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元翎還不太信任的模樣,胡秀猛地想起:“對了!她的酒樓着火了!當時那麼危急的時候,肯定沒把那份契約帶出來啊!只要把我們自己的這份燒了,那就不作數了!”
“你確定?”元翎擡眸。
“一定是的!”胡氏忙道:“那火可大了!武戰他娘都沒跑出來,他們哪兒還能想起來拿這個啊!”
“誰?”元翎語音上挑。
“就是武戰他娘,被那場大火燒死了。”
元翎沉默了會兒,站起身:“你們暫時就住這裡,出去可以,必須有人跟着,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做的別做!”
一聽這是沒事了,一家人忙道謝,目送元翎走後,胡秀才渾身一輕,喃喃道:“他到底是什麼人?”見到他,比看見縣太爺都讓人喘不過氣。
“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小凌起身:“好了,主子走了,你們也回房吧!”
幾人多餘的也不敢問,忙往後院兒走,進了屋子才喘口氣,張慧正抱着兩個月的孩子哄着玩兒,見他們一個個大汗淋漓的,奇怪道:“怎麼了這是?”
胡氏接過孩子,慈愛的親了幾口才道:“可虧沒被趕走!秀兒啊,這個三爺可比其他男人好吧?你可能抓住了!”
胡秀一屁股坐下,手託着腮,她倒是想呢!這樣的人,哪個女人能不喜歡!可…看他高傲冷冰冰的模樣,她就有些發憷,更別說親近了。
“你們看見那個人了?到底是誰啊?他接我們來是要幹什麼?”
胡建文嘆口氣:“誰知道呢!只知道跟胡蔓有關!具體讓我們做什麼也沒說,反正,不管如何這對我們是難得的機會,要不在青唐縣,就靠一個小攤子,能住這麼好的地方,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嗎?要是能傍上他,咱們胡家可就算是翻身了!”
張慧也一臉笑意:“就是的,秀兒啊,你長這麼好看,哪個男人能拒絕啊?以後見面見的多了,你對他好一點,溫柔點,他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胡秀煩躁道:“你沒聽他開口閉口都是胡蔓嗎?沒準就是喜歡胡蔓呢!”
“那怎麼了?你跟胡蔓比也沒差哪兒去,再說胡蔓都有男人了,說不定他沒指望了,就看見你了,別說…你和胡蔓長得還是有點像的。”
胡秀抿抿嘴站起身:“我回房去了!”被別人訓不說,家裡人也就是拿她當工具,她覺得自己確實比胡蔓活的憋屈多了!
看着胡秀摔門出去,張慧撇撇嘴:“這還沒攀上高枝兒呢,就傲起來了,要真被人家有錢人看上,沒準跟胡蔓那個白眼狼一樣呢!”
“不會的!”胡氏忙道:“秀兒跟那丫頭不一樣,從小到大我可沒虧待過她,她要是能飛上枝頭,肯定不會忘了孃家的。”
張慧轉身將虎頭虎腦的兒子接過來:“希望如此吧!你可得好好跟她說說,不爲你兒子想,也得爲你孫子的以後想不是?”
胡氏點了點頭:“行,我跟她說。”
胡蔓心情倒是沒怎麼被胡秀影響,逛了半天,買了衣服首飾,還吃了一堆小吃的,邊吃邊走,最後夜芷怕她身體受不了,強制把她拽回去的。
“咦?”胡蔓剛進酒樓,就看見樓梯口一個熟悉的人影,只晃了一下就上去了,胡蔓忙拽過夥計:“她怎麼來了?”
夥計沒看見胡蔓說的誰:“誰來了?”
“蘇嘉啊!”
夥計恍然:“蘇小姐啊!老闆娘不在的時候她經常來的!還帶着自己朋友。”
“來做什麼?”
“打麻將啊!”夥計解釋:“那次好像是別人請她來吃飯,然後聽說咱們這兒麻將館火,就拽着她上去玩了一會兒,結果這位就迷上了,三天兩頭的玩兒!”
胡蔓愣了愣,噗嗤笑出聲,看着旁邊的夜芷:“呦!我這麼多天都沒見到她,你說是怎麼回事?”
夜芷抿抿嘴,有些尷尬道:“大小姐跟你彆扭也不是一兩天了,平時都忍着不來這裡吃飯呢!要是讓小姐知道她愛玩兒你這裡的麻將,依大小姐的性子肯定覺得沒面子!”
胡蔓咬了咬脣:“走!上去看看這位大小姐贏了多少了!”
夜芷瞪眼看了她一會兒,無奈將買的東西交給夥計:“放到後院兒去!”跟着上了樓,明擺着,小姐這是要找事兒啊!
胡蔓上了三樓,不用想就知道她是在最裡面的高級房間裡的,走到門口朝裡看了看,只見蘇嘉和三個女孩子坐了一桌,看穿着模樣,大概都是身世不錯的。
蘇嘉一手託着腮,眼睛盯着牌場動都不動,神情嚴肅,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贏了錢的……
看了會兒,胡蔓才踱步進去,站在她身後看她的牌,可能是剛學會不久的原因,蘇嘉這個人性格也是直來直去,打牌也不知道變通,往往能改聽的牌,她也是死等着,看的胡蔓都焦急不已!
果然沒一會兒人家對家糊了,蘇嘉一咬牙:“真是背!”拿出十兩銀子扔過去。
一把就十兩?果然是有錢人,胡蔓輕咳了一聲,蘇嘉這才轉過頭,打牌太專注,壓根兒沒發現身後有人,一看是胡蔓,蹭的站起身:“你怎麼來了?!”
胡蔓挑眉:“什麼叫來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店啊!”
蘇嘉被她一噎,氣急道:“你的店怎麼了?你的店開了不就是讓客人來玩兒的嗎?”
胡蔓撇撇嘴:“蘇小姐激動什麼?我說了不讓你來玩兒了?”
蘇嘉氣的一跺腳,她發現一對上胡蔓,就每每被氣的夠嗆!這女人是她的剋星吧?
“蘇嘉,還玩兒不玩兒了?快點!”其他人催促道。
蘇嘉一抿嘴:“不玩兒了!都輸完了還玩兒!”說罷轉頭看了胡蔓一眼:“我果然是跟你不合!你這地方也邪門兒的很,背死了!”
“哎?”胡蔓一挑眉:“你跟我不合這沒錯,可你不能污衊我這地方啊!搞得好像我這裡不吉利一樣!造謠嚇跑我的客人,我可不答應!”
蘇嘉還管她這個:“本來就是!怎麼了?就是你這兒背!”
胡蔓輕嘆口氣:“行啊!看來我不上手還說不清楚了!”說罷一把將她拉出來:“爲了闢謠,我給你來幾把,要是贏了,你可不許胡亂污衊我這店了!”
其他人看了看蘇嘉,看她叉着腰站在身後:“行啊!我看你倒是能不能贏!”
既然蘇嘉都說話了,剩下幾人也沒說什麼,將麻將碼好,起了牌,胡蔓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這牌來的可不差啊!”
蘇嘉冷哼一聲:“是不差!每次牌不差都胡不了,還說不是風水差!”
胡蔓不再搭理她,專心打牌,來了張五萬,胡蔓將六萬丟了出去,蘇嘉就嘰嘰喳喳的在身後叫:“那是一對兒六萬啊!爲什麼打出去?你故意的是不是?提前說好,這是你玩兒的!輸了我可不出錢!”
胡蔓嘆口氣:“觀牌不語真君子,你能不能閉嘴?!”
蘇嘉氣呼呼的,只能閉着嘴看,還沒繞過兩圈,胡蔓自己摸了一張七萬,糊了!
蘇嘉睜大眼睛,看着胡蔓將三十兩銀子交給夜芷收着,胡蔓邊碼牌邊道:“既然你說了輸了不關你的事,那贏了也就跟你沒關係嘍!”
蘇嘉一肚子氣,只能看着她打了三四把,只輸了一把,沒一會兒就贏了上百兩銀子了,其他幾個人不樂意了:“蘇嘉你玩兒不玩兒?不玩兒我們可走了!”
蘇嘉也沒心情玩兒了:“走吧走吧!改天再找你們!”
等幾人都走了,胡蔓心情也好了,起身道:“那我也下去了,歡迎蘇小姐常來啊!”
胡蔓剛下了二樓,只聽後面咚咚咚的追上來,蘇嘉小跑着攔在她前面:“你,你等等!”
胡蔓看她:“怎麼了?”
蘇嘉扭着頭不看她,嘴上卻硬氣道:“你說你是怎麼贏的?”
胡蔓那手指了指太陽穴:“玩兒麻將不止是靠手氣的,還要靠腦子!”
“你……”蘇嘉剛要發作,可想起自己玩兒這麼多天幾乎就沒怎麼贏過,錢倒不說了,主要是影響心情,面子上更不過去,壓抑着不滿,生硬道:“你就說是怎麼贏的?你是不是有什麼技巧?”
胡蔓歪頭看她:“呦!蘇小姐這是在向我請教嗎?”
蘇嘉等着她,半晌才從牙縫出擠出一個字:“是!”
胡蔓這下滿意了,邊往樓下走邊道:“麻將也要活學活用的!就像剛纔你說的那張牌,一對兒六萬和一對四條,你等什麼胡牌?”
蘇嘉回想了一下:“當然是六萬和四條都能胡啊!”
“是啊!還剩幾張六萬,幾張四條呢?”
蘇嘉不知道她問這問題做什麼,不過還是道:“我手裡有四張,那當然還剩四張了。”
“對呀!”胡蔓一點頭:“就剩下四張,還不排除在不在另外三家的手裡,也不知道人家摸到了會不會打出來!你說你胡牌的機率有多少?”
還沒等蘇嘉想明白,胡蔓接着道:“所以,把六萬打出去,留下五萬,又等什麼胡牌?”
“四萬和七萬……”還不等胡蔓問,蘇嘉就恍然道:“四萬和七萬一共還有八張!”
“這不就是學問了?概率可大了一倍!”胡蔓說着往後院去:“我要吃飯了,蘇小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