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傳來男子潮溼的呼吸,楚瑜一僵,整個人都麻了,有點喘不上氣。
也不知是他緊緊箍着她細腰的手臂勒得她喘不過氣,還是他的呼吸太過惑人,又或者……
他問的問題太羞恥,羞恥到她已經麻木了。
竟生出一種被自己寵愛的寶貝調戲的詭異感。
“琴!笙!”楚瑜忍不住咬牙,漲紅了一張俏麗動人的小臉,忍不住叫了他的大名。
這臭貓兒真是太過分了!
還好所有人都被那影照石上的字吸引住了目光,沒人注意到她這邊的異樣。
“怎麼了?”琴笙似乎頗爲滿意這種抱住她的姿勢,只淡定地開口。
他忽然發現這麼抱着她,懷裡一片綿軟,很是舒服。
“你放開我,這是什麼時候,你正經點!”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道,只是太過發軟的喚聲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琴笙在她耳邊低聲輕哼:“你還沒有告訴我敦倫是什麼意思,上次小桃紅說了一半,就被你打斷了,她說是春宮圖上做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
楚瑜木着臉不說話。
琴笙有點不高興,他不高興,就要有人陪着自己不舒服,看着楚瑜耳垂綿軟嬌嫩,就在自己脣邊,懷裡人兒那一臉僵木的小模樣讓他有點牙癢癢的,便乾脆地薄脣微啓,一口叼了上去:“哼,小姑姑,我在不恥下問,你不答麼!”
他咬得一點都不客氣。
楚瑜一疼,一股子酥麻感從最敏感的耳垂傳過來,她忍不住叫出了聲:“啊——!”
她忍無可忍地擡手就要抽他,卻被他一把捏住了手腕,他挑眉眼神有點陰沉:“怎麼,還想打我?”
楚瑜尚且未曾出聲,卻忽然聽見一聲更驚恐的尖叫聲瞬間子啊耳邊響起:“啊——啊——啊!”
楚瑜一個激靈,瞬間轉頭看去,卻見那頭,那小道士湘雲子一臉驚恐地躲到張大麻子身後,顫聲指着鏡子裡:“鏡子裡……鏡子裡有鬼……沒有腿……沒有腿!”
在這樣的陰森如九幽地獄的地方,是個人都會生出害怕來。
張大麻子等人也明顯被湘雲子嚇到了,瞬間跳開,齊齊看向那影照石,卻發現裡頭哪裡來的什麼沒有腿的鬼!
張大麻子忍不住擡手一巴掌拍在湘雲子頭上:“你這臭道士喊個卵,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嚇死老子了!”
震雲子也微微皺起老眉,一臉不悅地在走向湘雲子:“你怎麼回事,這般模樣,大喊大叫的有失體統。”
湘雲子卻忽然又躲到了黑虎劉的身後,探出頭看着震雲子,顫抖着聲音道:“師父……師父……你……在影鏡石裡……沒有腿啊,老話裡說……人光下無影,鏡中無腿是……是……爲鬼!”
原來所謂的沒有腿是這個意思?!
衆人一驚,齊齊看向震雲子,又看向那影鏡石。
“你胡說八道什麼!”震雲子忍不住臉色變了變,沉聲怒道。
黑虎劉是個大老粗,當下就一點不避忌地對着鏡子數了起來:“八個人,一雙腿、兩雙……三雙……七雙……咦,真的少了一雙腿?!”
不用說,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見了鏡子裡的所有人的影子模樣都是齊全的,只有震雲子缺了一雙腿!
衆人瞬間都大驚失色地退離開了震雲子身邊。
張大麻子忍不住問:“你……老道……你該不會摔下來就死了,現在跟着我們罷,娘呀?!”
震雲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甩拂塵:“無量壽佛,子不語亂神怪力,老夫怎麼就成了鬼呢,胡說八道!”
衆人都不敢靠過去,只敢遠遠地看着。
只楚瑜是不相信這些亂神怪力的事,盯着那影照石,一會蹲下,一會站起來,左右地看着,暗自嘀咕:“奇怪了,難道是什麼鏡像反射的問題?”
影鏡石里居然真看不到震雲子的腳?!
不管震雲子怎麼走動,他在影鏡石裡都是沒有腳的。
楚瑜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琴笙的胳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特殊的機關嗎?”
琴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楚瑜擡頭一瞥,見他又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了,頓時有點無言以對,忍不住嘀咕:“嬌氣包,又生氣了,都我給你慣的,言行輕浮,就該打!”
早知這臭貓兒這副死德性,她就不該那麼縱着他。
不讓他輕薄,他還不高興了。
楚瑜也不去理會琴笙,徑自轉身去看震雲子,但見他腳踏於地,看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他的腳步有些虛浮和飄忽。
衆人還是不敢靠近震雲子,包括他的徒弟湘雲子。
震雲子惱火,只忍不住對着正在牆壁上慢慢地扣出一塊石磚的唐林怒目而視:“唐林,牛逼且要爲老夫正名,你們這邪魔歪道的鏡子裡到底弄了什麼手腳!”
唐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你們不是看見上面的大字了麼——黃泉無腿,影照歸魂!”
此話一出倒似在印證震雲子是鬼魂一般,嚇得黑虎劉等人又退避三舍,戒備地盯着震雲子。
震雲子怒火攻心,又驚又怕,口不擇言地大罵:“誰知道你們這故弄玄虛個什麼東西,唐門果然是邪魔歪道,活該被滅滿門!”
此時不光是唐林臉色變了,就是一直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唐蒙也瞬間怒上眉間:“你說什麼!?”
唐林冷笑着將他拔下來的磚頭推入另外一處空隙:“這位道長,這不是故弄玄虛,而是告訴你,你現在還是人,但很快就要歸入黃泉,走這影照石的黃泉路了!”
他話音剛落忽然便聽見一陣細微的石頭摩擦之聲,隨着聲音越來越大,一處石門瞬間就打開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唐林即刻扶着唐蒙退了一步,退進了那黑暗中去。
那洞口裡的黑暗猶如墨汁一般,唐林和唐蒙手上拿着一個火把,這麼一退進去,竟是全看不見人影的模樣。
其餘人皆是一驚,看着那黑洞洞的入口,竟不敢馬上跟着進入。
楚瑜正猶豫間,忽然感覺自己腰上一緊,她一扭頭,就正見着琴笙擡手將她一夾,裹在腋下,直接掠進了那門內。
“喂——!”楚瑜纔想叫,但隨後還是憋住了,任由他帶着自己進了門內。
其餘人一愣,隨後黑虎劉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道:“呸,進去就進去,總要搏一搏!”
說着,他一個猛躥也跟着進去了。
只留下張大麻子、小道士、震雲子三人在外頭面面相覷。
……
且說這頭,楚瑜被琴笙夾着進了那洞口,只覺得穿過那濃稠霧氣一般的黑暗時,身上一陣陰冷,她一個哆嗦,瞬間就見眼前亮了起來。
她一愣,看着面前分明又是一處墓道一般的青石甬道,只是這裡的蜘蛛網和灰塵都少了些,看着倒比方纔的要好不少。
唐林和唐蒙兩個早已站在不遠處,舉着火把去點那墓道上的長明燈。
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自己穿過的那洞門,發現他們從這裡看過去,卻能看見洞門那頭的情景。
她不禁一驚,忍不住嘆道:“好一個唐門,好一個天下機關精巧大成之地。”
這種光影明暗的角度的運用簡直絕了。
琴笙輕蔑地嗤笑:“這等雕蟲小技,也值得大驚小怪麼?”
楚瑜輕嗤:“你最厲害了,行不?”
他們說話間,黑虎劉、張大麻子等人都紛紛穿過了那黑暗的洞門過來,此刻也是一臉驚訝地看着那洞門。
那頭小道士湘雲子正不知道和他“沒腿”的師父震雲子說什麼,他一臉羞愧地低頭應諾。
此時,那老道一甩拂塵,沒好氣地徑自轉身也要穿過那洞門。
誰知,他的手才一碰到洞門的黑暗處,瞬間就發出一聲近乎非人的慘叫來:“啊——啊——!”
那叫聲直把這頭的楚瑜等人都嚇了一跳,黑虎劉忍不住嘀咕:“敢情這公雞嗓是青城派特有的功夫麼,不就是穿個洞,嚇得跟殺雞似的!”
但楚瑜卻覺得有點不對:“不,你們看看他的樣子,只怕不是被嚇的!”
衆人定睛看去,這才發現那頭的震雲子捂住手踉蹌着倒退了幾步。
這時候,張大麻子忍不住尖叫起來:“你們看他的腿,看他的腿!”
楚瑜等人下意識地循聲看去,才見那震雲子的腳上忽然“蹭”地一下子如染上墨汁一般,白襪子道鞋竟忽然“砰”地一聲燒起來黑火來。
那黑火越往上燒,那震雲子老道士猛然掙扎的慘叫聲就越悽慘尖利:“我……我的腿……救命……救命啊!”
衆人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這一瞬間的猶豫,但見震雲子的腿上黑焰猛地燒了起來,竟然一下子就燒化了皮肉油脂,一雙腿只剩下兩條還在滴油脂的腿骨架子支撐他踉踉蹌蹌地走動。
楚瑜等人瞬間離那門洞又遠了點,一臉鐵青地看着那門洞。
震雲子叫聲異常慘烈,扭曲着老臉,撐着兩條燒着黑火的腿骨朝着湘雲子伸手:“啊啊啊啊——救救我!”
湘雲子嚇得一個踉蹌,臉色慘白地後退:“不……不要……不要靠過來……啊啊啊!”
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那黑洞附近,這麼一個踉蹌直接摔進了那黑暗裡。
他尖叫一聲,正準備忍耐痛苦。
卻不想,他才這麼一晃動,就直接穿過了那黑霧,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擡頭,就看見楚瑜等人正一臉蒼白或者鐵青地看着他。
“我的腿……我的腿……。”湘雲子趕緊驚恐地低頭看着自己的腿,卻發現自己的腿上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呆呆愣愣地擡起頭看着那門洞之外,正見着門洞外震雲子兩條腿已經燒沒了,轟然倒地,只剩下半截身體在地上抽搐,一會就沒了聲息。
其狀慘不忍睹。
湘雲子身下瞬間溢出一灘尿液來,他張了張嘴,淚如雨下:“啊……師傅……師……。”
其餘衆人也是臉色一片慘烈——
幽冥
楚瑜已經忍不住別開臉,捂住了嘴,正打算扶牆,摸了摸有點發軟的腿,她一咬牙,硬生生地站住了。
其餘黑虎劉、張大麻子都已經不太站得住了,軟軟地靠着牆壁,一臉驚魂未定。
但下一刻,琴笙忽然擡起一隻手徑自將她按進自己的懷裡,讓她靠着,淡淡地道:“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黃泉無腿,影照歸魂,影照石上有劇毒,不可以輕易觸碰,觸之則必定熔斷雙腿而死。”
沒了腿,又沒了命,一條鬼命幽魂自然只能飄進那影照石裡走上黃泉路了。
剩下幾個人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抖了抖。
“沒錯,那震雲子老頭兒是觸碰過那影照石……。”黑虎劉喃喃自語。
“影照石乃是地宮裡象徵着黃泉的路碑,人間陰陽分兩端,亦引領着我唐門先人靈魂安息去處的唐門聖碑,輕易冒犯者,這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唐林不知道什麼時候舉着火把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着那門洞。
說罷,他看向琴笙笑了笑:“這位琴大師,果然是機關高手,能破解我唐門地宮另外的入口,如今竟還對我唐門之毒很是瞭解,真是令人佩服。”
幽幽的火光照得他原本看起來寬厚老實的面容看起來陰測測的。
“你……。”楚瑜聞言,冷了臉,正要說什麼。
琴笙卻輕捏了她細腰一把,她一愣,便沒有多言。
但張大麻子已經忍不住了,梭地一下抽出了手裡的大刀來,指着唐林,粗魯地怒罵:“你個王八蛋龜兒子,既然早知道那什麼破碑上有毒,竟然不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
唐林譏誚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我如果是你,就放聰明點,這裡是我唐門聖地,唐家堡原就不是爾等俗物能夠踏入之地,今日進了我聖地還敢這般放肆,那老道就是你們的下場!”
“你……你……個龜兒子!”張大麻子氣得跳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握住刀不敢動。
唐林眯起眼,那張憨厚老實的臉此刻看起來陰森非常,他呵呵一笑:“看樣子,開山手大俠是已經學乖了,既然如此,咱們那就走罷,不過走之前,我還得叮囑你們一句——。”
“什麼?”黑虎劉戒備地也將手擱在自己的腰間的武器上。
唐林冷聲道:“沒有我的允許,這裡的任何東西你們都不得觸碰,不準大聲喧譁,不準東張西望,不準擅自行動!”
黑虎劉咬了咬牙:“我們憑什麼信你不會再害人?!”
唐林嗤笑起來:“我若是要害你們,你們早就死了。”
說着,他又看了眼楚瑜和琴笙笑了笑:“何況,我還需要這兩位大人出去之後給我們唐門正名,不是麼?”
楚瑜只舉得他笑得古怪非常,便冷聲道:“你知道就好。”
“咱們走罷。”唐林的目光在琴笙身上停了停,尤其是在他的面紗之上,隨後轉身持着火把去攙扶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的唐蒙一起向墓道前方走去。
這條甬道如今點燃了一盞長明燈,便一整條長明燈都亮了起來,照得整條墓道如同白晝。
甚至可以看見牆壁上精緻又猙獰的壁畫——那是十八層地獄圖。
楚瑜卻覺得這條墓道看起來卻比隔壁黑暗如地獄的墓道更讓人有一種詭異不安的感覺。
張大麻子陰沉着臉在唐林二人身後走着,手裡的大刀握得極緊,黑虎劉則是扶着半癱軟的小道士湘雲子一同前行。
衆人行路的腳步聲在墓道里迴響着,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這條長長的路是走不到盡頭的。
琴笙卻靜靜地看着附近的壁畫,細細地觀賞着,似頗爲欣賞上頭的雕刻刀工。
只是一直不曾放開楚瑜的手,但一身氣定神閒的氣息,彷彿他不是走在陰森危險的墓道里,而是漫步月光下。
黑虎劉幾個都忍不住投去怪異的目光。
楚瑜倒是習慣了身邊這大仙兒的行事,早已見怪不怪。
……
也不知走了多久,楚瑜知道自己有了內力之後,行路都輕鬆了許多,但此刻她都有點覺得走不動了,但這條路卻彷彿還是沒有盡頭。
前面的張大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黑虎劉湊到一起去了,在那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說些什麼。
楚瑜可見看見他們嘴脣在動,卻看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她忍不住輕聲道:“咱們這都走了快兩個時辰了,外頭都得過了子時了罷?”
琴笙若有所思地垂眸,看着她:“你很累?”
楚瑜還沒答話,張大麻子就鐵青着臉,回頭罵罵咧咧地道:“能不累麼,累死了,我怎麼感覺這裡走來走去都走不到頭似的!”
黑虎劉忍不住道:“是啊,跟鬼打牆似的,這地宮有這麼大麼,我看比皇帝老兒的陵墓都要大了罷?”
楚瑜看着張大麻子那一臉神經質的樣子,不禁皺眉,但又聽得黑虎劉這麼一說,不禁心中大動,梭然轉頭看向琴笙,卻見他淡淡地開口了,聲音幽涼:“不是地宮大,只是咱們上上下下已經將整個三層地宮外墓道走了兩個來回。”
楚瑜一驚,隨後忽然整個人蹲了下來,從自己的袖子裡摸出一個圓圓的光面銀鈴鐺圓球兒,拔掉上面的穗子就扔了出去。
“你在做什麼!”唐林忽然站住了腳步,厲聲冷道。
楚瑜沒有說話,只直勾勾地盯着那球兒在地上輕彈了一下,就順着甬道直接咕嚕嚕地慢慢滾了下去,一直滾過唐林和唐蒙的身邊。
楚瑜挑眉,冷冷地道:“我知西洋有一種常見的機關乃是將所有的地面都稍微修成一個不容易被人察覺的上下斜坡,每段路首尾相互連接,實有數層結構,卻讓人以爲只有一條路而已,西洋喚作迷宮,我中原用在王侯墓中大概就喚作鬼打牆,防着盜墓賊。”
她前生曾經玩過這種迷宮,要察覺的話,只需要投出一個球狀物,便可知這路到底是不是平的,是上還是下。
“唐林,你這個王八羔子,說,你又想害死誰,死在老子開山手上的人不知幾何,今兒與其被你這賊孫子害死,不若和你拼了!”張大麻子似再也忍耐不了,舉着長刀惡狠狠地朝着地面上吐了口口水,隨後就向唐林砍了過去。
卻不想他才衝到唐林的面前,就只聽得數聲風響——“蹭!”
一根十寸長的鐵箭頭不知從何處而來,竟直穿破了張大麻子的腦門!
“噗!”一聲響動,血光瞬間從張大麻子腦門射出,他睜大猩紅的眼:“你……。”
“哐當!”大刀落地,他晃動了下身子,便僵木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起來。
唐林陰沉沉地低頭輕蔑嗤笑:“我不是說了,不準玷污先人聖地!”
說着他一擡手,一泡藥粉便瞬間撒在了張大麻子的身上。
楚瑜一驚,正想出聲,卻忽然身邊的人擡手捂住了眼睛。
“別看。”琴笙淡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楚瑜忽然就覺得莫名地心安,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嗯。”
不一會,那屍體瞬間就冒出了煙來,張大麻子似還沒有死絕,只抽搐着發出一種古怪又猙獰的聲音,不一會就化成了一灘爛血肉,最後只剩下一片腥臭的血水。
剩下的黑虎劉和小道士都已經面無人色,靠着牆都站不住了。
空氣裡一片死寂森然,唐林卻似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得意地擡頭。
琴笙卻忽然淡淡地道:“化屍水,太臭,失敗之物。”
“你……。”唐林臉上微微扭曲。
楚瑜微微蹙眉,正要拉下他的手:“白白……。”
琴笙卻忽然彎腰,一把抱起楚瑜慢條斯理地繞開那一攤血水,經過唐林身邊時,他微微翹起脣角,涼薄地道:“你應該很慶幸,本尊今日心情很好。”
唐林看着他抱着楚瑜前行的優美背影,不禁一愣,莫名其妙地感覺脊背一涼,竟生出毛骨悚然之感來。
“愣着做什麼,安排住宿之地。”幽涼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是。”唐林下意識地回道,隨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像個隨從一樣應聲,甚至對那修白的背影生出一種畏懼感來,他忍不住恨恨地捏住了手裡的火把。
可惡的東西……
------題外話------
今日萬更下部六千字掉落出現!,琴貓貓調戲吃魚技能通關——+1
琴笙傲嬌臉:本貓今兒心情很好,發現所有飼養員娘娘都在準備各種油票鹽票醬票醋票,呵呵呵。
小魚:呵呵,飼養員們最近在糾結於吃你,還是吃我呢,嘚瑟個什麼?
明日,大家想要掉落什麼技能?
稍微晚了點,不好意思,被事情絆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