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貞激動得,忽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繞着房間走了兩圈,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不過卻沒有第一時間前往古崖居,而是重新坐了下來,眉宇間閃過思索之色。
十九弟見了。
不由急了。
拉着柳婉貞的手使勁的往外拽:“娘,趕緊的呀,遲了可就沒你和爹爹的份額了。”
柳婉貞卻莞爾一笑“昊兒,不着急。”
從柳家那裡,她可是得知族裡一共獲得了六份築基丹主藥,就算請來的煉丹師,成丹率再差,應該也有十八枚。
如今族裡適合築基的。
除了八哥、十六哥、十八哥、五嫂、五嫂兒子傅康、十三嬸及執法隊那七人,再加上她夫婦二人,一共才十五人,築基丹自然是充足的。
“娘,你在想什麼呢?”
十九弟簡直比自己要築基還要着急。
柳婉貞卻眼睛一眯,拉着十九弟重新坐下,還給他倒了一杯茶,笑道:“兒啊,你現在就給你父親發送一張傳訊靈符,就說我現在閉關了,而你則馬上給我趕回古崖居守着,一旦你父親出現,不管你用任何原由,都需得先把他第一時間拉過來見我一面。”
十九弟眨了眨眼:“爲何?”
柳婉貞摸了摸十九弟的發頂,只道:“你只管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待十九弟從西樓出去。
往古崖居奔赴時,卻見到了柳山從北樓而來,他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古崖居。
韻雅苑大廳中。
收到消息,最先奔赴過來的卻是押送貨物返回族裡的八哥。
兌換築基丹此乃族中大事,故而廳中除了八伯之外,久未露面的大伯和二伯也端坐上首,不過這兩位卻閉目凝神着,恍然置身事外般。
八哥雖是八伯的兒子。
不過也沒有造次。
依照手續,在自己的身份令牌上劃扣掉一萬零五百貢獻點後,才接過八伯遞過來的一枚中品築基丹。
八伯在賜予築基丹時。
按照慣例,讓八哥欠了靈魂契約後,才向大伯和二伯拱了拱手,帶着興奮的渾身發抖的八哥出了大廳。
到了門外。
八伯揚手就照着八哥的後腦勺來了一下:“臭小子,平日裡,我怎麼給你說的,戒驕戒躁,眼快就要築基了,還如此浮躁,像什麼樣?”
八哥被打了,也不惱,笑嘻嘻道:“爹,這可是築基丹呀,兒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能有一天築基,兒,這是激動!”
八伯笑着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個瓷瓶,遞給對方:“這是十一送給我的,便宜你小子了。”
“十一送的?”八哥眼睛一亮,揭開瓷瓶一看,卻是一枚輔助築基的髓玉丹:“竟然是髓玉丹,這這也太貴重了吧?”
有了髓玉丹加上一顆中品築基丹。
作爲三靈根的八哥十有八九能夠築基成功了。
八伯讓八哥快點把髓玉丹收起來,語重心長道:“十一是個記情的,她送我這枚髓玉丹,多半是想讓我在閤眼之前能看到你築基成功,所以,你且記住了,這份情,你得記在心底,以後,十一若是遇到了難處,你得第一個站出來幫助她,切記!!”
八哥收起一貫的笑臉。
肅穆的點了點頭。
八伯又耳提命面的和八哥說了諸多築基事先,末了,才道:“按照族長留下的指令,你需得在古崖居築基,趕緊的先去挑一間洞府吧,”
八哥領命而去。
他離開沒有多久。
住在閆陽木林的五嫂母子便聯袂而來。
兩年前,南荒和西河坊市有了傳送陣後,五嫂便從南荒的萬花谷返回族裡,同時還奉上了她祖父趙武朗遺留下來的《趙氏靈植秘術》一本。
當時傅十一在萬花谷,還想着同五嫂討要培養二階幻玉蜂蜂王的秘法,可五嫂當時並沒有同意,卻不想如今也抵擋不住築基丹的誘惑,把趙家壓箱底的秘術都貢獻了出來。
此秘笈經過三爺爺、四爺爺兩位老爺子過目後。
給出了兩萬六千五百的貢獻點!
八伯把築基丹有上中下三種之分時,五嫂母子愣了一下,因爲傳訊令牌只是顯示了靈丹已成四字。
八伯掃了眼他們母子,捻鬚道:“價格有詫異,康兒,你們母子想要怎麼兌換?”
傅康和自家母子對視了一眼,五嫂向其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傅康便離座,把自己的身份令牌雙手奉上,道:“八爺爺,我們要兌換上品築基丹,同時還兌換兩顆髓玉丹。”
八伯捻鬚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沒想到這母子倆竟然還有如此的魄力,他笑盈盈道:“兩枚上品築基丹,兩萬兩千貢獻點,加上兩枚髓玉丹,一共是兩萬八千貢獻點,康兒,你身份令牌總額兩萬七千二百貢獻點,還差了八百。”
傅康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一枚髓玉丹竟然要兩千貢獻點。
如今他手頭可是一枚靈石也沒有了,當即便有點着急,額頭霎時便逼出了一層細汗。
五嫂內心嘆了口氣,下了決心,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貼身藏着的木匣子。
傅康看到後,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起來:
“娘,這這可是曾祖父留下來的最後一件遺物了,娘!我們只兌換一枚髓玉丹即可,我我還年輕呢,我有一枚上品築基丹便有八成把握了,用不着髓玉丹!!”
五嫂最後不捨的掃了眼木匣子,便狠心呈了上去:“八伯,此物我叫不上名字,我祖父也不知道它作何用處,勞煩您估個價吧。”
傅康拉了拉五嫂的衣袖,眼裡滿是哀求之色。這木匣子的東西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可對於母親來說,卻是對曾祖父的所有的思念寄託,母親二年前拿出那本《趙氏靈植秘術》,至今都還耿耿於懷,他知道,母親必是覺得有愧先祖,若是連最後一件先祖之物也要對換掉,那他們真的成了不肖子孫了。
“娘,你就聽我的。”
傅康見八伯已經接過了木匣子,也顧不得許多,小聲的哀求着。
五嫂恍若未聞,傅康喚的次數多了,索性閉上了眼睛,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