麼是範甘地佈置的,要麼是王飛和迪奧普人品有問題,故意對性格溫和的阿倫進行挑釁。而所有人的心裡,對於阿倫這個很帥氣,又十分紳士的球員都是一種十分愛護的心理,覺得阿倫受到傷害,一心想將“兇手”“正法”的記者們對於範甘地的解釋嗤之以鼻,在範甘地還沒有完全把話說完的時候,下面就噓聲一片。
可是雖然範甘地已經儘量的去解釋事情的真相,但是王飛非常惡劣的球場形象,還是讓他吃足了苦頭,馬上就有記者質疑道:“事情真的是這樣嗎?似乎王飛在場上場下的麻煩就沒有斷過吧,他參加的第一場NBA比賽就引起了不小的衝突,幾乎變成毆鬥;而他參加的第二場比賽,就爆發了本賽季最嚴重的球場暴力;在那場比賽後雖然王飛只被停賽了一場,但是三次鬥毆,每次他都表現的及其活躍,有兩次直接因他而起;而他對梅森的那個傷人犯規直接導致了梅森的嚴重受傷。據不完全統計,王飛在一個半月不到的時間裡,先後就和佩賈,梅森,巴特勒,漢密爾頓,阿泰斯特等球員在球場上起了衝突,再加上傳聞中和原火箭球員蘇拉的不和,足以顯示出王飛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心志控制自己的情緒,同時他領技術犯規的速率也是及其驚人;再加上王飛的酒吧傷人事件,我們大家都對於你說的所謂王飛是個好人心存懷疑。和同樣來自中國的YAO明比起來,王飛實在讓人擔心他有過於嚴重的暴力傾向!”
隨着這個記者把王飛的“罪狀”一條條的羅列出來,範甘地心裡鬱悶的不行,這能怪誰呢?其實他有時候也很想不通,爲什麼在訓練和平時接觸的時候很是溫順,就象只小白兔的王飛,惹麻煩上身的速度卻是如此之快,簡直讓阿泰斯特,羅德曼等前輩都有些望塵莫及的感覺。不過範甘地護犢子的精神在NBA聯盟裡是數一數二的,雖然心裡也想不清楚這些問題,雖然面對這一條條被羅列出來的王飛“罪狀”也有些心虛,但是範甘地的嘴上卻一點也不示弱。迴應道:“王飛在球場上和對手的衝突雖然是火暴了一些,但這都是爲了維護球隊的利益!在對抗激烈的球場上,年輕的球員有時候是會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過很快事情就會過去,王飛也在逐漸學着控制自己,你們可看看,王飛在聯賽開始的第一個月幾乎是兩場比賽就領一次技術犯規,而現在他領技術犯規的速率已經少的多。而在比賽中,他又總是被派去防守對方火力最強的外線球員,在激烈對抗裡難免會遇到摩擦。有的時候,還是我給他下達的犯規命令然後引起衝突,比如對國王那一場,因爲阿泰斯特對麥笛有一個粗魯的動作,所以我們安排王飛給予還擊,這個帳要算的話,應該記到我頭上。”
“而至於他和蘇拉的所謂不和,這個實際情況並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因爲從火箭隊的長遠發展利益出發,必須有一個能夠給予YAO明足夠支持的苦力內線,而迪奧普很適合這個角色,再加上一個有着總決賽經驗的老牌控球后衛斯諾,我們無法拒絕,這才用蘇拉去交換。而騎士方面,因爲需要能夠給詹姆斯立刻提供全方位支持的球員,所以點名要了蘇拉。其實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雙贏換人,大約蘇拉有所誤解。而對於王飛的酒吧事件,請原諒我現在不會給予任何評論!整件事情的走向發展,請大家關注最後的法院裁決,在事情沒有最終定論之前,拿這個來攻擊他人是十分不負責任的。”
新聞發佈會進行的時間比預想的長的多,範甘地一再的看錶,時間明明已經到了,但是超音速方面的發佈會主持人似乎是在存心和範甘地過不去,想讓範甘地在這裡丟一回臉,就是不出來宣佈新聞發佈會結束,硬生生的把範甘地放在記者的圍攻下,多呆了很長一段時間。而範甘地爲了達到維護火箭隊和手下球員聲譽的目的,不得不坐在那裡,勉強的應付着記者們層出不窮的攻擊性問題。而YAO明則坐在他旁邊完全成了一個擺設,雖然有心幫助恩師擺脫困境,但就是沒有人問他,讓他有勁使不上。最後還是範甘地自己忍無可忍,揚起自己的左手,指着手腕上的表,大聲道:“好了!女士們先生們!新聞發佈會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原定時間很多。現在我必須回到更衣室裡去,再拖晚一些我們會趕不上飛到洛杉磯的飛機!請你們原諒!”然後扯着YAO明從新聞發佈會的現場落荒而逃。背後,還傳來記者們的追問聲:“請問範甘地先生,在這個賽季開始以後,您所執教的火箭隊球風明顯骯髒了不少,您怎麼看待這樣的變化?”聽到這樣的問題層出不窮,範甘地哪裡還顧的上許多,跑的越發快了。YAO明則在後面撐起自己2米26的身軀,幫助範甘地擋下尾追而來的記者。
回到更衣室的範甘地臉色雖然還是跟以往一樣陰沉,看不出更多的東西,但是在他背後的YAO明使勁的衝着大家做眼色,告訴隊友們不要再鬧騰了,範甘地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大家在得到了YAO明的友情提示以後,都是噤若寒蟬,裝出一副最老實,心裡面除了籃球最沒有其他東西的神色,匆匆的準備好隨時出發去機場。範甘地卻沒有象以前一樣心情不好就發泄一通,而是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去,抄起一瓶也不知道是誰的水就喝了一口。在讓自己的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之後,範甘地纔對球員們道:“好了,小夥子們,我們去機場吧。今天的事情就算過去了,明天報紙上無論怎麼寫都隨便,我們只管打好自己的比賽就是了。”看着範甘地那明明心情糟糕,但是卻又強裝很開心的樣子,火箭隊的球員們想笑又很感動,根據範甘地的一貫作風來看,今天的事情估計他又是站在了隊員們一邊,爲了自己的球員,他願意扛下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