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廕庇天,樹木婆娑作響,光點在地上搖曳。
面對東池漓這樣冷淡的迴應,帝天凌竟是有些心裡不太舒服,他沉默了一會兒後,伸手捅了捅東池漓的腰,皺眉道:“你身邊有那麼多男人圍着,我常常都吃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讓你也吃味吃味,你竟然就這種態度”
東池漓又是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不然我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帝天凌無言以對。
片刻後,東池漓哈哈大笑道:“你要不要那麼幼稚啦我吃味啥我吃味啥這紀姑娘的日記上都寫得清清楚楚的了,你根本沒理會她。這說明你流落異地,還是對我十分想念的。我相反很開心”
帝天凌一臉憤恨:“早知道不帶你看了,我很難過。”
“你就不應該帶我來看。”東池漓搖頭失笑道,“這是女孩子的日記,偶然被你發現,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然她知道你看過,不知道該有多難堪,她的心事都藏在這裡了。你現在還帶我來看,你啊以後如果我們見到她,一定要假裝沒看過這些字,知道嗎”
“咳咳咳。知道了。”帝天凌亦是一臉的歉意,然後說道,“如果我不來看這些的話,我就不會知道她的下落了,畢竟我們之間有約定。”
東池漓聳了聳肩:“結果,還是沒從這些字上看出她的蹤跡,只知道,她不在這顆真域了。”
“嗯。”帝天凌點頭,目光始終落在最後那幾行字上。
東池漓嘆氣道:“她對你可真是癡心一片啊,等了這麼多年,結果還是孑然一身。那靳天寒是你們共同的敵人吧”
“嗯。”帝天凌點了點頭,“這顆真域的域主,原本是一個化魂神,我不知道他用什麼方式當上域主的。”
“這些事情我們可以以後再問,你現在給我說說紀七月唄。”東池漓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說道。
帝天凌歪頭想了想,想了好久才遲疑地說道:“一個從小就被丟在這片叢林裡的孤兒,是被這叢林裡的魂獸養大的,小名小野。呃後來後來我們在箴洪城碰到的吧。那時候她重傷,我救了她。之後就是日記裡寫的建安城,她進步了很多。然後然後不知道怎麼就成爲了夥伴,經歷了一些事情,然後我就成爲半神,爲了找你,我就離開整片真域了。”
“沒了”
“沒了。”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算了,就你這對人不上心的樣子,也說不出些什麼東西來。好歹你還把她當妹妹看過,竟然就這樣描述人家,我都替她心疼。”
帝天凌道:“只是一些修爲增強路上必經的事情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是是是。”東池漓點了點頭,“那我們下一步去哪裡”
“去箴洪城。”帝天凌揮袖,就將東池漓帶到了另一片的樹叢中。
往前走了幾步,走出樹叢後眼前豁然開朗,前方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被四周漫漫的田野、叢林圍繞在了中央。
帝天凌領着東池漓往箴洪城走去,說道:“這片真域叫做閒寧真域,我從放逐之地過來箴洪城時,域主還是化魂神郭妙峰。我那時是破滅境的武者,初見靳天寒之時,他亦是破滅境的武者。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當上了這閒寧真域的域主啊。”
這是一個有神祇的真域,對於武者來說,處境便會更加的兇險。
東池漓擡頭看了看跟前的帝天凌,心中自是嘆氣,看他現在如今英挺自信的模樣,卻不知道究竟經歷過多少險惡的事情,才重新站回了她的身邊。
並未回頭,就已經知道了東池漓的心思:“不用擔心,我現在不是很好嗎”
東池漓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離箴洪城越來越近了,那些城門的守衛已經注意到了帝天凌和東池漓。
帝天凌對身後的東池漓笑道:“如今歲月長久,這個小城之中,只怕是沒有人認得我了,我當時還是箴洪城主的首席客卿。”
東池漓“撲哧”笑道:“因爲你是丹藥師”
“對。”帝天凌點頭,“在閒寧真域中,什麼樣的強者沒有雖然這只是小城,平常連命修境以上的武者不屑這裡,但人們的眼界還是很高的。只有丹藥師、馴獸師能夠引起人的重視。”
東池漓果真是在走進帝天凌的回憶,她很高興。
走到城門前,城門守衛就將帝天凌和東池漓攔截了下來,並且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入城令呢”
帝天凌手一翻,就翻出了一個牌子,遞給了守衛,並且自顧自的對東池漓道:“箴洪城在此處算是很封閉的地方,怕不明人士入內,威脅了城主的統治,所以平時出入城的都是附近的人,要麼得高價購買入城令。就像放逐之地的蠻火城。不過,一般強者也不屑來這種地方。”
東池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難怪潛意識當中,她總覺得這座城很是渺小,原是她見慣了世面。如果換做重生時的她站在此處,肯定會像是初入天元城一樣激動吧,禁不住想闖蕩一番。
紀七月初入箴洪城,定是這種感覺,所以纔會受了重傷,被帝天凌所救吧。
只不過,一向我行我素的帝天凌,爲什麼要救她
“這不是入城令”一名守衛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對帝天凌怒道,“一百萬魂幣,否則休想入內。”
旁邊的守衛長湊過頭來,看了看牌子,然後大驚失色地奪過來,連忙踹了一腳那守衛,罵道:“你滾開”
守衛長恭敬地將牌子遞給帝天凌,並且笑眯眯道:“兩位前輩,裡邊請。”
“嗯。”帝天凌收回牌子,領着東池漓走了進去。
等他們進去後,守衛吃驚道:“守衛長,他們是什麼人”
守衛長拍了拍心口,旋即對那守衛又是打又是罵:“你這不長眼的小兔崽子平時叫你多看看書你不看。那牌子可是書上記載的城主府客卿牌子,兩萬年前開始使用,五千年前才廢黜換掉的。也就是說,剛纔那男的,是五千年前的人了看他們的氣質,就不像是普通人,你給我長點眼行不行”
守衛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些成爲神祇的人,竟然還會回到這種破地方來都人非物也非了”
守衛長哼道:“誰知道也許是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