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議政廳。
東池漓拍了拍桌子,對寒戰氣道:“你要是再敢跟那老傢伙鬧起事來,把東城城主府也毀了,你知道後果的!”
她威脅不了帝天罰,只能威脅寒戰了。
寒戰聽了連忙點了點頭,一臉諂媚地說道:“乖女兒,不會了,絕對不會了,你難道還不信你爸嗎?”
坐在旁邊的東漸涼,見寒戰被東池漓吃得死死的樣子,不由得欣慰而促狹地笑了起來,至少東池漓不會這麼對他的。莫名的傲意就膨脹了起來,東漸涼笑眯眯地撫了撫下巴。
“你聽到了沒有,混帳東西,別再找我茬了,不然我就弄死你。”寒戰拍了一下桌子,對帝天罰憤怒地叫道。
帝天罰更加憤怒了:“你這什麼語氣?”
二人好像又要打起架來的樣子,當真是千言萬語都不合,東池漓一驚,直接掠了出去,直接坐在了寒戰的大腿上,咳嗽了一聲道:“說話吧,說說你們的正事。”
寒戰一呆,竟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一邊滿意地摸着東池漓的頭髮,一邊對帝天罰說道:“好了,我也不跟你吵了。前面也說了,就是讓你同我們一起對付一落。”
“不幹,我說不幹就不幹!”帝天罰搖了搖頭。
寒戰作勢又要生氣,東池漓連忙拍了拍寒戰的胸膛,平撫着他的怒火,道:“說利益,說利益,你不說利益,誰答應你。”
帝天罰一聽,旋即也眯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寒戰。
寒戰深吸了一口氣,對帝天罰說道:“利益就是靈域,魔域,暗域,三域的所有信仰之力,全部都讓給你。”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前廳都響起了一片倒抽氣的聲音,就連帝天罰聽着,也驚訝得捏碎了椅子的扶手,詫異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什麼鬼?”東池漓訝異地掐了掐寒戰的肩膀。
“噓。”寒戰卻做出了一個讓東池漓噤聲的動作,東池漓只能閉了嘴,寒戰認真起來還是挺可怕的,不然魔域對寒戰的信仰之力也不會是敬畏了。
“他說,除了雲域之外,整個放逐之地的信仰之力,都歸你。”寒戰正要開口時,端木麟已經出聲道,“只要你能夠同我們一起對抗泣血暗主。”
帝天罰低下頭,心中搗鼓了起來,片刻後才擡起頭來,皺眉道:“我要怎麼才能夠相信你們?我確實很迫切地想要突破到神祗,但是信仰之力並不是想轉移就能夠轉移。”
寒戰嚴肅地說道:“我來到放逐之地的最初目的,就是要牽制一落,甚至是將他抹殺,只不過這麼多年,都沒有實現。我需要助力,如今你成爲半神,是再好不過的合作人選。”
“至於我……”端木麟點頭道,“寒皇有寒皇自己的考量,而我會加入到這場交鋒,是因爲我並不想將來看到泣血暗主侵入靈域,而我蘊龍獄的龍脈,實際上是遍佈整個靈域的,靈域的山脈之氣,最終都會匯聚在蘊龍獄,因爲蘊龍獄是龍首。”
端木麟這麼一說,衆人更是驚駭且難以置信。蘊龍獄的龍脈竟然遍佈了整個靈域?
蘊龍獄的底蘊果然是強大的,無怪派中雖然只有廖數幾人,但實力在整個放逐之地都是一方巨擎,而且千年不倒,連聖殿也不敢打蘊龍獄的主意。
難怪數千年前,統御靈域的宗派,是蘊龍獄。
只可惜蘊龍獄雖擁有造化魂技,學習難度卻太高了,以至於蘊龍獄在靈域的沒落。
端木麟繼續道:“蘊龍獄能夠長久地存在在靈域,並不是沒有底蘊的。這一點,聖主應該非常明白,蘊龍獄兩頭紅龍,在危急時刻,自是可以離開蘊龍獄,並且調動整個靈域的山脈之氣,實力堪比神祗。但倘若這些山脈之氣被暗域佔據,並且破壞掉,蘊龍獄的將來便岌岌可危。泣血暗主來自神域,他自然也瞭解這一切。我這樣說,你明白?這便是我加入這場交鋒的原因。”
你不願意守護靈域,那就由我在守護吧。
端木麟便是這個意思,靈域對於端木麟來說,是家,對帝天罰來說,是工具。
原來蘊龍獄還藏着這樣的秘密,東池漓忽然爲自己身爲蘊龍獄弟子而驕傲。
寒戰是爲了抹殺泣血暗主,而端木麟是爲了守住蘊龍獄的未來。
帝天罰沉默了下來,旋即皺眉道:“然後呢?即便如此,我又如何能夠得到這些信仰之力?魔域的信仰之力難道不是一直信仰着寒皇麼?”
帝天罰對寒戰的稱呼,忽地就客氣了起來,語氣也沒有那麼激烈了。
寒戰驀地就握緊了東池漓的手,盯着東池漓的側臉看。東池漓感受到了,這讓她感到一陣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越來越遠了,讓她莫名的失落。
“怎麼了?”東池漓輕聲說道。
寒戰搖了搖頭,擡起頭來對帝天罰說道:“只要抹殺了泣血暗主,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我會回到神域去,再不踏入放逐之地半步。”
帝天罰霍地就站了起來,驚訝道:“此言當真?”
與此同時,東池漓掐住了寒戰的脖子,驚怒地大叫道:“你說什麼?離開放逐之地?我呢?我呢?我呢!以後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端木麟對帝天罰道:“自是當真,到時,我域也會傾盡全力,與泣血暗主一戰。”
而寒戰卻被東池漓掐得搖來晃去,連忙拍了拍東池漓的手,對東池漓小聲道:“這麼多人,你給我留點面子,讓我有個爸的樣子啊!”
“我不管!”東池漓沒好氣道,“你回神域,那我怎麼辦!還有夢哥哥呢?難道他也能去神域嗎?還是他也要留在放逐之地?”
“夢兒自然是留在放逐之地。”寒戰嘆氣道,“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事情要自己去面對的,我的任務是抹殺泣血暗主,然後儘早回到月夜族中去,彙報情況,我已經拖了太長時間了。我總不能一直在放逐之地護着你們兩個,不然你們兩個怎麼成長?以你們的資質,遲早都會成爲半神,進入神虛天的。”
“……”東池漓無言地望着寒戰,旋即從寒戰的大腿上跳了下來,嘆氣道,“算了,你走吧。以前沒有你,我不也這樣過來了。”