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在一片碎石裡發現了一塊鮮紅的布條,只有巴掌那麼大,上面有幾滴金黃的鮮血。
童言童欣都從遠處聚過來,挑起布條看了看:“這好像是從衣服上面扯下來的?”
童欣輕嗅:“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女人身上的衣服。”
布條鮮豔血紅,像是新衣。仔細看,上面竟然還有絲絲的血氣,很微弱,在纏繞着那三滴黃金血。
秦命走過來,奇怪的發現那三滴黃金血竟沒有乾涸,聚成液珠,掛在布條上,像是三顆金色珍珠,閃爍着微光。難道是血衣上的血氣在滋養它,保持着新鮮?壞了!萬一被金剛鸚鵡嗅出他氣味呢?蘇毅、趙言、趙欣,都有靈力,還是全盛狀態,這時候如果被發現了身份,免不了一場惡戰。
童言回頭:“你站那麼遠幹什麼?”
“不覺着那布條有些古怪嗎?”秦命順口說着,半藏在身後的右手已經握緊。
“瞧把你嚇得。”童言嗤笑。
“是很古怪,跟這布紅片有關。”蘇毅挑起那幾滴黃金血,放到七彩金剛鸚鵡面前:“查查裡面的血氣。”
七彩金剛鸚鵡張口直接吞下,閉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全身的毛羽微微飄動,綻放起絢爛的彩光,把它襯的美麗而高貴。
童言童欣都期待的看着鸚鵡,九色咒都感受不到,這幾點鮮血能起作用嗎?
秦命不着痕跡的再退兩步,如果這鸚鵡真能循着血液尋人,他可能真的要逃了。
七彩金剛鸚鵡全身的彩光起起伏伏,時而飄忽時而暗淡,它喉嚨裡滾着嗚嗚的低吼聲,腦袋還偶爾扭兩扭。
咦?蘇毅覺着不對勁兒。
“它怎麼了?”童言不滿,到底行不行?
“言少爺稍等。血液很鮮活,應該能查到。”
七彩金剛鸚鵡探查了很一會兒,睜開了那雙七彩琉璃眼。第一眼,它看向了秦命,立刻讓秦命的心提到嗓子眼,可它微微歪頭,好像很奇怪。正當童言他們都順着目光看向秦命的時候,七彩金剛鸚鵡忽然沖天,朝着遠處飛去。
“找到了,快!追上去!”蘇毅激動握拳,不辱使命。
“哈!好啊,乾的漂亮!”童言雙拳緊握,紫炎嗡地聲涌現,繞着拳頭熊熊燃燒。“我看秦命這次往哪逃。姐,走!”
童欣正要跟上,忽然發現‘陸堯’站在原地沒動。“你怎麼了?”
“那鸚鵡靠譜嗎?”秦命望着飛出去的鸚鵡,放下了心,可是,我就在這呢,你往哪跑?
“試試不就知道了,跟上。”童欣以爲秦命是嫉妒了,覺着蘇毅來了後搶了他的風頭。從早上到現在,一路上他都不怎麼愛說話。這樣更好,有競爭才能刺激他的動力。
秦命緊跟着他們跑進山林,我倒想看看你找的‘秦命’在哪。
他們一路狂奔,在山林裡騰挪飛馳,從下午一直跑到天黑,來到了雪原的邊緣。
四人聯手,都有靈力,再有七彩金剛鸚鵡警惕,一路上沒有遇到危險。所有強悍的靈妖都被他們幸運的避開。
“秦命在雪原裡?”童言望着白茫茫的雪原,儘管天色昏暗,雪原還是泛着明光,瑩白、柔和,清晰地看到起伏的高山、飄落的雪花,還有不時出沒的猛獸蹤影。如果忽略了嘶吼的狂風和寒冷的溫度,眼前就是一副自然的美景。
七彩金剛鸚鵡落在蘇毅肩上,咕咕的說着些什麼。
蘇毅道:“它說就在前面,大約五十里左右。”
“五十里豈不是雪原最深處了?”
蘇毅也奇怪:“那裡是雪原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可能有靈寶的地方,至少會有五百人在那裡活動。秦命在那裡做什麼?不怕被人發現嗎?他的腦袋比失樂禁島的寶藏珍貴。”
秦命回想着從尤娜那裡得到的地圖,五十里外確實是雪原的中部了,那裡存在很多秘境,有很多高峰,最高的那座據說三千多米。‘我’怎麼會在那裡?這雜毛鳥到底靠不靠譜。它真的是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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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秦命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三滴黃金血之所以能保持鮮活,跟纏繞着它的血氣有關,長達十天左右的‘浸泡’,那裡面會不會有了葬花巫主的血氣?七彩金剛鸚鵡之所以探查了那麼久,應該是從裡面感受到了兩股氣息。一股是他的,另一股……葬花巫主?!
秦命面色一變再變,難道葬花巫主沒死?她藏在了雪原最深處?
這糊塗鸚鵡要把我們引向葬花巫主嗎?
“休息一晚,明天進雪山。”童言退回到了山林裡,夜晚的雪原是失樂禁島最危險的地方,許多白天沉睡在冰層的靈妖們都會出來覓食。雪原裡面此起彼伏的吼聲和風哨聲,足以讓人感受到它的危險。
秦命道:“我有個疑問,金剛鸚鵡感受到的秦命的位置,一直都沒變嗎?”
“大致方位沒變。怎麼?”蘇毅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又恢復常態。
“雪原裡遍地危險,秦命怎麼會跑到那裡藏起來?一旦被發現,有死無生。他應該不會傻到送死。”
“你想說什麼?”
“你的鸚鵡真能隔着幾百裡感受到一個人?就憑那幾滴血?還有,你怎麼就那麼恰巧發現了秦命的黃金血?”
蘇毅再好的城府也忍不住了:“你是在懷疑我心懷不軌?”
秦命迎着蘇毅的目光。“我只是奇怪。”
童言童欣心思一動,稍稍警惕蘇毅。
“七彩金剛鸚鵡最強的能力就是追蹤,追蹤範圍與它的境界有關,也與血液的氣息有關。黃金血,可以說是天下最特殊的血液之一了,以七彩金剛鸚鵡現在的能力,追蹤幾百裡不是問題。”蘇毅冷冷的盯了秦命一眼,又朝着童言童欣單膝跪地:“我蘇毅絕無二心,也絕無其他目的。我就是再有膽,也不可能謀害紫炎!更不可能帶你們到人多的地方出手!如果少爺小姐不相信,我可以自己進雪原,親手把秦命抓到你們面前。”
童言當然要維護他的人:“陸堯,你想多了。你如果害怕雪原危險,可以不用進去,在這裡等我們。”
“我只是有疑問,沒有冒犯誰的意思。不過……”
“不過什麼?”蘇毅眼神微冷。
“如果我覺着不對勁兒,我會直接退。”
“可以!”蘇毅更惱了,還在懷疑我?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