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他們的這一愣神,張怕安全逃離。等他們回過神以後,張怕所有氣機全部消失不見。
金三簡直要瘋了若不是自己大意中招,金四就不會趕過來送死,也就不會自爆身亡?仰天發出聲淒厲長嘯,眼中好象能泣出血來,而他身上卻是真的處處帶血,雙手不聽使喚,身上衣服殘破不堪,傷口一道又一道,和善的面容現在也變成猙獰恐怖。
他仰頭長嘯,發現躲在幾十裡高空外看熱鬧的修羅,怒而暴起,不顧身上有傷,拋出月牙刀直擊修羅。
跟着殺過去的還有其餘金家四人,人人眼睛血紅,暴戾難當,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殺死修羅。你不是要殺金四泄恨麼?不是不死不休麼?我們就讓你去地府尋找金四,你去陪他吧。
方纔那場戰鬥的唯一觀衆就是修羅,以他這麼高的修爲都看傻了。相信天下任何一個人看到這場打鬥都會傻掉,當然,前提是他有實力能夠看清每一絲動作。
修羅就傻傻看着,從金三金四和張怕拼命開始看,然後符咒爆炸,可是符咒爆炸還沒停歇,整場戰鬥已經結束,金家死去兩人,其中一個運氣好點,有元嬰可以活下去。另一個,也就是金家的主力打手金四,也是他十分想殺死卻怎麼也殺不死的堂堂金四,居然自爆身亡。
太出乎意料了,張怕到底是什麼實力?一人鬥七大高手居然在殺死兩人後安然逃脫,而其餘五名對手也是人人帶傷
正在他感慨的時候,金三滿面殺氣衝來,修羅明白,這是拿他出氣來了,二話不說轉頭就跑,開玩笑,傻子白癡纔在這時候和金家人打架。
他們修爲差不多,中間距離幾十裡地,修羅見機早逃的也快,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金三追了會兒,忽然停住,輕輕說句:“不追了。”
而直到這時,符咒爆炸才逐漸停歇下去,慢慢煙霧消散,流光不再,天地間又恢復成清白世界,適才的打鬥殺戮好象從沒存在過一樣。
片刻後,金三等人回來,落下地面細細尋找,除卻一個儲物袋和一把金劍,金四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他的骨頭血肉,還有元嬰,全都碎散成虛無。
金三枯站良久,突然仰天嘶吼:“張怕,我一定要殺了你”聲音淒厲哀傷,卻又滿是憤恨,遠遠傳開去,驚起無數鳥獸。
金家五人俱面帶憂傷,慢慢走進蠻谷,一入谷便看到留下照顧金五的兩名甲堂高手同樣面帶憂傷看着他們。不用問,金五也死了。
這一戰,金四金五,還有一名甲堂高手金九,共三人戰死。其中金五和金九的元嬰還在,而金四屍骨無存。
谷中兩名修士低聲說道:“四哥也去了?”像是在說,又像是在問,其實心中早已知道結局,偏不敢相信,還要多問一句。
他們雖然在谷中照顧金五不清楚外面發生事情,卻有內堂執事堂趕來送報信息。死去三人,三株本命樹瞬間枯萎。如果是別人的樹還無所謂,可是這三株本命樹是甲堂高手的,天縱其才無往不利的甲堂高手們的,到底遇到什麼樣的對手纔會一日死掉三人?
執事堂專門負責雜七雜八事項,比如看管靈石藥材照看本命樹等事務。堂內弟子在谷內很吃的開,大多是某些強權人物的關係戶,這些人消息靈通,嘴也碎,有時候會泄露某些消息。但是這一次沒有一個人敢多話,任一個人都是面色煞白盯着枯萎掉的三棵樹看,誰也不敢去稟報消息,每個人都嚇傻了,甲堂同時死去三人?打死也不敢相信,最後由副堂主拼死來報。
甲堂高手十二人,金大金二不理俗事,也就是說還剩下十人。方纔打架先出去八人,一人死亡七人回來。然後金三和金八趕過來,聚齊十名高架,五名高手跟出去,整個甲堂在谷中只剩二人。
執事堂副堂主報來消息的時候,谷中倆名甲堂高手根本不相信,怎麼可能?金三金四二人聯手,還有五名高手旁觀,不但殺不死敵人,反被殺死兩人?這是什麼邏輯。可是看傳訊副堂主驚懼模樣,這樣大的事情,誰敢作假。
就這時金五死去,元嬰飄離體外。兩名甲堂修士再也呆不住,想外出看看情況,正好和金三等人走個對臉,便抱着僥倖心理多問一句。
金三面上帶傷,頭髮凌亂,加上一身破衣服,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木木看着二人輕輕點下頭,繞過他倆走開。腦中全是剛纔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搞到今天這個地步?
算起來一共出動八名甲堂高手,卻造成三死五傷的結果,而對手僅僅是一個人,這等實力,恐怕連金大也不行。
他在谷中待了一刻鐘,潔面換衣服,簡單處理下傷口,然後出谷,往北方繼續走。腳下是那條不知道有多長的山包,連綿着伸向遠方,金三在山包上快速前進。四個時辰後行到盡頭,山包消失,恢復成平地,再多走百里地,出現面小小湖水,約千米見方,湖畔一左一右有兩間簡陋木屋。
金三行往左面木屋,距離千米時停下,朝木屋深深一躬沒有說話。片刻後木屋裡傳出個聲音,柔和悅耳十分好聽:“說。”
金三長躬不起,低頭說道:“金四死了。”
一句話說完,右面木屋蹭地飛出個昂藏大漢,閃身出現在金三面前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金三還沒有答話,左面木屋中的柔和聲音再次響起:“難道你耳聾了?”
大漢沒理左邊木屋中的聲音,問金三:“怎麼回事?”
金三就老老實實把如何與張怕結仇之事,及多年恩怨一一敘說清楚,當他說道金四自爆都沒能留下對手,而己方卻有兩人身死之時,大漢怒道:“一羣廢物”
這時左面木屋的房門輕輕推開,走出個赤足白袍青年,容貌年輕,瞧表手機}}看w~а~~ET情比金三還要詳和溫柔。緩緩走到金三面前說道:“回去。”朝蠻谷入口走去。
他說話,金三和大漢不敢不聽,乖乖跟在赤足青年身後慢慢往回走。只是青年行路極慢,和常人無異。
這倆人是金家頂尖高手中的頂尖高手,金大和金二,他們會怎樣做事暫且不管,說回張怕,先是在劇烈拼鬥中連番受傷,接着又被金四自爆傷到,冰晶和老虎的金丹元神竭盡全力也沒能擋住爆炸威力,在這種情況下受點傷也算正常,只要沒死就是好運氣。
遁入地底服用靈氣丹生命丹蓄力,然後再跑,直至確認安全後停下。這時他最關心冰晶和金丹元神咋樣了,尤其冰晶,總不能又讓他受傷一次。詳細檢查後長出口氣,冰晶和金丹元神都沒有問題,只是靈力空乏,這才安心修煉養傷。
此次受傷不重,兩個月後完好如初,冰晶和金丹元神有神淚補充靈力,當然更是無事。張怕重對倆傢伙做一次詳細檢查,確認完好後收功回到地面。
此地是蠻族地界,他本想回去繼續爲難金家,可是想想,已經有多年沒有見過宋雲翳,想起宋智與呂婉之事,還有鐵謀單戀藥媚兒,別人都有情有義,自己也該回去看看雲翳。
既然要回去,就該採買些物品帶回去,雪原冰天雪地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出地面往北看,十里外有個村莊,再往北三十里有座城市。
從儲物袋中取出件普通青衫穿上,騰空飛向城市。他的伏神蛇法袍和堅硬大黑盾牌全部被毀,日後還需再煉製一套。
北地的城市與漢人的城市不同,大多是黃土壘砌一圈高牆就算是城了,城內也沒有漢人城市繁華,人流也要少一些,但好歹是個城市,總有四方百姓來此買賣物品。
張怕在城外落下,入城先去酒樓坐會兒,整天東跑西顛也需要休息休息。飯後去市集轉轉,買了十幾車貨物,然後又去下一個城市繼續採買。
北地不比漢人城市,除肉食外各類商品並不太多,尤其鹽米之類更是稀缺,如果他圖省事,在一個城市買下許多東西,倒黴的將是城內百姓,要麼買不到東西,要麼買到的東西漲價了。爲百姓故,他不能可着一個地方糟蹋。
如此多花費十幾天時間,走過北地十幾座城市,買下一座山一樣多的貨物。這天從最後一座城市出來,想着回飛雪原,突然發現城外走過來一隻隊伍,裡面有修士有術士還有些普通人。讓他感到好奇,術士和修士向來不對頭,怎麼會搞到一起?神識掃過,不由勃然大怒。
他已經好久沒看到過抓人的情況了,沒料到在蠻地內又見一次。
一共十幾輛大車,大多裝着活豬活牛活魚等儲物袋不能收納的活物,想來是做肉食之需。另有四輛大車關着人,是些豆蔻年華的女子,其中有幾名女修士,不過修爲並不高。壓車的是兩名術士和八名修士,趕車的是十幾名煉氣期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