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喪家犬?”
習芒的下半身依舊是一團雪白雪白的煙霧,而上半身卻挺立着,一對純白的羽翼在背後輕輕地搖曳着,散着漫天光羽。
他微微低着頭,一雙墨綠的眸子傲意地覷着牧丹故,流露出的,具皆是不屑。
牧丹故被習芒這樣的眼神盯着很是不舒服,他皺了皺眉頭,語氣略顯低沉道:“難道不就是你麼?如果不是你——”
“夠了!”習芒驀地打斷了牧丹故的言語,對身後的東池漓道,“你帶童話話先走,牧丹故,我能攔下。”
牧丹故咧嘴嗤笑:“習芒,我記得你受了很重的傷吧?而且幾千年前還被迫流竄到放逐之地,那傷勢起碼得數萬年才能夠恢復吧?”
習芒冷道:“難道你忘了,我這些年都是在哪裡療傷的嗎?”
“玉皇真域。”牧丹故眯了眯眼睛,“即便是玉皇真域的靈氣,也難以將你的傷勢短時間內恢復吧?”
“你是否忘了玉皇真域有一個療傷聖地。”
牧丹故驀地臉色一變,驚駭道:“你是說瑤池?!不可能,玉皇瑤池乃是西王母之禁地,若非西王母的器重之人,或者在意之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你習芒區區一無極,而且還並不屬於玉皇真域,如何能夠得到西王母的青睞?”
習芒淡淡一笑:“自然不是我,我只是撿了個便宜罷了。”說着,習芒淡淡地看了一眼東池漓。
老天爺和西王母都對東池漓很是關懷,得知護着東池漓安穩成長的習芒受了重傷,西王母便派人邀請習芒去玉皇瑤池養傷,將來才能夠更好地幫助東池漓。
然而東池漓現在無心聽這些事情,忙回頭掠到童話話的身邊,掀開寂魂旗一看,發現童話話並沒有大礙後,才重新將她背了起來。
牧丹故直接就將眼神射了過來,東池漓渾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不過還好習芒很快就用他的氣勢將牧丹故的氣勢、眼神擋了回去:“今天你的對手是我。”
東池漓這才鬆了口氣,她趕緊往遠處飛掠而去,往最開始來時有傳送陣的城市去。
來的時候用了一個月,那麼東池漓這一去,顧忌到童話話,那她大概就要用上將近半年的時間了,這讓東池漓很是焦急,希望童話話能夠在丹藥的幫助下,撐過這半年。
才掠了一會兒,背後就已經發生了驚世交戰,所產生的波動都直接盪到東池漓這邊,嚇得東池漓趕緊一邊飛,一邊在身後豎起冰牆,護住童話話。這些冰牆幾乎不能夠存在超過三息的時間,就會被交戰波動盪着土崩瓦解。
不過還好東池漓製造冰牆的速度夠快,已經免去了很多能夠直接打在童話話身上的能量波動。
東池漓不得不慶幸,還好習芒跟着過來了昧奇真域,否則憑她的實力,就算能夠僥倖從牧丹故的手下逃脫,童話話的性命也是休想保住。
身後的交戰波動是越來越恐怖,東池漓回頭一看,就被驚得整個人都要呆住了,在身後的遠處,那裡哪裡還是一片天地,根本已經被無盡的星辰虛空撕成了黑洞,不斷地狂吸着四周的物事,大地被掏空成了深淵。
而習芒同牧丹故的身影早便消失不見,只有星辰虛空之中不斷地亮起刺眼的光芒,還有滅世一樣的氣息狂蕩而出。
要不是東池漓不斷地升起厚實的冰牆,阻擋了一波又一波的風浪,恐怕東池漓無所作爲的話,也要被捲進去。
這便是化魂神之間的交戰,只是東池漓沒想到,習芒的實力竟足以同化魂神交戰,當真令東池漓十分的吃驚。
化魂神的交戰已然達成了這種程度,東池漓更是不敢想象,掌控神之間的交戰,是否要以摧毀地星、更甚至是一處星域來算。
狂奔爛跑了一段時間,東池漓突然就發現背後有人快速地追了過來,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該不會是習芒輸了,牧丹故追上來了吧?
而且她此時的速度根本就是龜速,牧丹故想追上她簡直容易到了極致。
東池漓在心中彷徨一瞬,連忙又要將童話話放下,硬着頭皮遊說遊說牧丹故,能說什麼便說什麼,畢竟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贏得過牧丹故。
然而下一刻,就有聲音傳了過來:“無心姑娘,是鄙人!”
東池漓那一刻緊張得快要爆炸的心,一下子就好像氣都泄了,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她重新背穩了童話話,速度並沒有降下來,因爲姜赤子很快就重新追上了她。
東池漓連忙詢問了一下姜赤子的情況,姜赤子如實照說以後,東池漓才凝重地點了點頭,十分感激姜赤子,他這可算是付出了挺多,而且姜赤子同童濤他們原本並沒有關係。
童話話可是東池漓徒弟的兒媳婦,所以她這麼拼,也算是有理由的。
然而姜赤子卻說,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已然在心中將迪拜別墅中的人都當成了家人,這一次來幫忙,就算是這身軀撿不回來了,他也心甘情願。
東池漓感動之餘,順帶着吐槽了一句姜赤子:“你這老不要臉的,家人?你是想賴在我的迪拜別墅裡不走了吧?行行行,反正我家大,也不在乎多你一個臭老頭。”
姜赤子嘿嘿笑道:“鄙人現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可不是臭老頭了。”
二人說着,便掠遠了。
伏赤城附近習芒和牧丹故的交手依舊在持續着。
姜赤子的歸來,牧丹故並沒有追來,說明習芒並沒有輸,而他們離開昧奇真域的希望,還很大。
東池漓和姜赤子稍微站了站身子,偏頭往後看去。
彼時,風雲大動,天地喑啞。
東池漓的心情亦是沉重非常的,她只能握了握拳頭,衝着那已經遠離了的星辰虛空,輕聲說道:“習芒加油……”不過很快,她就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再次衝着那方向,大吼了一聲:“鳥人!幹|翻他!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過了一會兒,在那狂風之中,彷彿送來了一道隱隱約約的聲音,只有兩個字:“白癡。”
不過縱使如此,東池漓還是放心了,至少,他還能回話,這說明,他此時並不是措手不及的無暇言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