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星空,到處都充斥着死境,也到處都是飛來橫禍。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
實力弱小者,是無法掌握自己的生死的,他們的生死或是掌握在大自然的手中,但更多的卻是掌握在強者的手中。
而強者的性命,也不能盡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畢竟一山比一山高,人外還有高人,沒有人不會死,生死從來都是輪迴關聯,強者不過是讓自己活得更安穩一些罷了。
生,便是在這危機四伏的神域星空之中,爲自己博取更多的路,博取更安全的處境。
生,便是破除一切的死境,將自己從必死的險惡之中拉出。
生,便是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自己曾經樹下的目標,更不會讓敵手得逞。
因此在這神域星空之中,生,就是變強,不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朋友、親人。
呼呼呼
東池漓再次恢復了意識,四周的溫度非常的高,有火焰不斷地撲在她的身上。若是一般的神祇,在這樣的火焰下,勢必要死得不能更透,甚至化作灰燼。
因爲這些火焰是世上最爲恐怖,甚至比霸道融黎火還要讓人膽寒的死亡之火,是奪魂滅魄之火。
死亡之火,或許對於別人來說,是代表着死亡。
但此時此刻,東池漓懸在這火海之中,死亡之火對她來說,便是熟悉的搖籃。這是屬於她自己的火,這是屬於她的生。
“呃。”東池漓緩緩地睜開眼睛,有點吃力地坐了起來,雖然身體內的神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但是整個身子還是處於脫力的狀態。
她擡了擡自己的右手,發現自己原本被生死子彈撕開皮的手掌,此時已經又長出了一層新新的皮肉來,看着還非常的紅嫩,稍微戳戳還疼得很。
知道疼。
鬆了口氣。
還活着。
又是一番死裡逃生,東池漓似乎又對“生”有所領悟。
她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這很是熟悉。
這是她殘缺魂魄呆過的熔爐的最頂層,也是死亡之火威力最爲強烈的一層。只不過這次,來到這頂層的,不是東池漓的意識形態,而是她整個人。
如果不是如今已經能夠順利地掌握死亡之火,東池漓看到這四周的死亡之火,肯定會嚇得夠嗆,她會害怕死亡之火將她的身軀吞噬。
不過看樣子,這裡的死亡之火對她沒有威脅,而且還有着熟悉。
東池漓一邊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一邊想着她是怎麼來到熔爐的。
然而,記憶裡只有她在黑暗虛空的時候求助風暴旅人的場景,風暴旅人並沒有出現,東池漓承受不住渾身的傷痛,便再次暈厥了過去。
等她又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般場景了。
深吸了一口氣,東池漓將寒劫罪縛收回體內,然後換上了黑色勁裝。之後懸在半空中,在死亡之火的包圍中,打起了坐,眼前最關鍵的事情就是將自己的身體儘快恢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池漓睜開眼睛,握了握拳頭,脣角略有喜意:“新皮已經長成,雖然依舊是很嫩,但力氣已經重新恢復到了體內,情況還算不錯。”
“不過,是誰將我帶到這熔爐中來的”東池漓皺了皺眉頭,撫着下巴沉思了起來。
帝天凌已經受了那樣重的傷,並且陷入了昏迷狀態,是不可能將她送到這裡來的,更何況這裡是熔爐的頂層,這裡面的死亡之火也不是帝天凌能夠承受得住的。
那麼難道是風暴旅人聽到了東池漓的呼喚,所以將東池漓送了過來那麼帝天凌又到哪兒去了
可這熔爐是神秘老人的擁有,風暴旅人如何能夠進入到這熔爐中來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一個念頭豁然閃過腦海。
難道說,風暴旅人和神秘老人是同一個人又或者說風暴旅人和神秘老人既然凌駕整個神域星空的存在,他們或許是好友呢
當然,這兩種情況都很有可能。
東池漓清了清嗓子,旋即對熔爐的上方大聲叫道:“前輩,你在嗎”
現在,東池漓只能喊出神秘老人,問問帝天凌的下落,並且詢問詢問,她該怎麼出這片虛空之境。
畢竟現在東池漓整個肉身都在虛空之境中,而非從浮生圖錄進來的,用潰散意識形態的方法,是不頂用的。
不過,東池漓喊了一段時間,都不見神秘老人出來。
“不在”東池漓撓了撓臉,自言自語道,“這神域星空恐怕早就逛透了吧,前輩還能去哪裡不過,神域星空是無盡的,我所在的區域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再等等吧。”
東池漓便安安分分地在熔爐頂層的中央修煉,這裡雖然沒有月光,但是靈氣依舊充沛,而且有死亡之火配合着修煉,效果很是顯著。
不久後,東池漓新長的皮膚就徹底恢復了過來,任拿任捏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東池漓算了算,從她醒來之後,她在這熔爐之中就已經渡過了一百多天,難不成她真的就要迷失在這虛空之境裡了
呵
這神秘老人到底消失到哪裡去了,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他是不知道她在這裡,還是將她送來這裡之後,就離去了
那麼,去哪兒
東池漓煩惱地抓了抓腦袋,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帝天凌的下落,當時帝天凌傷成那副模樣,她焦慮得很,生怕帝天凌出什麼意外。
而且,她呆在這熔爐之中也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天漓真域如今的情況怎麼樣。畢竟神域星空可是一個短短几天時間就能夠翻天覆地的地方
“前輩,前輩”
東池漓又叫了兩聲,神秘老人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心思混亂,東池漓無心再修煉,她跳了起來,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子,旋即看了看爐室中間的小樓道。
抿了抿脣後,東池漓便掠了過去,縱身跳入了甬道內,滑向了第二層爐室。
“吼”
躺在第二層爐室的機甲龍被東池漓的到來驚到,擡頭咆哮了一聲,發現是東池漓後,它又怏怏地垂下了腦袋。
“嘿。”東池漓跳到機甲龍的面前,伸出腳踢了踢它的嘴。
嘭。
“嗷唔”東池漓竟然十分地疼痛地捂起了腳,又疼又驚駭道,“你竟然在這爐室之中將自己的龍軀淬鍊得這般強悍了”
“哼。”機甲龍鼻子裡噴出了一團熱氣,就將東池漓掀了出去,咕嚕咕嚕地滾到牆角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