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悲痛欲絕

悲痛欲絕

閉上眼,不得不沉靜。母親的金丹還沒被我溶入體內,搞不好別說報仇,就連活下去都不可能!

決天夭!你給我等着!給我等着!老子不報仇,妄爲人間走了兩回!

在怒火中沉睡,在憤怒中醒覺,在雨中走出。原本雪白的容貌已經灰濛濛,母親,這次我這次打坐又用了多久?

母親你知道嗎?現在的我還無法全部吸收你的金丹,花了好久好久也只不過煉化了五分之二,要到爲你報仇的時候還早……

娘,你先睡。再等等,等孤兒把他們一個個送到你面前,不,不送到你面前。那會髒了你的眼!我要讓他們魂飛魄散,讓他們消失!徹底的消失!

娘在等等我好嗎?

我不知道在那巨大的九尾狐的身前跪了多久,原本翻着溫柔的眼眸已經不再睜開,緊緊地閉着。

娘你不願再看看我了嗎?不,你應該是累了,照顧了我百年,也是我該好好回報孃的時候了……

雨水很大,娘地上冷,我抱你進去。

再次推開石門,輕輕地把娘放在墊子上。低頭傻呵呵的輕笑,娘你應該減減肥了哦~好重噢~

掌心傳來的觸感很舒服,很溫暖。就算屍體已經僵硬,但我還是覺得溫暖。

忽然,石頂上摔落一個小木盒。很普通,平凡得如同前世的我。

打開,兩個玉牒。但本質上卻不同,一個似玉非玉,綠中帶着藍光,看上去所含的力量不小,另一個是修真界通用的玉牒。

玉牒是記述你所想寫下來的物品,他代替了紙和筆。只要拿着他的人腦海中回憶一遍,想一遍就能記錄下,而讀取也很方便,只要用一點點真元探入就能“看”到了。不過玉牒相對說來比較稀有,所以很多地方還是用紙張。

用神識探入那個通用的玉牒,因爲上面有母親的氣息。

第一樣字印入腦海時,淚水不爭氣的決堤了……

孤兒,娘知道你一定在自責對嗎?

呵呵,傻孩子。你這樣娘會傷心得,就算在鬼界也不會安心的哦~

那決山派的人早就在找娘了,確切的說整個人間都在找娘,娘當年做錯了不少事。

與你父親也是如此,當初我並不愛他。但我看不過他對我的不削,那時我傲慢的以爲所有人都應該注視着我,注目着我。父皇把我寵壞了,直到我懷上了你,纔不得已把我趕出族類。

你父親被我用計,和我困於山谷中一年零四十五天,那段時光是我最幸福的日子,雖然他從不愛我,但卻比所有人對我都好,他最起碼是發自內心的對我。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從來不會隱藏,真的無法想像那儒雅的外表居然隱藏了一顆堅定的心……

孤兒,爲娘說了這麼多,希望你別看不起娘。娘之所以說,是擔心你從旁人口中聽到的不一樣,會讓你看受。

孤兒,現在你有兩條路走。一條是去九尾族,你爺爺那裡,雖然你有人類的血脈,但你爺爺會幫你隱瞞。另一條便是你父親那兒天山門,不過你父親應該不知道娘當年懷了你,畢竟從未聽說過兩族結合會有下一代,但你拿着盒子內用紅緞包裹的那封信給你父親他便知道了,他叫蘇羽然。這幾百年來我從未打聽過這個男人,因爲我有了最重要的寶貝~

噢~對了,如果你投靠的是你父親,當別人問起來,你一定要說自己一出生就是人形!萬萬不可說自己是妖狐。

我知道你心裡不削,但孤兒你要爲娘想一想,你才一百歲。或許對普通人類來說已經很老很老,但對九尾族來說你都沒成年!

黃泉之下,娘會擔心的……

孤兒你知道,娘用了三百年來懷你是什麼心情嗎?

天天看着肚子,擔心你出不出來,你不會活下去,畢竟從未聽說小傢伙你這種情況!

出生後,你並沒有我想象中瘦弱,也沒想象中的頑皮。成熟的就像一個大人,可越是這樣娘越是傷心,是娘沒給你一個安全溫馨的家。

所以答應娘,一定要去找到你爹或你爺爺好嗎?讓他們帶我好好照顧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含笑了……

看到這裡,傻傻癡癡的跪在那兒。

我燼孤狐何德何能?擁有兩世,兩世都擁有關愛我的人!我何德何能?我何德何能啊!

前世我可以爲了忠榮而死,這是我同樣可以爲了娘而活!在沒報仇之前,娘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死!

以靈魂起誓!

玉牒的內容並沒就此結束,後面她和我說了我手上另一塊玉牒的情況,是她在一次路過一個山谷時無意間發現裡面有一個破舊的陣法,看情況最起碼有十萬年,所以娘用盡全力闖了進去。進去後才發現居然是仙陣,但裡面並沒什麼仙器或其他靈丹妙藥只有這個小破玉,她用神識看了半天,看得懂卻修煉不了~

但娘覺得費了半天的勁毀了不捨得,更何況保護它的是仙陣,就算是個破石頭說不定也是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因爲事關重大,娘對誰都沒提起,所以此刻留給了我。

最後,娘說希望我用火把她的身體煉成寶器。這樣她就可以一直陪伴着我,保護着我……

下不了手,根本就下不了手。但……我也想把娘留在身邊怎麼辦?

閉上眼,祭起妖火,既然帶不走,那我可以帶走母親的骨灰。

可是與認爲,母親的身軀在烈火中逐漸改變。目瞪口呆的注視這一切的變化,立刻收回妖火,卻發現收回後母親體內逐漸冒出火苗,而我這麼都撲不滅。

絕望的看着,我做不了任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就像她的死一樣,我只能看着……懦弱無能到極點!

無可奈何,跪坐在母親身前。固然我知道這兩次都是母親自己的意願,也是她的選擇。可我不要!我不要!

爲什麼到死還如此袒護我?要這麼保護我……

在知道自己懷孕時打掉啊!這樣自己的父親就不會把你掃地出門了!

別人找上門,你也不用自己單獨一個人出去,還有我不是?就算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沒資格和你並肩作戰,但最起碼還能減少你的壓力不是?打不過我們也可以逃啊!

只不過爲了隱瞞我的出生,爲了不讓整個凡界追殺……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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