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何方寺內一片狼籍,數萬人擠在一起生活數日,把清淨寺院糟蹋的不成樣子。進寺轉轉,實在瞧不下眼,張怕主動收拾起來。不爲別的,單衝胖和尚勇救滿城百姓這一點,感其善心,他也願意做點什麼。張天放跟在一旁嘮叨:“就說光頭都沒好心眼,他跑了,讓我們做苦力。”
張怕淡淡反問道:“不空也沒好心眼?”一句話噎住張天放,嘴巴半張努力想辯解,可是猶豫好一會兒,終於還是黯然閉口,什麼都沒說。
方漸打岔道:“我有點擔心那個胖和尚。”張怕恩了一聲,想了下說道:“應該沒事吧,還沒聽說過有佛士走火入魔的。”“沒聽過不代表沒有。”方漸道。
妙法是有點玄,見過許多佛修,第一次見到殺性這麼大的,殺氣外露,念什麼經都沒用。張怕道:“祈禱吧,希望他好運。”
三人邊幹邊聊,很是費了會工夫才把寺院收拾乾淨
。何方寺實在太大,想象一下,能裝下十萬人的廣場該有多大,何況這個廣場還要有圍牆,還要有三百多間高低大小各種各樣的房屋建築,自然要更大許多。
好容易幹完活,張天放說道:“不在這呆着,這麼大的地方一個人都沒有,比鬼城還嚇人。”他對和尚不爽,對寺院也不爽。
張怕也不願住在寺院裡,距離河水太遠沒有安全感,於是三人回到河邊安歇。丫頭們正抓着小豬小貓在水裡玩耍,見他們回來說道:“雲翳姐問什麼時候走。”
張怕明白,這是宋雲翳關心自己,鬼徒有太多高手,還有個可怕的鬼皇,留在此地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丟掉性命,所以想勸自己離開。輕輕一笑,進入篷屋去和宋雲翳解釋。
此後過了幾天平靜日子,鬼徒不追殺,聖徒不騷擾,胖和尚妙法也一直不回來,好象集體忘掉這一羣搗亂分子。但是張怕始終心絃緊繃,全身心戒備,惟恐被頂階高手偷襲,三十九個人,他不想失去其中任何一人。
有句話是小心使得萬年船,多日緊張戒備沒有白費。這一日夜晚,張怕坐在河邊守夜,張天放在五米遠處躺着望天,方漸在打坐修煉,十米外是篷屋,丫頭們在內休息。張怕驀然感到一陣心悸,寬厚冰牆急速竄起,擋在篷屋及張怕身前。
他毫無徵兆弄一堆冰出來,張天放見到後心思方動,想起身問發生何事,這時便聽轟隆一聲,寬厚冰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下撞碎,滿天白色碎冰遮住衆人視線。
張怕根本當什麼都沒看到,第一道冰牆升起時,他已經在凝第二道冰牆,當第一道冰牆碎裂,第二道冰牆無聲出現,緊接着又是一聲巨響,那東西又撞上第二道冰牆。因間隔太短,短到一瞬間發生這些事,兩聲巨響連在一起就是一個聲音。兩道冰牆也好象一面冰牆一樣在同一時間升起,從外人眼中看來,好象只升起一面冰牆,有東西撞擊,撞碎前面半層冰牆激起滿天冰屑,發出一聲巨響。而事實是有東西飛快撞擊兩面冰牆,撞碎第一道後被第二道冰牆阻住。
冰牆被撞擊,張怕知道自己猜對了,意念閃動,河水無風起浪,涌上河岸將篷屋包圍,瞬間變成層層冰牆護住篷屋。這時張天放才站起來,想問的話也不用問了,快步走到張怕身邊,攥住鬼刀向河上看。方漸也自打坐中轉醒,擡手射出一個巨大光球將周圍照亮。
三人都盯着冰牆外的河面看,遠處是黝黑一片,近處有光亮,河水粼粼波動,卻是沒有任何發現
。神識掃過,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張怕眼角一凝,河面刷地結冰,這才逼出一道黑影,飄飄懸在冰面上,發出聲桀桀怪笑:“你倒警覺。”隨話語聲,黑影現出人形,是一個長髮披肩穿身黑袍的男子,面色慘白枯瘦。
見到這人,張怕心底一聲長嘆,該來的總是躲不掉。卻也好奇,他是怎麼從十九名大佛士的追殺下逃得性命的?
河面那人是鬼皇,陰冷目光掃向三人,好象能穿透冰層,讓人感覺十分不舒服。張怕道:“你不逃命,在這幹嘛?”典型的廢話,鬼皇搞這麼大動靜,若不是張怕反應極快,這會兒已經不知道死掉多少人,你說他想幹嘛?
張怕問句廢話,腦子在不停思考,他想弄明白鬼皇爲什麼來找他們?按他估計,鬼皇掙脫佛法金山束縛必受重傷,否則沒必要逃跑;可是他既然瘋狂逃命,好容易甩掉追殺他的尾巴,爲什麼要來殺我們呢?難道這裡有他需要的東西?
把目光轉向張天放,張天放被看的不自在,怒道:“看我幹嘛?”
鬼皇陰冷目光從三人身上離開,看向前方冰牆問道:“這是什麼冰?很厲害。”此番偷襲,他預先想過種種可能性,都覺得必定成功,卻沒想到會被兩面冰牆破壞大計,實在出乎意料。
張怕道:“冰就是冰,你傷好了?”聲音很淡,目光如劍,盯住冰牆後的蒼白麪孔。
慘白麪孔擠出個冷笑:“你知道我受傷?”他來此一行,爲的是張天放手上鬼刀,他需要鬼刀內的鬼皇魂魄。
前次和天空佛士及十八金身羅漢打架,被他們以計困之,以無上佛法召來佛掌,化做佛山壓住。那是真的佛掌,威力無邊,被困住後極難逃脫。鬼皇在金山即將成型,佛法臨護之際,自損過半修爲,暴掉陰靈破勢逃出。重傷後的鬼皇不是佛士對手,只能逃命,經過數日糾纏,僥倖在短時間內逃開他們追蹤。
鬼皇受傷,想盡快恢復實力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吞噬,可是身後追着許多高手,他不敢輕舉妄動。即使有時候能暫時甩掉佛士追蹤,很快也會被他們追上,所以不敢覓地療傷,如此更加迫切需要強大陰靈或鬼魂給他吞噬,自然就想到鬼刀內的九大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