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在儷人院的東北側,雖然施展了隱身術,不過傅十一還是小心的避開了夜裡的巡邏隊。
庫房門口日夜有四名士兵把守。就連屋頂也有兩名士兵看守,傅十一也是趁着他們入夜交接班的時候,快速的從天窗潛入。
“不愧是有着幾百年底蘊的城府,這庫房佔地面積得有幾十畝吧,嘖嘖。”
時間有限,她得在下一輪士兵交接時從天窗出去,故而直接略過那些兵器、古董以及金銀首飾等凡物,目標直奔放置藥草的木架子。
藥草架子十排十列之多,多是一些炮製過的草藥,雖然都是難得一尋的好藥材,可是傅十一看了三分之一,卻仍沒發現帶有靈氣的。
“莫非是放進了私庫?”
像她們傅家,也有隱藏的私庫,可族裡也只有她父親和看守私庫的族老知道。
“看來還得從葉大小姐下手。”
她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防的就是打草驚蛇。
再則,她不可能永遠待在異界。
亮出修士身份,打劫一通,只是一刀子的便宜買賣,她要的是能夠源源不斷的給她提供資源的補給大本營。不過在這之前,她得摸清楚寒霜城的底蘊,是否具備這個價值。
“大醫師,這麼晚了,您怎麼還親自過來?”
“我來拿一枚藥材,今日可曾有人進入過庫房?”
傅十一剛查驗完三分之二的木匣子,便聽到門外傳來士兵的說話聲,她連忙再次施展隱身術。
“嘎吱。”
隨着庫房的門打開,大醫師從外面走了進來,到了門口停頓了一下交待道:“記住,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大小姐來,也不能放她進來。”
“是!”
大門重新關上。
大醫師足尖輕點,身形如鬼魅般快速巡查了一遍庫房各個角落,而後才輕手輕腳的走到放置狼皮的木架子前,把木架子移開後,露出一面看似平凡的石牆。
傅十一眼睛一亮。
有戲。
傅十一運轉輕功,往大醫師靠了過去。
只見大醫師手裡掐動了幾個法訣打在石牆的幾個地方,接着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那面石牆竟然動了起來,往裡徐徐打開,石牆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傅十一緊隨大醫師進入了密室。
石牆須臾間便又重新合了上去,嚴絲合縫。也是傅十一速度快,不然根本進不來。
“看來這密室應該就是寒霜城的私庫了。”
傅十一看着羅列在百寶閣裡的木匣子,興奮起來。可礙於大醫師在此,即使心癢癢,她也不敢妄動。
大醫師走到最裡側的百寶閣,拿了一個木匣子出來,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喃喃自語道:“原本距離大成之日還有三天,可那女人既然能醫治石化病,醫術肯定有些門道,以防萬一,即使有點冒險,但也不得不進行最後一個步驟了。”
大醫師說着打開木匣子。
一株散發着詭異黑白兩色的藥草正被符紙封印着。
即使隔得很遠,傅十一也能感受到它的陰寒之氣。
她只覺得這藥材有點眼熟,似乎在哪本典籍看到過,可是具體有什麼功效卻想不起來了。
“啪!”
大醫師把木匣子合上,轉身便往石牆走去,傅十一趁着對方掐動法訣,開啓石牆時,施展控物術,把最裡側的百寶閣的木匣子全部一一掀開。
“果然,這寒霜城能培養出那麼多先天高手,果真有好東西。看來自己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在這寒霜城上。”
傅十一還想開啓其餘寶盒,奈何石牆已經開啓,她再不出去,就被永遠留在這裡。
出了石牆,傅十一便跟着大醫師直接出了庫房的大門,隱身術時間有所限制,雖然她很想跟着大醫師去看他搗什麼鬼,但也只能先行一步返回儷人院
傅十一夜探庫房之後的兩日,城主府風平浪靜,也沒見發生什麼大事,也不知那大醫師所指的“大成之日”究竟是什麼?
“好了,浩子,你妹妹的石化病徹底治癒了。”
傅十一把手從浩子妹妹的腿部拿開,只見原本被石化的肌膚此時卻煥發出嫩紅的光澤,像是新生一般。
浩子眼淚嘩的一下落了下來。
他原本以爲妹妹沒得救了,想不到,想不到卻讓他遇到巫醫大人。
“傻小子,還愣着幹嘛,還不快給巫醫大人磕頭。”
浩子嬤嬤也是激動的落下淚來,帶着一對孫子孫女利落的給傅十一磕了響頭,又讓浩子兄妹發誓以後一定要傾盡全力報答傅十一。
“巫醫大人,大小姐那裡還在等着老奴的回信呢,恕老嫗先行告退。”
嬤嬤施了一禮,便急匆匆的往議事廳去,此時葉大小姐正坐在上首聽候各個官員的回稟,嬤嬤招手對守在廳外的侍女,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侍女眼睛豁然睜大,踩着小碎步,走到大廳入口,無聲的給伺候在大小姐身邊的老嬤嬤打了個脣語。
那老嬤嬤身子一震。
快速的給葉大小姐耳語了幾句。
葉大小姐身形顫了一下,隨後恢復正常,繼續處理事務
傅十一吃過了晚飯,儷人院已經掛上了燈籠,可仍然未見葉大小姐現身,微微一笑:
“這葉大小姐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嬤嬤本以爲大小姐得知消息便會立刻趕來,可是左等右等,都到了入夜就寢了,也沒等來大小姐,不由覺得奇怪。
巫醫大人治好了大醫師也奈何不了的石化病,說明身份多半是真。如今老城主病危,按說大小姐應該很着急纔對啊。
“嬤嬤,把燈熄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嬤嬤猶豫道:“巫醫大人,不然您再等等,大小姐指不定被什麼事耽誤了。”
傅十一搖頭。喝了蜂蜜水,漱了口,便往牀上走去。若是她所猜不錯,今夜可還得辛勞一頓。
傅十一也沒有寬衣,直接在牀上打坐養足了精神。
果然,三更的打梆子聲響過後,房門被人輕輕的從外面開啓,傅十一眼睛忽的睜開,對着潛入屋內的黑衣人,微微一笑:
“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