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倒是沒有想到他答應得那麼幹脆,便忍不住翹了敲脣角,擡手點了點他的眉心:“來,說說看罷。”
說着,她俯下身子來,刻意地輕吮了下琴笙的薄脣,挑眉笑道:“想什麼男人呢,公子羽?”
她的動作沒有停,卻沿着他的脣一路往白皙的頸項有一下沒一下地吮去。
楚瑜不太喜歡他變成以前那模樣,彷彿摸不着他心似的。
她有些生澀的挑逗讓琴笙眸裡有微弱的金光翻騰,只偏了臉去,一邊伸手去合攏自己的衣襟,一邊微微眯起眸子:“一會就要進城了,本尊今兒還在服藥,你是故意的麼,小魚?”
有楚瑜死盯着,他沒有再能亂服藥,加上老金的叮囑,紅袖也是看藥看得緊。
如今他喝的那些調理身子的藥物,都是重新調整了藥方的,七日喝一次,喝的時候,服藥當日還得禁慾。
楚瑜聽得他說話有點不客氣,心裡有點不得勁,卻知道他有點意動了,便大眼彎彎,露出個狡黠得意的壞笑來,勾住他的衣襟不放手,順勢在他拉扯間露出的精緻鎖骨上咬了一下。
“嘖,三小姐不要這副被人欺負的樣兒,我看你精神不好,興致不高,給你提提神而已。”
琴笙閉了閉眼,如玉眉宇間已是有了忍耐的意味,慢慢地道:“小魚。”
琴三爺這等人物,如今哪裡是個會忍耐的人,所以這一點忍耐就讓他的模樣看起來莫名地有了點脆弱的樣子。
那種脆弱,卻愈發地顯得誘人。
楚瑜終於有點明白爲什麼他總喜歡在某些時候用盡手段地欺負了她,那種模樣看起來,不但頗有成就感,還很讓人有點想進一步欺負人的衝動。
她眼珠子一轉,擡手就從他袍子下面掀了進去,貼在他乾燥溫潤的皮膚上,撫摸着他腹肌結實的性感小腹,一臉惡劣的天真:“來,講故事,爺。”
琴笙蹙眉微微抽了一口氣,白皙的臉頰上染了一點紅暈,轉眼睨着她片刻,又聽得那周圍喧囂聲漸大,便知道這是要進城了。
律方乃是要塞,安全極爲要緊,戒備森嚴,哪怕是皇親貴族進城都要下馬出車門查驗。
“乖,別鬧。”他索性不去理她,閉了眼調息內勁,等着一會開門盤查的時候也就把這丫頭打發了。
楚瑜多是被他壓得死死的,難得有機會趁機作惡一回,這會子眼珠子一轉,把他壓在身下,手上的動作也越發過分起來,一路把手就順着袍子探了下去。
琴笙哪裡想到她這般放肆,身體梭然一僵,軟處竟被她抓個正着,他輕抽一口氣,梭然睜開妙目,眸光一涼,擡手就去抓她的柔荑,就要把她掀下來好好教訓。
只是此時忽然敲門聲響起,紅袖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三爺,小夫人,咱們要下車了。”
楚瑜朝着他臉色一僵,得意洋洋地朝他做個鬼臉,一收手就踢開車門,率先下了車。
“來來,三爺請。”
琴笙默然無言,溫淡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只是身上散發出幽詭寒意無遠弗界直讓門口來查驗的士兵和等着的紅袖、火曜幾個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那士兵看了腰牌之後,知道這一行人來歷不凡,本也只是個例行公事罷了,此刻見勢不妙,趕緊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上來!”琴笙涼涼地看着站在馬車前的楚瑜,不容拒絕地下令。
楚瑜則是瞄了瞄他的長袍下方,不怕死地問:“上來做什麼?”
琴笙微笑,眸底有金色的烏雲泛起:“你說呢?”
楚瑜忽然伸出爪子在馬車邊上刨了刨,刨了兩爪雪捏成個雪球遞過去。
琴笙危險地眯起眸子:“……。”
楚瑜把雪往他袍子上一拋:“給爺,滅火。”
說着,她轉身就跑,直接溜到了霍二孃和霍三娘身邊,笑眯眯地扯着她們一起往城內去了。
紅袖和火曜都是一臉茫然,火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琴笙的袍子:“那個……您身上的這雪?”
琴笙看了看自己袍子上的雪,擡手輕輕一抖,那雪輕易地被掃了出去。
也不知爲什麼,隨着那雪被掃出去,他彷彿覺得看到律方之後,那些心底泛起的陰翳灰霾也隨着那被掃出去的雪全部都散去了。
他看着遠處那嬌俏的背影,脣角微微彎起了一點溫潤的笑容。
總有人看似大大咧咧地爲你心頭掃塵土一捧。
……
馬車到了督撫衙門就停了下來,楚瑜遠遠地就看見一名穿着武將常服臉帶絡腮鬍的偉岸男子領着許多人站在府衙前等候着。
一見楚瑜上來,那男子便擡手對着她抱拳,含笑道:“玉安縣主,一路辛勞。”
楚瑜見狀,不禁一驚,立刻下車,也對他作揖:“蘇大人實在太客氣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身爲封疆大吏的律方督撫親自出來迎她,她雖然是玉安縣主的身份,但至多是個督撫夫人等內眷來迎她罷了。
莫非是因爲琴笙的面子?
果然,不一會,琴笙從馬車裡下來的時候,這位蘇宇大人銳利的眼睛微微一亮,看着琴笙忍不住怔了怔,竟有些失神的模樣。
楚瑜知道琴笙長得好看,連督撫夫人都忍不住怔然,但是看着一個絡腮鬍大男人直勾勾地盯着琴笙,還是讓她忍不住脣角抽了抽:“蘇大人。”
琴笙只神情淡漠,恍若未覺。
但是蘇宇竟似沒有什麼反應的樣子,還是他身邊先反應過來的督撫夫人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夫君,屋內已經擺好了接風酒宴。”
那蘇宇到底反應過來,立刻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抱歉,久聞琴三爺的大名,一時間得見真容,果然是天人之姿,聞名不如見面。”
琴笙微微一笑,擡手優雅一揖:“大人客氣。”
他雖然身無官職,但是就他天子近臣和同樣相當於江南封疆大吏的地位,就算不對蘇宇行禮也不出奇的。
何況琴笙那一身清冷淡漠宛如畫中神祇的氣質,不讓人膜拜就不錯了,但是他這般溫文爾雅的模樣贏得了蘇宇等人不少的好感。
“請吧。”蘇宇豪氣一笑,擡手朝府內示意。
不少官員是不會住在衙門裡,而另起府邸的,但是類似律方和鳳棲城這樣的邊疆要塞因爲常有軍情與各種事務需要主官及時處理,所以這樣的地方大吏都會住在府邸之中。
楚瑜一進門,便覺得這邊塞府邸佈局雄渾大氣,真與京城裡的奢華精緻截然不同。
進門就是公務衙門議事之處,側邊竟就是一片極大的校場,刀槍林立,可見不少親兵在求中操練,殺聲震天。
若是膽子小點的女子,都會忍不住腿軟,但她看了看那督撫夫人,卻見對方連着身邊的婢女都神情自若,她心中暗自讚了一聲,果然不愧是常駐邊疆的武將夫人。
那督撫夫人徐氏讓自己的兒子蘇珂去給楚瑜等人領路,她稍稍落後了一步,看着自家夫君忍不住低聲問:“夫君是怎麼回事,可是覺得那琴三爺有什麼問題?”
她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等姿容絕倫的男子,忍不住側目,但是自家夫君那模樣可不像是隻因爲看人看呆了。
蘇宇略一遲疑,看着不遠處的背影,輕道:“不,只是陡然一眼過去,我覺得這位琴三爺的身形,彷彿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徐氏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若你是對玉安縣主說這話,妾就要吃醋了。”
蘇宇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應該是爲夫眼花了,兩個人的氣質差得遠了,何況……。”
他不知想起了什麼,深深地嘆了一聲:“那傳奇早已被塵封了。”
說罷,他自嘲地搖搖頭,轉了話題:“是了,怎麼沒有看見千城小姐?”
“她說今兒會晚來一些罷。”徐氏道。
蘇千城是御封的珍瓏夫人,在律方的地位非凡,代表着定遠老夫人,也代表着蘇家,自然不可能缺席今兒的接風宴。
果然在徐氏領着楚瑜等一行人進了府邸,指揮人協助楚瑜和琴笙等人安頓下來,領着他們出席接風宴時,已經有人在花廳筵席上等着他們了。
一道身着精緻玫瑰紅色錦袍,披着狐裘的窈窕人影靜靜地站在花廳門口,聽得有人過來,便轉過身來,對着衆人爽愜地一笑:“大哥嫂子,你們怎麼纔來?”
楚瑜但見那女子眉目彎彎,秋水美目盈盈含笑,溫潤雅緻,眼角一顆鮮豔的紅痣襯得她笑容嬌妍,雖不如蘇念靈那般容貌華美,一顰一笑間另有一番讓人移不開眼的魅力,宛如空谷幽蘭一般,連楚瑜都看愣了愣,總覺得,彷彿……有些眼熟。
“千城,你終於來了。”蘇宇爽朗一笑。
楚瑜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就是傳說名動京城的蘇家小姐——蘇千城。
蘇千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知道貴客臨門,所以特意獵了些些野味帶過來,不想來晚了,這菜怕是都做好了,麻煩大哥了。”
蘇宇雖然非蘇家血脈,但是早年得了老爵爺賜姓,蘇千城喚他一聲大哥,蘇宇還是受得起的。
隨後蘇千城轉臉看向楚瑜,含笑道:“這位就是玉安縣主罷,你是念靈的妹妹,自也就是我的妹妹,之前我們同在上京,但是匆忙擦肩而過,倒是錯過了姐妹相聚的時期,原本想着這次你過來,給你準備一桌好飯菜,盡個地主之誼的,結果倒是讓大哥搶先了。”
楚瑜見她笑容真誠,倒全不是自己想象中飛揚跋扈的模樣,便也客氣地一笑:“珍瓏夫人客氣了。”
蘇千城笑盈盈地上前親自握了楚瑜的手臂,引着她往主桌而去:“既是姐妹,不要叫得這般客氣,就喚我一聲蘇蘇姐姐就是了,平日裡哥哥他們私下都這般喚我。”
楚瑜被她牽着手坐下,含笑道:“這個……。”
這蘇家大小姐的熱情,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雖然不討厭,但是讓她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尤其是在琴笙告訴過她,蘇千城像陸錦年之後,她這熱情就讓楚瑜有些消受不起。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蘇千城彷彿全沒有看見她身後還跟了個琴笙一般,只拉着她坐下。
“內子在這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姐姐。”冷不丁一道淡然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蘇千城的熱情,一點不給她面子。
------題外話------
三爺(演員):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小魚(我的祖國):一條大河波浪寬,三小姐要偷漢,老子這裡有獵槍。
宮二:汪汪汪……
蘇千城:我要唱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