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青銅棺劃破長空,撞擊九重雲層,帶着震耳欲聾的破風聲潮,急劇墜落。
秦命分身壓制住身體的能量,也壓制住了青銅棺表面的晶石,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轟動,更不希望驚動第二世界未知的主人。他意識跟青銅棺相融,感受着外面的世界。
天地浩渺,黑暗無邊,泛着幽光的狂風怒卷天海,道道颶風像是荒古巨獸在咆哮蒼天。血色陰雷撕裂空間,妖異的光芒普照海天,也照映着波濤洶涌的汪洋,重重巨浪掀天狂吼,最高的巨浪甚至能撞擊雲天。
在黑暗的天海之間,在暴動的汪洋深處,隱約能看到一頭頭巨型猛獸揚天咆哮,霍亂汪洋,更能看到邪惡的詭橋,橫跨虛空,無數的幽魂、大量的鬼影,在那上面飄蕩,從未知而來,走向未知虛空。
這是什麼地方?秦命暗暗詫異,這可不是什麼第二世界,難道走錯地方了?他剛想要控制青銅棺停在半空,可急劇墜落的青銅棺卻像是受到某種強力的影響,被撕扯着劃過浩蕩的汪洋,衝向了遠方一座島嶼。
島嶼面積非常大,遠遠看去像是頭蟄伏在黑暗天海間的荒古巨獸,當疾速逼近的時候,島嶼在他意識裡不斷放大,彷彿片陸地,綿延數千裡。
島嶼被厚重的血光籠罩,霧氣滔滔翻騰,綻放着驚人的能量氣息。
一圈圈的雲霧像是漩渦一般,籠罩在島嶼上空,彷彿跟籠罩世界的九重雲層交融。
血光和漩渦隔絕着一切探查,隔絕着暴動的汪洋怒潮。
“轟隆!”青銅棺驚雷般劃過長空,狠狠地轟在了血光屏障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島嶼巋然不動,屏障蕩起層層波紋,青銅棺竟然在一瞬之間爬滿了裂縫。
秦命微微變色,這尊青銅棺是由他本體親自打造,異常堅韌,竟然被振開了裂縫?
青銅棺劇烈晃動,伴着刺耳的咔嚓聲,存存推進,對峙了很長時間,伴着嘩啦的脆響,青銅棺全部突破禁制,墜落在了島嶼深處,炸起沖天的碎石。
秦命沒有輕舉妄動,想着先通過青銅探查外面的情況,卻意外的發現青銅棺沒什麼反應,自己的意識更探查不出去。
“但願沒有跑錯地方。”
秦命從裡面推開棺蓋,警惕了會兒,慢慢坐了起來。
島上同樣是天昏地暗,沒有驕陽,沒有皓月,被無盡的黑暗籠罩着。卻黑暗並不是純粹的黑,而是泛着陰森森的幽光,偶爾還有很多腥紅的血色光幕在各處飄蕩。島上到處都是起伏的山叢,高矮不定,姿態各異,都被茂密的樹木覆蓋着。
這些樹木不知道存在了多少歲月,枝幹粗壯,枝杈交錯,巨碩的根莖像是巨蟒般蔓延在地面上。
青銅棺落在了一棵山嶺一般雄壯巨碩的老樹上,這股撞擊力明明很恐怖,卻並沒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深深現在雜亂的枝杈裡。破碎的枝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就這麼一會兒,就要把青銅棺纏住。
秦命跳出青銅棺,把它收進了身體裡,眺望着陰森又茂密的叢林。
這裡到底是不是第二世界?
這是掉進了某片特殊的秘境裡,還是整個世界都是這副模樣?
秦命很快發現了一個詭異的情況,他的意識擴散的範圍嚴重受限,身體裡的靈力、精氣,甚至肌肉的力量感覺都在迅速消退,就好像被某種神秘力量給壓制住了。
“這是六道和輪迴的力量。”
別人或許很茫然,他卻很熟悉這股力量,青銅棺上面的六道晶石和輪迴晶石都在綻放着微弱的光芒,透過他的身體蕩起波紋。
一隻小狐狸忽然出現在他前面的枝杈間,身體修長,精緻玲瓏,看起來非常可愛,只是渾身的毛髮是血紅色的,眼睛卻漆黑如墨,給人種詭異的感覺。小傢伙兒歪着頭打量着秦命,似乎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它感興趣的氣息。
秦命越看越奇怪,竟然看不透那狐狸的境界?更探不透它的身體構造。
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還是自己的身體等方面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受到限制?可是離開的九座神山本身就是自己那個世界孕育的,即便重新形成新世界,本源方面也跟第一個世界相似,就算是有什麼變化,有何不會太多。
這是怎麼回事?
小狐狸猶豫了會兒,試探着向秦命靠近。
“嗚嗚……”
遠處突然有幾隻黑鳥飛走,留下低沉的嘶鳴,小狐狸瞬間消失,浮光掠影般無影無蹤。
兩道身影在枝條間縱橫騰挪,從遠處趕到了這裡,停在很遠處跟秦命相對。
他們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挺拔,只穿短褲,露出精壯的肌肉,容貌稱得上英俊,只是眼睛深邃犀利,透着股桀驁之氣,讓人很難生出好感。
女的身材婀娜,曲線曼妙,雖然不像男人那樣只穿短褲,可穿的實在不算多,衣衫單薄又暴露,修長雪白的美腿在近乎透明的裙紗下若隱若現,兩條玉臂與平坦的小腹都暴露在外面。身前的那兩座高聳被一抹輕紗纏裹着,極具誘惑之態。
秦命第一次看到別的世界的人,處於好奇就多看了幾眼,好像跟他們沒什麼兩樣,就是穿着方面……都這麼開放嗎?
女人邪魅一笑:“我好看嗎?”
“還可以。”秦命查探着兩人的氣息,竟然也辨不清境界,好像隔了層無形的屏障,又像是起起伏伏的飄忽不定。
“還可以?這評價太低了吧。”女人不滿的嬌哼一聲。
“我看你很面生,是暗聖教的血徒,還是什麼門派的棄徒?”男人還算理智,沒有立刻挑釁,不過也在試探着秦命的來歷。敢來這座島的人,除了某些真正強者,就是些亡命徒,然後就是被宗門放棄的可憐蟲,誰都不好惹。
“我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男人和女人交換下目光,露出笑容。
“我好像失憶了,醒來後什麼都不知道。”秦命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前面的男女面色大變,死死盯住秦命。
“你剛剛醒?”女人眼神慢慢變得火熱。
“剛醒,腦袋一片空白。”秦命察覺到了兩人的變化。
“你醒來的時候在哪。”
“就在這。”
“你睡了多久?”
“不記得了。”
“呵呵,你不用緊張,我們沒有惡意。你只要告訴我們,你在哪裡醒過來的,還記得些什麼,我們就放你走。”男人期待着,卻又有些懷疑。
“否則呢?”
“否則,我們可能會不再這麼客氣了。”男人臉上還帶着幾分笑容,只是眼神漸漸冰冷,從後背上抽出了一條脊椎般的怪異武器,確切的說那應該就是一條脊椎骨,被打磨的異常鋒利,瀰漫着森森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