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悽慘的尖叫從地下傳來,遁地蟒終於忍受不住地底的高溫燃燒,“嘭”地一聲鑽了出來。
剛鑽出地面的它,張着血盆大口兇猛地向和氏堂咬了過來!
“爆。”
和氏堂輕輕地念了一句,那些附着在遁地蟒身上火苗,頓時猶如導彈一樣,轟轟轟地爆破開來,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爆炸的餘威非常的強大,四周的樹木都被爆爲粉末,恐怖的能量波動盪開老遠老遠,卻絲毫沒有影響和氏堂和他懷中的東池漓。
“有點吵。”
和氏堂淡淡地說了一聲,就將東池漓的耳朵捂了起來,東池漓便聽不見其他的聲音裡,眼裡只有和氏堂那光潤冷俊的下巴。
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東池漓疑惑了,可她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似乎不願意自己受到一絲傷害,難道僅僅因爲自己是他的研究對象嗎?
片刻後。
遁地蟒的身影已經徹徹底底從這片天地中消失了,一顆晶瑩碧透的紫色魂晶和一顆青色的蛇膽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和氏堂將東池漓放下,讓她依偎着自己,一手攔着東池漓的腰,一手去接那塊紫色魂晶和蛇膽。
將這兩樣東西放在東池漓的手中後,他的右手伸了出去,一個魂力漩渦出現在他的掌心,漩渦急促地旋轉着,整個天地的熊熊烈火也跟着在空中若龍捲風暴般瘋狂席捲,旋轉着,旋轉着,吸入和氏堂的掌心。
融黎火變成了一團小小的火焰,溫順地在掌心靜靜地燃燒着,彷彿製造了煉獄般場景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它一樣。
融黎火最終徹底消失在了和氏堂的掌心。
而虛空中的那些黑暗裂縫在融黎火消失於這片天地後,便急速地癒合了起來,不過一息功夫,天空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安靜而壓抑,只有那輪刺眼的太陽照耀着整個支離破碎的叢林。
因火焰的燃燒,灰塵不見了,但是空氣卻熾熱無比,充溢着萬物燃灼的味道。
“結束了。”
和氏堂冷酷地望着天際,他血紅色的眼眸漸漸變得清明,恢復了那對漆黑如星的眼睛,面具上的火紋悄悄褪去,再次變爲銀色面具。
而紅袍也變回了白袍,似乎那融黎火還有燃盡污物的功能,和氏堂的白袍乾淨無比,墨發也是一塵不染。
不過東池漓卻不那麼幹淨。
“嗨。”
東池漓吞了一口唾沫,尷尬地在和氏堂眼前揮了揮手,“你,你還是藥店嗎?”
和氏堂瞥了一眼東池漓,就將東池漓推出了懷抱,嘴角輕輕地扯了扯,似乎是在嘲笑:“你說呢?”
“呵呵。”
東池漓尷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真的在笑,還是在叫她給和氏堂的小名。
“給我。”
和氏堂向東池漓伸出了手來。
“什麼?”東池漓疑惑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連忙畢恭畢敬地將蛇膽和魂晶放在了和氏堂白皙的手掌中,“大爺,你的,你的。”
“還是叫我藥店吧。”和氏堂淡淡地說,“魂晶你自己拿着,可以給葬虎白蹄,蛇膽給我。”
“這怎麼好意思呢?”東池漓嘻嘻地笑着,卻像做賊一樣,輕輕地從和氏堂的掌心捻走了魂晶,塞進懷中,然後偏向一邊吹着口哨,“怎麼好意思呢?哎呀!銀鐵狼王的魂晶忘記挖了!”
“三級魂獸的魂晶而已,對葬虎白蹄沒多大的用處,就跟吃糖一樣。”
“哦。”
嘀嗒。
額頭上被土塊砸中的傷口並沒有癒合,鮮血順着東池漓光潔的額頭劃了下來,滾落在眼睫毛上,東池漓眨了一下眼睛便滴落在了地上。
她的雪發已被鮮血染紅了不少。
“哎。”
和氏堂搖了搖頭,從空間戒指中又掏出了一瓶藥粉,走到東池漓的面前,輕輕地念了一聲:“別動。”
然後他雙手在東池漓的發間穿梭,找到了傷口,然後將藥粉輕輕地灑了上去。
和氏堂的動作很輕柔,面對着他的胸膛,聞着他的氣息,東池漓再次覺得自己的臉龐灼燒了起來,一顆心也加速地歡呼雀躍着。
“好了,等晚上傷口好了再清洗吧。”
“髒死了,但是也沒辦法。”東池漓嘆了口氣。
和氏堂收回了藥粉,退後了一步,並且嘲諷道,“我還以爲你身手挺好,沒想到還是被擊中了。”
東池漓一聽,不由得氣急敗壞道:“尼瑪,那麼多,我怎麼躲!呀,要說的話,是你沒有擋住那些石塊吧,渣渣,是你害我——嘶——”
東池漓忽然捂着腦袋的傷口,緊閉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東池漓?”
和氏堂叫了一聲,卻發現東池漓絲毫沒有反應,嚇了一跳,連忙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東池漓,你怎麼了?”
“呀!”
東池漓忽然張開眼睛,扮了個鬼臉大吼了一聲,“傻叉,嚇到了沒?!”
和氏堂卻絲毫沒有被嚇到,而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冷漠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無聊。”
說罷,和氏堂擡腳就走!
“切,無趣。”
東池漓扁了扁嘴,連忙跟了上去,只是看着和氏堂挺拔的背影,她不由得沉思了起來,天元學院的學生都這麼厲害嗎?還是,和氏堂並不是普通的武者?
算了,如果他願意說的話,會自己說出來的吧。
東池漓並不打算主動去問。
找到了一條幹淨的小溪,和氏堂淡淡道:“先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哦。”
東池漓點了點頭,找了棵樹,倚靠着它,剛一闔眼,就沉沉地睡了過去。有和氏堂在身邊看着,她可以毫無顧忌地睡着。
今天的她太累了,先是躲了飛石爆流,又被土塊砸中,消耗了她太多精力。
而且頭上的傷勢對她的影響很大,但是她一直嬉皮笑臉地硬撐了下來,沒有表明說出來罷了,怕和氏堂會擔心。反正到了晚上,一切都會好的。
不知多久,東池漓醒了,天已經矇矇亮了,不知不覺她竟睡了一夜,而頭上的傷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
無夢。
東池漓睡得很安心,她是被一陣藥香誘引而醒的。
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她伸了伸懶腰張開眼睛,卻發現身上覆蓋着一件白色袍子,不由得心中暖暖。
擡眼望去,卻發現前方白霧渺渺,和氏堂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簡直仙氣濃郁,東池漓不由得詫異道:“臥槽,這尼瑪昇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