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邊拍打邊加力,把偌大的空間拍的轟轟直響,聽在耳中,很是難受。眼看使出一半力量,牆壁依然沒有變化,這讓他產生好奇,什麼東西如此結實?有這麼結實的東西卻是拿來造地牢,難怪叫老瘋子,是有夠瘋夠無聊。
既然使出一半力量都破不掉牆壁,張怕心下發狠,抱着神之心走遠幾步,而後放下他,傾出全身力量,朝着前方牆壁轟的打出一掌,這一掌可以說是石破天驚。力大無比。
張怕是神人,一身力量強大到不可想象,這一下全力攻擊,即便是一顆星球,或者說是十幾顆星球,也會被輕易粉碎。可是這面牆壁,在受到如此大的力量撞擊之後,在發出劇烈轟響之時,依舊平靜無動,光滑牆面甚至連個掌印都沒留下。
張怕甩了下手,以左手輕搓右手手掌,想了想,擡手又是一掌,同是打到牆壁上方纔的那個地方,在聲音才傳出之時,他又是一掌打下,連續不斷攻擊同一個地方,片刻時間,已不知道打出多少掌。
這等強大力量,沒完沒了的攻擊同一處,按說可以破開一切物體,可他身前牆壁硬是完全無動,沒有一點損壞跡象。
稍待片刻,張怕打過三千多掌,連堂堂神人都感覺到手痛了,可是那塊地方依舊沒有變化。張怕暗歎口氣,混蛋老瘋子,千萬別讓我出去,否則讓你好看。
既然打不破,沒必要空浪費力氣,張怕收手站立,琢磨如何出去。在這個時候,身邊忽然吹過一陣風,幾乎在微風吹過的同時,一聲巨大轟響猛然響起,把張怕嚇一跳。神念一掃,是神之心在撞擊他方纔不斷掌擊的地方,可惜鐵塊巨大,轟的撞上去,動靜是夠大了,可是攻擊過去的強大力量直接被整塊牆壁分攤過去,攻擊力度甚至不如張怕一拳打下去那麼重。
張怕趕忙以元神和神之心溝通,舉止他繼續蠻幹。神之心略微停頓片刻,卻是沒聽張怕的話,大鐵塊重新騰空而起,再一次撞向牆壁。這次撞擊調整角度,以面與面相交的尖銳頂點撞擊過去,只一個轟響,堅硬無比的牆壁竟是被頂出一個洞。
張怕一見,到底是大鐵塊厲害,能夠破開如此堅硬的牆壁。於是不再說話,等着神之心替他闖開通道。
神之心一擊得手,跟着便是連續不斷的撞擊,同是以尖銳頂角撞擊牆壁同一處,約略過去百息時間,神之心轟的一下,把這塊牆壁直接鑿穿。
張怕欣喜過望,這就是能逃出去了。可是隨着神念外動,他又愣在當場,在這一處被鑿破的牆壁外面,更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暗空間。
凝出照明光球仔細看,約有數米厚的牆壁被神之心鑿破,從破洞中往外看,又是一道堅硬平滑的牆壁,看上去就很結實。
神之心不高興了,打算繼續撞擊,被張怕攔下,再多打量一遍後和神之心說道:“別費勁了,這裡是法陣,就是鑿破無數層牆壁,依然有無數牆壁擋在前方。”神之心雖有不服,卻是聽了張怕的話沒有在繼續攻擊,落到張怕身邊不動。
張怕說對了,這片空間確實是法陣形成,神之心停止攻擊後半晌,已經被鑿出來的破洞,正是在慢慢收攏,恢復平整。
張怕以神念掃查這快牆壁,試着送元神進入牆壁之中,看看能否尋到漏洞或問題,結果卻是不能,被一道禁制擋在外面,即便再努力也送不進去。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此時再看,牆壁上的破洞消失掉,變得完整平滑,還和原來的一樣。
張怕暗歎口氣,難道真要像老瘋子說的那樣,在這裡呆上幾年不成?便是重新坐下,看着牆壁發呆,琢磨如何能夠出去。
依神之心的強大力量來說,只要稍微懂一些陣法,想要破開這個空間不成問題,可惜神之心不懂,而張怕又沒有這份力量,只能困在這裡。若是兩者合一?張怕認真想了會兒,終於還是輕嘆口氣,放棄掉這個想法。除非神之心發生變化,變成他手中神器,否則只憑此時狀態,及兩人間的天生不同,根本無法默契配合。若是以這種狀態硬撞牆壁,很有可能把自己交代在法陣裡面。
不過呢,雖然不能破開牆壁,張怕卻是不太擔心自己的安全。有神之心在手,老瘋子不敢讓自己死。即便是自己找毛病,破陣時身陷法陣,老瘋子也不會置之不理。因爲他想要一顆活的神之心,而不是一大塊破鐵。
只是老瘋子再不想殺他,張怕也沒心思做這種危險嘗試,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一個不小心,死在法陣裡面怎麼辦?豈不是一切全成白費?
張怕很認真的考慮自己的性命,然後又看向神之心,衝着他微微一笑。
神之心看不到他的笑,卻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在方纔這會時間裡,神之心停止撞擊牆壁之後,就在和張怕聊天,用自己的靈智纏着張怕的分神說話,不怕他煩,只怕他亂想不高興。可惜神之心不會講笑話,說來說去也都是張怕說給他聽的話語,他不過是重複一遍,又還給張怕而已。不過即便是這樣,張怕依舊感受到神之心的善意,心下滿是感激。於是取出瓶仙酒丟過去,讓神之心自己喝。
在這會兒時間裡,既然硬闖無望,張怕開始琢磨整個法陣,把自己在書閣中看到的一些法陣一一跟這片空間對比,結果都是不同,辛苦想過一遍卻是白費。
書閣中藏書億萬,張怕只看過很少幾本,不明白這套法陣也是正常,只是,堂堂神界第一高手,會使用書閣中大家都知道的法陣麼?
如此一來,這個混蛋法陣,竟是打不動又想不明白,不是要困死在這裡麼?轉頭看神之心,那傢伙四四方方一塊鐵,正是喝的不亦樂乎。
張怕的元神在神之心裡面,可以感受到他的快樂,心道,老瘋子是神界第一高手,要神之心做什麼?難道想煉好神器去打排名第二第三的高手?
想到這裡,覺得有點好笑,堂堂神人高手,哪會這麼無聊搞什麼排名,第一可以有,久戰無敗,永遠長勝,便可以做第一。第二第三卻無法排名,難道讓第二第三吃多了撐的和排第一的打一架?那纔是真正吃多了!堂堂高手,是你想打就能打的?敢動手就是挑釁,贏了還好說,輸了以後,對手會留下你性命?又不是同門較技,你以爲滿天下神人都很無聊,被你挑釁過,還一再放過你?
他在這瞎想,神之心很快喝完仙酒,便見空酒瓶慢慢飛到張怕面前。張怕隨手收起,看看大鐵塊,輕聲說道:“也不知道大個子怎樣了。”
大個子很照顧他,對他極好,他失蹤了,大個子必然極其着急,衝動之下,也許會做出什麼事情也說不定。問題是非老瘋子對手,萬一惹怒老瘋子怎麼辦?
張怕不願意往下想,大個子若是真和老瘋子打起來,受重傷都是好的,怕只怕一戰殞命,到那時候,哭都來不及。
事實如張怕所想,這個時候的大個子正是瘋狂找尋老瘋子,他是三十三天高手,對這裡極熟,沒事的時候,曾經走遍第一層天到第三十三層天,自是知道老瘋子住處,於是直接打上門來,在老瘋子宅院外面叫罵。
老瘋子的宅院位於第三十三層天的一座高山上,建在半山腰的叢林中,院門是兩株參天古樹,正好對立而生,便是形成一道寬約百米的大門。
按說老瘋子是高手,該是無人敢闖他宅院,可正因爲他是高手,明知道無人敢來找麻煩,也得給自己找點兒麻煩,起碼得把住處弄的象樣一點兒,比方說法陣禁制啥的。尤其老瘋子在半山腰處給自己弄了許多景緻,這些東西都要好好保護,更得設立法陣。此時,便是這些法陣擋在大個子面前。
大個子不願意把力量浪費掉破陣上面,便是扯脖子大罵,就不信老瘋子能忍着不出來。若是被他罵了還不出來,丟人的是老瘋子,他心裡更爽。
在罵架的時候,大個子還有一點擔心,擔心老瘋子不在家,結果,大個子努力罵了一刻鐘,把自己累的夠戧,老瘋子硬是不出來,果然不在家。
他扯脖子罵老瘋子,驚動三十三天上的其餘高手,一個個放神念掃查,知道是大個子在找老瘋子麻煩,一羣高手很心齊的躲在遠處觀望。一個是神界第一高手,一個是神界第一大麻煩,這倆傢伙搞到一起,實在有看頭,給了三十三天整日打坐修煉的無聊神人們一些歡樂時光,可算是逮到個大熱鬧看看。
結果卻是讓這幫看熱鬧的人很失望,大個子罵了一刻鐘,老瘋子始終沒出來,一個個神人暗自嘆氣,想看個熱鬧咋就這麼難呢?
大個子知道這幫人在看熱鬧,卻是全不在意,他巴不得有更多人來看他罵老瘋子,那樣才過癮,可是罵來罵去不見老瘋子出面,脾氣上來,朝着兩株古樹中間的大門猛地撞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