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大驚,趕緊將神識放出,才赫然發現,那憑空襲來的正是雷虎的尾巴,這尾巴蘊含的力道居然比虎爪都要強大。
既然知道是什麼東西,張小花的驚異盡去,身形飄上虎背,然後將手一伸,就要往那掃過來的尾巴抓去。要說這雷虎也是倒黴,黑夜中,這疾若閃電的虎尾,任誰都是不能看清,正是殺人的好招式,可惜它遇到的是張小花,神識之內,一切都瞞不過他的感覺,這回首一抓,就是抓個正着。
當然,雷虎似乎也不怕自己的尾巴被抓住,它有絕對的信心將虎尾從這個年輕人的手中抽出,但是,當雷虎一揮尾巴,想要再次進攻時,一切都出了它的意料,那抓住它尾巴的手,似乎有無窮的力氣,就是它用盡了力氣,都是無法抽出分毫。
而這時,張小花另外一個拳頭又是到了,就聽“咣噹”一聲,正是砸在雷虎的腦袋之上,此時張小花單臂有多大的力氣,就是他自己也是不知的,而能擊中雷虎的腦袋也是難能可貴的機會,於是張小花幾乎也是用了全力。
諸位看官可以想想,這雷虎也算是一等一的猛獸,頭堅皮厚,並不是一般長劍能刺穿的,但張小花這一拳可是至少萬斤的力氣,只一拳,就是打得雷虎頭蓋骨稀爛,七竅流血,哪裡還能有生氣?只來得及怒吼半聲,就氣息奄奄的伏倒在地,死了過去。
這個將武鳴堂弟子和拓丹堂弟子嚇得不能成眠的雷虎,就這般被張小花一拳打死!
“哎喲,手重了,手重了。”張小花一邊懊悔的叫着,一邊從雷虎的背上跳了下來。
等確認雷虎真得死了,張小花拍拍手,將臉上的手帕拿下,就要飛起,眼光卻是落在剛纔攥住手中的虎尾。
這個虎尾可是價值一百個積分的,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若是被陸離宏再運氣的撿到,那可不就又滋長了他不勞而獲的不良作風?也是對人家不負責任的表現呀。
況且,張小花自己剛纔就是假扮外門弟子,若是不將虎尾割下,那豈不就是漏了馬腳?等張小花將碧水劍掏出,割下虎尾放入錢袋中,這纔想起,剛纔救的似乎是個女子,難不成是傳香教的內門弟子?
可是,孔雀和陳晨她們都是臉上蒙面呀。
而且,那女子逃走的方向,似乎就是拓丹堂和武鳴堂弟子宿營的地方!
張小花再次御風而行,只留下那具腦袋被打爛的雷虎屍體,孤零零的留在草原之上。
等張小花回到帳篷中,九個弟子都已經睡下,只是聽着卻沒有昨日震耳的鼾聲,看來衆人皆是睡得很淺。
張小花悄悄溜回帳篷的一角,並沒有驚動任何人,現在時辰不早,他也顧不得在帳篷外面佈下禁制,就盤膝而坐,手中的元石也沒收回懷裡,直接吸取裡面的天地元氣,開始每日的修煉。
次日醒來,張小花張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並不是最早醒來的一個,其他九人早就醒來,都靜靜的坐在遠處,兩眼通紅,眼圈都是黑的。
“咦?”張小花大奇:“諸位師兄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見到張小花醒來,魯朝現強笑道:“任師弟果然好睡,居然一直睡得現在,哦,說錯了,一直修煉內功到現在。雖然我一直都羨慕你們武功高強的人,可沒有比這一刻更羨慕你們,真的,也許只有師弟這樣有把握逃命的,才能睡得如此香吧。”
另一個弟子湊了過來,道:“任師弟,昨日你不是說去找三個羅漢討論一下計策的?有什麼出路麼?昨夜我們可是一直都等你的消息呢,都等到半夜也沒見你回來。”
“這個……”張小花摸摸鼻子,道:“他們似乎也沒什麼辦法,說了半夜都是廢話,我纔不得不告辭回來。”
“唉,我就知道……”魯朝現自嘲道:“我就知道不會有什麼結果。希望……希望不會讓我們碰到吧。”
張小花出得帳篷,這時辰還是極早,東方的旭陽也是剛剛升起,就是照射過來的光線也是柔和,一切都讓人感覺到生機勃勃。只是,早早就起來的拓丹堂弟子,每人看起來都是無精打采的,似乎極不情願這新一天的到來。
唉,那是,明知再過多時,就會有索命的雷虎過來覓食,說不定就是自己倒黴。可是,也不能不起,不能不繼續前行,這等“虎爲刀殂我爲魚肉”的滋味,或者說等死的滋味,真的是很難受。
張小花啞然失笑,他心裡明白的緊,知道昨日的一切今日必不會發生,可他又能如何跟這些看不到希望的弟子說明呢?只好懷着同情的心,跟相熟的幾個弟子打招呼,只是,人家都是待理不理的,態度比魯朝現他們差了極遠。
張小花也不在意,正要找個地方練拳,就聽得武鳴堂那個領隊的陳師兄快步走到宿營地的中央,臉上帶着喜憂不定的神情,高聲叫道:“諸位拓丹堂的師兄弟,我有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的消息告訴大家!”
他的話音剛落,離得最近的一個弟子,立刻撲了上前,緊緊抓住他的手,激動的問道:“陳師兄,你……你們把那個雷虎獵殺了麼?就在昨夜……我們輾轉反側的時候?你……你們可真是我們傳香教最可愛的人呀,陳師兄,沒說的,你以後就是我們拓丹堂最受歡迎的人物了,我……我代表拓丹堂所有弟子,向……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
這弟子激動的話都說不完整,只是拉住陳師兄的手,上下搖晃,簡直就是想把自己從昨晚到今早的鬱悶、擔憂、害怕都搖晃出來。
陳師兄滿臉的通紅,使勁想將手從那弟子的手中拿出,可惜,在那弟子熱情洋溢中,實在……實在是不好意思運內力掙脫的,於是,陳師兄也是結巴的說道:“那個……師弟,且……且放手好不好,事情……咳咳,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啊?”那弟子萬分的失望,大叫道:“不會吧,英明神武的陳師兄,能讓我失望麼?”
陳師兄尷尬道:“不過,那個雷虎的麻煩應該也差不多被處理掉了,只是……”
“只是什麼?”這時,早走到陳師兄旁邊的一羣拓丹堂弟子都是異口同聲問道。
陳師兄想了一下,道:“其實,昨夜我跟諸位武鳴堂的師兄弟也商量過了,本是想親自帶着一些人手,趁夜去將那雷虎獵殺的,只是夜間活動的猛獸甚多,說不定在獵殺雷虎的同時,又會招惹其它猛獸過來,大家想呀,一個雷虎就是夠我們受得,再多些其它的,我們豈不是更難以招架?所以,我們就設計了幾個方案,等今日白天行走之時來對付雷虎。可是,等到半夜的時候,咱們宿營地來了個遺香峰的內門弟子……”
然後,轉身指向不遠處……“啊!!!內門弟子???”衆拓丹堂弟子皆是詫異,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不遠處的一角,正站着一個白色衣裝的女弟子,只見她臉上很是白皙,只是神情冷淡之極,見衆弟子看他,只微微點頭,稍稍衝衆弟子施禮,低聲道:“內門煉丹弟子張萍兒,見過諸位師弟。”
張萍兒站在那裡許久,只是衆弟子皆關心雷虎的消息,都是看向陳師兄,直到此時纔看到,見到人家施禮,不由都肅穆還禮道:“見過張師姐。”
遠處的張小花倒是早就看到張萍兒,也是觀察許久,只是一直搞不清楚她是不是內門的弟子,等她自稱內門弟子,證實了自己的猜想,不覺又是詫異,這內門弟子爲何臉上不帶面紗。
可當張小花聽到衆拓丹堂的弟子都是施禮口稱“師弟”的時候,再看看你張萍兒明顯才二十出頭的年紀,不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在他離得遠,這笑聲也並沒人聽到。
見衆人見過張萍兒,陳師兄又笑道:“張師姐昨夜到來,說在來此的半道兒上碰到了雷虎……”
頓時,衆弟子眼中立刻就是顯出火熱的羨慕,廢話麼,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自然是將雷虎獵殺了。
似乎明白拓丹堂弟子的想法,張萍兒冷若冰霜的臉上也是起了一絲的紅暈,擺手道:“我只是碰到,而且還被那雷虎重傷,就在萬分危險之際,又有一位武鳴堂的弟子路過,這纔將我救下,只是……”
在衆弟子期待的眼光中,張萍兒輕咬貝齒道:“只是我武功低微,不能幫這位弟子什麼忙,只顧着逃脫,也不知道他……他跟雷虎的結局如何?”
“啊???”衆弟子又是譁然,紛紛議論起來,他們本以爲那雷虎已經被這內門的女弟子獵殺,弄了半天,她也是逃出來的……唉,極度失望呀。
這時,陳師兄一揮手道:“聽張師姐說,救她的應該是我武鳴堂的試煉弟子,而且,聽張師姐所言,這位師兄讓她先走,獨自面對雷虎,我想這肯定是我們外門弟子的佼佼者,既然敢獨自面對,那必然就有必勝的把握……”
說到這裡,拓丹堂的弟子眼中又升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