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綠殿堂的前方正中央,坐着一個臉色慘白的神秘人,他兇厲的目光就落在了東池漓和習芒這兩個不速之客的身上。
那人身上穿着一件血紅的盔甲,盔甲是輕愷,讓那人顯得很是高挑削瘦,可是卻無法讓人不正視他的實力。不僅此人渾身散發着一種讓人震慄的氣息,就連那血紅盔甲,都讓東池漓覺得心驚膽顫,那必定是神物!
除此之外,那人手中還握着一杆噴着血光的長槍,長槍散發着沖天的血紅煞氣,連四周的幽綠光芒都被這血光照耀得扭曲了起來,這必然也是一件神物!
東池漓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她在天機塔中,在公博白的手中,見識過神物的威力,神物在手,幾乎在同等級的武者中所向披靡,甚至可以越級殺掉實力遠超自己的武者。
倘若有神物在東池漓的手中,東池漓絕對可以憑着神物,以她破滅境小圓滿的修爲,虐殺人修境的武者,甚至有可能同地修境的武者一戰!
更何況,那神秘人的身上,可是擁有着兩件神物,他本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是強悍無比,東池漓從未感覺到這樣的氣息。
東池漓抓了抓習芒的袖子,小聲道:“鳥人,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這人的實力太可怕了,要是你受傷了怎麼辦?”
習芒輕輕地撥開了東池漓的手,並且將她攔在了身後,淡淡道:“既然來到了這裡,我就沒有想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那件盔甲,那杆長槍,我一定會爲你拿到手。”
“鳥……鳥人……”東池漓看着習芒高大而純白的背影,看着他展開的羽翼,頓時滿腹心酸苦澀,她從來就沒有看透過習芒。
這樣的習芒,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會讓她覺得恨他嗎?
“哼!既然擅闖了王城,就別想活着走出王城,我會爲主人守護住王城,直到他的歸來!”徒然,一道沙啞而肅穆的聲音從前方傳了下來。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這果然是一個人,而並非是一個傀儡,她能感受到這個人身體裡流淌着的極爲陰暗的血液和魂力。
那神秘人從寶座上坐了起來,冷冷地看着東池漓二人道,“大言不慚,想要拿走主人的日耀滄煌和血羿?先問問它們吧!”
說着,那神秘人右腳輕輕一踏,血槍槍頭直指習芒,一路爆射而來,紅色的血光剎那間迸發而出,照染了整個森廣殿!
東池漓倒抽了一口冷氣,險些在這樣凌厲的殺氣下,被撕成無數碎片,若非她的前方還擋着一個習芒。
習芒冷哼了一聲,右手徒然往前一舉,無盡的寒冰從他的掌中隨便蔓延了出去,瘋狂滋長着,巨大的冰塊轟然撞上了血槍。
嘭!
兩道攻勢碰撞在了一起,一股極爲恐怖的能量倒卷而出,直接將東池漓掀飛了出去,她的衣服甚至都在這樣的能量威壓下瞬間化作齏粉,白皙的胴|體瞬間裸|露在了空氣中,而皮膚更是在這能量的撕扯下,出現了無數道破裂血痕。
擦,這是什麼級別的戰鬥,竟然能夠產生這樣的能量!
東池漓覺得渾身都在疼痛,從口中噴射出了一道猩紅的血液,整個人都撞在了森廣殿堅硬的殿牆上,頓時渾身骨骼都像是要碎裂開了一樣,疼得東池漓臉色慘白,幾乎都要昏了過去。
她光溜溜的身軀沿着殿牆滑落了下來,在殿牆上滑下了一道粗粗的血痕。
東池漓縮在了牆角,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她擔心習芒會分神,會被神秘人倒殺,從這一碰撞中,東池漓發覺習芒的實力,並沒有佔據上風,甚至還略微處在下風。
“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習芒抽出神,大聲地咆哮了一聲,旋即右腳一踏,一座冰山豁然從他的腳下生出,猛然朝着神秘人撞了過去。
“破!”神秘人暴喝一聲,血槍徒然向前一穿,只聞得咔嚓一聲,頓時冰山化作了無數冰塊,倒射了出去,其中有一塊朝着東池漓的方向飛射而來。
巨大的能量再次率先滌盪而來,頃刻間又將東池漓拿出來遮體的衣服撕了個漫天飛揚,身上也是鮮血噴射,東池漓忍不住大罵了一聲:“草泥馬!”
習芒暴喝:“躲起來!”
東池漓嚇了一跳,眼見着那巨冰撞了過來,連忙就地一個驢打滾,躲到了森廣殿內粗壯的柱子後面。
嘭!
冰塊撞在了柱子上,登時化作一道森寒的白霧散在了空氣中。
這劇烈的撞擊聲,在東池漓的腦子裡轟然迴盪,好長時間都聽不見柱子後面發生了什麼樣的戰況,東池漓的耳朵甚至流出了一道血液來,可見這一撞的威力有多強,但是這柱子卻安然無恙!
這就是將來要被靈域武者搬出去,並且鍛造成啓靈柱的神殿柱子!
東池漓躲在啓靈柱的後面,好長時間她的耳朵中才又響起了轟隆隆的交鬥聲,擔心習芒的安危,東池漓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頓時被眼前又是白光綻放又是血光沖天的光芒險些閃瞎了眼睛,連忙閉眼又滾了回來。
心中一個勁的搗鼓,這習芒竟然能夠跟這樣實力的神秘人纏鬥起來,而且那神秘人還拿着兩件神器,難不成……
習芒是八級珍獸巔峰,更有甚者,是九級神獸?
東池漓驚駭得下巴險些掉在了地上,她竟然被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守護了數十年?這都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而且,習芒似乎是受了重傷的,纔要靠東池漓的至寒之力恢復傷勢,雖然說這些年傷勢恢復得不錯,但似乎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他以受傷之軀,同神秘人大戰。
東池漓再次篤定,習芒一定是驚世駭俗的九級神獸!那麼,一直追殺着身爲九級神獸的勢力,又該是什麼樣的存在!
東池漓愕然,她似乎曾經也跟習芒說過,如果將來她實力有成,一定要幫着習芒去對付這股實力,可是現在的她發現,這股實力,恐怕比起和氏堂的家族來,只強不弱。
嘭!
突然一道巨大的響聲吸引了東池漓的注意,她又探出頭去,卻發現習芒渾身是血的倒在了殿牆的下方,他的純白,讓渾身血液更加的鮮豔刺眼。
“鳥人!”
東池漓頓時大驚失色地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