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時辰,他們便會被送出禁地盆地,柳老族長想通過談判,儘量的拖延時間。溫長東像是沒有察覺般,並沒有急着動手,皮笑肉不笑道:
“有膽,你儘管自爆。”
“我溫家在高陽縣好歹也是十大家族之一,難道會怕你這點小伎倆,識相的,就乖乖把寶物給我交出來,若是惹得老子不耐煩,那到時候,可就不是你一個人自爆能解決的了.”
溫長東眼神陡然轉冷。
視線一一從柳老族長五人身上掠過:
馮表舅下意識的掃了眼身旁的馮表哥,他們父子二人若是都栽在這秘境裡的話,對他們馮家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寶物再好,也得有命享才行不是,他悶悶的輕咳一聲,把自身傷勢壓抑下去,小聲道:
“柳老哥,保命最重要,胳膊掰不過大腿,我們把寶物給他們吧,反正三年後,我們還可以再來,到時候,多少寶物尋不到!”
馮表舅見柳老族長不爲所動,不由得着急的給張族長遞了個眼色:“你說是不是,張老弟”
他們三家人,雖然以柳老族長爲首,但是若馮張兩家意見一致的話,那柳老族長也不能再說什麼。
張族長沒有迴應,而是警惕的掃了眼圍困他們的溫家十人:“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柳族長,馮族長,我們繼續在這裡拖延下去,只怕越來越不利。”
馮表舅急了:“那我們更應該快點把寶物交出去,離開纔對呀!”
柳老族低頭掃了眼捏在手心的一個石頭匣子,苦笑一聲:“馮老弟,你覺得溫家的人會放我們活着離開嗎?”
如此重寶。
自然是越少人知道約好!
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
馮表舅悚然一驚,他倉惶的看向柳老族長身旁的柳依依:“依依,你可想到了什麼逃生的法子,我們都是各自族中棟樑,萬萬不能死在這裡呀!”
這三個月。
五人結伴而行。
他們在禁地盆地中每次遇到兇險,都是柳依依指出了逃生之路!
此時。
被薄薄迷霧遮住面容的柳依依,雙眼禁閉,藏在袖子裡的兩手飛快的結着奇怪的法印,好像是在施展着什麼秘術。
久等不到答覆的馮表舅,正想着帶着馮表哥先撤。
場中突然生變。
卻見圍困他們的溫家十人,陡然一聲大喝,霎時十人頭頂之上皆衝起了一道紅光,紅光在中心匯聚,一輪太陽正在凝聚而出,毀天滅地的威壓從中散溢出來。
馮表舅身子一哆嗦。
而雙目緊閉的柳依依雙眼也豁然睜了開眼,而且以極快的速度掃了眼他們的土地的下方——
藏於地底之下的傅十一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股視線,她臉色一變:“父親,上面的人好像察覺到我們了。”
此外。
她還察覺到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勢就在她們頭頂之上醞釀。
此地不宜再留!
傅十一話音剛落,傅志宏便想着開口,轉移陣地,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臉色陡然一變,一張金剛罩靈符霎時扔了出去,金光一閃,把他們五人籠罩其中,而此時一團巨大的火球“嘭”的一下,撞擊在了金剛罩中,罩子一個搖晃,噗的一聲破碎開來,火球也隨之熄滅,原地留下了個巨大的深坑。
傅十一四人安然無事。
可身形卻被迫顯露了出來。
傅十一臉色很難看,一揮袖子,塵埃散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五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正往五個方向逃竄,另有五道身影尾隨,前者,她依稀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可尚未回過神來,那身影便消失不見。
同時。
她的注意力被被另一事物吸引住了。
在她腳底下。
一個石頭匣子。
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打開,此時正閃耀着炫目的金色光芒,金光太過刺眼,以致於她連裡面放置的是什麼都沒看清。
“秦里長,我們還真是有緣呀,在這裡還能遇得上!”
是溫里長?!
傅十一擡眸,見圍困在外的正是溫長東以及他的四個族人。
傅十一還沒說話呢。
在溫長東旁邊的一個稍微年輕的見到傅十一,立馬紅了眼:
“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我還說怎麼在禁地裡沒遇到你這個小娘們呢,卻不想你自己送上門來了,好得很,今日,我就爲我那三年前死去的九弟、十弟、十七弟還有十八弟報仇雪恨!”
什麼情況?
這一見面就開打!
那名溫家的年輕人話音未落,他們便飛快的變換位置,傅十一覺得眼熟,待看見在他們身後有一對長長的羽翼顯露出來後,她才恍然:
“原來三年前在常柳河埋伏狙殺我的人是你們溫家!”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還有什麼好說的!
在對方凝聚出四對羽翼出來時,她也展開了最強一擊。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突然便陰沉了下來,一輪銀月緩緩的從傅十一身後升了起來,隨着她法訣一變,霎時一縷銀華從月亮中傾瀉下來,落在傅十一眉心,她食指一彈,霎時一縷銀火“噗嗤”一聲,顯露出來。
“銀火之殤,去!!”
隨着傅十一往前一直!
那縷銀火搖搖曳曳的,看似緩慢,卻以極快的速度往前飄去,尚未抵達,溫長東臉色陡然一變,連忙大喝:
“來不及了!”
原本凝聚到一半的第五個羽翼強行中斷,溫家五人玄奧的步伐一變,霎時一聲輕戾聲在空中響起,那四扇羽翼齊齊一震,溫家五人消失不見,出現在原地的卻是一隻足足有一百平米大小的颶鳥!
颶鳥翅膀猛的一煽,霎時砂石亂飛,一股極強的颶風誕生,颶風所過之處,亂石紛飛,阻擋在前方的一棵棵擎天大樹應聲而斷。
風力讓就要落在他們身上的銀火偏了一個方向,從颶鳥羽翼邊上擦身而過,以爲躲過一劫的颶鳥,正要向傅十一等人發動攻擊,陡然發出一道淒厲的吼叫,卻見四隻羽翼,其中剛剛與銀火擦身而過的,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頃刻化爲了一層細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