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十四說話,張怕苦笑一聲問道:“你信佛麼?”十四被問的一愣,回問道:“什麼意思?”張怕淡聲說道:“小和尚和我說的,他說佛說的,人這一輩子就是吃苦來了,以出生時的第一聲啼哭向世界宣告,我來了,我來接受苦難了。”
“哭泣就說明一生很苦?”十四瞪大眼睛望過去,跟着問道:“走火入魔了?瘋了?發神經了?”張怕鬱悶回道:“你才發神經,老子好的不能再好。”
“哦,你很好?那就好,跟我走吧。”十四以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張怕搖頭:“不去。”十四笑道:“想好了?”張怕再次搖頭:“沒想好。”“哈哈,你還真有意思。”十四大笑着看張怕,等他做決定。
張怕琢磨好一會兒,擡頭問十四:“你說,我怎麼總遇到麻煩事?而且一件比一件麻煩?我變厲害了也逃不過麻煩”
十四笑道:“心裡有答案,何必問我?”停了下又說:“我能給出的建議,你肯定不聽,所以,你愛咋活咋活吧,別扯上我就成。”
張怕輕輕一笑,是啊,自己心裡有答案,無論什麼問題,都不能逃避,都要面對,都要去努力爭取,這便是答案,不就是一個曦關麼?怕他做甚
低頭看看前胸,就在一月以前,那地方曾經碎的只剩下幾條肉絲,如今恢復如初,整個人也變的厲害。再擡頭望向曦關方向,只要我不死,一個曦關又有何懼?當初曦皇可以成就不世偉業,我也可以
他突然間變得豪情萬丈,在過去的無數歲月中,一直被人強迫被人追殺,好象所有人都是敵人,而此時又有人威脅到天雷山,終於激怒他,激發出全身鬥志。當下收回目光,看向十四,輕聲說道:“以前在下界遊走的時候,聽說過一句話,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跟你去曦關。”
十四聞言,面色沉下來,他能從張怕的言語中聽出一絲寒意,這傢伙要發狠了,便是低聲勸道:“遇事多冷靜,興許有別的解決方法也說不定。”
張怕笑道:“我會的,你先在這等會兒,我回去和他們說一聲。”十四點點頭,張怕轉身回飛,片刻後來到宋雲翳面前,低聲說道:“我又要出去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很少能什麼都不做的陪女人呆一段時間,如此想來,當初修爲低的時候也算不錯,起碼能夠長時間呆在一起,總有人陪伴。
宋雲翳覺察到張怕的情緒波動,面上漾出柔和笑意,輕聲說道:“有事情就去做,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我們。”宋雲翳很會說話,一句話讓張怕大爲感動,輕聲說道:“我會盡快回來。”宋雲翳恩了一聲,跟着小聲補充道:“可別再帶女人回來了。”
上一句話讓張怕感動,這一句話讓張怕臉紅,可見宋雲翳也確實有些擔心了,這傢伙出去一次就帶回一些女人,換成是誰都會有些受不了。
張怕羞意滿面,點點頭低聲說道:“我去和她們說一聲。”宋雲翳說好,張怕便又去找成喜兒,成喜兒正在欺負丫頭們,逼迫她們努力修煉,見張怕找她,隨口說道:“又要走?”張怕無奈點頭,他很少主動找女人說話,每次一找,不是有事發生就是要離開。
見他點頭,成喜兒轉身衝丫頭們冷喝一句:“老實打坐。”又衝張怕低聲說道:“你過來。”當先走出房屋,去另一間小屋中。張怕跟着進入,才一進去,成喜兒便雙臂環繞抱住他,身體貼到一起,玉容埋在他肩膀上,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張怕也是抱着她,同樣不說話。靜處一會兒,成喜兒擡起頭來,在張怕面上輕吻一下說道:“你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還有,別再帶女人回來了。”
張怕暈了,這倆女人怎麼是一個說法?只好點頭答應,待成喜兒收回手臂,他輕聲道別,再出屋去找朝露和桃花告別。這倆女人一個好動一個喜靜,卻總是呆在一起,看見張怕進來,桃花高興過去拉他,說道:“快坐,陪我倆玩吧,都說天雷山風景多,可是我倆不方便出去,不如今天去轉轉。”
二女太美,在她倆面前,連七仙女那種美女也只能淪爲下乘,所以很不方便外出,自從來到天雷山後,也就只能在雪山峰上隨便走走,其餘地方,都是沒有去過。
聽桃花如此說話,張怕又是心生愧疚,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既然不能給她們快樂,爲何要帶她們回來?當下低聲說道:“這次不行,下次吧,現在我要出去,跟你們說一聲。” Wωω .тт kān .¢ O
“啊?又走?去哪?”桃花瞪大眼睛問道,滿心不願意,不過接下來便是說道:“帶上我倆吧,像以前那樣到處走也蠻不錯,咱現在要去哪?”
美麗的桃花自恢復容貌以來,總是憋在這裡不能走動,又長期見不到張怕,且要和兩個並不熟悉的女人,另一羣更加不熟悉的丫頭們勾心鬥角委曲求全,日子過的很憋屈,她早就想離開這個,只是張怕太忙,不忙的時候又是幾女同在一起,連跟他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此時可算是逮到機會,便趁機說出。
張怕聽的有點無奈,又有點兒心酸,想想說道:“這次很危險,等我解決掉一些事情,回來帶你們出去,咱去名山大川、去繁華城市遊玩,去看盡所有美麗。”
聽到這話,桃花知道沒希望跟他出去了,撅着嘴低聲說道:“你說的,不許騙我。”張怕苦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桃花說道:“怎麼沒騙?那七個女的是怎麼回事?怎麼沒騙?”她一連串追問,張怕不知道怎麼回答,而朝露只是靜靜看他,不發一言。
張怕暗歎一聲,看來在這一點上,四女意見很是一致,堅決不容許他再帶女人回來了,於是輕笑着換話題說道:“和她們好好相處,丫頭們是嬌縱慣了,小紅她們七個又是怕羞不敢出來,你倆要多擔待。”
“誰擔待?這麼多人,我們擔待的過來麼?”桃花嗔怒道,張怕呵呵一笑,張開雙臂說道:“來,抱一下。”他難道的主動和二女親近,二女面色一紅,桃花搖頭說道:“纔不抱。”朝露低首不說話,卻是先後投入他懷中,緊緊相擁。
和女人們一起呆的久了,經過無數的分離相聚,最主要的是心境慢慢發生變化,空有數百年壽命的張怕,終於開始慢慢懂得男女感情是怎麼回事。從一開始本能性的抗拒,到後來見慣俗世男女之間的濫情和許多不堪入目的畫面,讓他的抗拒一再加大,始終不知道如何面對女人,只能發乎本心的,以善心對待身邊所有女人。
好在他一直知道,身邊女人也是喜歡自己,纔沒有把他們像普通人那樣對待,總是多放了許多感情在他們身上,有個詞叫日久生情,對張怕來說,最是恰當不過。
靜靜擁抱二人,站了好一會兒,朝露先從他懷中退出來,輕聲說道:“小心些,早去早回,別的,不說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張怕知道,她一準兒是想說那句“別再帶女人回來了”,只是礙於自己的男人顏面纔沒有說出。當下歉意一笑:“我知道該怎麼做。”
桃花跟着從他懷中退出來,嘟嘴說道:“你知道就出鬼了。”
張怕笑笑,跟二女一低首,說道:“我走了,還要和小紅她們說一聲。”朝露輕聲說道:“去吧。”桃花則是完全不同的語氣,氣道:“去吧”張怕呵呵一笑,轉身出門,去到七仙女房門前停下。
站在門前,張怕突然想起快活王的事情,若是自己離開,快活王找上門來怎麼辦?在猶豫間,房門打開,小紅一襲紅衫,衝他作揖道:“公子此來何事?”
七女和張怕的關係十分巧妙,巧妙到誰都不去面對,平素說話也是依足禮數,若是隻憑言語判斷,肯定會認爲他們是萍水之交的陌生人。其實不然,主要原因是雙方都在刻意迴避這個問題。張怕是害怕面對,七女是冷漠慣了,不知道如何面對,明明只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表明心意即可,可是雙方無人敢去捅破那張紙,都在擔心,都在揣測,慢慢相處下來,便也維持住這種情況。
這便是世上最奇妙,也最偉大的東西,感情
在面對不同人的時候,你的感情流露也會不同。比如張怕和宋雲翳成喜兒在一起,好象多年夫妻一樣,大家很熟悉,也很隨意。和朝露桃花在一起,好象熱戀男女一樣,彼此相愛,永不退熱,想永遠守在一起。而和七女的關係,好比初戀時那樣朦朧懵懂,甚至更像是單戀,心裡很高興,偏偏不說,只一個人守着心中幻想,若是沒有別的事情發生,只要能經常見面,便是這樣守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可憐堂堂一羣神人,整日裡見慣殺戮,輕易掌控別人生死,於感情一途卻甚是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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