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怨言愈發的多了!”藍沁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另外,即便是我泉瑾山的弟子也有些疑惑!畢竟……有數千弟子不見呀!”
“他們怎麼說?有什麼流言?”
“我等泉瑾山弟子自然不是道宗的修士可比的!上將軍軍紀嚴明,他們只是疑惑,並不敢過多的議論!”
屠弘的眼中閃過欣慰,點頭道:“還好,這些弟子不負老夫多年的培養!”
可隨即也是有些遺憾,低聲道:“可惜……大敵當前,老夫也是獨木難支,怕是要辜負他們了……”
“上將軍儘可放心,”藍沁拱手道,“莫說是普通的泉瑾山弟子,即便是小老兒,自從跟着上將軍之後,早在心裡有了跟泉瑾山同生共死,一直追尋上將軍的決心!”
“呵呵,既然能共死,那就必然能同生的!”屠弘將手一擡,笑道,“其實情勢也沒有那般的可怕……”
“十數個幻劍劍士啊!”藍沁眼中閃過一絲的絕望,這一閃即逝的神情早就被屠弘看在眼中,不過他並不說明,只笑道,“藍老哥,你就放心吧!屠某既然敢這麼說,我等泉瑾山弟子就肯定有生還的機會!”
可藍沁卻是半信半疑,他知道,那數千的泉瑾山弟子是被屠弘所隱藏,但是……這些弟子再多,也……也不可能是十數個金丹後期修士的敵手啊!
想到此處,藍沁眼中又是閃過一絲明悟。
“好了!”就在此時。屠弘眼睛微縮,牙齒輕咬,緩緩的站起身來,吩咐道,“藍老哥,劍修已經接近我泉瑾山的防禦法陣,生死在此一役,你通知弟子,即刻迎敵!只消將他們拖入靈石礦脈,他們的任務就完成。可以……自己逃生!!”
“啊?”藍沁微楞的。可等到片刻,猶豫道,“那……道宗的修士呢?”
“他們??”屠弘笑了,將手一擺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是。屬下明白!”藍沁拱手。目光在光幕之上一掃,轉身匆匆的離開。
而那光幕之上,一道深深的黑線已經接觸到了血紅色的線條。
地面之上。元青冷冷的看着黑洞,那黑洞之中的靈力波動愈發的強烈!突然間,元青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叫道:“諸弟子,準備攻擊,龜縮的修士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
聽得元青傳音,所有的劍修弟子都是精神起來,各自催動足下飛劍,蓄勢以待!
高空之上的禽修們也都是飛了下來,遍佈泉瑾山的半空,似乎是在準備襲擊泉瑾山修士,也似乎是在防止泉瑾山弟子逃竄。
果然,元青的聲音剛剛落下,遍地的光華都是閃動,泉瑾山的修士一窩蜂的都是從光華之中閃出,手中的法器和法寶也跟先前一樣,朝着劍修就是擊去。
不過,此次的修士明顯跟先前不同,不光是人數多了數倍,就是修士的品階也是高了不少!
“哈哈!修士們再做垂死的掙扎了!”元青大笑,可並不上去,他的目標就是屠弘,而且諸多劍士在這數日拼殺之中果然有了長足的進步,無論是配合還是擊殺,都讓元青等帶隊劍士極其滿意!
何方源心裡有些疲憊的,他身邊只有三名太清宗弟子了!他太清宗弟子從巡天城出來的時候是十一名弟子,在被獸修襲擊的時候已經摺損了四名弟子,只剩下七名弟子,等得碰到禽修,又有一名弟子逃走被禽修擊斃!也就只有六名弟子來到泉瑾山的。
先前數日的廝殺,他雖然已經極其小心了,可依舊有兩名築基初期的弟子被劍修所斬殺!
“蕭華去哪裡了?”這時候何方源不由自主就是想到了力退禽修的蕭華,“這猛人若是在旁邊,何某必定不會隕落吧!”
可是,何方源將神念早就放出,跟先前的數次一樣,這戰場之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御雷宗弟子的身影!
“或許……他們……已經從戰場上逃出?亦或者還有別的安排?”何方源也僅僅有這麼一絲的疑惑,隨即就再不及考慮其它,手中的青色圓環飛將出去,將一道如同煙塵一般的,正是擊向自己的飛劍擋住!也僅僅是略微擋住一下的,那煙塵般飛劍一下子將圓環裹住,隨即又分出數道煙塵化爲幾隻飛劍斜刺裡又是衝出!
“疾”何方源似乎不驚慌,手中法訣掐動,青色圓環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登時就將那煙塵吸入環中,化成一隻一尺多長的飛劍,另外的數只飛劍一樣被倒吸而回!
只是那飛劍剛剛還原,其上一層碧藍的劍光猛然間閃動,一股足以匹敵圓環吸力的撕扯之力生出,“嗡嗡”的又是作響,飛劍旋轉着如同尖錐一般從了出去!
就好似一張拉滿弓的長箭一般,生生扯着圓環下沉了數尺!
“絲!”何方源倒吸一口涼氣,體內的法力如同傾瀉的洪水般,涌入圓環之內,圓環也是光華大盛,竭力想要將飛劍束縛住!
可是,就在何方源數丈不遠的所在,一個身材嬌小,臉上卻是帶着不屑的女劍士,身着劍裝,雙手掐動劍訣,小嘴微微一突,口斥一聲:“破!”
隨着女修士的劍元流轉,一股巨力自飛劍之上傳出,“呲”的破空之聲,飛劍從圓環之中飛出,真是如離弦之箭般刺向何方源的眉心之處!
“哎喲!”何方源心裡一驚,可並不是太過慌張,他控制着圓環,早在圓環無力爲繼的時候,心裡就是警覺的,見到飛劍着實的犀利,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抵擋,只能催動法力身形疾飛,朝着旁邊躲閃!
何方源也僅僅是剛剛閃過,他的身後就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何方源神念一掃,一個泉瑾山弟子胸口正是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正在汩汩的淌血,身形自半空跌落,那雙眼猶自沒有合攏,恨恨的看着何方源!
“唉,兄弟,別怪何某!”何方源心裡嘆息,然而,就在此時,一種無與倫比的警覺自他背心之處生出,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身形不及下飛,身形猛地朝下一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