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酒樓廢墟里不斷有人爬出來,灰頭土臉,罵罵咧咧,好好吃着飯喝着酒,招誰惹誰了。
女兒閣裡面都衝出大批的武者守衛,推開人羣詢問出了什麼事。在他們的印象裡,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誰敢在女兒閣附近鬧事了。
很多人從遠處趕過來,議論紛紛,奇怪出了什麼事。
店家都要哭了:“我的酒樓啊!哪個挨千刀的給我毀了啊!”
在這時候,白虎咬着林雲寒的脖子,也從廢墟里出來了,用力抖動身體,騰起光輝,把全身塵土都散開。
林雲寒半死不活的低吟着,渾身是傷,最嚴重的是胸口那道,幾乎要把他劈成兩半。
“是這頭虎妖襲擊人?”
“是誰家的戰寵吧。”
“主人呢?”
“誰清楚出什麼事了?”
“喝多了打起來了?”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白虎,廢墟里爬出來的其他人都是皮肉傷,或者是毫髮無損,只有它嘴裡叼的人渾身是血。這不用猜了,肯定是雙方打鬥毀了酒樓。
琉璃島雖然每天每夜都有人廝鬥,可很少有誰敢在中區鬧事,尤其是女兒閣附近,這是個不成文的規定,是各方都在遵守的默契。
沒想到啊,竟然有人直接在女兒閣前面拆了座酒樓。這裡的建築物都是特殊材質構建的,能毀掉它可不容易,很可能是地武境的高手。
“抓住那頭虎妖!別讓它跑了!我倒想看看是誰拆了我的酒樓。”店家喝令着酒樓的守衛,一邊還罵罵咧咧:“我養你們幹什麼吃的,一個個不都很厲害嗎?平常的硬氣勁兒呢?酒樓都被特麼被拆了,也沒見你們出手。”
侍衛們撇嘴,你瞎啊,我們第一時間衝到樓頂的。只不……還沒站穩腳就被掀飛了,我們還憋屈呢。
白虎咬着林雲寒,望着風雷符炸裂的方向,怎麼還沒回來?
“這頭白虎誰的?沒人要我們可扣下了。”酒樓的侍衛們憋着口惡氣,圍着白虎高喊。
女兒閣的守衛都聚了過來,打量着白虎,朝着人羣高喊:“主人在哪!數到三,給我出來,不然……殺虎熬湯,宴饗賓客。”
“就是,人呢?敢鬧事不敢出來了?”
“西邊那裡好像有人打鬥,跑那裡去了?”
“出來!出來!自己的虎還要不要了?”
“必須燉了它,給老子壓壓驚。敢打擾老子喝酒,活膩了。”
“廢什麼話,直接燉了得了,聽說虎骨湯很壯的,喝完湯,我們到女兒閣裡逍遙快活啊,哈哈。”
店家怒氣衝衝的高喊:“人呢?再不出來我要數數了,一……”
人羣越聚越多,都在找着鬧事的人。
“二!!”店家舉着手指,朝着擁擠的人羣高喊。“今天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沒完!”
女兒閣的侍衛們面色陰沉,掃視着周圍的人羣,我們倒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別喊了,那不來了。”芸兒指着廢墟那裡,嬌聲輕笑。
秦命拖着沉重的霸刀走過了廢墟,臉色蒼白,氣息稍亂,走一步都扯動內臟傷口,但生命之水發揮作用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體內的黃金血液也在加速流淌,自行癒合調養。
“就是你?”店家氣勢洶洶衝過來,順便招呼那些侍衛把他圍起來。
“五十個黑金幣,算我補償的。”秦命甩手扔了一個錦袋,啪的聲落在了店家腳下,裡面的黑金幣四散滾開。
店家一愣,慌忙撿起來,也不顧上面的泥土,放在嘴裡咬了咬,放到陽光下看了看,又注入能量感受了會兒,笑了,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呵呵,好說,好說好說。”
那些侍衛都眼紅了,五十個黑金幣啊,說扔就扔了?
之前還罵罵咧咧的食客們都閉嘴了,那柄三米場的重刀在陽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被拖着劃過地面,那些石頭鋼鐵什麼的,像是豆腐般輕易切開。
那柄刀定是個罕見的重寶!
而且,秦命全身涌動的地武境的氣勢也嚇住了不少人。
“我怎麼看他面熟?”
“咦,你這麼一提,還真有點面熟。”
“散修?還是狩獵者?”
“不記得,就是有點眼熟。”
“次奧!他不就是懸賞令上那人嗎?提着三米重刀,身邊還有個虎妖!”
“就是金陽宗和風雷門聯名通緝的那人?這麼年輕啊。”
“這人什麼來路?昨天剛廢了曲奎和裴奉,今天又在這女兒閣外鬧事。”
“都愣着幹什麼,趕緊去通知風雷門和金陽宗啊。”
“對對,領賞去!”
“等等我,一起啊。”
林雲寒幽幽轉醒,但渾身劇痛,好像是被撕裂了,他虛弱的推搡着白虎,嘴裡咕咕冒血。
白虎看着走來的秦命,眼神在問要不要咬斷他的脖子?巫殿的追兵決不能留!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是巫殿的人。
“放下他。”秦命提着霸刀扛在了肩膀上。
白虎甩頭把林雲寒扔在地上。
林雲寒滿臉是血,痛苦的睜着眼,聲音虛弱低沉:“器靈在你手上?”
“你是看不到了。”
“呵呵,秦命啊秦命,你狂的沒邊了了,敢在巫殿面前放肆!!你逃不掉的,在這片海域,巫殿想抓的人從沒有抓不到的。呵呵……可憐的傢伙,海域跟陸地不一樣,沒有誰會認你的修羅子,也沒有人在意你的‘不死王’。”
“有什麼遺言?”
“怎麼,殺我?呵呵,你敢嗎,別虛張聲勢了,說吧,你想……”
噗!霸刀轟然墜落,斬斷了林雲寒的脖子。
周圍熱鬧的人羣都安靜了,很多人微微張嘴。說殺就殺了?做事夠乾脆的!他們都見慣了殺戮,沒有誰害怕這種場面,就連女兒閣裡的女人們都沒眨眼,沒有迴避,倒是秦命乾脆利落的落刀出乎他們的意料。
林雲寒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琉璃島,死的這麼突然。
酒樓的店家聳聳肩,裝好錢袋帶着侍衛們走了,幸虧沒再跟他討價還價,不然腦袋就沒了。
女兒閣的侍衛頭領走過來,面色陰沉:“朋友!這裡是女兒閣,不是刑場,你把這轟然染紅了,總得給個說法吧。”
秦命把林雲寒的屍首收進空間扳指,又從裡面招出十枚黑金幣:“抱歉了。”
侍衛頭領接過黑金幣,在手裡掂了掂,但神情並沒有緩和。如果是其他人,別說十枚黑金幣,二十枚都沒完,可這人身份好像不簡單,而且是金陽宗和風雷門的通緝犯。
“不夠?”
“夠了!”侍衛頭領握住黑金幣,擡手向外:“不送了。”
“我要進去找人。”秦命收起霸刀,背在了身後。
“抱歉,我們不接。”侍衛頭領攔在他面前,開什麼玩笑,你都是風雷門和金陽宗的通緝犯了,還想進女兒閣?剛剛烏壓壓跑了一羣人,八成都是到兩大宗門那裡通風報信去了,用不了多大會兒,兩宗的強者都會趕過來。
女兒閣雖不怕事,也絕不允許有人在裡面鬧事。
“我不是來鬧事的,我真來找人。”
“找誰?我可以去通告。”
秦命語塞,我如果知道那是誰,就直接扯嗓子喊了,還用得着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