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固然很多的醜惡,可美好的東西也有很多!”蕭華笑道,“你只在郝家不出去,只憑了自己的所想,你連你爹爹的真實想法都不知道,如何能知道長生鎮?出了長生鎮還有溪國,出了溪國還有藏仙大陸,美好的東西多着呢!它們會讓你陶醉,會讓你感到活着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也會讓你知道,你的孃親送給你的禮物是旁人無法企及的!”
“爹爹……”一聽到爹爹主動跟自己說對不起,又是說了這麼多的苦衷,都是爲了自己,郝家小姐再也忍不住,知道自己太多的誤解,太多的不對,一下子就是哭了出來,看着兩人抱頭痛哭,蕭華笑了,他走到明法等幾個和尚那裡,低頭翻看了幾下,然後拍拍手站了起來。
隨後,又是看看繡樓左近癱倒的人羣,走到蕭劍身邊,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那供案之上小黑和兔子的“對話”已經結束了。
“如何?”蕭華心裡問道。
“爹爹……”小黑憨厚的說道,“這傢伙都老實的招了!”
“汗~”小黑一句話,蕭華額頭的汗幾乎要落下的,這都哪跟哪兒啊。
不過,小黑還是說道:“它說它叫小玉,是個老實巴交的兔子!從來不曾害人,幾年前跟一個兔子刺蝟爭風吃醋……”
“打住!”蕭華真是想不到小黑說出這麼多不知所謂的詞來,急忙問道,“小黑,這‘老實的招了’,這‘爭風吃醋’是從哪裡學來的?”
“怎麼了?爹爹,是那兔子自己說的啊?”小黑很是奇怪的回答,“這廝說得不錯麼?要不孩兒再修理它一頓?”
“不用了!”蕭華無奈的苦笑,這些話怕都是那個油嘴滑舌的兔子說的吧?也難怪郝家小姐對這兔子如此的喜歡。
“是,爹爹!”小黑接着說道。“兔子被刺蝟結羣的打傷,這才碰到了小斯?哦,小斯就是瘸腿的那個人。兔子自己就是腿被人打折了,後來在這小斯的看護下慢慢的好了,它覺得這個小斯挺好,就留在了她的身邊!”
“重點!”蕭華有些不耐了,他對郝家小姐跟兔子的情結不感興趣。
“重點?什麼是重點?”小黑不解了。
“兔子說長生鎮要血流成河是什麼意思?”蕭華耐心的問道。
小黑立刻明白。說道:“那是這個兔子自己猜的!這傢伙數日前離開過長生鎮,好像去拜會一個朋友,可是那朋友以及四周的人都是不見了!他尋了好久終於找到一個正在準備搬遷的人!”
“人?”蕭華先是一愣,旋即醒悟了,小黑口中的人怕是那些妖物吧?
“那人告訴兔子,他們得到了一個訊息。最近要有一羣妖精來長生鎮,這些妖精平常都是吃人食肉的,他們不敢在長生鎮呆着了,要趕緊前往別地兒!”小黑又是接着解釋道,“兔子知道了這個事情,趕緊告訴了小斯,想讓小斯離開長生鎮躲避一下!可它還沒等到小斯帶着它離開。這個樓就被人圍住了!小斯心情很不好,天天哭,兔子不知道爲什麼,只好也在這裡陪着小斯,不讓別人進來……”
聽了小黑先前所說的油嘴滑舌,蕭華立刻就判斷出這個訊息中的謬誤,怕是這個兔子有些誇張,而名曰小斯的郝家小姐又是聽不明白。這才告訴郝員外有誤,造成了極大的誤會。
不過想想這個兔子居然爲了郝家小姐,選擇留在繡樓,留在長生鎮,蕭華倒也對兔子刮目相看了。
想到此處,蕭華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急忙問道:“對了。這兔子是公是母?”
“是公是母?什麼意思啊?爹爹?”小黑一下子愣了。
“小黃!”蕭華鄙視了一下小黑,都活了近二百年,居然連公母都不知道,轉頭問向小黃。
小黃大尾巴一搖。有條不紊的回答道:“孃親,公母是什麼?孩兒也不知道啊!”
“哦,對了!”蕭華一拍額頭,笑道,“這個兔子跟你見過的那個白白的大鳥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了!”小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奶奶的,壞了!”蕭華心裡固然已經有了不好的打算,可是此時忍不住心裡又是咯噔一聲的,想想兔子油嘴滑舌的言語,郝家小姐的清白啊!
“大白鵝是大白鵝,兔子是兔子,孃親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小黃有些不屑的跟蕭華說道,“而且,那大白鵝很是厲害的,這個兔子可差得太遠啊!”
“大白鵝?你怎麼知道大白鵝的?”蕭華差點兒笑出聲的,看着小黃有些得意的樣子,又是突然問道。
“咱以前家裡的河邊就有啊!”小黃很是單純的說道。
шшш★ттkan★¢O “呵呵,我倒是忘了!”蕭華笑了一下對小黃道,“你去問問兔子,它是公是母!”
“讓小黑去問!”小黃甩甩尾巴,“跟這兔子說話,實在跌份兒!”
蕭華真是沒好氣了,剛要責怪小黃,小黑立刻屁顛兒屁顛兒的衝着兔子叫了幾聲。待得兔子有氣無力的嘶鳴幾聲,小黑急忙叫道:“爹爹,爹爹,兔子說‘奴家自然是母的’!你說它怎麼是母的呢?”
“哈哈哈,好!”蕭華心裡登時大安了,笑道,“你等過來吧,不必理會它了!”
“是,爹爹~”小黑立刻從供案上飛起,落在了蕭華的左肩之上;小黃當然不會示弱的,飛快的落在蕭華的右肩上,那大尾巴還在蕭華的後腦勺上晃動。
蕭華舉起雙手撫摸着兩個小傢伙,那種笑意始終在心中流淌。蕭華的目光自然又是落在供案之上的兔子,還有不遠處木輪椅之上的郝家小姐,由己度彼,蕭華也明白郝家小姐跟這兔子之間的情意,他怎麼會棒打兩散呢?
“奶奶的!這蕭華……到底是什麼修爲啊!”眼見兩個靈獸將兔子打得稀里嘩啦,又是跟蕭華如此親暱,蕭劍心裡也是沒底兒,蕭華如同海中的冰山,愈發露出自己所不知道的神通了。
“郝員外,將這些家將和和尚,還有一些暈倒的家僕,處理一下吧!”蕭華帶着兩個小傢伙走到郝員外的身邊,蕭劍自然也是陪着走了過來,蕭劍看看那些和尚,一臉的鄙夷,說道,“這些和尚也沒有死,不過是被妖氣所迷,至於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小金寺的手段了!”
“是,是!”郝員外此時哪裡敢慢待蕭劍,用衣袖抹抹自己的臉,忍住自己身上的酥麻,急忙喊着能動的家丁去外面招呼其他家僕來收拾繡樓左近的狼藉。
郝家小姐自然是惦記供案之上的兔子,離開爹爹的懷抱,立刻看向供案,那裡兔子同樣可憐兮兮的望着郝家小姐。
“道長……”郝家小姐看向蕭華,欲言又止。
“呵呵,去吧!”蕭華笑着說道,“這廝今日受了教訓,以後也會知道收斂的!”
眼看郝員外臉上生出陰鬱,蕭華急忙又是說道:“這是個母兔子!!跟小姐的清白無礙!”
“哦~”郝員外一聽,一拍自己的額頭,很是懊悔的樣子,看起來他已經將兔子是有公有母的事情忽略了,只是因爲關心和焦急而將事情朝着最壞的方向考慮了。
看着郝家小姐自己艱難的轉動木輪椅朝着供案過去,郝員外忍不住走過去,推着女兒,郝家小姐轉頭看時,知道居然是自己的爹爹,那臉上的笑容在夜色中宛如百合!
郝家小姐伸手要抱兔子,可惜那兔子離得她太遠,無法企及,郝員外咬着嘴脣,忍住自己的恐懼,小心翼翼的將兔子從供案上扯了過來,送到郝家小姐的手中。眼看這爹爹的害怕,郝家小姐的心一下子軟了,好似自己又是回到了小時,又是回到了那個夜間,看着天上的圓月,自己歡快的叫爹爹將圓月給自己拿來!而爹爹毫不猶豫的回答自己,只要自己長大了,他一定會把圓月從天上摘下來拿給自己的。隨着自己的長大,自己知道那不過就是爹爹的隨口敷衍!可如今,眼見着爹爹將兔子送自己眼前,不正是將自己天上的圓月摘了下來麼?這圓月勿論是兔子的,也勿論是圓月的,那是爹爹愛護自己的一顆心啊!
“爹爹……”郝家小姐的淚一下子又是流下,正是滴落在兔子的身上,那兔子忍着痛,腦袋在郝家小姐的懷裡依靠,好似撒嬌的孩童。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郝員外心疼的將郝家小姐的眼淚抹去,強笑着,“明日一早爹爹就帶着你出城,咱們去鄉間的莊園!你若是不願意,就不坐轎了,就讓爹爹推着你,咱們從鎮上走過……”
“女兒纔不去呢!”郝家小姐笑着說道,“女兒還等着道長哥哥給女兒治病呢!等得女兒能走了,女兒陪着爹爹去鄉下的莊園!”
“什麼??道長能……能把你的腿治好?”郝員外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