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掩埋的真實

哀嚎怒罵之聲在熊熊火海中不停地迴盪着,那模糊的身影顯得如此的脆弱與無助,這樣的場面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會覺得不忍,更何況是楊無心和陳紫瓊二人了。在陳紫瓊的急切催促之下,楊無心撐開了龍氣結界,姐弟二人朝着火海的中央位置急速飛去。

片刻之後,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來到了被困之人的正上方。令他們感到驚奇的是,眼前這個被困在火海中的囚犯,竟然沒有實實在在的身體,只有一個充滿霧氣的影子在火光中扭曲、跳躍、

“鄭彬,你這個畜生!我是不會屈服的,絕不會跟你合作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折磨老子算什麼本事,有種你殺了我,來殺了我啊!”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火焰中的人影激動地大罵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被關在這裡?”楊無心沉聲問道。

“哼哼!我是什麼人,你們會不知道?不要想來騙我,我不會上當的!”冷哼了兩聲,人影周圍的霧氣更重了許多:“啊!鄭彬,你不得好死,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鄭彬爲什麼把你關在這裡?你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幫助你!”陳紫瓊柔聲說道。

“幫我?哈哈哈哈!你們還想再騙我到什麼時候?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了,你們都是鄭彬的走狗,都是他的幫兇,你們都會遭到報應的!”霧氣裡面的人影笑的比哭還難聽,語氣之中充滿了絕望。

“我們並不是鄭彬的手下,他最近失蹤了,我們也在找他。”楊無心淡淡地說道。

“失蹤了?好,好!鄭彬,你怎麼不去死!你這個畜生,這個披着人皮的惡魔!我詛咒你,永遠的詛咒你!”火海中的人影發狂一般地嘶嚎着,就好像瘋狂了一樣。過了一會兒,他又喃喃自語地喊道:“不,不對,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差一點又上了你們的當!你們走!快走!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不會跟你們合作的!”

“你這人怎麼如此不通情理,我們好心好意想幫你,你不但不領情,反而還咒罵我們,真是豈有此理!”陳紫瓊憤憤不平地說道:“弟弟,咱們走,不要管他了,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唉,既然你不相信我們,那我也沒有辦法了!你好自爲之吧,我們走了!”楊無心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準備跟着陳紫瓊離開這裡。

“等,等一下!”火中的人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楊無心:“你們真的不是鄭彬的手下麼?”

“當然不是,我們跟鄭彬沒什麼關係!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滿意!”楊無心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們能不能把我放出去?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火中的人影低聲下氣地哀求道。

“放了你?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告訴我們,鄭彬爲什麼將你囚禁在這裡。如果你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那可不行,我總不能讓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從囚牢之中逃走!”楊無心正色說道。

“我不是什麼壞人,也沒有做壞事!鄭彬纔是壞人,是惡魔,老天不會饒恕他的!”說着,人影周圍的霧氣一陣晃動,顯示出對方的心情十分激動。

“不要着急,你慢慢說,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楊無心輕聲說道。

聽到楊無心的話之後,火中影子安靜了下來,不再嘶吼,不再掙扎,全身上下都被籠罩在一片濃濃的霧氣之中。就這樣一直沉默了好久,他纔開始講起自己的故事來。

原來這個被困在火海中的傢伙是一個特殊種族的修行者,他的名字叫做凡。凡是水族人,水族是一個很稀有的種族,即便在整個仙界也只有凡一個人。水族的樣子十分奇怪,他們沒有真正的身體,而是分爲三態而存在。

平常的時候,水族都是以液態的形式出現,在淡淡的影子之中,他們的身體不停地流動着。這個時候,水族的修行者可以藉助一切水源來隱遁自己的身形,他們可以迅速從河流的上游轉移到下游,只要有水存在的地方,他們都可以實現無限制的瞬移。

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水族的修行者都會選擇氣態的形式,這個時候他們在外人的眼裡就便等了一團煙霧,達到了隱藏的目的。而且在氣態的模式下,水族的修行者可以藉助於風的力量,來去無形,難以琢磨,因此氣態模式是水族修行者用於逃走或偷襲的最佳選擇。

除此之外,水族的修行者在戰鬥的時候,還可以選擇固態的模式,就是以“冰”的形式出現在衆人的眼中。這個時候,他們就好似那萬年的冰川一般,堅硬無比,穩若泰山。選擇固態的模式,就意味着他們放棄了靈活多變潛行能力,以及來去如風的速度優勢,換來了超強的攻擊與防禦能力。

從這三種形態的作用與特點上可以看出,水族的修行者具有非常強大的實力,他們可以在任何時刻選擇最恰當的形式出現在敵人的面前,令人防不勝防,難以對付。但是,他們也具有自身難以掩蓋的劣勢和弱點。對火焰的先天恐懼,是他們無論如何也難以彌補的。因此,凡才會被困在這茫茫火海之中。

平靜下來之後,凡告訴楊無心,他是天庭的人。這個結果讓楊無心感到十分驚訝,他發現今天遇到的怪事實在是太多了。凡的身份十分的隱秘,即便是在天庭之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且據凡自己所說,他在天庭中的地位還很高,除了仙帝朗天之外,別人都無法干涉他的行動。

凡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機關陣法,他幾乎每天都呆在自己的仙府之中,擺弄那些奇怪的東西。聰明的才智加上靈巧的雙手,幾乎沒有什麼可以難得住凡,天庭之中幾乎所有的機關佈局都是出自於凡的手中。在仙魔大戰之時,不要神界高手爲了保障天庭不受傷害,特意在天庭之中設下了一些厲害的陣勢,用來阻擋魔界大軍的破壞。這些陣勢所意義重大,關係到天庭的生死存亡,仙帝朗天也不敢等閒視之,不得不小心謹慎。正是因爲如此,就連朗天唯一的徒弟齊冷都不知道這些陣勢的秘密,唯獨凡被賦予了守護那些陣勢的重任,可見仙帝對其的信任。

這樣的安排讓齊冷十分地不滿,認爲自己在天庭之中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從此便視凡爲眼中釘肉中刺,處處與其作對,甚至想除他而後快。仙魔大戰本來就讓仙界元氣打上,天庭作爲仙界之中最爲強大的力量,也自然難免損兵折將。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天庭之中再也禁受不住一次*的襲擊了。爲了避免內訌,凡決定暫時離開天庭,於是他給仙帝朗天留下了一封書信,悄悄地離開了天心洲。

誰料想凡的一舉一動都在齊冷的監視之下,他留給的朗天的書信也落在了齊冷的手中。更爲嚴重的是,此時的齊冷已經漸漸不滿足自己的地位,埋藏在他心底的野心也在急遽地膨脹着。對於他來說,天庭總壇之中的那些禁制陣法是一把雙刃劍,運用的好就可以高枕無憂,運用不好就反受其害,所以他就需要掌握那些陣法的秘密。

依照齊冷的智謀自然不會傻到去問仙帝朗天,他很自然地將目標定在了凡的身上,爲了從凡這裡得到陣法的秘密,他勾結鄭彬,將凡騙到了天隱洲,騙到了赤火洞中。

在赤火洞中,齊冷與鄭彬圖窮匕現,露出了他們的本來面目,逼迫凡說出陣法的秘密。到了此時,凡才恍然大悟,他義憤填膺地怒斥齊冷二人,並使出平生絕學與二人大戰了起來。凡的修爲很高,單獨對上齊冷或者鄭彬都不會落敗,若是換個有水的地方,凡就可以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優勢,即便以一敵二也不見得落在下風。但是,這裡不是別的地方,這裡是赤火洞,四面八方都是熊熊燃燒的火海,而火正是凡天生的剋星。

卑鄙無恥的鄭彬在赤火洞中還留有後手,精心佈置了一個絕煞炎火陣。他與齊冷二人聯手圍攻,將凡一步一步逼入火海的中心,最終踏入了絕煞炎火陣的範圍之中。這絕煞炎火陣極爲厲害,它利用熔岩中的火焰精華,將灼熱的能量集中到一起,瞬間爆發出來,那種威力就相當於將整個火海濃縮起來一般,陷入陣中之人很難從中脫身。

身爲水族修行者的凡很快便察覺了周圍的異常情況,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絕煞炎火陣終於還是發動了起來,將凡牢牢地吸在陣中,一步也無法離開。看着齊冷與鄭彬二人獰笑着向自己飛來,凡的心中無比的憤慨與悔恨。他恨自己不應該相信齊冷的花言巧語,恨自己看不透他們的狼子野心,只是事到臨頭,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接下來,鄭彬與齊冷便開始了嚴刑逼供,希望從凡的嘴中問出陣法的秘密。然而事情的發展令他們極爲失望,任憑他們使出百般手段,都無法從凡的口中問出一個字來。唯一得來的,只有凡的怒吼與謾罵。

時間不等人,直到齊冷與鄭彬發動政變暗算朗天,他們也沒有問出陣法的秘密。後來掌握了天庭大權的齊冷,漸漸地沉迷在權力之中,將此事也淡忘了。齊冷忘記了此事不帶表鄭彬也如此,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經常來到赤火洞,拷問凡,折磨凡,直到他什麼時候說出秘密爲止。不過,除了無盡的詛咒謾罵,凡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其他的話,這令鄭彬也感到惱羞成怒。於是,他更是變本加厲地對凡施以酷刑,也讓赤火洞裡面經常瀰漫着哀嚎慘叫之聲。

鄭彬心中的意圖十分明顯,他就是想從凡的嘴中問出天庭內部所有陣勢的秘密,到了那個時候,一旦他與齊冷之間決裂,他就可以佔據主動。凡的不合作讓鄭彬也大爲頭痛,他不得不想些別的方法,指使一些手下來欺騙凡,只不過由於凡的機警,他始終都沒有成功。就這樣,凡在赤火洞中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每時每刻都要禁受着烈焰焚心的痛快。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鄭彬來這裡的次數也逐漸減少,最近更是再也沒有來過。

“這不是真的,不會的,鄭彬他不會這麼做的!怎麼可能?一定是弄錯了!”陳紫瓊聽罷極爲震驚,她幾乎無法想象,自己心目中的領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乞求的目光望向楊無心,顫聲問道:“弟弟,你告訴我,他說的都不是真的,他是在騙人,對嗎?”

“很遺憾,姐姐!我想,他說的全是真的。”楊無心有些惋惜地說道。

“不會,不會的!鄭彬他跟仙帝又沒有仇怨,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陳紫瓊焦急地辯解着。

“姐姐,你先冷靜一下!凡說的沒錯,鄭彬確實與齊冷一起暗算了仙帝,迫使仙帝一直被困六萬年!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總不會騙你的啊!”楊無心抓住陳紫瓊的胳膊,使勁地搖晃了一下,然後纔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他怎麼可以這樣?他原來不是這樣的!他一直都是那麼隨和,一直都爲別人着想,爲什麼?這都是爲什麼?嗚嗚嗚~”說着說着,陳紫瓊撲在楊無心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費了好大的力氣,楊無心又是哄又是勸,忙活了半天,陳紫瓊這才停止了哭泣,總算接受了這個事實。

安頓好陳紫瓊之後,楊無心便轉回身向凡問道:“凡,你說吧,我究竟需要做什麼,才能讓你從那個絕煞炎火陣中逃出來?”

“這個絕煞炎火陣雖然厲害,但是也有很大的缺陷,被困在陣中這麼多年,我早就把它研究透了。”看到了逃出火海的希望,凡也變得有些興奮,他用顫抖的語調說道:“這座陣勢的陣眼就藏在東方乙木位上,只要你能將那裡的火焰打散,我就可以趁機逃出來。”

根據凡的指點,楊無心很快便找到了陣眼的正確位置,看着眼前翻滾跳躍的火焰,他突發奇想,催動體內的鳳羽,將陣眼之處的火焰吸收的一乾二淨。頓時,在赤火洞中呈現出一副奇異的景象,火海的中央之處竟然出現了一片沒有火焰的空地,這在整個赤火洞中顯得那樣的突兀,令人生出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陣眼被破壞之後,絕煞炎火陣也立刻失去了原有的威力,凡趁機將功力提升到極至,一舉破陣而出,來到了楊無心的面前。

他那透明的身軀在霧氣的包圍之下,顯得如此的柔弱,即便脫離了絕煞炎火陣地束縛,他也還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楊無心搖了搖頭,輕輕地一揮手,龍氣隨心而動,將凡的身軀籠罩了起來,直接將他帶到了龍氣結界之中,徹底與周圍的火焰隔離開來。

“總算離開這些該死的火焰了!這種久違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在龍氣結界的保護之下,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欣喜地說道:“這次真是太感謝二位道友了,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報答就不必了,遇上這樣的事情,誰都會幫忙的!”楊無心笑着說道。

“那怎麼行?知恩圖報是我們水族的傳統,每一個水族成員都不可以違背的。”凡正色說道。

“那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我也就不勉強了,以後再說吧!”楊無心聳聳肩,隨意地說道。

“對了,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凡想了想問道。

“碰巧罷了!”楊無心簡單把來到此處的經過跟凡說了一遍。

“弟弟,我們還是快點立刻這裡吧!”沉默了半天的陳紫瓊突然插言道,楊無心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她那略顯蒼白的面容。

“好的,姐姐,我們這就離開!”楊無心握住陳紫瓊的手,堅定地說道。他這時才發現,陳紫瓊的手竟是如此地冰冷。

說罷,楊無心催動體外的龍氣結界,三人迅速朝着出口的方向飛去。輕鬆地越過了火海,楊無心三人來到了那條狹長的山洞之中。由於這裡沒有火海,沒有烈焰,所以楊無心也就撤去了龍氣結界。

三人急匆匆地朝着山洞的盡頭飛去,希望可以快點離開這個不祥的地方。然而,當他們到達了目的地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山洞的盡頭並沒有出口。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明明就是從這裡進來的呀?”陳紫瓊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巖壁,不解地問道。

“奇怪,真是奇怪!來得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楊無心自言自語地搖了搖頭。

“你們確定,真的是從這裡進來的麼?”凡一邊說着,一邊飛到了巖壁的跟前,自顧自地研究了起來。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是出現在眼下的地方。而且你看,這裡也只有這麼一條路。”楊無心指着四周的巖壁說道。

“那就有些不對勁了,也許我們剛纔走得太急,錯過了一些東西。”凡皺着眉頭說道。

“哦?你說說看,我們可能錯過了什麼?”楊無心好奇地問道。

“機關!山洞之中一定存在着一個機關,用來控制赤火洞的出口,只要我們找到那個機關,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說起自己擅長的東西,凡顯得十分自信。

“那好吧,在這方面你是專家,你說怎麼找,我們就怎麼找吧!”楊無心無精打采地回答着。

就在這個時候,山洞的盡頭傳來一聲震天巨響,整個赤火洞都隨之搖晃了起來。向山洞之中搖搖望去,俱都是一片赤紅之色,似乎那茫茫火海失去了控制,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席捲而來。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陳紫瓊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楊無心的手臂,心中的焦急與緊張溢於言表。

“不好!赤火洞要爆炸了!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不然就麻煩了!”凡思索了片刻之後,神色凝重地說道。

“什麼?赤火洞要爆炸?凡,你快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楊無心着急地問道。

“看來這個赤火洞的中心火源是跟那絕煞炎火陣連在一起的,剛纔我們破解了陣法,也就等於傷到了赤火洞的根本,沒有了中心火源的制約,火海就失去了控制。用不了多久,暴虐的火海就會噴涌出來,將整個赤火洞吞噬、淹沒。”凡看了楊無心一眼,十分平靜地說道。

“不行,我們必須趕緊想個辦法,照這樣下去,估計再有半個時辰,整個山洞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楊無心的大腦飛速地運轉着,心裡盤算着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弟弟,你看我們能不能把這個山洞強行炸開?”陳紫瓊秀眉微蹙,輕聲問道。

“恐怕不行!你們看,這座巖壁渾然天成,沒有半點接口之處,若是強行炸開巖壁,整個山洞都會因此而崩塌。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去做了。”沒等楊無心開口,凡先提出了反對意見。

“這裡會不會還有第二條出路?也就是在火海的另一邊?剛纔沒太注意,要不我們回去看看?”楊無心提議道。

“這倒是有可能,不過我們已經來不及了!”說着,凡朝前方的洞口指了指。順着凡所指的方向望去,楊無心發現,洞口的另一邊,已經被熾熱的火焰徹底封死了。就算他自己可以依靠龍氣結界,依靠鳳羽的力量強行衝出去,陳紫瓊與凡卻只等留在這裡。讓他拋下陳紫瓊獨自逃走,楊無心是決計不會同意的,所以這個提議也只能被否定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難道想出更好的辦法了麼?”陳紫瓊怒視着凡,大聲質問道。

“很抱歉,我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方法,不過我們還有時間,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凡無視於陳紫瓊的怒火,依舊不緊不慢地說着。

“碰!”的一聲巨響,讓陳紫瓊把剛到嘴邊的諷刺之語又重新嚥了回去。三人不約而同地朝着山洞之中望去,之間那火焰瀰漫的入口之處,跌跌撞撞地飛出一個人影,幾個起落便來到了他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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