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梭然轉身,冷冷地喚了一聲:“來人!”
金曜立刻推門而入:“主上!”
“處理掉這些垃圾,現在、立刻!”琴笙面無表情地負手而立。
金曜一愣,隨後看見了倒了楚瑜一身和落在地上的那些白色衣裙、肚兜,他臉上也瞬間露出了一種有些難以言喻的表情。
但是他並沒有多問,立刻恭敬地道:“是!”
楚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金曜動作麻利地直接扯過一件寬大的白裙,然後拂然一卷,就將所有的衣裙全部都捲進了其中,被金曜利落地打包起來。
看着金曜往門外而去,楚瑜頓了頓,還是開口:“等一下。”
金曜轉過臉,桃花眼冷淡地看着她,琴笙也淡淡地道:“小魚,你還要做什麼?”
楚瑜輕咳了一聲,擡起手來:“那什麼,我這裡還有個——肚兜。”
楚瑜手裡的肚兜極爲精緻,而且設計也獨具匠心,胸口兩朵纏枝牡丹,交疊的花紋遍佈整個肚兜,花紋外竟都是鏤空的,若是穿起來,若隱若現的露出肌膚,想來是極爲性感的。
只是這個肚兜尺寸大得有點異常,以至於提在楚瑜手裡看起來更像一條——圍裙。
楚瑜看着這個肚兜的表情很有點詭異,並且一點都不掩飾她腦子裡猥瑣的念頭——
三爺如果穿上去,會是個什麼樣子呢?是什麼樣呢?嘿嘿……
金曜沉默了一會,有點不忍淬睹地垂下眸子,而琴笙則慢慢地捏緊了手指,閉了閉眼:“金曜,把房間全部清理一遍!”
說着,他擡袖一捲,徑自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楚瑜一扛直接掠出觀景臺去。
金曜愣了愣,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才輕聲道:“是。”
他沉默地轉身,一一將所有的匣子和櫃子全部打開,把梳妝檯裡的珍珠釵環甚至尺碼巨大的繡鞋全部都默默地打包起來。
……
“三爺,那個女島主……。”楚瑜坐在湖邊,晃動着自己的兩隻纖足一邊踢水,一邊擡眼看向琴笙,想要問點什麼。
“離她遠點。”然而她剛張嘴,琴笙就已經淡淡地開口。
楚瑜一愣,總覺得這話有點怪怪的,這種類似‘吃醋’的話,難道不應該是她這個正牌小夫人來說麼?
楚瑜看着神情淡然的琴笙,大眼珠子轉啊轉,還是忍不住不怕死地問:“當年老島主是真讓娜蒂婭島主許配給你,而不是把……咳咳……把你許配給她麼?”
她實在太好奇了。
然而,琴笙依然老僧入定一般地指捏蓮花,擱在膝頭,閉目打坐,涼風不驚。
繁花幽幽,水汽氤氳,真真個——人似畫景,我欲登仙去。
可惜,神仙不理人。
楚瑜扁扁嘴兒,託着下巴看着樹下的白衣大美人發呆。
那一櫃子白裙和肚兜,讓她忽然想起琴笙以前闖入藏劍閣,被老閣主當成“擁有天仙一般的美貌的少女”通緝的舊事。
“難道當年這大仙兒的嗜好是穿着女裝行走江湖?”楚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幼年與少年時期經歷了巨大的變故,世界一夕之間徹底破敗,遭受了巨大的心靈創傷的人確實有可能會在行爲上變態。
“你,很好奇?”一道幽幽淡淡的聲音忽然在楚瑜耳邊響起。
楚瑜梭然一驚,擡頭一看,琴笙竟不知什麼時候竟已經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地睨着她。
楚瑜乾笑:“呃……。”
她剛纔好像不小心把心底的念頭給說出來了。
“沒關係。”琴笙彎下腰,伸出修長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似籠着迷離莫測霧氣的幽幽琥珀眸睨着她,溫柔地道:“小魚想要知道什麼都可以。”
那聲音溫柔得,讓楚瑜頭皮發麻。
“三……三爺……嗚!”她試圖後退一點,但琴笙擱在她背後的手卻忽然毫無預兆地一收,楚瑜柔軟的胸口一下子就撞上他堅硬的胸膛。
楚瑜臉色瞬間綠了綠,只覺得自己的小桃子要被他壓扁了!
又麻又痛的壓迫感,她趕緊手忙腳亂地抵着他的胸口,乾笑:“我不好奇,不好奇,每個人都自己可愛的小秘密,就算是夫妻也沒有必要完全一點小秘密都沒有。”
反正黑彌那個傢伙看起來就是個大嘴巴的樣子,大不了她到時候去尋他打聽八卦就好,沒必要來招惹現在看起來心情不太美妙的大神。
“嗯,本尊的心情是不太好,身爲小夫人的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琴笙淡然地道,說着,他將自己的右手遞到了楚瑜面前。
楚瑜看着那隻套着蠶翼手套的玉骨手,臉上開始莫名發燒,她乾笑了一下:“這裡大白天的,荒郊野外的……。”
琴笙微微眯起眸子,幽幽地微笑:“不願意?”
楚瑜看着他長睫如鴉翎微動,魅眸惑人,一點金光若有若無地在那深淵靜海似的眸子裡浮動,撩人心扉,那一身淡冷香氣覆了過來直侵進鼻息間,她瞬間就骨頭髮軟。
他身上特殊的冷香氣原對她就有本能性的誘惑,何況他如此瞭解她身上所有的弱點,原本清冷高貴的神祇刻意蠱惑人時,又哪裡是她這樣的凡夫俗子能抵抗的?
楚瑜掙扎在本能和理智裡,最終還是忍不住舔了舔發乾的嘴脣,指尖微顫着去解他玉骨手上的手套。
好容易兩隻都解開了,琴笙脣角清冷溫柔笑容漸深,在她耳邊輕道:“自己把它們放進你衣衫裡,自己玩試試。”
楚瑜面赤如血:“我走了,大爺,您自己玩自己開心點。”
說着她爬起來,轉身拍拍屁股就要走。
她是抗拒不了他的誘惑和美色,不代表她沒腦子——這大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他是在挑戰她羞恥的底線麼?
只是她還沒有跑兩步,忽聽得身後一絲涼薄的笑聲響起,她心中才暗道了一聲不好,腳下就一絆,整個人直接就向前絆倒,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不過草地極爲柔軟,所以她出了吃了一嘴花以外,倒是也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她還沒有爬起來,就被人從身後給按住了,他的長腿直接壓制在她的腿上,逼她不能翻身。
“害羞麼,我以爲魚,你一貫無所顧忌。”琴笙幽涼的聲音在楚瑜身後響起。
隨後,他的的手輕輕地從楚瑜的衣襬裡探了進去,輕輕地按在她的脊背上,一寸寸地撫過那細膩得如同凝脂的肌膚,像在撫摸他心愛的瓷器。
琴笙修長微涼而細膩非常的指尖愛撫細腰與臀中間那一段脊椎附近因神經集中而異常敏感皮膚的感覺讓楚瑜瞬間一個激靈,酥麻感順着脊椎一點點地爬上後腦,輕喘了一聲,咬着脣道:“琴笙,不要仗着我拒絕不了你身上味道的誘惑就這麼欺負人,真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
他這賬要算到什麼時候,在船上的時候他就磋磨過她一頓了。
這大神比女人還難伺候!
“我以爲你很喜歡我欺負你,至於咬人……。”琴笙忽然俯下身子在她耳邊淡淡地道,他清冷的聲音此刻染上莫測的氣息,喑啞而惑人。
“你可以用力咬,我一貫越喜歡,小姑姑。”
楚瑜徒勞地掙扎了一下,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乾脆捂住發燒的耳朵,紅着臉:“住手,滾蛋,閉嘴!”
話音剛落,楚瑜忽然感覺身上一輕,琴笙鬆開了她:“好。”
楚瑜愣了愣,轉過身坐起來看着已經站起來,戴手套的琴笙:“哎?”
琴笙慢條斯理地將手套戴了回去:“不是你讓我住手的麼?”
楚瑜莫名地看着他,這大神在這種事兒上一貫恣意無恥到毫無底線,什麼時候那麼“乖巧”和尊重她的意見了?
“原是想着船上見小魚難受,想讓你紓解一下,不過既然你不需要,那便罷了。”琴笙清清淡淡地掃了臉上紅暈未退的楚瑜一眼,轉身施施然地離開。
楚瑜目瞪口呆地看着施施然遠去的修白身影:“……!”
好半晌,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擡頭無語地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都是套路,都特麼的是套路!”
船上那大仙兒幫她沐浴時用盡手段撩她,卻居然忍得住不碰她的時候,她就該知道了——!
套路玩得深,誰把誰當真!
這纔是他準備的——真。神之罰!
那大仙兒是在故意撩她,撩得她意亂情迷,又吃不着他這混賬!
小說裡不都是女主角撩男主角麼,爲什麼現實裡她這就反過了?!
楚瑜捂臉,強行鎮定下身上那酥酥麻麻發熱的感覺,這年頭被自己男人撩得不要不要,慾火焚身的女人,就她一個了罷?
這叫什麼事兒!
……
琴笙在竹林裡慢慢穿行,琥珀眸裡原本暗藏的金光漸漸地隨着他的步伐慢慢地散去,恢復了原本琥珀色。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淡淡地道:“出來。”
“呵,三爺放着那麼誘人的小夫人都不動,這是因爲在等我麼?”一道似笑非笑的女音忽然在一處大樹上響起。
琴笙淡漠地看向落在自己面穿着鯊魚皮裙,露着一雙綁着匕首的性感大腿的高挑野性的女子:“你看到了?”
他語氣平靜,但只那一眼卻莫名地讓娜蒂婭瞬間脊背發寒,她倒退兩步,舉起手裡的銅製西洋瞭望鏡,哂笑:“我也不想的,巡視島嶼情形是我身爲島主的職責。”
琴笙微微眯起眸子,悠然地一步步向娜蒂婭走過去。
娜蒂婭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子巨大的威壓迎面而來,她不自覺地後退,目光陰沉警惕地盯着琴笙。
“你,離她遠一點。”琴笙慢慢地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悠悠地開口:“否則黑大用他的命換來的飛流島一世平安,只怕只能到此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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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前面木有法子加尾巴了,因爲我幹了件蠢事兒,二十四小時內修改了一次,所以加不上尾巴了,今晚八點二更補償大家的時候再加尾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