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嘯遠和程暮遙師兄妹兩個只顧騎馬狂奔,而斷刀三魔的飛馬即刻竄馳到他們的頭頂上空。
秋浩渺不說話,武情義驚詫道:“那夜程姑娘與這斷刀三魔丘家兄弟有仇,很顯然這是遇上強敵了。”
前頭斷翅的黑白二馬奔跑不快,眼看就被後面三隻飛馬包圍了。那身形高瘦的刀下離魂丘東下輕功了得,挺着大刀飛身便搶向程暮遙,身形肥胖的刀中無常丘東中也從斜刺裡向路嘯遠攻去。
“表哥小心!”程暮遙嬌叱一聲,長鞭卷出,一劍晃開丘老三的斷刀,身子斜飛入空,丘老二獰笑着緊隨而至。
路嘯遠飛身而出與丘老二交併幾招,見表妹危急,急忙撤掉丘老二的攻勢,去助他表妹。而刀上噬血丘東上已斷一臂,正騎坐在馬背上笑呵呵地觀看。
武情義切齒道:“這三個狗東西,爲何還能出來爲所欲爲?”
程暮遙一鞭一劍抵擋丘東下大刀的上下橫劈,已然乏力,而丘東中對路嘯遠更是緊追不放。顯然不久之前已經發生了一場惡戰。
“小美人,跟我們回去吧,當年你爹參與霧崖一役,你得跟我們回去做個交代。”丘東下滿臉的淫-笑。
“斷刀三魔,你想要怎樣?”程暮遙嬌聲喝問。
“想要怎樣?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了,只要你跟我們回去,當然是少不了讓你做快樂神仙的。”丘東下兩隻眼珠子上下掃視着程暮遙的嬌軀。
“表妹,別跟他們廢話,我這就宰了丘老二這個狗賊。”路嘯遠憤然出劍,口裡雖硬,劍上卻討不了好。
丘東中“嘿嘿”一笑,“臭小子,想殺我,你還沒出世呢,丘二爺今日就斬斷你那可惡的小命-根子。省得你表妹這麼個大大的美人,不小心哪天壞在你那條小蟲子下,那可就大大的划不來了。與其叫你壞了事,倒不如叫你丘家爺爺先行嚐嚐你表妹的那個小水蜜桃,到底是個多麼甜美的味道。”隨即大刀磕得路嘯遠腕口生疼,踉蹌往後跌倒。
丘東下滿臉邪笑道:“二哥,那肯定夠味!”路嘯遠怒不可遏,拄劍氣喘。程暮遙被丘東下一刀割斷髮簪,滿頭柔發飛灑開來。
秋浩渺不想聽這些淫邪之言,索性背轉身去。武情義奇怪道:“紅姑,程姑娘那夜相助梅海山莊算是對你有恩,這下他們遇險,你爲何不聞不問?”
秋浩渺索然無味道:“似丘家兄弟這般齷齪之人,豈能污了我手?我看還是正事要緊,他們自有其恩怨,你也別多管閒事。”
武情義沒想到紅姑會這麼說,眼見程暮遙就要被丘東下搶在手中,也顧不得多想,將他剛纔所乘坐的那個木槽子猛然擲飛出去,隨即飛身而出,自林中竄馳而出。
丘老三正幻想着美人入手的感覺,不想憑空自山中飛出一截滿貫勁力呼嘯而來的巨木,只得縮手回刀,斬落巨木,大叫道:“是誰?”
“是你祖宗!”武情義大喝一聲,身隨影至。丘老大猝然攻來,被武情義橫拍一掌,於斜刺裡將他擋住。
程暮遙被丘老三一拽,正要栽倒在地,武情義斜身欺近,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程暮遙輕呼一聲,眼神落在武情義的面容上,不覺驚喜叫道:“武公子,竟然是你!”路嘯遠見表妹就這樣被武情義摟了個滿懷,不覺滿心不爽。
武情義將程暮遙放穩地上,搶過她手中的劍,正值丘老三大刀橫削而來,被他一劍隔開。
丘老二抽過身來,飛身一刀落下。大刀滿泛黑氣,閃躲已然不及,武情義猝然撲倒,不想將身前的程暮遙連帶着仰面撲翻,武情義整個身子壓向了她,雙脣險些觸在了一起。一股女兒的清香迎面而來,飄入武情義的鼻中。
程暮遙眼露焦急,以爲丘老二的大刀砍中了武情義,不過一瞬間,武情義的劍早已擋在了後背之上,他倏然轉身,一劍刺出,劍尖戳入丘老二的左眼中。
“哎呀!”丘老二痛叫一聲,武情義劍尖一剜,將丘老二的眼珠子剜了出來,頓時鮮血淋漓。
丘老大和丘老三始料未及,已然大叫着攻近身來,武情義一劍甩出劍尖上的眼珠子,丘老三以爲是暗器,刀面反打,將眼珠子擊得粉碎。
“大哥,老三,我眼睛瞎了!”丘老二大聲痛叫。丘老三“啊”的一聲,冷不防面上一涼,右眼上着了一劍,急忙退步。丘老大一排黑煞之氣打了過去,武情義閃躲而開,那地面似驚雷炸開,威力十足。武情義一串劍氣掠去,激得丘老大連連後退。
丘老三攙扶着丘老二氣喘吁吁。武情義橫劍護在程暮遙身前,柔聲問道:“程姑娘,你沒事吧?”程暮遙連忙點頭:“武公子,我沒事,好險!”一想到剛纔險些和武公子雙脣接觸,這“好險”二字,既是說丘老二那一刀險,也是指“差點吻在一起”好險。
路嘯遠撫着痛腕靠攏過來,對錶妹上下察看,喜道:“表妹,你沒事就最好了!”程暮遙道:“表哥,多虧武公子及時出手。”路嘯遠看向武情義,勉強謝了一聲。
武情義見丘老大一臂已斷,嘲笑道:“老傢伙要是再斷一臂,走路就得學老母雞了。”又看着丘老三笑道:“小傢伙,上回傷你的左眼,這回傷你的右眼,再有下次,定要挖出你的兩顆眼珠子。”
丘老大圓睜雙目喝道:“你小子陰魂不散,爲何兩次都是你在壞事?”丘老二手捂血眼窟窿,哇哇大叫:“我要宰了你!”
武情義傲然道:“你個死肥豬,該宰的是你。你們還不快滾?”
天空中一架巡查機轟鳴而來,斷刀三魔仰頭一看,丘老大叫道:“石督查來了,我們快走吧!”三人仿似對來者頗爲畏懼,即刻不再說話,各自跳上飛馬,勒轉馬頭飛竄而去。
“膽小鼠輩,這就嚇跑了。”武情義罵道。
“武公子,是巡查部的人。”程暮遙指着那從空而降的黑色巡查機。
“我倒要好好問問,這些人整日裡巡查,到底在巡查什麼,爲何剛纔三魔行兇,這些人遲遲不到?”武情義舉劍喝問。
“下面是什麼人?爲何發生械鬥?”巡查機上傳出喊話。
武情義仰頭叫道:“叫那姓石名玉琢的下來,我要問他話。”
巡查機上又傳出聲音:“你三人速速彙報,放下利器。”
武情義怒道:“石玉琢在不在裡面,在的話快滾下來,我要問你話。”路嘯遠慌忙拋掉手中劍,仰頭回話道:“大人,吾乃大無帝國之民,九曲山人路嘯遠,旁側是我表妹,程暮遙。”
巡查機又傳話:“還有一位是什麼人?還愣着做什麼,爲何不聽指令?”
武情義手指着巡查機道:“爾等大呼小叫什麼,快滾下來再說。”
巡查機壓低高度,機身上伸出兩挺槍管來,望着武情義的腳尖便是“噠噠噠”一排亂彈掃射,打得塵土飛揚,石屑紛飛,又喊話道:“大膽,巡查使在此,你也敢出言不遜?還不放下兵器,跪下聽令?”
程暮遙着急道:“武公子,這巡查使權力甚大,還是不要和他針鋒相對。”路嘯遠大聲道:“武情義,督查大人叫你跪你就跪。你要嘴硬,可不關我的事。”
“笑話!”武情義冷哼一聲。
黑色的巡查機機翼一旋,又向下壓低高度,再次傳出聲音:“隱瞞身份,手持武器,辱罵巡查使,違反大無巡查令第99條,理應逮捕審查。”巡查機兩側艙門啓動,“嗚嗚”聲鳴, 四輛摩托飛車竄了出來,摩托飛車上四個手持槍支的黑衣巡警分從兩邊包抄過來,其中一個大喝道:“放下武器,跪下。”
路嘯遠即刻從武情義身邊跳開老遠去,程暮遙正猶豫不決。
那摩托飛車速度飛快,前後左右繞圈將武情義和程暮遙包圍了起來,黑黝黝的槍口指着兩人。路嘯遠叫道:“表妹,不關我們的事,你快走過來。”程暮遙花容失色問:“武公子,怎麼辦?”武情義將程暮遙推了開去,說道:“你不要管我,讓我來對付。”
說罷身形一閃,急速向其中一輛摩托飛車撞了過去。
“開槍”,巡查機上傳出命令,頓即四槍齊發,子彈“嗖嗖”穿過空氣,卻打了個空,猝不及防之際,一輛飛車摩托已被武情義撞飛了老遠,車上那巡警驚叫着翻滾下地,警帽飛在一邊。
另一輛飛車摩托狂奔過來,一把利劍朝武情義後背劃到,武情義身形一矮,長劍橫削,將摩托飛車前輪割了下來,速度太快,那巡警徑直栽着跟頭滾倒在地。武情義長劍一擲,在另一個巡警大腿上刺了個透,那人“哎呀”一聲。
另一輛飛車上槍彈掃射,武情義極速閃躲,子彈打在他腳邊,將地面擊出一個個淺坑。
那人正要調轉方向,冷不防被武情義一把抓住胳膊,用力一甩,丟出老遠,砸在被劍穿腿的那人身上,兩人翻倒在地,被摩托飛車壓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