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審出什麼了?”泰隆問道。
“還沒開始審。”
“這都多少天了,你們忙什麼了?”不僅泰隆惱怒,其他仙武都難以理解。
窮奇老祖語氣冷漠的回敬道:“考慮天幕的提議,喚醒始祖,跟始祖商量。你們跟秦命有深仇大恨,我們沒有!你們急着審問秦命的秘密,我們不在乎!如果不是天幕突然算計我們,我們現在的全部精力是如何得到那五十滴帝血,順便跟甦醒的始祖彙報虛妄仙域這數萬年的發展,以及當今天下的形勢。”
衆位仙武都語塞。
“什麼時候開始審,怎麼審,由誰去審?”金壽虎盯着空間屏障,想起了凌霄天國戰場上秦命把他堵在陰獄裡的狼狽場景,雙手緩慢握緊。
“天兔一族的族長正準備進去,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可以由他審問。”
金壽虎第一個說道:“秦命的真正身份,武法秘密,甦醒的原因,他離開輪迴島是想幹什麼!”
黃天仙域的老龜補充道:“我想知道輪迴島裡還沉睡着多少人!”
不一會兒,天兔族長的影子出現在屏障裡面,看樣子開始了審問,只是他們在外面什麼都聽不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他們雖然着急,可還能耐得住性子,也漸漸有了些期待。
困擾他們的秘密終於要解開了,他們倒想看看這個瘋子到底是什麼轉世,又想幹些什麼。
等離開這裡,他們還可以再次昭告天下,秦命已死,盜天仙域必亡。十二仙域再次向天下證明,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挑戰他們的神聖地位,更沒有任何一個瘋子能撼動世界格局。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天兔族長出來。
各仙武煌武都盯着它,結果等到的竟然是一句:“審不出來!”
窮奇老祖沉聲喝斥:“審不出來也得審,不用在乎手段,只管下狠手!”
“我再試試。”天兔族長又回到屏障裡面。
各仙域的仙武們繃着臉,繼續等待着,裡面一陣混亂,各種能量亂武,血氣飄揚,一度讓他們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但是半個時辰後,天兔族長又回來了,還是搖頭:“嘴太硬,什麼都不肯說。”
金壽虎忍不住高喝:“秦命精明狡詐,又瘋狂兇殘,嚴刑逼供根本行不通,你得刺激他說話,觀察他的表情。”
“我再試試!”天兔族長不急不忙的又要回去。
“我來!”金壽虎等仙武集體怒吼,都有些煩躁了,秦命就在眼前,秘密隨時可能公開,他們實在等不及了。
“我不希望秦命死在這裡,到時候盜天仙域找我們麻煩,你們可不會來幫忙。”天兔族長哼了聲,又回到了裡面。
金壽虎他們深提一口氣,壓着性子繼續等,可是隔着屏幕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到。
氣氛平靜卻壓抑着。
這一次等的時間有點長,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天兔族長走了出來,沉默了一會兒,正要搖頭,泰隆低吼一聲:“你敢再說什麼都沒審出來,我拍死你!”
天兔族長眼底兇光一閃,冷冷的盯了他一會兒才道:“開口了。”
“說什麼了?”衆仙武精神一震。
“誰家有沒嫁出去的閨女,他最近憋得慌。”
“混賬!”衆仙武大怒,死到臨頭竟然還敢調戲他們。
“你是故意的?”天芒域的老祖懷疑的看着天兔族長,天兔一族作爲最先追尋混沌的上古妖族,不僅血脈強盛,實力詭秘,而且素來有智慧,這是天下皆知的,如果真的想要審查,不至於連句話都審不出來。
“我是盡我所能在審,但秦命是什麼人你們很清楚,想從他嘴裡套出秘密,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天兔族長坦然的迎接着他質疑的目光。
“你是不是問出什麼了?”永恆仙域的仙武忽然問道,天兔族長不可能這麼無能,要麼是不想審,要麼其實已經審出什麼了,只是不想說而已。
“我親自審!要什麼條件,儘管開!”泰隆憤怒的咆哮着,濃烈的煞氣擠滿整座秘境,連其他幾位仙武都感覺到血氣不暢。
天兔族長道:“我得提醒你們一句,秦命不是善類,更不是蠢貨,他離開輪迴島至今所做的每件事都看似兇險又瘋狂,其實勝券在握。比如幽冥地獄,比如萬界試煉場,比如玄天聖地,又比如凌霄天國。他這次突然拜訪虛妄仙域,也是看起來瘋狂,是主動找死,但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這也是我們之前幾天一直沒有提審秦命的另一個原因。”
“你們在懷疑什麼?”
“我們開始是很懷疑,但現在我們更多地是警惕。秦命只要不是來作死的,就是有更大的陰謀,而且秦命肯定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纔會過來。所以想要從他嘴裡套出什麼話來,幾乎不可能,就算是他真說了什麼,也是他自願要說出來,而且另有深意,而不是你們想審就能審出來的。”
衆位仙武都轉頭看向了前面的屏障,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也是他們一直懷疑的問題,秦命怎麼就自投羅網了?到底是接連勝利後膨脹了,還是另有深意?想想秦命一年來的所作所爲,似乎另有深意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他都被困在這裡了,混沌始祖都醒了,還能有什麼圖謀?
“放我進去。”泰隆必須要親自審一審秦命,能審出多少是多少。
天兔族長跟窮奇老祖交換了下眼神,點了點頭。他們剛剛那番話等於是做好鋪墊了,如果真發現是假的,也不至於懷疑他們虛妄仙域。
泰隆走進屏障,魔氣滔滔,扭曲着這裡的空間,雄壯的身軀像是一尊魔山走來,帶來強烈的壓迫。
童言僞裝成的秦命血肉模糊的跪坐在那裡,三柄戰矛貫穿胸腔,直接刺進了石臺裡,鎖鏈上面纏繞着可怕的能量,不斷掠奪着他的血氣,也壓制着他的能量。
痛,鑽心的痛苦,彷彿有無數的蝕骨蟲在啃咬着他的血肉骨頭。
饒是他身經百戰,都被痛苦折磨的臉色蒼白,微微顫抖着。
“秦命,我們又見面了。”泰隆看着秦命破爛的樣子,胸中積聚的惡氣終於出了大半,但是看着驕傲瘋狂的秦命就這麼狼狽的跪在那裡,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警惕感。
童言緩緩擡頭,滴血的眼睛透過粘稠的長髮,看着外面巍峨挺拔的巨魔,裂開了乾裂的嘴角,鮮血染紅了牙齒,顯得格外猙獰。“泰隆?還活着呢,在凌霄天國被個煌武打的連滾帶爬,丟盡了吞天魔域的臉,你們域主竟然沒埋了你!”
“你到底因爲什麼進虛妄仙域?既然來都來了,有什麼不敢說的!”泰隆巍峨雄壯,低頭俯瞰着爬蟲一般的秦命,泛着紅光的雙眼像是滾滾魔氣裡的兩片深不見底的血湖,透着令人心悸的氣息,他右腿已經慢慢繃緊,恨不得一腳跺死了他。
“我不介意說出來,就是怕你接受不了。”童言低下頭,虛弱的低語。
“你敢說,我就敢聽。”
“我是來吸引注意力的。”
“什麼?”
“我進虛妄仙域,就是爲了吸引你們十方仙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