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羽深深吸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寶貝鱷魚被轟飛,這一幕的衝擊比他被脫了衣服更強烈。小爺我的吞天鱷有上古血脈啊,剛剛明明很威風的,現在怎麼了,又是脫臼又是被轟開。等等,馬大猛?這不是東域來的那個野人嗎?
街道鴉雀無聲,很多人不止是耳朵震得麻,頭皮都有點麻,這特麼是吞天鱷啊,你丫真當狗馴啊!很多人也想起來了,他不就是前些天連敗三位‘妖孽’的瘋子嗎?怪不得這般生猛。
吞天鱷暴怒,抖動肥碩身軀,一聲嘶吼,狂奔着衝出破爛的酒樓大堂,粗壯的爪子拍碎地面,震得酒樓都在晃動。
“哇呀呀,呔!”馬大猛一聲怪叫,濃眉倒豎,全身肌肉怪異的蠕動,一股驚人的殺威破體而現,他猛地向前跨步,輪着巨斧劈向了巨鱷。
吞天鱷眼珠一瞪,硬生生被他氣勢所懾,彷彿看到個擎天巨人,掄起了毀滅的巨斧,勢若天崩,無比的震撼。它的嘶吼聲頓時變成了怪叫,連滾帶爬的避開,瘋狂地撲向了前面街道,擺着尾巴轟轟隆隆跑到了薛北羽身後。
衆人都瞪着眼張着嘴,我滴個乖乖,嚇跑了?當真猛人啊,怪不得能連敗三位妖孽!
“不中用!”馬大猛啐口唾沫,輪着巨斧重重扛在肩上,橫眉瞪眼的問薛北羽:“你,就你,穿黑褲衩的那個。剛剛那倆人是誰?”
薛北羽滿臉黑線,半天沒憋出句話來。
“他奶奶的,好不容易找到個夠味的爺們,咋還跑了呢?!”馬大猛很鬱悶,扯着嗓子又問:“花大錘回來了嗎?”
薛北羽眼裡爬滿血絲,恨得咬牙切齒。
“你特麼聾了?猛爺問你話呢。人家不就是脫你件衣服嗎,至於不。你是個男人,不是娘們,怎麼跟強尖了你似的?”
噗嗤!街上很多人噴笑,接着又用力捂住嘴。
薛北羽那個氣啊,牙齒咬的咯吱響,可是真的被這莽漢給鎮住了。
馬大猛撇撇嘴,扛着巨斧大步走來。
酒樓上很多世家弟子都有點恍惚,眼睜睜看着這位猛人扛着巨斧懊惱的離開。
這位猛爺真的要參加幻靈法天嗎?
他們腦海裡忽然出現個怪異的畫面,就像是一羣高貴傲嬌的靈獸裡,冷不丁扔進去一頭野驢!畫風怎麼就那麼不搭呢?
“有得玩嘍。”有人感慨,四大域地也是有點人物的。
東部城門區!
熱鬧的人羣正成片成片的安靜,恢宏的城門外,人們自動的讓開了條路,從護城河外一路延伸到城門。
一羣英武神駿的金毛獅子邁着穩健的步伐,從荒野走來,前前後後五十六頭,每頭金獅背上都有位披着雪玉色斗篷的男女。
聖堂的隊伍來了!
聖堂雖然直屬於皇室,卻不是住在皇城內,而是皇城以東的那片叢林聖地。
那裡代表着皇朝最強盛的武者力量,上到聖主、長老,再到守護隊伍,都是皇朝的驕傲和武器,他們神秘而強大,代表着皇室的力量,象徵着皇室對皇朝的絕對統治。
聖堂作爲皇朝最古老最強盛的聖地,有着最完善的培養體系,所以每年都會有無數的少男少女爭着搶着要進入聖堂,就連很多世家的弟子也願意成爲聖堂弟子,在裡面不僅有豐富的資源和武法,還有最激烈的競爭,能最大限度的激發人的潛力。
聖堂在中央域地尤其是皇城附近的影響力,完全可以持衡皇室。
這次五十六人駕臨皇城,是在籌備即將開始的生死界行動。
路邊許許多多的民衆甚至跪倒在地,滿臉的虔誠莊重,向他們祈福,直到聖堂隊伍走進來城門,他們還在地上跪着。
城門處的守衛們單膝跪地,恭送他們進入皇城。
武者們則暗暗慨嘆,五十六人,全是來參加生死界的嗎?以往的生死界聖堂最多派出三十人,這次幾乎是翻了一倍啊。算上其他許多沒有回來的世家弟子,部分也是屬於聖堂,這一次的聖堂陣容可謂空前。
“呵呵,誰掛的畫像?這就是北域修羅子和血精靈?”隊伍最前面的少年擡起頭,看着街道兩側的巨型畫像,嘴角扯起抹不屑的弧度。他全身籠罩在奇妙的光影中,連肌膚都隱隱有光澤流動,深邃的眼眸閃動着琉璃般的光芒,令人迷醉。因爲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脣,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反而略顯邪意。
葉江離,聖堂的聖炎弟子之一,也是中域十大人傑之一。
“秦命和妖兒不足爲慮,情報明確他們只是玄武境三重天,就算這幾個月突破了,也是新晉四重天,讓其他人陪他們玩玩就可以了,我們要盯緊徐梟、李寅還有墨血翎等其他人傑。”一個少女淡淡的看了眼街道兩側的畫像,不再感興趣。她的五官並不出彩,可搭配到一起卻給人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只是在那雙冷漠的眼神下,這份美感到沒有誰敢細細欣賞。
樊晨!同樣是聖堂聖炎弟子,也是皇朝世族樊家的幼女,中域十大人傑之一,這幾年一直在聖堂內部閉關,直到近期纔出關,授命參加生死界。
其他五十多位弟子相繼擡頭,看向兩側的畫像,有好奇,有輕蔑,有戰意,也有冷漠。
“不要小瞧了秦命,他確實有出彩的地方,鳳家姐弟聯手都敗在他手上,不是沒有理由,各位師兄別大意。”聖堂內堂弟子楚墓提醒道,他是當初跟着三位聖堂長老到雷霆古城的弟子之一。
“你還有臉提那件事?”身邊幾位男女冷冷瞥了眼,這件事在聖堂裡傳的很轟動,不管當時是什麼原因,聖堂的內堂弟子聯手都被人虐敗,這是恥辱!聖堂這些年裡從來沒出現過這樣可笑的事件。以至於鳳家姐弟都受不住嘲笑,離開聖堂回到了家族。
楚宿面色陰沉,不再多嘴。哼,等你們對上秦命了,就知道他有多危險了,到時候看你們誰還能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