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三,你去給我買些糖和吃的零食來,記住要十人份的。”朱允文命令道,瞿茂苦着臉說道:“殿下爲什麼要讓我幹這些啊?”瞿茂剛剛叫了轎子和馬伕過來,朱允文再次差遣他去僕人做的事情。他和朱允文相處雖然才一天多的時間,但是他知道朱允文不是那種天天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所以他大着膽子問了。
朱允文微笑這看着瞿茂,說道:“瞿三,昨天晚上是誰把楚將軍家的屋頂給壓塌了,我說瞿三你該多鍛鍊鍛鍊了,還不快去買東西向這些小傢伙道歉。”瞿茂鬱悶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怎麼能怪自己,那明明是楚智家的屋頂不牢,還說自己胖要道歉,似乎自己的身材在軍中已經算苗條的了,不過誰讓朱允文是皇長孫,長孫殿下的話即使是歪理邪說也得聽啊。
瞿茂苦着臉說道:“那殿下,馬車和轎子我都放這裡了,我先去了啊。”朱允文笑道:“去吧,快點用跑的,別慢吞吞的我們馬上就要走了,你不快點是趕不上的。”鬱悶的瞿茂只能加快速度跑了出去,朱允文回頭看了一眼被孩子弄得七葷八素的楚智,越看越想笑,這兩個勇武的將軍也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真是沒想到。
朱允文放下手裡的孩子,走到楚智面前強忍着笑意說道:“楚將軍去把你母親放上轎子裡,這個孩子就交給我吧。”楚智疑惑的道:“殿下這是要幹什麼。”“要幹什麼,你看看你家的屋子還能住人嗎?讓你母親睡這種地方我都於心不忍,反正龍威閣有空地方,你們搬去那裡好了。”朱允文嚴肅的說道
楚智道:“可是殿下,我無功不受祿啊,殿下這樣。。。”朱允文笑着說道:“什麼無功不受祿?你以後是我的家臣,立功的機會多着呢,不要到那個時候嫌我給你的賞賜少就夠了。”楚智急忙道:“智豈敢有怨言。”朱允文笑道:“別說了快去收拾收拾把你的母親擡到轎子裡吧。”楚智感動的說道:“末將遵命。”
楚智去收拾東西,朱允文對一邊的侍衛說道:“你給我去通知五成兵馬司的趙大人,要他儘快給我派人在這附近張貼榜文,就說龍威閣明早辰時開辦義學窮苦人家子弟去,不收半分學費,筆墨龍威閣會準備,讓趙大人在半個時辰之內給我把佈告全部貼上,並且告訴他,他家如果有孩子的話也不用請西席了,可以來龍威閣讀書,當然也不需要學費,好了快給我去辦去吧。”侍衛得了命令匆匆忙忙的翻身上馬往五成兵馬司跑去。
瞿茂抱着一堆的零食在孩子門期望的眼神下慢慢的走來,朱允文笑着說道:“瞿三把東西都放下吧。”瞿茂接到命令把身上的東西一件件都卸了下來,朱允文看着孩子們說道:“你們是不是想吃這裡的東西啊?”孩子們知道朱允文沒有架勢,異口同聲的 說道:“想。”朱允文微笑道:“好,你們很坦白,我想問問你們平時有沒有幫助過你們的其他人家的小夥伴呢?”
孩子們再次異口同聲的回答:“有。”朱允文冒着冷汗看着眼前的孩子們,他怎麼感覺自己像幼兒園的老師呢?朱允文尷尬的笑道:“那你們今天有好吃的東西是不是應該分一些給他們呢?”這下沒有異口同聲,而是鴉雀無聲,
朱允文看着孩子們說道:“這些東西我馬上會分發給你們,但是我想你們想一下曾今幫助過你們的人,你們是不是也該報答他們的恩情,拿了東西的人如果要去朋友家告別的,就和他們父母說,皇長孫明天要開蒙學,不要收取費用,筆墨也不用他們出,而且告示馬上就會貼出來,你們如果聽清楚考慮好了,就來這裡拿東西吧。”
一個男孩拿起一袋東西看了朱允文一眼,朱允文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目光,男孩子拿着東西飛一般的跑入了小巷,在有人帶頭的作用下,就有了第二個,接着是第三個,一小會的功夫孩子們都跑入了小巷,沒有一個在原地享用食物的,瞿茂朝着朱允文投來欽佩的目光,用一些小零食讓那些孩子懂得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道理,可惜的是他的欽佩沒有堅持幾分鐘就變成了哀怨。
朱允文抱起了那個最小的女孩,女孩太小才三歲多,走路都不快,他拿着一袋糖在那裡左看看右看看哭了起來,朱允文捏着女孩的鼻子問道:“你爲什麼哭啊?”女孩含着哭腔說道:“我想去花花家,花花父母都死了,只有一個奶奶了,我要把糖給花花,花花的奶奶總是講故事給我們聽的,可是哥哥們都跑了,我走的太慢到不了花花家。”說着再次哭了起來。
朱允文道:“別哭,別哭,你告訴哥哥那個花花的家在哪裡,哥哥讓人和你一起去把花花和他奶奶一起接來好嗎?”女孩終於破涕爲笑說道:“謝謝大哥哥。”朱允文笑着看着小女孩說道:“瞿三,和她去把那個叫花花的女孩還有他的奶奶接來,一起去龍威閣。”瞿茂用及其哀怨的眼神看着朱允文,剛剛的欽佩已經毫無蹤影。
“殿下那些孩子呢?”楚智疑惑道,才一小會時間剛剛十多個孩子全部跑的沒了蹤影,朱允文笑道:“楚將軍不用擔心,我只是讓他們去和原來的小夥伴道別,順便通知一件事情。對了楚將軍剛剛我聽一個小女孩在說有個叫花花的女孩父母雙亡,那是怎麼回事啊?”
楚智嚴肅的說道:“花花他父親隨着藍玉大將軍東征西討,前年傳來消息花花他的父親戰死,領到撫卹的銀兩根本不足以養活他家裡三口遺孤,花花的母親操勞過度,去年花花四歲的時候也病重離世了。”朱允文聽着楚智的話沉默不語,爲國捐軀家人落得如此窘境,這難道不是戰士的一種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