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彥正在苦惱之間,聽了此事更加皺眉。他其實真不打算參與奢比寨的事情,特別是這等極其敏感的東西,他先前的答允雖然也是有所求,可骨子裡還是透着一種推脫,他倒是不相信,這麼大的蒙山,他此次就真的碰巧遇到蕭茂。
但是,事情往往就是這麼湊巧,真的碰到了,厚彥又不能再推辭,只能派手下弟子繼續追擊旱魃的時候,自己帶着上百的魂士跟着夜雨帶着的十數個心腹改變了方向……
青悉巫羽畢竟只是普通的魂獸,哪裡有魂士指揮的魂獸通靈?在盤旋之後又是緩緩的返回挈泣所在的山峰。
挈泣當然不知道這些人的由來,眼見到這麼多的魂士過來,急忙起身行禮,只不過,任憑夜雨和厚彥如何詢問,那挈泣就是絲毫不透露蕭茂的去向,厚彥無奈,也不多說,可夜雨如何能放過?他只微微一個點頭,阿七立刻走出,隨手將挈泣的一隻胳膊切下,任鮮血如同泉涌般的流出。
挈泣先前見到蕭茂的時候已經餓暈過,如今本是虛弱,此時大傷,更是站立不住,倒在地上,那鮮血將乾枯的山石都是浸透!
見到挈泣還是不說,阿七祭出飛劍,將挈泣另外一隻胳膊一片一片的血肉削掉,疼得先前咬牙不吭聲的挈泣忍不住大叫,那聲音的淒厲,連兩隻青悉巫羽都是在半空中驚叫了!
眼見挈泣最後一個膀臂都快被削成白骨了,阿七依舊沒有問出個所以然!而挈泣在阿七的酷刑之下,只剩下一口氣在強自掙扎!阿七可不敢在夜雨沒有吩咐的情況下將挈泣隨便的殺死。
即便是從來都不將土人的命看成是一條命的厚彥,見到如此殘酷的手段,也是有些皺眉了。
“咳咳~”厚彥咳嗽一聲。不悅道,“附滿啊,這土人雖然低賤,可畢竟是我蒙山的子民,你殺了也就殺了。當着小弟之面如此折磨,不大好吧?”
夜雨心裡自然也是有氣,他沒想到這土人如此之倔強,更是由這個土人讓他看到了其他土人對於奢比後裔的忠誠,此時聽了厚彥的所言,也是淡淡的說道:“厚彥老弟啊。這可是我奢比寨的內務,這閎睇寨的賤民可是爲兄的子民。爲兄貴爲奢比寨的附滿,沒來由處理不了這個賤民吧?”
“哼~既然如此,附滿在此處理內務吧!”厚彥將手一招,魂獸落下,厚彥作勢要走。
“哎喲。老弟……”夜雨顯然沒料到厚彥心裡已經有些後悔的,急忙叫道,可還不等他將話說完,就在一里之外的高空之處,一股強烈的波動在半空中生出,隨即空中的光華一閃,如同颶風颳過般的。三個人形自那光華之處出現,朝着遠處就是飛去。
“啊???”夜雨先是大驚,可是,待得他看得清楚,旋即又是欣喜若狂了!是啊,這出現的三人,他最想得手的蕭茂正是在其中呢,他最是忌憚的蕭華又是不在,不正是天隨人願麼?
“厚彥!!!”夜雨不顧一切的叫道,“你我先前已經約定。這三人已經被后土大神送到此處,你且看好了,那個年輕的修士就是夜某的敵手,今日只消將其誅殺,先前夜某答允你的一切都是算數!”
厚彥同樣也是驚愕。不知道這三人如何在此地出現,待得聽到夜雨一陣鼓動,心思也是動了,不過他猶自留了心眼兒,淡淡的說道:“不過就是幾個築基修士罷了,還要附滿操心?這樣吧,這兩個築基的修士在下幫你拖住,那個什麼什麼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好~就依老弟所言!”夜雨一聽,不再多說,足下一踏,那魂獸在半空中咆哮一聲,衝向蕭茂,幾個夜雨的心腹同樣催動魂獸追上。
而那厚彥並不着急,冷冷的看看,將手一揮,身邊一個魂士湊近,厚彥吩咐了幾聲,那上百的魂士都是高呼幾聲,將手中的魂器揮動,逐漸的綠光生出,朝着李宗寶和紅霞仙子就是衝去,而厚彥自己則將手一探,一個雪白的骨杖拿在了手中,足下之魂獸同樣飛起!
“嘎嘎~”兩個青悉巫羽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撲扇着翅膀也要飛在半空之中,輕易的追上其它的魂獸,雖然這些魂獸並沒有一個是青悉巫羽,可這兩個青悉巫羽的樣子對這些魂獸很是親近,不時騰飛的來去,似乎在跟其它魂獸嬉戲,那絲絲的綠光同樣將青悉巫羽纏繞起來。
一瞬間,整個山峰都是空了,只留下了挈泣。
挈泣痛苦的掙扎,勉強的起身,幾乎是隨即跪倒在地上了,眼巴巴的看着半空之中,看着衆人追去的所在,正是蕭茂挺拔的身形。
蕭茂等人同樣詫異,他們跟蕭華本是在一起的,速度也是大致相當。可是眼看着有種波動出現,好似要被傳送的時候,蕭華的身形猛然間又是加快了,居然超過了他們十數丈有餘的,提前一步消失在空間裡,着實的讓人望塵莫及。
而待得蕭茂等人在半空中出現,又是身處百萬蒙山之時,蕭華果然跟他們失散了。
當然,待得他們略加分辨,真是早先來過的所在之時,就聽得背後一陣的獸鳴之聲,三人神念一掃就是明白,夜雨來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李宗寶冷笑不已,將手一拍,戮仙鞭就是拿在了手中!
而紅霞仙子更是從容,將口一張,那鳳凰令飛出,正是落在她的手中……
見到兩人拿出法寶,蕭茂也不敢怠慢,將手一拍,那個名曰射日箭的黃金斷箭也從儲物袋內拿出。
“夜雨……”眼見夜雨催動魂獸飛來,李宗寶冷冷道,“你果然是賊心不死的,先前在百萬蒙山之前就應該將你誅殺!”
“哈哈哈~李宗寶,我知道你的名字叫李宗寶,當日在流雲湖已經知道,而且在劍冢大戰之時也是知道!”夜雨哈哈大笑了,“就你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還想誅殺夜某?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若非當日有個恐怖鳳凰在你等旁邊,夜某早就將你等誅殺,如何還能將你等留到今日?”
“夜雨,你在劍冢擺下魂陣,幫助洹國的劍修對付我修真三國的修士!”紅霞仙子將手一揮,那五彩的鳳凰令在她周身生出一陣五色的華彩,冷冷道,“而今,這百萬蒙山也是有魂修跟劍士拼殺的!你……到底是劍士呢?還是魂修呢?”
紅霞仙子的聲音極大,顯然是想讓夜雨身後的厚彥聽到,果然的,聽得夜雨居然擺下幫劍修擺下魂陣,那厚彥眉頭微皺,催動魂獸,身形停在半空之中了!
“哈哈,劍修是我蒙山之敵人,修士何嘗不是我蒙山之敵人?”夜雨絲毫不慌亂,大笑道,“夜某的祖輩自然是劍修,這個夜某從來都不否認!可是,夜某的祖輩爲劍域生死傾盡家族之力,但他們劍修在勝利之餘絲毫不顧念夜某祖上之功,將我祖輩盡數誅殺。若非夜某祖上有人不曾在劍域,能逃得生路,此時哪裡會有夜某?是故,夜某早就不將自己看做是劍修了!而夜某之所以在劍冢佈下魂陣,相助呂若暢,那是跟夜某跟她有個協議!就是激發魂陣的血魂必須當年滅殺我先祖的四派弟子,夜某這是爲我夜家報仇!雖然如今劍士和我蒙山之魂士拼殺,可夜某從來都是問心無愧,從來都是把自己當做蒙山之一員!你這丫頭要將此事拿來說道,卻是小覷了我蒙山子民!”
聽到此處,厚彥心裡恍然,可隨即他又是不悅了!這等事情若是夜雨先說了,他未必會計較的,正是如夜雨所言,修士的死活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而且以夜雨的地位,厚彥知道,夜雨絕對不會爲了劍士而做損害蒙山的事情。可偏偏的,這事情是由紅霞仙子逼着夜雨說出來的,夜雨先前就有隱瞞之心,這不能不讓厚彥心中有疙瘩!
“嘿嘿,誰知道你心裡打得什麼主意?”紅霞仙子見到厚彥的神情,心裡一緊,急忙又是說道,“誰都知道狡兔三窟的,洹國或許就是你的一個去處,這百萬蒙山也是你的一個籌碼!”
“哈哈~”夜雨心裡有些羞怒,可臉上又是哈哈大笑,將手一擺道,“你丫頭,你以爲你是何人?不過就是名不經轉的一介女修,你若是知道夜某在奢比寨的地位,你或許就不會如此之說了!”
“哼,貧道自然知道貧道姓蔡,名紅霞,乃是魯陽蔡家的子嗣!”紅霞仙子冷笑,“貧道即便是死了,也還是姓蔡!總比那些忘記自己本姓,忘記自己祖宗出身,嗯,背祖忘宗、投身別處的人好吧?還自稱什麼奢比寨,奢比寨是你這等……”
說到此處,紅霞仙子一愣,脫口而出道:“奢比寨???你……你……要找的是……”
說話間,紅霞仙子轉臉看向同樣醒悟過來的蕭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