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妙的一拳,雖然看起來是隨意揮灑,但是其中所蘊涵的諸多精妙卻不是輕易能夠說的出來的,其中紛繁複雜的拳勁,掌力,甚至是帶着暴烈氣息的凌厲劍氣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奇妙的力量,重重的轟在了“巨闋”之上,一旁的名心感覺到靈臺忽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而那“巨闋”則是哀鳴了一聲,跌落到了天成子腳下的地上,再也沒有了當初絲毫的風采。
而天成子則依舊佇立在原地,右手依舊保持着向外轟出的式子,展現着這世間力與美極端的風采。而他此時也正陶醉在了體內玄妙的感覺之中,剛纔的那股強烈的力量發泄,不但沒有讓天成子真氣枯竭,而且在體內運轉的真氣蓬勃雄厚,比以前更加強大了許多,而且也不再是單單的“神骨天罡”真氣,天成子感覺到其中蘊涵了一絲詭異,一絲霸氣,還有一絲凌厲,就好象一柄寶劍出鞘時的感覺,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正在他陶醉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旁有人在用力的拉他,扭頭望去,天成子看到影魔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並且對他使着眼色,天成子當然會意,馬上收回了那依舊平舉的右臂,向名心的方向看了過去。
此時的名心彷彿蒼老了許多,站立在那裡,沮喪的神態溢於言表,修煉一生,一直引以爲傲的“馭劍術”今天居然被人破了,一時之間,讓名心幾乎喪失了生的希望,當下老人家搖頭嘆了一口氣,走上前來將地上的“巨闋”寶劍拾起,轉身就要走開。
“老傢伙,這樣就要走嗎?”身後的天成子忽然大聲問道。
“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還想要折辱於老夫嗎?”名心忽然扭頭怒聲說道,語氣雖然嚴厲,但是卻是帶着一絲懇求,讓人聽了不由得心痛。
“沒什麼,只是想要你聽一些東西!”天成子笑着說道,接着便隨口朗誦出了一段深奧的心訣出來。
“你,你這是…。”名心可以說是修真的大行家,當然知道天成子所背誦的這段心訣的妙用,當下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我只說一次,至於你記得還是不記得,一切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天成子笑着說道,然後便繼續的背誦了下去,其文字之間的晦澀深奧,實在讓人無法忍耐,但是名心卻聽的是聚精會神,臉上時常流露出若有所悟的樣子,有時甚至要手舞足蹈,只是爲了要聽清天成子下面的話,強自忍耐了下來。
天成子大約背誦了有半個時辰,方纔完全的將一段心訣背誦完畢,然後他就默不作聲,只是含笑看着面前的名心,而名心則低着都來回度了好幾圈步子,等到確認將全部的心訣記憶下來之後,方纔擡頭望着天成子說道:“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有什麼企圖?”
“隨你怎麼想,我只是看你這個老傢伙很順眼,要是你一定要以爲我有什麼企圖,那你就馬上把剛纔我說的全部都忘記好了!”天成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天成子雖然不在乎,但是名心卻如何能夠捨得,猶豫了好久方纔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名心是欠了你天成子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我還是能夠效勞的!”說着,轉身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名心忽然扭頭衝着天成子說道:“其實你小子也不象傳說中那麼的可惡!”
而天成子則是微笑的看着名心慢慢的離去,剛纔他所背誦的那段口訣,正是“神骨天罡”經的口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對他這樣的慷慨,也許是由於他和父親的交情,也許是對於小時候賞賜他的那泡童子尿的歉意,天成子也不知道,但是到現在,天成子卻分明的是有些欣賞起這個老人起來了。身爲華山劍宗門人,卻一直希望能夠將劍氣兩宗合併,卻因此遭到同門的排擠,最終無奈的離開了師門,或許是同病相憐吧,天成子分明就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一旁的影魔一直也是默不作聲,聽到了剛纔他背誦的心訣,她思考了好久,剛想要開口詢問,卻聽到身旁的天成子搶先說道:“我說過只說一次,對誰也不能例外,你要是實在想不通,那隻能說你的資質……”
“混蛋!我纔不會問你,誰稀罕你的這個什麼心訣?”影魔有些憤怒的嬌斥道,聲音悅耳動聽,只是渾身包裹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了有些詭異的感覺。
“那樣的話正好,省得我麻煩!”天成子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樣,這老傢伙一定會覓地潛修,那麼自己可以推說沒有碰到他,在老爹面前也算是有了交代,也就意味着自己又可以好好的在外面遊覽一番了,想到這裡,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你這個混蛋!”一旁的影魔更加惱怒的說道,看來她還真的是氣的不清。
在天地初開蠻荒的時候,那時侯人還只是作爲這個世界的一個附屬品存在着,時刻都面臨着被捕獵,被蠶食的狀態之中,那時侯一羣怪獸作爲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存在着,他們力量強大,生命力強,只是繁衍能力異常的衰弱,人們叫他們“洪荒獸”。相反的,雖然那個時候人類的力量弱小,但是卻有着異常強大的繁衍能力,不論面對任何的危機,都能夠保證自己的種羣不被滅絕。
漸漸的,由於洪荒獸的繁衍能力的衰弱,他們的力量逐漸的在減少,而人類的力量卻在逐漸的強大之中,最終,一次強大的災難襲擊了這個星球,幾乎所有的物種都面臨着滅絕的危機,而洪荒獸也不例外,雖然它們力量強大,但是依舊抵抗不了強大的自然,而且由於他們衰弱的繁衍能力,導致他們最終退出了生存的舞臺,而人類卻不同,雖然他們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但是憑藉着自身強大的繁衍能力,他們逐漸的又興盛了起來,並且由於沒有了洪荒獸的存在,人類逐漸的取得了這個世界的主導權利而一直到現在。
而當初影魔等人拼命搜尋的這個怪獸的塑像,就是“洪荒使鑰”,據說,這裡面存在着洪荒獸在滅絕之前最後的秘密,如果能夠琢磨出來個頭緒,那麼就可以得到洪荒獸那曾經強大的力量。
聽完了影魔的解釋,天成子接過了那個她所謂的“洪荒之鑰”的東西仔細的端詳了半天,方纔疑惑的問道:“你確定當初就是爲了這玩意差一點丟掉了性命?”
看到天成子滿不在乎的樣子,影魔一把將那“洪荒之鑰”奪了回來,珍重的再次藏了起來,然後撇了瞥嘴說道:“要是那麼容易便能夠看出端倪的話,我反倒是懷疑這是假的了!”言下之意是說天成子實在是小看了這“洪荒之鑰”。
天成子笑了笑,這符合影魔的性格,什麼東西太容易得到的話,反倒是會讓他懷疑,記得一次天成子和她打賭她三天之內偷不到“日月宗”的宗主令牌,但是第二天天成子就把令牌交到了她的手中,而影魔的反應可想而知,她以爲這是天成子的陰謀根本就不接受,結果三天她雖然出入“日月宗”總壇好幾次,卻一直沒有找到那個令牌,雖然天成子一直就把他擺放在自己的書桌之上。
想到這裡,天成子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要說你的修爲何必再找這樣的東西來提高?當初你一向是不屑於運用這樣的邪門東西的!”說着,他擠眉弄眼的說道:“你不是爲了給我報仇才這樣做的吧!”
“臭美!”影魔已經卸下了一身的僞裝,美麗的臉蛋上現在已經是通紅,:“我只是要感謝那些教訓了你的那些人,畢竟這個世界上象你這樣的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
“很有創意的藉口!”天成子無奈的笑了笑,“用這玩意去感謝人家,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正午的官道上,此時正走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雖然現在氣候炎熱,但是看兩人卻絲毫沒有一點風塵和炎熱的樣子,儀態瀟灑,看似步伐緩慢,但是速度卻比一般人要快上許多。看那男子,顯然也就只有十多歲,年齡雖然不大,但是卻身材高大健壯,比身旁的女子要高出了半頭,長相俊美,很有一些儒雅的氣息,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喜歡。而那女子看來要比身旁的男子年齡要大上一些,一身連體的綢緞長裙,長相更是美麗異常,在步伐前進之中真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讓人陶醉。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影魔和天成子,現在天成子已經恢復了楚雲的相貌,因爲楚雲從來沒有踏出過蜀山一步,而影魔更是和正道人從來沒有來往,想來她不會識破自己的身份,而影魔也恢復了自己的真實相貌,因爲曾經一直施展她的“幻影神功”將自己完全遮擋住,誰又能想象她就是三大魔王之一的影魔呢。
行走之間,楚雲忽然說道:“姐姐,我熱!”說着,爲了加強在、說服力,還在自己光滑的腦門上擦了擦,一副疲憊的可憐樣子。
而影魔此時卻不禁有些氣苦,有心要大罵楚雲一通,但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又怕暴露了身份,所以只好用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楚雲的腦門有些惱恨的說道:“你若是再不老實,小心我將你的身份完全的暴露出來!”
楚雲微微的笑了笑,顯然和影魔碰觸的感覺讓他很是受用,對於她的恐嚇,他倒是不很擔心,自己可是堂堂蜀山派掌門的公子,有誰會相信他是當年惡貫滿盈的魔道三大魔王之一的天成子?當下也不說破,只是爲了照顧到影魔的面子,言語之間也是收斂了許多。
而影魔看他老實了很多,以爲他害怕了自己的恐嚇,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兩人沉默着繼續向前走。
大約過了有一個時辰,忽然聽到楚雲說道:“前面好象有什麼人過來了,而且看他的樣子還不是很好,後面好象還有許多人跟隨!”
聽到了楚雲的話,影魔向着前面望了過去,果然發現有一個模糊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走了過來,看他的樣子好象一陣微風就能夠將他給吹倒。而在他的身後,隱約能夠聽到雜亂的腳步聲,聲音雜亂向着前面的人影不斷的逼近,看來是尾隨着他過來的。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旺盛的好奇心驅使着兩人快步走了過去,來到了那人影的面前。仔細打量之下,兩人發現此人身穿一身破舊的衣裳,上面沾滿了班駁的血痕,臉上也已經滿是風塵的顏色,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一定是經過了長途的跋涉纔到達着這裡,而且看他的步履凌亂,身體搖晃,可能是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只是憑藉着一股子毅力才堅持到這裡。
但是看來他也已經到達了極限,看到面前的楚雲和影魔兩人,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驚訝的光芒,然後就是說不出來的悲哀,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眼看着這人就要栽倒在地上,楚雲馬上走上前去將他攙扶了起來,想到自己揹着老爹私自下山,就算回去也一定要受到責罰,不如在外面做一些俠義的事情,傳到老爹的耳朵裡一高興之下可能會赦免了自己。心中的如意算盤打的震天響,臉上卻是不露聲色,正想要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屁話,卻發現懷中的人早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惱怒之下的楚雲正想要將懷中人給扔到了地上,但是忽然感覺懷中的身體柔軟溫暖,摸着讓人十分的舒服,詫異之下在他的身體上下摸了一遍方纔有些驚訝的說道:“她居然是一個女的!”
剛纔楚雲的一舉一動全部都落在了影魔的眼睛裡,正在奇怪的時候聽到楚雲的驚呼,當下一把將楚雲懷裡的人搶到了自己的懷中,並且怒視着他說道:“原本我以爲你是一個混蛋,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個色鬼!”
一句話說的楚雲是苦笑連連,當下正想要解釋,沒想到耳邊忽然響起了幾聲輕微的風聲,幾個臉上被黑布包裹住了的黑衣人已經來到了兩人的面前將兩人給包圍住了。
楚雲早就已經知道他們的存在,對於這些黑衣人的出現也不是如何的驚訝,只是瞟了這些人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對於楚雲的問話,這些人並沒有多做回答,只是包裹着身體的殺戮氣息逐漸的擴散了開來,瀰漫在四周,普通人看了忍不住要膽戰心驚,沉默了一會,黑衣人中一個看起來是首領的一個人寒聲回答道:“援助玄鐵門人,殺無赦!”說着,只見幾人右手同時光芒一閃,一柄柄寒光閃爍的寶劍已經被他們拿在了手上。
面對如此陣勢,楚雲和影魔同時感覺到心中一驚,他們倒不是如何懼怕這些神秘人,只是看他們顯現寶劍的樣子,分明都是修真界的人物,而且每一個人的修爲都是不一般,要知道修真界的人都是異常驕傲的人物,大多數人尤其不喜歡隱藏自己的行徑,每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這樣的幾個怪胎,當下楚雲微微的笑了笑,扭頭正想要和影魔說話,發現自己的背後的影魔已經站到了圈子懷抱着那昏死過去的人向着自己招手。
面對這種情況,楚雲不由得再次苦笑,看來今天是隻有自己孤軍奮戰了,當下右手玄妙的一揮,體內八大寶劍之中的“開山”已經被持在了手中。
只見這柄寶劍比普通的寶劍體積上要大了好多,劍身上一面是光華閃耀的劍鋒,一面居然是一排犬牙交錯的鋸齒,看來這柄寶劍不但是擅長以力取勝,而且擅長鎖拿別人的兵器,名爲“開山”,想必施展起來必定有極其強大的威力。
再說那些神秘人,從影魔莫名其妙的從他們的包圍圈裡面脫逃出去的時候,幾個人就知道兩人必定不是一般的角色,有心想要再分出一些人去包圍影魔,沒有想到那看上去文弱不堪的年輕人身上居然散發出來一種強大的殺伐氣勢,輕易的將幾人身上的殺氣給掩蓋了下去,而且讓幾人動彈不得。
雙方互相僵持了好久,那黑衣人的首領首先嘶吼了一聲揮起了手中的寶劍向着楚雲撲了過去,在瞬間一柄寶劍在他的催使之下變換了好幾個招式,讓人有眼花繚亂不知道他下一招到底要攻向自己那裡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攻擊,楚雲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要說到招式的變換無方,那麼面前的這個人可是拍馬也趕不上自己,可以不誇張的說,這人完全是在自己的面前班門弄斧,當下手中的“開山”寶劍瀟灑的一揮,一招江湖上最平常的“靈蛇吐寶”被他施展了開來。
要說這“靈蛇吐寶”可以說是非常平常的一招,連走江湖賣藝的粗魯漢子都能夠施展的有模有樣,只是這招最講究輕靈變幻,原本是要軟劍施展才能夠將其無窮變幻的威力完全的施展了開來,但是楚雲卻是用一柄重劍來施展,但見寶劍的劍鋒不但靈動巧妙到了及至,而且因爲是重劍施展,又賦予了這招以一種凝重的感覺,真好比一條盤踞起來的毒蛇,吐着猩紅的信子,準備吞噬眼前的獵物。
只不過一招,便將那首領劍法中的全部後着完全的給封住了,在他的驚駭之中,兩劍劍尖毫無花俏的撞到了一起,發出了“叮”的一聲,沸騰在楚雲體內夾雜着佛魔兩種極端以及劍王劍胎雄厚劍氣的真氣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順着寶劍蔓延了過去。
而那首領感覺到自己全部的真氣居然如同撞到了鋼板一般被盡數震回了體內,而且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也趁機攻了過來,他感覺到胸口如同受到了巨捶重重的撞了一下一般,自身真氣的反鎮加上楚雲強大真氣的進攻,他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鮮血終於從嘴裡噴了出來。
而周圍的神秘人都感覺到心中有些駭然,沒有想到自己的首領居然只在一個照面就這樣輕易的被一個半大孩子給弄的吐血,這實在是不可思議了,這些人原本囂張的氣勢漸漸的開始弱了下來,也許是第一次出師不利,一絲不知所措的感覺慢慢的襲上心頭。
“都發什麼楞,一塊上去滅了他!”那首領倒也是光棍,雖然受到楚雲如此重的打擊,但是身體卻沒有倒下去,用手中寶劍拄在了地上充當柺棍大聲命令道。
面對首領的命令,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揮動起了寶劍,向着楚雲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