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不比馬旭,是個武功的高手,自然對於張兄弟動作有所覺察,而且剛纔丹部的人已經跟他說過,張小‘花’有幾分力氣的事情,所以,張小‘花’剛剛擡手,他就立刻有所舉動,將手一擡,就要擋住。
哪知,人家張小‘花’根本就理會他的動作,依舊是掌勢未變,直直的扇了過去,成哥欣喜,看張小‘花’個子瘦高,哪裡會有他力氣大,可惜,他的胳膊剛剛碰到張小‘花’的手,立刻就有一股巨大無匹的力道傳來,很是簡單的將他的手臂推到一邊,還沒等他另外做什麼動作,那手就是扇到了他的嘴邊。
“哎喲”成哥大駭,這力道若是打實了,自己這半邊臉可不就是要飛了?就在他驚慌之中,張小‘花’的手掌正正的扇在他的嘴上。
成哥也是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嘴上並沒有感覺到如何的疼痛,不由自主就用空着的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此時他的嘴巴一片的麻木,感覺到嘴裡有些東西,張嘴就吐了出來,“叮噹”幾聲鈍響,數顆黃白的牙齒跌落在地上,隨後,一股子血水就是順着成哥捂住嘴巴的手裡流了出來!
張小‘花’哼了一聲,探手從成哥的手裡將他剛纔拿的金葉子取了回來,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說道:“成哥好手藝,這叫熟能生巧吧,應該差不多五十兩金子的,你剛纔也聽人說過的,小爺最是公平,你讓我吃,我就讓你吃,多吃半口都是不成,你既然拿我的金子,我就讓你還我的金子,多給半兩我都不要的,剛纔你也親口說了,拿的是五十兩金子,那你就還我五十兩金子吧,少一兩都是不行!”
成哥捂着嘴巴,這時的麻勁兒已經過去,漸漸的生疼起來,而且他不是掉了數顆牙嗎?鮮血更是不停的往下流,‘胸’前的衣襟都有些紅了。只見成哥一手指着張小‘花’,一邊用漏風的嘴說道:“你,你竟敢耍我?你不想要命了?”
然後,看看旁邊有些膽怯,還有些鼓譟的丹部衆人,喊道:“衆位兄弟,草部的嫩草居然欺負咱們丹部了……”
丹部的衆人聽了,已經有些人站立起來,要往這邊走,而成哥還要再說些什麼,張小‘花’一皺眉,眼睛往‘門’口一瞥,不見他如何作勢,右腳飛起,正是揣在成哥的‘胸’前,一下子就將成哥的話悶在嘴裡,而且成哥剽悍的身形隨着張小‘花’的一腳,像紙紮的風箏般,徑直往不遠處的‘門’口飛去。
隨着這腳的踢出,張小‘花’淡淡的說道:“這廝真是聒噪,牙都掉了,還這般的無聊,嘿嘿,還有誰的牙齒不想在自己的嘴裡呆着了?”
說話的時候,臉卻是衝着丹部衆人。
丹部衆人看着人形的風箏飛起,跑着的人停了下來,要舉步的人,也不敢舉步,剛剛站起來的,立刻又坐了下來。
成哥,可不是馬旭這等只欺負新人的‘混’‘混’,那武力在天目峰也是有名的,至少,這個飯廳之內,是沒人能企及的,這也是成哥一進大廳就囂張的理由。
而此時,剛纔還心有惴惴然,怕丹部衆人揍了張小‘花’,再找自己算賬的草部衆人,眼中也是冒光,不說別的,雖然這新來的小子目無尊長,竟然‘逼’迫馬哥吃痰,可畢竟這廝是草部的兄弟呀,瞬間,看着張小‘花’的背影也多了幾分的親切。
而飛往‘門’口的成哥,身子正要撞上大廳的木‘門’,那一直緊閉的大‘門’又“刷”的一聲打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眼見就要撞上,只見那人影將手一擡,正是拍在成哥的腰間,將張小‘花’飛踢的力道卸了,成哥這才落到地上。
成哥落地,臉上已經憋得通紅,這時才長長出口氣,臉‘色’緩和起來,然後回身,看看這個臉‘色’黝黑,一臉鬍子的漢子,神情有些尷尬,拱手道:“陳大當家,多謝。”
正是天目峰草部的領軍人物陳峰笑。
陳峰笑看看成哥的癟樣,臉上這會兒已經腫了,嘴也腫得有像豬嘴發展的趨勢,嘴角還流着血水,眉頭一皺道:“成實,你這是怎麼回事兒?”
見到陳峰笑問起,成實眼珠一轉,說道:“陳大當家來的正好,你們草部今天來了個不守規矩的人物,在下見他欺負老人,不過就是說了兩句,想教教他做人,嗯,特別是做天目峰草部人的道理,就被打成這樣,若是陳大當家不給在下做主,呵呵,那在下就要請我家武大郎出頭給在下撐腰了。”
說着,衝旁邊丹部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擡‘腿’就往外走。
陳峰笑知道那人是去通知武周墟,只是人家是丹部之人,自己阻止未必管用,只好裝作未曾看見。
不過,看到成實的樣子,他心裡既是痛快又是驚異,說實話,在這天目峰上,草部處於劣勢,草部能打過成實的人少之又少,而這個新來的草部弟子,居然能輕而易舉的將成實打傷,自然是自己的期盼已久的得力臂膀,若是以後運用恰當,必能在以後跟丹部的爭鬥中佔得上風,再不用看丹部武大郎的臉‘色’;驚異的是,從來都沒聽說過拓丹堂有這等好手,而且,突然被派到天目峰,那這個人的目的就很是耐人尋味了,是不是想要替代自己,還是堂主大人對自己的牽制,都是很容易想到的,不得不說,若真是這般,自己在天目峰的權威可就要被此人分去不少的,自己不得不防。
前去稟報陳峰笑的草部弟子,只是看到馬旭吃癟就跑了出去,並不清楚以後所發生的事宜,而陳峰笑聽到稟告,只以爲是馬旭欺負新人,結果碰到了刺頭,反正馬旭也是無賴的慣了,總是欺軟怕硬,陳峰笑一直想警告一下,可畢竟是自己的弟兄,也沒有大錯,自己不好多說,若是有新人稍稍教訓一下,也是美事兒,所以就特意來得晚些。
眼見一進‘門’,就被成實將了一軍,而且電光火石般想了這麼多,這陳峰笑也算是領導一個山峰的統領了。
看看不遠處淡淡立着,嘴角‘露’出一絲不知道什麼意思笑容的張小‘花’,陳峰笑正要說話,那邊剛纔受了張小‘花’欺負,鼻子好容易止住鮮血的馬旭,看到陳峰笑進來,立刻如同看到太陽般 ,利索的從桌邊站起,飛速跑到陳峰笑的旁邊,“撲通”一聲撲倒在地,抱住陳峰笑的大‘腿’,立刻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哭訴起自己的悲慘世界。
見到馬旭如此不知輕重,不知先後,不知內外的悲訴,陳峰笑那個氣呀,你說你被人揍就揍了吧,這人若是不揍成實,那這就是草部內部的事務,你怎麼都行,可是,現在這個可愛又可恨的小兄弟連帶着丹部的成實都揍了,而且傷勢明顯比你嚴重的多,說明這個兄弟還是很有大局感,分得清楚內外,如今的情勢已經上升到了丹部和草部的矛盾,那麼馬兄弟,咱們攘外要先於安內呀,您就不能稍稍爲草部着想?爲大哥我的面子想想?你這麼做,讓我很難做呀!
於是,陳峰笑低頭說道:“馬旭,你且放手,大哥既然來了,自然要給你做主,你且等在一邊,先讓我給人家丹部一個‘交’代可好?”
“可是,大哥,我可是先捱揍的呀!”馬旭依舊不依。
陳峰笑忍了忍擡了又擡的‘腿’,衝旁邊機靈的人物使個眼‘色’,早有幾個懂事兒的上前,哄着那廝道:“馬哥,你的菜還沒吃完呢,且先吃着吧。”
馬旭掙扎道:“我的肚子早被人塞得滿當當,還吃個……”
話沒說完,就被拖在一邊。
陳峰笑盯着張小‘花’看了一會兒,並不言語,張小‘花’見狀也不說話,只束手立了,眼睛看着旁出,絲毫沒有上去馬屁的覺悟。
於是,陳峰笑臉上堆笑,走上前道;“這位小兄弟,在下是咱們草部在天目峰的管事,叫陳峰笑,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先前在哪裡高就?剛纔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請小兄弟明言,咱們草部的兄弟一向都是恩怨分明。”
張小‘花’聞言,從牆角收起數螞蟻的眼神,拱手道:“在下任逍遙,卻是第一次來天目峰,至於來龍去脈,還有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這個當事人就不要說了,省得人家丹部的人說咱們草部之人偏聽偏信的。”
這句“咱們草部之人”說得陳峰笑心中一熱,立刻明白這是表明了立場。
張小‘花’擡頭,用手一招,道:“白師兄,你過來給陳大當家說一下。”
白歡有些恐慌,陳峰笑看了一眼道:“白歡,你過來跟我說一說。”
白歡聽了,這才起身,來到陳峰笑的耳邊,將張小‘花’的來歷以及剛纔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陳峰笑乍一聽,眼中立刻就閃出驚異的目光,而聽着聽着,眼中又不覺泛出異彩,直到白歡將事情說完,他的目光不經意的掃視過放在桌子上的那些金葉子,眼中也是閃出貪婪的‘色’彩!
Ps:情人節快樂~
作品相關有個《情人節的禮物》,可憐的張小‘花’還沒見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