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人羣越來越近了,但是身邊的白袍青年卻一點動的意思都沒有。
東池漓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咬牙道:“你不跑,我可自己跑了,我纔不要吃這些神祇的圍毆,痛得很。你要死,別拉着我一起死,我不想給你墊背。”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了?”帝天凌死死地抓住了東池漓的手臂,淡淡道,“要死一起死,我不走,你也不能走。”
“哇咧咧,你不僅是個庸醫,你還有病啊!”東池漓氣惱地叫着,不過看見帝天凌那認真的眼神兒,只能嘆了口氣,旋即拍了拍帝天凌的手,並且拉了拉衣服,哼道,“罷了,你要打就打吧,沒見過你這種人。麻煩已經夠多了,打了迷墓山那邊的人,以後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帝天凌笑:“誰要跟你過日子。”
東池漓連忙往地上吐了一口空氣:“我呸!你不要曲解別人的意思好不好?”
而在二人說話的空檔,遠處的人已經飛速地到來了,竟然是三十五名玄武神,當真是一個可怕的數字。而且他們除了十幾個穿着獸皮衣的神祇,其他十幾個盡皆穿着乾淨得體的長袍,氣質便同附近幾個部落的神祇不一樣,看來就是來自迷墓山另一邊的“大人”了。
東池漓跟帝天凌不過是兩名玄武神罷了,更何況東池漓非常清楚自己纔是剛晉升的玄武神,看到這麼多玄武神威風凜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什麼要打就打的?現在是打能解決的問題嗎?根本就是以生死來論結局了啊!
“不行,我還是得走。”東池漓當即腳底抹油,對帝天凌咧嘴笑了笑,刷啦一下又衝了出去,還未等那些玄武神追呢,東池漓的後衣領就一緊,險些把她的脖子都勒斷了。
“咳咳咳——”東池漓捂着自己的脖子,臉紅脖子粗地乾咳着,旋即怒道,“你是想把我勒死嗎,王八蛋。”
“我沒讓你走。”帝天凌淡淡地看了一眼東池漓。
東池漓露出了不滿的神色,旋即安安分分地站在帝天凌的背後,她想逃出那些玄武神的包圍,首先就得逃出白袍青年的手心,難道他跟那些玄武神不是一夥的嗎?哼。
“無心!”前方一名大鬍子神祇紅着臉,憤怒地大吼了一聲。
“我在呢,不用叫那麼大聲。”東池漓不滿地掏了掏耳朵,然後白了一眼那大鬍子神祇,沒好氣道,“叫你姑奶奶做什麼?要錢沒有,要神物沒有,要命更沒有。”
“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大鬍子神祇指着東池漓氣道,“無心,我告訴你,你打傷我鳥翔部落諸多神祇,這筆帳我們今天就來一筆一劃地算清楚!”
“嗤。鳥翔部落?原來你就是鳥翔部落的族長廖治嶺啊。”東池漓從帝天凌的背後轉溜了過來,然後搓了搓鼻子,不屑地說道,“怎麼,之前沒有膽量來惹我,如今不知道怎麼請動了迷墓山另一邊的神祇,就敢對你姑奶奶我大聲說話了?告訴你,我不怕!不管你來再多的神祇,你姑奶奶我都不怕!你知道爲什麼嗎?”
諸神祇沒有應聲,卻還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東池漓,這無心剛纔還怕得要命,現在這麼趾高氣昂的,難道沒有可疑之處嗎?
“嘿~不知道了吧?”東池漓搖頭晃腦地,旋即將一隻手搭在了帝天凌的肩膀上,然後對着廖治嶺說道,“因爲我找到了靠山,沒錯,你們沒有看錯,就是我身邊這個臭小子。我告訴你們,不要小看他,就算是一百個我,也打不過他一個,不信你們試試。”
說着,東池漓後退了幾步,對諸神祇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竟然是在請這三十五名玄武神攻擊帝天凌。
見東池漓躲在一旁的樣子,帝天凌無奈地搖了搖頭。難道這一個失憶,把她的脾性都變了?以前的她,如果面對這種情況,即便是打不了,也肯定會千方百計從對方身上要走一些東西,纔會溜走的。或者是先撤走再思索對策,而非完全逃避。
幾個附近部落的族長面面相覷,旋即廖治嶺怒道:“裝神弄鬼,諸位,莫要信無心這瘋婆子的話,他們只是逞強罷了,我們人多,儘管上!”他的語氣忽然就卑微了起來,對着人羣中一名穿着青色長袍的中年人恭敬道,“黃耆黃大人,這就是那無心了。她的兩件神物可都是寶貝呢。”
黃耆向前走了幾步,用那種看待獵物一樣的眼神看着東池漓,旋即摸了摸短短的鬍子,冷笑道:“你們這幾個部落的族長,是否太無能了些?只是這樣一個小女娃,就將你們攪得雞飛狗跳?甚至還要翻過迷墓山去請動我們?你們莫不是在開我們的玩笑?”
廖治嶺一驚,連忙點頭哈腰道:“黃大人,那女娃脾氣怪得很,而且別看她現在呆呆的,但是一旦動起手來,那叫一個狠辣,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特地翻過那麼危險的迷墓山,去找請你們啊。”
“哼。”黃耆不屑得連看一眼廖治嶺和其他族長都不願,而是盯着東池漓淡淡道,“如果她身上的神物真猶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強大,那這忙,我就幫了。”
“多謝黃大人,多謝黃大人!”廖治嶺和其他幾個族長連忙道謝,並且對其他的族人使了使眼色,很快三十五名玄武神就將東池漓和帝天凌圍了起來。
“你們上吧。”黃耆淡漠地說着,負着手,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看來他根本沒有把東池漓和帝天凌放在眼裡。
那些神祇身上就鼓動起了強大的氣場,正準備朝帝天凌和東池漓撲過來。
“且慢!”帝天凌忽地舉起了一隻手,然後抖了抖衣袖,向前走了兩步,冷厲道,“在你們死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問你們。”
一股莫名可怖的強大威壓,就這麼從帝天凌的身上席捲了出去,儼然一副天生的主宰者!
東池漓驚駭地望着眼前的白袍男子,此時他的冷漠、嚴厲,讓東池漓有些害怕。沒想到之前那樣溫文爾雅的人,正經起來竟然這麼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