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說來也是奇怪,既然縹緲派有這樣的仙道前輩,爲什麼縹緲派被滅的時候他不出手了吧,就是這堯山仙府……也不見他出現呢?難不成他不將堯山仙府放在眼中?”淑清師太納罕道。
“這……鬼才知道呢!”靜逸師太苦笑道:“不管出現還是不出現,最後不都是被任逍遙那廝得了便宜?早知如此,在遺香峰上,就該讓席沐竣一劍將之刺死算了!”
“恐怕……席沐竣遠非任逍遙的對手啊!”孔雀在旁邊低聲提醒道。
“可不……”一提到這事兒靜逸師太將牙根兒都咬得咯嘣蹦響:“本教千算萬算,就沒想到靜剛師姐、席沐竣和嶽卓羣就是這廝下的毒手呢?”
“唉,何止是教主大人,雖然靜剛大長老和她這兩個弟子都跟任逍遙有恩怨,可……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總有不在場的證據,我等皆被他力大無窮的表現所迷惑,以爲他……不過就是力大的莽夫罷了!誰成想到他居然是仙道之人?”
突然,靜逸師太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情極爲精彩……淑清師太注意到了,奇怪的問道:“教主?你……想到了什麼?”
“太上……本教突然想到……這任逍遙是不是就是那個跟縹緲派極有淵源之人?”
“啊???”孔雀和陳晨皆都是驚呼起來,脫口而出道:“不……不可能吧!”
淑清師太也是微微搖頭:“老身……也覺得不太可能!”
靜逸師太想了一下,道:“任逍遙是隨孔雀從回春谷來的我傳香教,自從任逍遙來了之後,我傳香教發生了多少的事情?幽蘭暮煉突變,靜剛大長老被殺,九華山震動,護教大陣潰散……嗯,還有始信峰上千縹緲派弟子恢復武功!這些事情放在以前,可是我等想都不敢想的呀,可都在這短短的數月中發生,若說跟任逍遙沒關係……老身絕對不信!”
“呵呵,靜逸,你說的這些事情,哪一個都是駭人聽聞,非有大神通不能爲的,嗯,以老身的所知,幽蘭暮煉突變、九華山震動、護教大陣潰散當是天災,這等跟天地有關的事情,怕是隻有神仙方能有的手段。而其它兩件……說不定就是任逍遙所爲!”淑清師太點頭道。
“教主大人……弟子覺得……任逍遙不過在始信峰二個月有餘,要恢復縹緲派上千弟子的武功……怕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吧!”孔雀想了一下說的。
“而且……誰知道縹緲派弟子的武功實在始信峰就恢復了,還是從滇池出去之後再恢復的?”陳晨也是接口。
“其實……教主大人……”雨燕小聲說:“任逍遙是不是仙道之人……也還是另說的!您沒聽正道盟張三盟主說麼?任逍遙不過是武道之人,因爲得了仙府,纔能有如此多的神通……”
靜逸師太沉吟片刻,搖頭道:“若是任逍遙殺了靜剛大長老,這一切都很好解釋的,若不是他,那就更加的撲朔迷離,很多的事情都不能自圓其說!可若是任逍遙只是武道之人,藉助仙府之力,咱們在仙府中的所見,倒也是能解釋的通……唉,不說了,即便任逍遙乃是真兇,他龜縮在堯山仙府,我等也是有心無力的呀!”
“教主大人所說甚是,靜軒師伯的死跟靜剛大師伯的死一樣撲朔迷離,那時任逍遙可還沒有來到我傳香教的……可不好歸咎於任逍遙的身上!”孔雀附和道。
“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還是先將密地的事情處理好,若是今年能在密地找到傳承的方法,我傳香教能培養出更多的仙道弟子,不過數年,不光是我傳香教,就是大林寺、縹緲派,甚至正道盟也都有了極多的仙道弟子,那時……我等纔好登高一呼,再將此事跟任逍遙對證……”靜逸師太冷冷地說道:“縹緲派的張小虎,可曾動身前往五爪峰?”
“稟教主大人,五日前屬下已經派弟子到縹緲山莊敦促張小虎,想必……他不會耽擱明日的聚會吧!”
“當然……密地對於仙道四派都是巨大的誘惑,張小虎沒理由不動心的!而且,這也是他的一個承諾!”靜逸師太突然想到,轉頭問道:“對了,水雲間的白豔秋呢?她可是個極具野心的女子,密地之事……還要小心她在一旁搗亂!”
“稟教主大人,白豔秋一路往南,走出百十里也是無了影蹤,屬下不好判斷!”
“嘿嘿,既然是無了影蹤,那是極爲正常,若是一直都讓咱們的弟子看到影蹤,反倒是欲蓋彌彰的了!”靜逸師太笑道:“密地之事,只有長生大師、張三盟主和本教密謀,就是張小虎也是月前方知,白豔秋縱然神通廣大,也絕對不會知道我等在堯山仙府之後,立刻就在五爪峰有所動作。她想必還趕緊帶着浩雲真人等回去療傷吧!”
“可不,若非陳晨在堯山仙府得了‘九天玄蓮子’,老身的傷勢也不可能好得咱們快,浩雲真人等必定還未療傷發愁呢!”淑清師太笑道。
“可不,如此說來,我傳香教算是除了北斗派外,在堯山仙府得益最多的了!”靜逸師太笑道:“除了乾坤帕、九天玄蓮子、還有兩口飛劍,數個法器,甚至還得了三部仙道的功法……”
“正是,教主大人……這任逍遙……也絕非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否則……這些東西他絕對不會讓我們帶走的!”孔雀點頭道。
“唉,話雖這麼說,可師姐,你反過來再想想,他這堯山仙府內……會有多少好東西呢?”陳晨頗爲羨慕起來:“實在是便宜這廝了!!!”
“再多的寶貝,也是人家的!沒來由羨慕什麼?”孔雀瞪了她一眼。
“那廝……”陳晨眼睛眯了起來,牙齒咬的緊緊,似乎……想從心中的“那廝”身上“再”咬下一些東西的!
遠處的堯山仙府之內,早在人家陳晨心中被咬成七八十塊兒的“那廝”,此時正好爲人師的,在指點聶倩虞一些陣法的問題,說實話,他這個師父……有些當得不稱職,除了能提供一些功法,提供一些丹藥,嗯,還有一些修煉的經驗,一些陣法排列的所得之外,其它的,必然練功的細節、注意的事項等等,他……都是說不清楚,畢竟張小花自己修煉無憂心經的方式就比較詭異,引雷啊,這世間……誰敢嘗試?怕是張百忍……都不敢吧!
是故,張小花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兒,從一開始就存了心思,讓各個弟子走自己修煉的道路,他這個做師父的只給一丁點兒的指點,這樣一來,這七個弟子……怕不是有七個不同的樣子?
好在……除了無憂心經,火龍真人的道統,白色閣樓裡的功法也是極多,比縹緲派的傳承也不多讓,再加上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樓閣中張小花還沒有能力拿到的功法、法器等等,這北斗派的弟子,可謂是發展空間無限,潛力無限了!
突然,正在給聶倩虞示範法訣的張小花,心中一陣的悸動,彷彿有無數無形的手將他的心緊緊的攥住,要將他的心捏成……無數的細小!
“啊~”張小花猝不及防,一聲慘叫,不覺跌落在那虛空之中!
“掌門師兄……”聶倩虞大急,剛要上前,只見面色蒼白的張小花又急速的飛起,眼中盡是恐怖,額頭遍佈細密密的汗珠,十分驚慌的往左右觀看。
“師父……”旁邊修煉的衆人也都是驚醒,都往這邊跑來。
“好了,沒事兒了!”張小花挺起身來,長長吸口氣,將手一會兒,道:“爲師沒事兒,你等暫且離開這裡!”
“這……,是,師父”衆人聽了,猶豫一下,都是離開,百忍和兩個小東西也隨着走了。
等衆人走了,張小花縱身飛到聚靈陣下,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閉目調息起來,剛纔那突如其來的悸動過程甚短,聶倩虞叫出聲的時候,那悸動已經無影無蹤。
過得半晌兒,只見張小花雙手伸出,左右兩手的手指不斷掐動,或疾或徐,從簡單到繁雜,最後近乎玄奧……而張小花周身逐漸形成微微的淡影,那影子猶若微光,逐漸的清晰,看那漸要形成的輪廓,真是張小花天道星空之下,那愈發清晰的——因果之手!
而張小花法訣的所動,也正是他近段時間一直體悟的因果之道!
“砰”的一聲巨響,就在因果之手有了一定程度的輪廓之時,張小花的心中又是一動,手指間的真氣已經控制不住,張小花無奈,雙手一撤周身光影之手頓時潰散,而緊接着,張小花“噗”的吐出一小口鮮血,臉上盡是萎靡之色!
“唉~”張小花一聲嘆息,盤膝而坐,擡頭看看聚靈陣下並不十分濃郁的天地元氣,從懷裡取出小元石,調息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微微的光華自虛空而生,飛到張小花的身前,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