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一個人也沒有的鬼窟靈潭下。
在已經消失的冰宮下面卻徐徐的往上飄了一副靈柩。
靈柩由不知名的材料打造而成,因爲通體透明,故而能看到裡頭躺了一具屍體,說是屍體,卻並不確卻,因爲躺在裡面的那個人,面容嬌好,卻不像是已經死去之人該有的氣色。
靈柩上浮的速度很慢。
大半個時辰,才上升不到百米——
趕往辰陽墟市途中。
傅十一想了想,還是提醒衆人道:
“我第一次去辰陽墟市時,返程途中,遇到了一夥十人的攻擊,他們被我們滅殺了七人,我就怕他們回來復仇,可當時我們卻沒能追查出他們的來歷,故而,餘下的三人有沒有靠山,此次會不會參加狩獵,都是未知之數,不過以防萬一,我們在禁地盆地還是小心爲上。”
傅志宏點了點頭,正要說上幾句,前方卻傳來一道不甘的怒吼聲,隨即是六姐不羈的大笑聲。衆人臉上一臉平靜,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可當一個百米深的大坑展露眼前時,傅十一還是有些心驚。
深坑下方。
堆積了上百具血淋淋的二階豬鬣獸的屍首。屍首橫七豎八,卻沒有一具是完整屍身的,豬鬣獸最值錢的獸皮已經被剝走。一股濃郁的血氣沖天而起,傅十一眉頭微皺:
“父親,這應該是六姐殺的第八波怪譎了吧?”
獵殺怪譎本是好事,可六姐每次獵殺的手法都不一樣,但是卻又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極爲殘忍,每個在她刀下嚥氣的怪譎,死前都是濃濃的恐懼,像是見到了什麼大恐怖一般。
傅志宏掃了眼那羣屍體,眼裡精光一閃,卻沒有多說,而是又遇到了兩波六姐遺留下來的怪譎屍骸後,臉上露出笑道:
“原來六丫頭,是在利用這些低階怪譎磨練戰技!”
戰技?
衆人都聽得一頭霧水。
傅志宏少不得解釋:
“我之前聽十一祖父說過,在上古時期,荒獸橫行,那時候並沒有衍生出那麼多神通術法,故而古修士對抗荒獸,便只能使用戰技,這戰技跟我們世俗間的武功秘籍有點類似,據說最高級的戰技,通過心法及實戰演練,能夠將修士體內的每一縷法力都能發揮到最大作用,且往往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致命點在哪。”
傅志宏把六姐之前獵殺的那些怪譎傷口,一一細數下來,最後總結道:
“雖然不知道六丫頭從哪淘換來的戰技,不過你們瞧瞧,這一波被她獵殺的蟲癭猴,幾乎都是一擊斃命,且力道是剛剛好,並沒有多浪費一絲法力。顯然,六丫頭修煉的那本戰技,應該已經入門,達到第一層了。”
這六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
衆人掠過蟲癭猴屍首後,卻見六姐已經不再獵殺怪譎,而是盤坐在飛劍之上,正閉目凝神,像是在參悟什麼,不過臉上卻不時有掙扎痛苦之色閃過,傅十一看向傅志宏。
傅志宏琢磨了一會,自以爲了解實情道:“六丫頭這會估摸着是在消化吸收,我們切莫前去打擾她,十一,你讓小黃飛慢點,就跟在六丫頭身後。”
辰陽墟市乃是三個月一開。
距離上次開啓還不到一個月,故而原古城牆並沒有顯露出來,原地是空蕩蕩的一片,不過這會卻三五成羣的有七夥人聚集在此了。其中有六夥人是住在交易小屋裡面的,只有一夥人在營地裡搭建了帳篷,有點格格不入之感。
帳篷外面豎立着一面旗幟。
旗幟上有南環裡三個大字,顯然正是和傅家前後腳紮根雨花鄉的三個新興的裡之一。這南環裡卻是當時從境州來的馮家、張家和柳家三大家族合併到一起,拿下的一個裡的地。
此時的帳篷內,
三家以三角之勢分坐着,
當初他們三家通過獵魔人考驗的,張家和馮家各兩人,只有柳家是四人,故而三家合併到南懷裡後,便以柳家爲首。辛苦開荒六年,除了柳老族長臉上還掛着標誌性的狐狸微笑,其餘人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柳老族長見此,心下嘆了口,這樣的士氣如何能在狩獵當中拔得頭籌。他打疊起精神,揚聲道:
“這六年,雖說我們把帶過來的積蓄都花得差不多了,可成效卻是顯然的,你看我們南懷裡的令牌不就升級成三階了嗎?你們也不用發愁以後沒有靈氣修煉,每三年一次的狩獵,進去一趟,狠狠的撈上一筆,便夠我們修煉十幾年了。”
馮表舅低垂頭,沒有迴應。
他覺得這次來這雨花鄉,可真是虧大發了。南懷裡那塊地兒,是有一條二階靈脈不錯,可裡面卻盤踞了兩隻假丹修爲的菛乕豹,爲了除掉這兩個山大王,他們可是花了近數十萬靈石才請動了蘭夷司的一名金丹修士出手,可哪知道,這一切只是個開頭,那條二階靈脈常年被那菛乕豹盤踞,靈氣浸染了邪氣,想要拔取,又得從蘭夷司專門請人來。
花了六年的時間。
他們三家家底都掏空了才把那條二階靈脈修復好。
可他們都是築基修士,二階靈脈的靈氣那能夠提供日常所需的靈力給他們修煉,得知令牌升級到三階便能參加禁地盆地的狩獵,他們三家八人,差點把飛劍都給典賣了,才又重新籌齊幾十萬靈石,讓令牌升級。
他們原本從秦竹林秘境得來的靈石。
這會兒幾乎都花在了這南環裡這一塊了,偏偏還是三家共有的。想想就憋氣,在境州,他們馮家有着幾百畝靈田,也算是富甲一方,可這會兒,卻窮的叮噹響,連一座交易小屋都買不起,只能搭建帳篷,真真是丟死個人!
若不是想着以後能夠藉助南懷裡這塊踏板,到達大周更更廣闊的天地去,真真是還不如回去境州做一個土財主呢!
他們三家合併,尚且如此艱難,那傅家想必這會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馮表舅想及此,雖然替傅家傷心,可莫名的卻有一絲絲莫名的安慰。
他正想得入神。
帳篷卻被人掀開,馮表哥興匆匆的衝了進來,一臉興奮的向馮表舅報喜:“爹,我剛剛看到十一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