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道:“老大啊,咱能不能不琢磨這個,保命要緊!只要上界來人,無論那人修爲如何,我作爲這個星空修爲最高的修者,必然要被他找麻煩,你覺得,我怎樣做才能躲過這一劫?”
聽到這句話,十四叫苦道:“你是老大,我是跟你來玩的,不是來打架、處理麻煩的,這問題太難,你愛找誰問找誰問去,我不行。”說着話起身出屋,回去自己房間。
見他飛快走掉,張怕只好呆在牀上繼續發呆,到現在他也想不出那個可能到來的神人爲什麼要來這裡。
想不出原因,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那傢伙,無論和平或是敵對,總得了解對手才成。依張怕此時狀態,若是那神人突然出現找到他,他的死活,完全要看神人的想法。
他在客棧中亂鬱悶,房間木門輕微一晃,白衣如雪的曦皇坐到方纔十四的位置上輕聲說道:“以我目前修爲來看,一輩子不可能應劫。”聲音帶了點失落。
張怕嘆氣道:“你老人家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這突然來去的,還一點聲音沒有,想嚇死人?”曦皇看見桌子上的茶杯,另取一個,邊倒茶邊說:“能嚇死你?”
“差不多了,你老人家突然出現,又沒頭沒尾亂說句話,也就是我比較堅強,換了別人,嘖嘖。”張怕坐起來說道,他在苦中作樂,鬱悶中找事情排解情緒。曦皇喝口茶說道:“嘖嘖什麼嘖嘖,說說把,我怎麼辦?”問的還是方纔那個問題,要如何提升修爲。
張怕道:“要不咱倆換?我一點都不想度劫。”曦皇怒道:“少說廢話,這玩意能換麼?趕緊幫我想辦法。”張怕隨口說道:“有什麼辦法?除非把那幾個分神都找回來,您再把他們重新融進身體裡。”
“你能不能不說廢話?”曦皇氣道。先不說能否融到一起,只說能夠重新融合成一個人,可是其中兩個分神已經掛掉,讓曦皇如何融合?
“不說就不說。”張怕伸個懶腰,重又躺回牀上。
看這傢伙如此憊懶,曦皇氣就不打一處來,冷聲說道:“若真要融回他們,首先得融你。”
曦皇的強大力量,有兩份被張怕吃掉。可張怕只當沒聽懂這句話,躺着輕聲問道:“老大,你想怎麼辦?”
“什麼是我想怎麼辦?這不是來找你了麼?”曦皇回道。
“好吧,找我,我試試和你一起修煉?”張怕問道。曦皇點頭道:“試試也好。”
那就試試,張怕無奈起牀,隨口道:“走吧。”當先出屋,跟龍衛招呼一聲,飛去聖宮。雖說剛回來就已經去過聖宮,可是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沒做停留,而曦皇也不留他。便是想讓他先處理過事情再說。
他往外走,十四出房間問道:“去哪?你不能把我丟在這。”偏頭看見曦皇,心下疑問這是誰。張怕也沒和他解釋,嘆氣道:“被你個烏鴉嘴說中了,我是勞碌命,您老人家在這享福,過幾天回來找你。”
一聽是要去勞碌,十四撇嘴道:“你本來就勞碌,關我什麼事?”說完話轉身回屋。張怕苦笑下繼續下樓,然後去往聖宮。
來到聖宮,自然就是修煉。按照二人當初療傷時配合的那樣,張怕吸收外界靈氣,把自己身體當成橋樑,把靈氣轉化成靈力送到曦皇身體。不過因爲此時的曦皇身體早已康復,體內靈力充沛,若想送進去更多靈力,就得像折磨方漸那樣折磨曦皇一番。
有方漸給他練手,張怕做這件事情已經是輕車熟路,便是笑着對曦皇說道:“興許有些痛,你要忍住。”曦皇沒聽明白這話,順嘴問道:“什麼?”張怕偷笑一聲說道:“盤膝打坐,運息。”曦皇一一照做,張怕最後說道:“忍着點兒痛。”
啊?曦皇才聽到這句話,剛想再問一遍是什麼意思,便感覺到張怕單手拍到自己肩頭,隨着這一掌拍下,張怕體內靈力轟然涌出,送進曦皇身體。
已經開始運息,再問話已是無益,曦皇全心配合張怕靈力在自己身體裡的遊走。
張怕幫曦皇療過傷,對他的身體十分熟悉,輕易將靈力送過去,片刻後充斥曦皇身體。
張怕的修爲比曦皇高一些,可是也就高那麼些,他把靈力送給曦皇,自己體內便是缺乏。這時候,神淚轉動加速,加上張怕是靈體,整個身體轟的一動,瘋狂吸收周圍濃郁白霧一般的靈氣。因爲吸收過猛,在他體外形成一個不大的旋渦,攪動着靈氣往裡鑽。
張怕吸收靈氣最是便捷,沒多久時間,送給曦皇的靈氣已經重新補充回來,而這時,送過去的靈氣擠在曦皇體內,使得他身體微有些膨脹,略微有些不太好受。
經脈有很強的容納性,可以忽大忽小的變化。事實上,人體很多器官都有這個本事,比如胃腸心臟,都可以在某些特定狀況下變大或變小,尤以胃腸最突出,可以變大許多倍,當其縮小後也無所謂,繼續發揮該發揮的作用。經脈也是如此。
修者修行,在很大程度上修的就是經脈,只要你沒有成神,只要還是人的身體,無論你能飛還是能打,都要通過經脈發揮你的力量。修者不斷修行,在體內經脈靈氣充盈的情況下繼續充盈靈氣,長此以往下來,經脈越擴越寬,從而慢慢固定保持這種狀態,可以吸收容納更多靈力,修者便是修爲增長。
若是一個修者長久不修行,並且一直虧耗靈力的話,由着體內靈力逐漸減少,經脈自然會慢慢縮小,如此保持一段時間,修爲便是降低。
因爲經脈有這個特性,所以許多人使用丹藥等物,在經脈內靈力充盈的情況下,繼續向經脈快速填充大量靈力,在這個時候,修者要做的就是煉化吸收掉這些靈氣,並保持住經脈此時的狀態,達到增進修爲的目的。而若是服用丹藥以後不煉化,便會浪費掉大半靈力。
對於曦皇來說,因爲分神造成損傷太大,身體出現殘缺,這個缺就是體現在經脈上,無論吸收再多靈氣,他都是無法將之煉化,只好任由充盈靈氣在內膨脹着轉悠轉悠,然後便是怎麼進來的又怎麼出去,浪費掉大半靈氣。
張怕要做的就是幫他煉化靈力,並且擴寬經脈。
現在,曦皇正在感受體內各處情況,琢磨着張怕送這麼多靈力進來做什麼?把自己的靈力緊緊壓到一起,很有些不好受。正琢磨呢,忽然感到體內產生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感。以曦皇之修爲,以曦皇之身份,居然沒能忍住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發出“啊”的一聲狂嘶,聲音淒厲,含着巨大力量,將身前靈氣轟的一下直接打散,射出一條通道。
這聲慘叫實在太大,驚動聖宮戰兵,濃密靈氣中,嗖嗖嗖快速飛來數百人,待發現是張怕在折磨曦皇,一羣戰兵很有眼色的轉身朝外,站成弧形朝外慢飛,阻擋正在趕過來的戰兵,並以神念傳訊給其他戰兵,告訴他們不須過來。
不過曦皇到底是超級高手,身份地位都是不低,豈能大喊亂叫讓人看低?方纔是因爲一時沒注意,而且疼痛過於劇烈,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失態。此時緩過心神,便是咬牙硬挺身體裡傳出來的劇烈疼痛。
因爲修爲高,也因爲身體受過損傷,他吃的苦比方漸吃的苦要大許多,而是時間也頗長,足足折騰兩天,張怕才收功調息,而曦皇就硬生生堅持過兩天兩夜的痛苦。二十四個時辰如水流過,曦皇身下卻是真的流出一汪清潭,折騰的整個人瘦了一圈,面色十分難看,全沒有提高修爲後的精神百倍和容光煥發。
兩天時間,對張怕也是個考驗,此時,他正在瘋狂吸收身外靈氣,經過一頓瘋狂補充,總算是恢復過來,可是身體很乏,便是服下幾顆丹藥,直接躺下休息。
這個時候的曦皇依舊在打坐,他要煉化體內張怕最後留下的靈力,也要鞏固目前修爲,所以他的打坐時間比較長,待收功後,已經又過去一天時間。
當曦皇再次睜開眼睛,看見張怕躺着睡覺,起身走過去就是一腳,把張怕踢出老遠。張怕翻身而起,鬱悶問道:“幹嘛呢?”
曦皇氣道:“幹嘛?你說我幹嘛?你是幫我修煉?還是藉機報仇?”
張怕撇嘴道:“盡說廢話,你修爲有沒有增長?”曦皇點頭道:“確實增長許多。”“廢話,增長許多?你知道把我累成什麼樣?就你那**體,連方漸都不如,我送過去的靈力,有一大半都餵豬了,你還好意思踢我?”張怕不滿說道。
“你敢說我是……”曦皇習慣性的反駁,話已經出口,才反應過來張怕說的什麼,趕忙停住最後一個“豬”字沒說。
張怕道:“你倒是接着說啊。”曦皇氣道:“你個混蛋玩意兒,就不能用點心?”
聽到這句話,張怕的表情馬上轉成鬱悶,心下很是委屈,當下搖頭道:“大人啊,我能想到個辦法幫您老人家變強已經很不錯了!你知道不,上次我都不敢這麼幹,那時候咱倆修爲相當,我幫你這樣修煉?搞不好就是送自己去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