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知道要進去囚星最後一道法陣,張怕早已做好準備,所以被吸進牆壁時全無緊張感覺,眼看着身邊景色變化,眨眼間來到一個百米見方的大房間裡。(_&&)
整個房間只有一個顏色,就是白,好象曦皇身上鱗片的那種白,瑩亮白潔,很是好看。不過再好看的顏色,若是天天見,只怕也會沒有任何感覺。
此時屋中盤膝坐着一個威武青年,一襲白衣及地,和房間顏色混到一起,青年閉目不動,好似雕塑一樣,輕易把自己變成這房間的一部分。
張怕進來後,先是左右張目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把目光轉到青年身上,從頭到腳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低聲問道:“曦皇?”青年沒有回話,依舊閉目不動。
他不說話,張怕便是故意不理會,隨步而行,在大房間內來回溜達,好象是在自己家一樣。待走到四圍牆壁前面的時候,時不時地屈指輕輕敲擊牆壁,似在檢查結不結實。
百多米的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張怕在裡面慢慢溜達,沒多久轉過一圈,也許是感到太過無聊,便不再溜達,轉方向朝青年走去,一直都到近前,再看一遍,然後坐到地上,見青年始終不理他,甚至連眼睛也不肯睜開,便索性伸個懶腰仰八叉躺下,舒服的閉上眼睛睡大覺。
這傢伙的沒心沒肺達到極至,幾乎可以與張天放相比較,在囚星最後一道法陣之內,在傳說中強大的曦皇前面,他竟然真的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了好久,起碼有五、六個時辰,待醒來後,睜眼看看上面的白色天棚,撇撇嘴,偏頭去看曦皇。只是隨意一看,卻看到曦皇正瞪着兩隻大眼睛看他。
張怕趕忙翻身而起,站直後抱拳說道:“小子張怕見過曦皇大人。”
曦皇沒說話,保持方纔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也沒有擡頭看他。張怕一見,得,這傢伙是真的瘋了,便再次坐下,與曦皇坐個對臉。曦皇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只是坐着。
如此坐了好一會兒,曦皇終於開口問話:“你來做什麼?”張怕苦笑下回道:“他們說您老人家太厲害了,打不過你,讓我進來問問看,您能不能自殺?還大家一個安靜和平?”
這話說的很無賴,曦皇聽後,沉思片刻說道:“不是不可以,其實以我的實力,哪裡去不得?便是跨越星空,也不算個難事。”
張怕一聽,這傢伙居然不生氣?而且真的是在接話,當下無奈問道:“您老人家還好?”
從進入到這裡後,他就開始注意曦皇的一舉一動,可無論做什麼,曦皇都是無動,好象沒看見一樣,完全無視掉。經過一番思考,張怕纔敢有前面的許多動作,囂張的隨意作爲,只爲引起曦皇好奇心,反正這時候的曦皇該是清醒的,再怎樣也不會因爲這件事情殺他。
甚至包括此時,他壯着膽子說了胡話,曦皇依然沒生氣,反是平和回了他的說話。
曦皇表現的如此安好,卻是讓張怕心裡徹底沒底。
判神說,讓他進來的目的是勸說曦皇自盡,其實再單純的人也知道這不可能,判神讓他進來,只有一個目的,查看曦皇傷勢如何。
曦皇前次受傷沒來得及養好便了瘋,瘋以後的實力大增,卻是涸澤而漁,等於使用許多次兩傷法術,將自身力量激到無比強大,可是受到的傷害同樣是無比強大。而後老師自爆身死,讓曦皇猛然清醒過來,主動退身回去大鐵屋之中。
如此一來,曦皇的傷勢肯定會加劇,回到鐵屋法陣中,再沒有鬧出一點動靜。所以判神纔會打起張怕的主意。滿星空中,有資格有實力能進到這裡來的只有他們幾人,判神要掌控囚星法陣,不能犯險;大長老已經受傷;所以由張怕進來查探情況。
張怕很聰明,聽完整個事情經過,知道現在的曦皇肯定是傷勢加劇,所以會應下這件事情,決定進法陣查探一番。不過判神不明說進來做什麼,只說勸曦皇自盡,張怕也懶得挑明,這地方一共三個人,除去他倆還剩一個大長老,沒必要解釋太清,心裡明白就是。
其實判神那麼說,就是一個玩笑,再正常的人也不會滿懷希望的跟另一個人說,爲了大家好,你去自殺。你若是這麼說,你比那個人還該自殺。
只怕是打死判神也想不到,張怕居然真的在建議曦皇去自殺。這該是多麼瘋狂的一個人,才能說出如此瘋狂的話。
可是更瘋狂的卻是曦皇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這一下,連瘋狂的說出這些話的張怕都有些震驚,只得換個方法多問一句話,看看曦皇是否清醒。
聽見張怕的問話,曦皇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幹嘛來了,不過,你不怕死?”
張怕一聽,這都哪跟哪?咱說的不是這個話題啊,怎麼扯到我的自身安危了?當下搖頭道:“大人,這個問題一會兒再說,還是說回剛纔那個,您打算跨越星空而去?”
曦皇聽的哈哈一笑:“我確認,你果然不怕死。”
見曦皇又說起死不死的事情,張怕有點小無奈,心道好,既然你實在想說這個問題,我就和你多說幾句廢話也不算啥事,便是回話道:“其實,大人您說錯了,我怕死,而且挺怕的。”
曦皇又是一笑:“你怕死?你怕死還跟我胡說八道?你能進來這裡,該是知道我做過什麼,還敢跟我說廢話?”語氣很淡,好象沒有生氣,說完這句話跟着又補充道:“你怕死,卻是讓我自殺?難道我就不怕死?”
見曦皇表情和藹,估摸着是沒有殺意,張怕便是隨口說道:“我胡說八道呢,大人不用在意。”
他一直在打量曦皇,可是無論如何看不出曦皇修爲深淺,也查不出傷勢如何,只好趁對方還清醒的時候,有一句沒一句的隨便嘮嗑。
曦皇是星空第一人,豈是一個笨人,知道張怕的目的,便接話道:“好,我不在意,你看出什麼了?”
張怕一愣,回問道:“什麼看出什麼?”曦皇笑道:“你很辛苦進來一趟,不就是爲了看我傷勢如何?這個主意不是你出的?”
聽到這句話,張怕無奈苦笑一下,他知道曦皇問的話是什麼意思。判神讓他進來查探曦皇情況,並不是瞭解傷勢如何如何便算完事,更重要的是後面生的事情,根據具體傷勢做出具體對策。若是曦皇果真重傷在身,以判神的冷酷冷靜,興許會決定殺死他也說不定。
曦皇問這個問題,就是在問是不是想殺他。
張怕苦笑一下回道:“大人,我是被人找來幹活的,什麼主意都沒出過。”曦皇笑道:“就是你出的又能如何?我現在又不會殺你。”張怕不願意辯論這個問題,當下搖頭道:“大人,您知道我進來做什麼,不若趁此時間,想想未來怎麼辦。”
曦皇聽的又是一笑,搖頭道:“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如今我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傻呆着就是,不若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或者,你陪我在這裡住下?我可以幫你提高修爲。”
張怕趕忙搖頭道:“我不想住在這裡。”開玩笑,和一個會瘋的恐怖高手住在一起,我是來找死的麼?雖然說在今天以前,張怕曾經想過,若是有機會遇見曦皇,一定要問問自己的修爲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出十三極,卻是沒有進到下一階?而下一階又是什麼。
不過那時候並不知道曦皇是個瘋子,有這些想法不足爲怪,但是此時,既然知道曦皇不正常,當然不能冒險,保住性命比如何增長修爲要重要的多,所以他趕緊否認。
曦皇聞言,又是呵呵一笑,低聲道:“你怕我。”跟着又說:“有個人說話真好,還可以笑。”說完後問張怕:“我若想強留你,你有何辦法離開?”
張怕嘆氣道:“大人,您就別折騰我了,您會瘋的。”曦皇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張怕說道:“你挺有意思的。”張怕堅決予以否認道:“我沒有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
曦皇爲尊多年,當然不會和他爭論這些幼稚問題,想了想說道:“經過這麼些年折騰,把自己關在這裡不知道有多久,早看淡了生死,不過正是因爲如此,我也不想死了,我連這麼些年的無聊歲月都熬過去了,爲何還要尋死?”說到這裡,看了張怕一眼繼續說道:“現在我有傷在身,很嚴重,不過卻是我最近一些年來最清醒的時候,過去的日子太混亂,亂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些什麼,現在好了,清醒了,所以你還活着。”
張怕正聽的聚精會神,覺得開始幾句話說的不錯,後面也算不錯,只是最後一句話讓他吃驚,所以我還活者?唉,好,我還活着,運氣真好跟着說道:“大人清醒了正好,可以想想未來要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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